然而，李长生的下一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她耳边轰然炸响。
“还是……北齐的密探？”
轰！
司理理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震惊。
难以置信。
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身份，是她隐藏最深的秘密，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他怎么可能，仅凭一杯茶，几句话，就洞悉了这一切？
传闻中那个依仗长公主权势、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绝不是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心思缜密到可怕的男人。
“公子……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连最后一丝伪装都维持不住了。
“理理……听不懂。”
李长生看着她瞬间崩溃的表情，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
阴影笼罩了她。
“听不懂？”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下一刻，他出手如电，精准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肌肤相触，冰凉的触感让司理理浑身一颤。
他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仿佛铁钳。
“没关系。”
李长生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
“但理理姑娘，你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
第40章复活叶轻眉？！李长生疯狂谋划！李云睿震动！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司理理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彻底明白了盈澪起捌》逝VII肆务六。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沉迷美色的普通权贵。
他知道她的身份。
他甚至可能，掌握了她不知道的更多东西。
传闻误我！
长公主的养子，怎会是如此深不可测的人物？
他的冷静，他的洞察力，他的狠辣……
每一样，都远超她的想象。
她被彻底拿捏了。
所有的手段，在他面前都成了笑话。
李长生松开她的手腕，重新坐回椅子上，姿态闲适，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口一提。
“我懒得跟你绕圈子。”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杯未动的茶上。
“既然想给我下药，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司理理娇躯一颤，脸色更加苍白。
她懂了。
他不仅看穿了她的药，看穿了她的身份，现在，还要清算她下药的行为。
代价……
会是什么？
她不敢想。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司理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狡辩和反抗都是徒劳，甚至可能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唯有顺从。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李长生身后，纤纤玉指，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与颤抖。
“是理理……唐突了公子。”
她的声音低微，带着认命般的无奈。
指尖的力道，轻柔而精准，开始为他按摩。
这是她身为花魁的技艺，也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表示臣服的姿态。
李长生闭上眼，没有说话，任由她施为。
香气缭绕。
女子的手指，带着微凉的体温，在他肩颈处游走。
司理理的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恐惧，屈辱，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这个男人，轻易就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和美貌，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半分情欲，只有纯粹的掌控。
这比单纯的威胁，更让她感到绝望。
时间，在沉默的按摩中缓缓流逝。
花船，在夜色中的水波上轻轻摇曳。
08烛火，也仿佛识趣般，悄然暗淡下去。
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帬榴易》吆二寺泗8……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夜。
也许只是片刻。
花船依旧摇曳，只是幅度轻缓了许多。
舱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司理理睁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船篷。
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内心的荒芜。
失身了。
不仅仅是身体。
更是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她的伪装，她的掌控力……
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夜，被那个男人无情地剥夺。
她转过头，看向身侧熟睡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仿佛昨夜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游戏。
为什么？
她心中涌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他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将她交给鉴查院？
那对他而言，无疑是大功一件。
她忍不住，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宿夜后的沙哑。
“你……为什么不揭发我？”
李长生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眸，在晨光中依旧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因为你对我，还有用。”
简单。
直接。
冰冷。
司理理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如此。
她不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
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她嘴角蔓延开来。
这下，是真的完了。
彻底落入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