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到来年4月,用青贮饲料。
但是之前用酒缸发酵的方式肯定不行了,反正都是发酵,王建安打算改良一下,直接在窖坑当做酒缸,在窖坑里发酵。
这点王建安请教过李杰明,是可行的。
而实际直接挖个坑都行,只要做到压实,密闭就行。
用酒缸(窖坑)的作用主要是加快发酵速度,还有后续取料时不容易二次发酵。
还有一个非技术性的原因,就是窖坑离房子近,可以随时看到动向。
本队人虽然会时不时的因为某些问题吵架,但总没有害人之心。
至于外队的人,作为那个年代整个乡里少有的“富农”,王建安永远的忘不了小时候的遭遇。
“行,也可以。酒糟7分钱一斤,”刘建国问道:“你们自己喊车拉还是我们送?”
“你们送嘛。”
“地址喃?”
“高龙乡,靠近施镇。”
“有点远,25块钱一车吧,一车可以装4吨多。你们买的越多运费越划得来。”
“下次就多了。”王建安嘿嘿一笑,“对了,我先把钱交了,等会儿下午再过来。我还要去县里面办点事。”
“行,我们先装车,下午你来了就直接走。”
1个半小时后王建安来到县里,先找了个面馆吃面。
随后到供销社找三哥买了300平米的盖大棚的塑料薄膜和100平米厚实不容易坏的塑料薄膜。
又找了个三轮车拉着王建安和塑料薄膜到了酒厂。
第26章 招工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猪圈上,映出王建平的身影,他正趴在圈栏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刚安顿好的小猪崽,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满足
“大哥!大哥!”王建安大声的呼喊着。
“哎,来了!”王建平闻声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快步跑来,“建安儿回来了!都办妥了?”
“嗯,”王建安点头,指了指院门外引擎尚未熄火的卡车,“快来搭把手,先把酒糟卸下来。爸在屋头没?”
“没在,他和妈,还有祥平,都在你新猪圈那边喂猪。”王建平边说边卷袖子。
兄弟俩快步走到卡车旁。司机已打开车斗挡板,浓烈的酒糟气味扑面而来。三人合力,麻利地将一袋袋沉甸甸的酒糟卸下,堆在路边。
“辛苦师傅了!”卸完最后一袋,王建安抹了把汗。
“应该的。”司机爽朗一笑,发动车子离开了。
正在兄弟两人各扛了一袋酒糟往院子走时,张春城走了过来。
“建安儿,回来了哈!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张春城满脸感激,二话不说也扛起一袋。
“小事。”王建安喘了口气,“对了,春城,麻烦你跑一趟,喊下你大哥和泽安舅舅过来。酒糟分一分,顺便说说饲料的事。”
“要得!”张春城放下麻袋,转身就朝外跑去。
搬完所有酒糟,王建安累得够呛。他舀了一大碗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肚,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随后端着空碗,一屁股坐在堂屋门槛上,背靠门框,闭眼歇息。
约莫一刻钟后,脚步声和人声响起。张春城领着张春华和张泽安进了院子。
“建安儿,今天辛苦你了,跑那么远。”张泽安一进门就朗声道谢。
“是啊,辛苦建安了。”张春华也附和。
“没啥辛苦的。”王建安起身招呼:“泽安舅舅,春华哥,客气啥,坐。”
他进屋端出两条长凳放在屋檐下
“猪仔都还好吧?”王建安关切地问。
“好得很!”“没事!”“精神着呢!”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相视一眼,都哈哈笑起来。
笑声稍歇,张春城补充道:“刚拉回来那会儿,有几头有点蔫,不爱吃食。泽安哥赶紧按你本子上写的配方,配了那个电解质水给灌下去。嘿,还真管用,过一阵就精神了,刚才抢食可攒劲了。”
张泽安笑着点头:“我家和春华家情况差不多,也是喝了水就好了。建安儿,你这法子真管用。”
“那就好。”王建安松了口气,“长途运输,小猪应激难免。”
他转向张春城兄弟,略带歉意:“春城哥,春华哥,这次猪崽没买够数,你们两家都少一头,实在不好意思。”
张春城立刻摆手:“建安儿,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还匀了一头给我们,吃亏的是你,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就是!”张春华连声应和。
王建安:“没得事,我本来就养得多。另外酒糟这次买了1000公斤,酒糟7分钱一斤,运费25块,我们就按比例分摊酒糟的钱。运费就大家平摊,怎么样?”
“没问题。”张泽安首先回应,张春城两兄弟也表示没意见。
“那车费就是5块钱,我们5家人均摊。酒糟泽安舅舅125公斤,17块5。泽安舅舅给22块5。”拿出本子计算着费用,“你们两兄弟187.5公斤,26块25,你们一人31块25。”
“要的。”
“没问题。”
几人回应道。同时掏出钱来数给王建安,张春城帮他大哥给了那5分钱。
王建平见状也掏出钱来,但弟弟并没有说要给多少,他只得尴尬的举着钱。
王建安立刻笑道:“大哥,你和泽安舅舅一样,6头,也是22块5。”
王建平如释重负,飞快数好钱塞给弟弟,动作麻利得像怕钱烫手。
王建安收好钱记好账,指了指旁边几个大卷。
“还有,我买了厚塑料,发酵饲料的时候要用,我不晓得你们的窖坑有多大,这次只买了100平,以后不够再去买。”
顿了顿王建安继续说道:“我的建议是每户准备两个窖坑,一个做普通的酒糟发酵坑,一个做青贮饲料发酵坑。年底到明年4月份的青饲料都不太够,得提前准备。刚好过两个月收红苕的时候,可以把红苕藤拿来做青贮饲料。”
张春城专心的听着,问道:“挖这坑有啥讲究没?大小深浅?”
“没啥特别讲究,”王建安摆摆手,“跟咱存红苕的土窖差不多就行,大小根据地方和养猪数定。最关键一点:盖顶密封时,必须保证不能透气。”
“那行,过段时间打两个就是了。”
“那等会儿你们就把酒糟带回去,晒1天,脱脱水,我这儿也晒不下这么多酒糟。后天我教你们怎么发酵。”
“要的。”
几人正要起身,王建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几人:“对了,你们等哈回去帮我个忙,通知下里面的人,就说我要招工,挖泥巴。”
“挖泥巴?”张泽安疑惑的问道。
“对,”王建安点头,“趁这阵农闲,我要扩建大棚地基,从半亩扩到一亩。就给他们说一天工钱5块,男女都行!早上七点到十一点,下午四点到八点,避开日头毒的时候。干半天给两块五。要是干满一整天,除了5块工钱,再贴补5毛饭钱。”
张泽安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丰厚的报酬,看了看张春城两兄弟,见他们不以为意,看来上次修猪圈给的更多。
定了定神,张泽安问道:“好,从什么时候开始喃?”
“明天一早就开干。”王建安干脆道,“我现场教怎么挖,线我明早自己重画。”
之前修猪圈的时候王建安父子3人挖过一点,但当时预计的是修半亩,现在要增加到1亩,得重新画线。
“行,这就去通知。”三人应下,扛起各自的酒糟,往家走去。
又休息了一会儿,王太平三人提着两个潲桶走了回来。
尹祥平挺着肚子走在后面。
王建安赶紧跑过去扶住她:“慢点,小心点。”
“没得事,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建安扶着妻子边走边向她讲述今天的事,特别是三哥对她的慰问。
尹祥平笑呵呵的听着。
第27章 开挖
清晨。
王建安轻手轻脚地绕过睡得正沉的妻子,走到堂屋。
王太平早已起来,正蹲在墙角“霍霍”地磨着几把锄头。
“爸,这么早。”王建安低声招呼。
王太平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
王建安转身向厨房走去,母亲正在烧火煮稀饭和猪食。
“妈,今天麻烦你喂下猪哈,等会儿我要带他们去挖基地。”
“要的,你不用担心。”张玉清放了两把柴到灶里,站起来小声问道,“工钱真的要给5块5啊?得不得太高了?”
王建安微微一笑:“妈,不得高,放心,我自有安排。”
见儿子这样说,张玉清叹了口气,又坐回了灶台前。
天色渐亮,院外开始传来脚步声和人声。
最先到的是张泽安和张春城两兄弟。
“建安儿,太平哥。”张泽安跨进院门,肩上扛着两把磨得锃亮的锄头,“我们里面的几个都通知到了,说好七点开工,估计人也快来了。”
“泽安舅舅,春城,春华,辛苦了。”王建安赶紧招呼,“吃早饭没有哇?”
“吃了,早就吃了。”张春城咧嘴一笑,“说啥子辛苦,有钱挣,大家伙都积极得很。”
果然,没过多久,院门外就热闹起来。
李家沟的男男女女,陆陆续续来了20来个人,还有几个半大小子也跟来看热闹。
大家聚在院坝里,嗡嗡地议论着,目光都投向王建安。
“建安儿,听说一天真给5块?还管5毛饭钱?”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汉问道。
“二舅公,您老放心。”王建安提高声音,走到院坝中间,“我王建安说话算数,干满一天,5块工钱,5毛饭钱,半天2块5。做完之后统一结账。等会儿上工,泽安舅舅给大家记工。”
张泽安适时站出来,拿出个皱巴巴的作业本和一支铅笔:“一个个到我这儿报个名。”
“我娃儿可以来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领着个13、4来岁的孩子开口问道。
我建安思索了一下:“可以,不过16岁以下的都只给一半的工钱哈。”
“我娃儿做活路跟大人一样凶,才一半啊……”
一旁的张春城站了出来:“哎哟,玲花,你看看你娃儿背的背篼,你咋好意思要全价哦。”
玲花脸色一红,默默的牵着儿子找张泽安报名,儿子背的背篼只有自己的一半大,这是专门给他做的。
等张泽安登记好后,王建安带着众人走向宅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