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一道带子上朝，一道怀抱鲤，老黄，您可是真替我们几个老家伙着想，我们几个牙口确实差点儿！”
十二人聊着，朝五辆车慢走着，至于他们口中说的菜到底是菜还是不是菜，也就说话的人内心最清楚了。
“好吃就成，后面我再有事儿找你们几位老哥哥、老姐姐，你们可甭推辞啊！”
“怎么？你遇上事儿了？”李怀德狐疑问道，其他十位也看了过来。
“那倒还没有，就是这么提一嘴，不过嘛……你们十一位老家伙不愿意？”
“嗐！不愿意我们就不问这一嘴了！就算我们几个老家伙办不成，我们背后可还有老领导在呢！”
“就是！我老领导还说这段时间拜访拜访黄奶奶呢！”郑富强也开口道。
“啧！那倒是还不必麻烦各位背后老领导！主要是我大表姐，我怀疑她接下来要给我使绊子喽！”
“你大表姐？你哪个大……难道是你大姑那边的子女过来了？”郑秀玲奇怪道。
“没错！我猜测她可能在津地遥控指挥手下人在四九城布局，三里屯、十字坡那里到底是谁拿了那块地？各位有认识国计委的，帮我打听打听！”
“得嘞！今儿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杨为民点头。
“老杨头可以，他大儿子就在这个单位，虽然不是主要领导，但四九城的城市规划情况，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好，走走走，咱们也甭搁这儿转悠了，咱老几位要不去京八大楼听听曲儿？”
一行人分别上了五辆车，车子缓缓驶离，到了轧钢厂大门口，黄建军透过车窗看向传达室的位置，就见一年轻人正在传达室跟另一小老头谈笑着。
“老黄，看什么呢？”
“小韩的儿子小小韩！”
“你这是个什么称呼？”李怀德也朝传达室看了一眼，“这不是咱们今儿早上过来那个让登记才放咱们进来的小年轻吗？他是老郑头那个徒弟的儿子？”
“是！这小子，我看着他，倒是挺有我年轻那会儿的影子！”
“怎么着？你又要收徒？”
“那倒没有！”黄建军摇了摇头，“十二个徒弟已经够不好带的了！只是看着他，想起了年轻那会儿的自己！”
“哈哈哈！你还说你不是老家伙？”
“咱们不就是来追忆过往的吗？你们几个老家伙难道没在厂内看到自个儿的影子……”
说着话，一行五辆车出了轧钢厂大门，传达室内一道年轻的身影才随即走了出来。
“小韩，这下你知道了吧？这五辆车坐着的都是咱们厂的老领导，今儿早上我没看错！”
“老李头，你是没看错！你现在这话说晚喽！要不然小爷也跟这群老领导去唠两句了！唉，对了，老李头，赶明儿让你家姑娘跟我见见呗！她不是在政府单位上班吗？”
“嘿！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跟我接触没安好心！天天跑我传达室，打我闺女主意是吧？”
“啧！老李头，我告诉你，你可甭后悔啊！我可是有娃娃亲的，等她上门，你闺女想嫁给我就没机会喽！”
……
当天晚上，老黄家。
晚饭后，黄建军才从外面回来，还没等他朝屋内走，就见保姆小花刚从厨房拎出来几壶茶水。
“小花，家里吃过晚饭了？”
“唉！黄叔，吃过了！老夫人和淮茹婶儿她们正跟天年哥通电话呢！我给烧了些茶水！”
“成！你忙着吧！”
“唉！”
黄建军点头，没过去，而是先去了黄老太太那屋，黄老太太正在跟黄有义兄弟俩聊天，看见黄建军进来，祖孙三代坐在一块儿聊了好一会儿。
“哎呀！招娣儿，瞧你说的，建设他们都忙，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的，就跟小军儿一样，天天忙的不着家！”
“大嫂……”
妯娌俩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黄建军率先拉开了屋门：“妈，婶儿，又说我不是？我可是回来好一会儿了，看你们在那边打电话闲聊，我没过去，建设他们打电话过来了？”
说着话，黄建军扶着妯娌俩又进了黄老太太屋内，然后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一壶刚才送来的新茶还在飘着热气。
“打电话来了，他们的忙着手下的事儿，也就小勋儿天天在跟前儿晃悠！”
“嗯！天年那边也说快忙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说又碰到了些事儿，有香江投资商找了他，正在洽谈什么移动基站、大哥大，咱也不懂！”
妯娌俩一人一句，讲了讲刚才打电话的一些情况，王大花和陈招娣妯娌俩说话间也没闲着，而是跟往常一样，开始给黄老太太洗脚，准备睡觉前的事宜。
“哦！对了！小军儿啊！建国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找你，听你不在跟我们聊了几句就挂断了，你要不给他回一个？他在地方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成！我这就去！奶奶，您老歇着！”
黄老太太回了一个笑容，黄建军点头就出去进了中院，听秦淮茹几女还在正房内打电话，他也没过去，而是去了东厢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建国，你找我？”
“大哥，谢谢您！”电话那头传来黄建国激动的声音。
“嗐！我还以为啥事儿呢！我当初就说你这人呐！太客气！这么看来，轧钢厂那边已经跟你联系过了？”
“嗯！联系了，今天跟我们县委陶书记差点儿吵一架，他想建化工厂，我没同意！结果没想到下乡考察回来，轧钢厂就打来了电话，说要派专员过来考察，还有一些其它单位也打电话过来询问了情况，我一猜就知道是大哥您在那边出手了……”
第487章 论香江房地产
听着黄建国打开的话匣子，言谈之间虽然没提什么委屈，但明显缺一个诉说这一年来在金华情况的人。
黄建军知道黄建国在金华这一年绝对碰壁了不少事儿，但碰壁对黄建国来说，可不见得是坏事儿，毕竟他本就是下放地方去锻炼的。
“今天下乡，我也多有收获，走访了几个村子，还认识了一位乡镇企业创始人，叫鲁冠球，他跟我谈了很多，接下来我准备发起成立乡镇企业乡村振兴有关协会，这也是我们两个今天谈到的话题……”
“鲁冠球？”黄建军听到这个名字，沉吟，他只感觉耳熟。
“对！怎么了，大哥您听说过这人的名字？不应该吧？”
“哦！那倒没有！就是听你提到乡镇企业乡村振兴协会，你若是真有这方面想法，需要我提供支持的尽管提！”
“大哥，这么说您看到乡镇、乡村未来的发展？”
“我看不看好不重要，你看好就成！”
兄弟两人打电话主要是黄建国在讲金华的情况以及对金华未来的看好，还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黄建军主要是在回答，倒是话不多主要是倾听。
讲到最后，黄建国也表达了给家里人的想念等，说着等过年的时候回来之类的话。
等他俩兄弟这边谈话结束，黄建军刚刚撂下电话，电话铃也随即再次响起。
“喂？哪位？”
“老黄啊！是我，老杨头！”
“老杨？怎么样？问到了吗？”
“问出来了一些，是香江投资商在粤地注册的一家房地产商盘下了那块儿地，但涉及到权限等，我家小子就知道这么些。”
“知道这一点就够了，看来还真是我大表姐！那我也该在香江那边插一手了！”
跟杨为民闲又交谈了两句，挂断电话后，黄建军第一时间给身在京八大楼的蔡全无打去了电话。
随着电话转入蔡全无所住的总统套，听到蔡全无的声音传来，黄建军这才开口道：“全无，你现在有时间没？我过去一趟！好，那你等我！”
有些话黄建军自然不可能在电话里讲，电话撂下后，他又重新披上衣服，出了东厢，还没朝前院走，就见秦淮茹几女也从正房内走了出来，还有一个小跟屁虫黄天成。
“爹地，您终于回来了，今儿我和妈咪一起看了您曾住过的地方。”
黄天成是很黏人的，主要是黏黄建军，哪怕他已经十六了，一跑出来还是直接抱住了黄建军，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香江跟内陆教育在这个年代的区别。
“是吗？有没有什么别样的感觉？我可是不仅只有你妈一个妻子！”
“爹地，我公公也不仅只有一个婆婆！我长大了也……”
他说的公公婆婆是香江话，其实就是外公外婆的意思，也就是娄振华和谭雅丽两口子。
“你这孩子！”娄晓娥连忙过去拉了一把黄天成，阻止了黄天年继续说下去，还白了黄建军一眼，“天成懂事儿的时候，香江还允许一夫多妻，七一年才废除！所以……”
娄晓娥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他几女神色也有些怪异，这是她们一直以来都自动回避的一个问题。
黄建军看着几女，微微一笑，拉着黄天成的手，道：“走吧！天成，跟爹地去京八大楼住一晚怎么样？”
“那妈咪和姨妈她们呢？”
“一起去！走走！孩子让小花她们带一晚吧！”黄建军对秦淮茹几女点头，继续道：“正事儿！我知道大表姐的消息了！她要打，咱们得来个反击不是？我在香江的布局该启动了！”
“香江？布局？登徒子，你早就布局了香江？”陈雪茹狐疑道。
徐慧真眼底也有情绪起伏，只感觉每天认识的黄建军都好像是新的，冷不丁就冒出来一惊喜。
秦淮茹也好奇地看向黄建军，然后又看了看镇定的娄晓娥，她显然相比其他几女更了解黄建军。
“军哥，您确定启动？”
“该启动了！大表姐有来，咱们就得有往嘛！昨个儿雪茹提到了三里屯十字坡，那块儿我现在已有九成把握，是大表姐她拿下了！”
“竟然是大表姐？怪不得有些莫名其妙！”
“走吧！去京八大楼，跟全无、杏儿姐和红姑他们谈谈！也为咱们后面一起去香江做些事前准备！”
说着话，一行六人带着黏人劲儿的黄天年，分别上了两辆车，在夜幕中，直奔京八大楼而去。
京八大楼，总统套一。
蔡全无、柳杏儿和司徒红姑一家三口都在，黄建军一行人来的时候，厅内已经备好了点心茶水。
“成行这孩子一直在香江没过来内陆吗？”
坐定，黄建军抿了一口茶，看到秦淮茹几女的神态，挑眉手中茶水对几女挑了挑，并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嗯！我们三个过来，这不是留他一个在那边锻炼锻炼嘛！他几个弟弟都在美留学，也不会影响他！再加上我上次回去后整顿了一番，不用太过操心。”
柳杏儿、司徒红姑两女拉着秦淮茹几女在一旁交谈着，娄晓娥则是拉着黄天成，一时间脸上还有些忐忑了，因为眼下要讨论的事儿明显没有要避开黄天成的意思。
“我原本准备在三里屯建集团大楼，现在那块儿地被人拿了！”
“谁呀？让我动手查查？”
“不用查，九成是我大表姐，她应该是随着天年一块儿来的内陆，蛰伏了近一年，可能以为摸透了我的情况，所以出手了。”
“珍妮小姐，她也来了吗？”蔡全无沉吟，神色正式的多了，“所以，军子，你打算启动……”
“没错！”黄建军点头，“我带着淮茹她们过来，也是想让她们知道知道香江那边的一些情况！也想问一问你们，我让你在这十几年内拿下珀丽湾，你是否拿下，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过问香江的情况吧！”
蔡全无微微一笑，自信点头：“六七年，我就依照规划书拿下了珀丽湾，只是一直没动，那块儿地在六九年后就开始飞涨。”
“也是因为我拿下珀丽湾，不小心暴露了我手里有规划书这件事，招来了麻烦和觊觎，这事儿之前讲过，就不细谈了。”
“珍妮小姐曾在七四年派人跟我谈过这块地，我没同意，这也是帮内那帮有几个老家伙一直跟我唱反调的主要原因，因为当时七四年房地产暴跌，几乎腰斩。”
“也许是因为我认识荷夫人的原故，珍妮小姐后续就没再找人跟我接触过，也没再提这块儿地。”
“但她却不知道，在她让手下人找我的那一年，也就是七四年，我依照规划书再次拿下了湾仔码头的部分股权和尖沙咀部分地块儿。”
黄建军点头，星目流转，并没有第一时间会回应，斟酌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五零年初，大量国外自本涌入香江，房地产热潮出现。”
“但到了五八年，房地产市场供过于求，房价、地价开始下跌，五九年才因为进入香江的外地人、商业机构等剧增，房地产又迎来了发展期。”
“你之所以还能在六七年能拿下珀丽湾，是因为在六五年春，也就是我安排你和小药去香江的那一年的年初，香江正巧爆发银行信用危机，房地产一夜之间暴跌，很多地产企业在这一年中倒闭！”
“你们去的时候应该也发现了，这一年也是香江房地产行业陷入的最严重的一次大危机，并且一直持续了三年多！六九年才有所好转！等七二年港府制订了‘十年建屋计划’，房地产再次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