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必然存在危险，‘机器’应该已经知道内鬼身份，清楚他肯定能拿到卡荷尔的卧底资料，从而揭露他的身份，所以才会给出他的号码。”
丹尼不住眨巴着眼睛，一副完全不知道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然而杰克已经得出了结论，兴奋的一拍巴掌，“内鬼就在你们内务部中，而且不是‘HR’的人。”
“啊？！”丹尼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瓦加斯只是买通‘HR’那帮黑警，为他的走私行为开个方便之门，如果‘HR’已经告诉他团队里存在警方的卧底，里瑟这个新人没那么容易加入进去，他们更不会在昨晚冒险行动。”
杰克在脑中已经基本完成了推理，内鬼不是“HR”的人，而是疑似身份为CIA的“LOS”安插在NYPD内务部的内奸。
丹尼花了好半天才理清楚杰克这套逻辑，但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内务部的人确实有机会偷偷拿到那些绝密档案，但他们刚刚才被老爹清理过，怎么可能还有人敢”
“如果我说那人可能是被CIA收买的内鬼呢？”杰克神秘一笑。
丹尼嘴巴张成了一个字母O，“CIA？”
但他随即恍然，“该死，那个神通广大的‘LOS’，你是说CIA一直在利用纽约港走私毒榀，为此特意在NYPD内部安插了卧底，以防止被警方逮到？”
“这样的话一切就变得合理了不是么？”杰克得意的笑容一闪而逝，便再次深深皱紧了眉头。
芬奇之前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如果这个“LOS”真是CIA的人，NYPD和FBI可能还真有些不太好处理。
毕竟某些事情是在上层默许下进行的，就算NYPD或者FBI将对方抓了个现行，对于CIA来说也就是损失一笔钱，丢了些许面子而已。
只要一个电话打给检察官或者司法部，这边就得乖乖放人。
或许可以当场击毙？杰克随即就将这个想法抛在脑后，对方只要不蠢，就压根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说到底他和CIA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在杰克看来，碰毒榀的都该死，但阿美利加自有国情在此。
如果真要按照东大那边的法律来执行禁毒政策，北美人口怕不得要锐减个至少三成，整个美洲枪毙个一半人都算是少的了。
强行击毙“LOS”不是不行，但CIA那边又不傻，除非杰克能把在现场交易的人全部干掉，否则很难封锁消息。
老美官方势力涉及贩毒产业那是体制性的问题，不是他区区一个FBI探员能够改变的，其中牵扯的利益链条太多，说是谁碰谁死都不为过。
况且以杰克如今和CIA还算良好的关系，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太绝，毕竟将来打交道的机会多了，上来就把自己变成一个靶子是最愚蠢的做法。
远的不提，就刚才那个在重案组四处打听“西装男”的家伙，显然就是冲着里瑟来的。
想明白这一切，杰克丢下不住挠头的丹尼，直接坐电梯去了位于顶楼的局长办公室。
原本想着这种小事就不需要麻烦局长大人了，但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弗兰克·雷根先有个心理准备。
照例和漂亮的局长秘书贝克小姐聊了一会儿，等弗兰克送走一位访客之后，杰克才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离开局长办公室的杰克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笑容，可当他回到里瑟车上的时候，却注意到对方的神情难得多了几分紧张意味。
不等杰克开口询问，里瑟就直接说出了原因，“我刚刚看见了我曾经的上级，当初行动小组的负责人，马克·斯诺。”
“那个试图将你和你搭档灭口的混蛋？”杰克恍然。
第1394章 机械战警
直到今天里瑟都没明白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搭档奉命前往阿富汗回收一个据说装有某种军用级别病毒源代码的笔记本电脑。
行动之前他的上级马克·斯诺私下告知里瑟，他一直以来的搭档卡拉·斯坦顿叛变，要求他在任务完成后清理掉对方。
虽然一直以来，CIA都试图将某人培养成一名冷酷无情，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杀人机器，但长着一张面瘫脸的好处就在于此。
包括上级兼联络员的马克·斯诺都以为这家伙已经成功变成了CIA希望的样子，但在任务结束后面对朝夕相处的搭档，里瑟却心软了。
就在他片刻犹豫之后打算将实情告知卡拉·斯坦顿的时候，对方却转身给了他一枪。
在那一刻里瑟醒悟了，他的搭档接到了和他相同的命令，上面要的不是清除内奸，而是灭口。
在留下一句“我接到了和你相同的命令”之后，趁着搭档愣神的功夫，重伤的里瑟转身就跑，几乎就在下一刻，数枚自无人机发射的地狱火导弹覆盖了他们点燃的撤离标记周围大片区域。
“没道理啊。”杰克十分疑惑，既然里瑟能活着回到国内，说明他一路隐藏行踪相当成功，CIA方面并未发现他的假死。
和里瑟
如今“POI”二人组的配合相当默契，芬奇制作假身份的水平是绝对顶级的，加上又有弗斯科帮忙打掩护，每次行动结束，手尾都被清理得相当干净。
此外还有FBI和NYPD的场外援助，基本可以确保里瑟始终保持着“隐形人”的状态。
要知道CIA在国内的监控能力有限，几乎完全依托于各个联邦执法机构，不应该有这么敏锐才对。
里瑟说出自己的推测，“我回到国内的时候伤势没有完全痊愈，在得知杰西卡死于车祸之后直接去找了那个害死她的男人。
虽然我当时布置了个简单的自杀现场，但并没有完全清理干净自己的指纹，应该是有警员在勘查现场的时候上传对比指纹数据，结果触发了CIA的警报。”
杰克恍然，“CIA知道你和杰西卡的过往，所以猜到了你在纽约，再结合最近的都市传说。
虽然对某个‘西装男’的描述语焉不详，但作为极为熟悉你行动风格的上级，马克·斯诺还是怀疑到了二者是同一个人？”
说到这里杰克“真诚”建议道，“我感觉是时候改变下你的说法方式了，特点过于明显。”
里瑟撇了他一眼，没搭理这货的调侃，过了一会儿才极为真诚的道了声谢，“无论如何，你伪造杰西卡死亡的做法非常正确，至少她现在依旧是安全的。”
“不客气，理论上你也还是安全的，你那个白痴前上级跑去NYPD打听关于‘西装男’的消息，至少说明他目前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话虽这么说，但杰克记得里瑟那个前搭档好像也没死，后来还跳出来搞事来着，于是又额外强调了几句平时注意隐匿的叮嘱，这才话锋一转进入正题。
杰克关于内鬼身份的猜测，里瑟基本赞同，认为可能性很大，但在听完这家伙关于如何引出内鬼的计划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有必要搞这么复杂么？弗斯科会恨死你的。”
“不，他不会恨我。”杰克回以微笑，“因为这件事我不会出面，由你们‘POI’去通知他应该怎么做，先试探一下，然后”
——
“机械战警？”看着望远镜中那张有些熟悉的老脸，杰克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电话对面的芬奇疑惑问道。
杰克有些无语，自从他之前吐槽过芬奇提供的通讯设备降噪功能太强了之后，他专门对此进行了改良。
用一种被他称之为可以将环境音和对话分别输出到不同频段之类令人难懂的技术，可以保证不错过任何被监听者周围的声音，同时又不会影响窃听到的语音质量。
这就导致了杰克在车里随口嘀咕了一句也被芬奇听了个正着。
但好在这个世界没有《机械战警》这部系列电影，他随口就敷衍了过去。
时间已经来到了两天后，在做好所有准备工作之后，里瑟继续回去做他的卧底，因此监视并保护“豆豆”警探的任务就落在了杰克身上。
今晚瓦加斯团伙就会有行动，他们将负责接收一批高纯度可卡茵，然后运送到位于长岛最东面的小城蒙托克，交给“LOS”。
至于“豆豆”警探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则是去试探“HR”，验证一下某人的猜测是否准确。
之前提到过，自从弗斯科成为丹尼的搭档之后，有个名叫西蒙斯·派翠克的警司试探性的和他接触了几次，但始终保持着某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目前就连这名警司是否属于“HR”严格来说都要打个问号，不过按照弗斯科的说法应该八九不离十。
在收到“POI”的要求之后，“豆豆”警探连续两天尝试联系西蒙斯·派翠克，直到今天上午才得到回复，约他下午的时候在中央公园见面。
于是杰克便就看到了到一张熟悉的老脸。
在他前世，经典科幻电影《机械战警》系列第三部中，由于原男主彼得·威勒对剧本不满意而拒绝出演，制片方便找来了一位身形与他类似的不出名演员饰演了墨菲。
然而《机械战警》第三部并不算十分成功，因此那位演员也并未凭借替演墨菲这个角色而一举成名。
杰克也是多年以后才意外了解到的这段小八卦，算是解开了童年时的小小疑惑，毕竟第三部里的墨菲长得实在有些丑，反而让他印象深刻。
阴险的三角眼配上刻薄意味十足的嘴唇，凹陷的面颊和满脸皱纹，虽然比起《机械战警》第三部里的墨菲老上许多，但杰克还是可以确定，这位西蒙斯·派翠克的原型就是那位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演员。
第1395章 “豆豆”警探的重要任务
“嘿，看看这是谁，春风得意的弗斯科警探？听说你最近和局长家的那位太子爷混得挺不错？”穿着NYPD制服的西蒙斯·派翠克看似十分热络，言语中却夹枪带棒的。
弗斯科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们头顶上那位大佬有多重视名声，不但管着他儿子，就连我这个新搭档每天也要夹着屁股小心翼翼做事，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西蒙斯皮笑肉不笑的干笑几声，眼中警惕之色却褪去些许，“所以有什么事不能在警察酒吧说的，非要约我来公园？”
弗斯科学着他样子环视四周，仿佛在查看有没有人盯梢似的，踌躇片刻之后这才上前两步，放低了声音。
“听说过有个叫做尼尔·瓦加斯的走私犯么？”
西蒙斯没有回答，微微抬头视线保持着俯视对方的角度，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弗斯科也不慌，权当对方默认了，于是继续说道，“我打算整整这小子，看能不能挤点油水出来，你有兴趣加入么？”
西蒙斯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丝嘲弄，“怎么？我们的弗斯科警探最近日子不是过得十分潇洒么？怎么突然手头紧了？”
弗斯科哼了一声，露出一副懊恼表情，“以前在斯蒂尔斯手底下做事日子确实好过，但自从他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麻烦不断。
先是被一帮小毒贩盯上，他们甚至试图用我的儿子来威胁我，后来好不容易把事情解决了，又被莫名其妙从缉毒组调去了重案组，现在我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什么都做不了。”
“确实，一个同伴不是失踪就是被送进监狱的家伙很难被人信任，不是么？”西蒙斯冷笑着嘲讽道。
弗斯科脸色大变，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如果你今天赴约就是特地为了嘲讽我，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着他就做出一副怒气冲冲就要转身离去的样子。
别看“豆豆”警探平日里一副憨憨的，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那是他在面对诸如里瑟、杰克以及局长大人这种随手就能捏死自己这只小蚂蚁的强力人物时，无奈躺平而已。
作为职场老油条，弗斯科至少已经将装傻充愣和察言观色这两项技能修炼到了一定境界。
此刻这一手以退为进就玩得非常妙，甚至骗到了老奸巨猾的西蒙斯。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西蒙斯连忙出声叫住他。
弗斯科面皮涨红，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侧转身体斜睨着对方，一副你有屁快放的表情。
西蒙斯神情稍霁，做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我只是给你一个善意的警告而已，你想要勒索尼尔·瓦加斯没问题，但要老老实实提申请。
你知道规矩的，只要‘HR’点头，他就是你了。”
弗斯科一脸不屑，“我当然知道规矩，可在斯蒂尔斯据说成为了污点证人之后，‘HR’就藏了起来，我法克的该去联系谁？”
西蒙斯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已经联系上了么？”
——
“是的，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件事应该和‘HR’无关，弗斯科警探的试探很成功。”杰克知道芬奇那边没办法一心二用，便简单叙述了一下整个经过。
因为就在刚才，瓦加斯团伙提前行动，从一家中餐厅后厨中带走了伪装成大米的200多公斤高纯度可卡茵，其间还因为分赃不均和对方爆发了火并。
虽然成功干掉了对方，并且带走了所有货物，但团队内成员也有人挨了一枪。
好在受伤的人既不是卡荷尔也不是里瑟，而是一名干活毛糙的小弟，同时也是瓦加斯情人的弟弟，四舍五入约等于小舅子的那种。
小舅子大腿中枪，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但瓦加斯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并没有送他去治疗的打算，也没有急着去交货，而是带着团伙成员躲进了一间秘密仓库。
“瓦加斯命令所有手下交出手机并进行了销毁？”听到这个消息杰克心头一紧，但转念一想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芬奇出于保险起见，通过里瑟的手机将整个团伙成员的通讯工具都克隆了个遍，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老大瓦加斯的那台。
“是的，我尝试追踪和瓦加斯通话的手机号码，但并未成功，对方使用的是和你们FBI手机类似的专用保密线路，这进一步验证了你的猜测，杰克。”
芬奇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心，“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有两个，对方明确告知了瓦加斯他的团队有警方卧底。
要求他等待一晚上，交货时间推迟到明天上午，并且承诺会在今晚拿到卧底资料。”
杰克将车停到等在路边的“豆豆”警探身边，招手示意他上车，同时继续着和芬奇的通话，“OK，明白了，我立即安排弗斯科警探按计划行动，那么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芬奇语速飞快，“我担心卡荷尔在失去手机之后会采取极端冒险手段尝试和他的联络人取得联系，但我现在又无法直接和里瑟先生通话。”
“相信里瑟，他一定能处理好卡荷尔的。”杰克表示芬奇应该相信里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