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在意年龄这种事并不仅限于女性。
杰克没有辩解，而是直接倒打一耙，“你的演技太差了，芬奇先生，另外那位尽职的女医生说得没错，你确实应该考虑下你的健康问题。
还有就是可以呼叫里瑟先生了，有鉴于我们两个都已经露过脸，之后的跟踪工作应该交给他。”
跟踪是件辛苦活，需要时刻注意不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野，还要避免频繁照面导致目标产生警觉。
既然这位提尔曼医生暂时看不出任何问题，那就只能采取笨办法了，进行24小时跟踪监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之前芬奇和里瑟已经有了属于他们的小组代号“POI”，不过目前编内成员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属于严重的人手紧缺状态。
但好在这次的目标是个工作狂，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在医院了，晚上要到天黑才下班，倒也不需要FBI们的额外支援。
因此一天24小时里，里瑟只要负责“两点一线”里的一点和一线，加起来不到10个小时，剩下时间芬奇能够通过遍布各处病房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进行监视。
杰克倒不是故意把辛苦的工作丢给里瑟，但他毕竟还有主业，哪怕最近没什么大案子，也依旧有很多事情要忙。
除了公务要处理，还有“豆豆”警探莱纳尔·弗斯科刚刚发来的求助，他被一个名叫“斗牛士”的贩毒黑帮盯上了。
弗斯科原本是想找里瑟的，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联系了“看上去更好说话”的杰克，一个和自家局长大人走得很近的FBI，比起身份不明总是板着脸的酷脸西装男，前者似乎更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杰克在位于长岛的基地小楼中等到了表情异常难看的“豆豆”警探，听他讲述完事情的经过，结合了一下之前的情况，便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斯蒂尔斯他们黑掉的毒榀和现金属于某个来自锡那罗亚州的墨西哥黑帮？”杰克对于本地的一些帮派，尤其是和墨西哥有关的贩毒黑帮还是有些了解的。
斯蒂尔斯如今被埋在了牡蛎湾，对外宣称他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而他的手下和那位曾被里瑟当成受害人的黛安·汉森助理检察官则被关入了高安全等级的联邦监狱。
随着一些被刻意释放的传闻流出，被黑吃黑的毒贩也终于醒悟过来，他们的货和钱竟然是被一帮黑警给吞了，于是便将目光放在了唯一还在外面“逍遥快活”的黑警——弗斯科身上。
“那是一帮侩子手，被他们盯上的人，脑袋就很难继续待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豆豆”警探脸色十分难看。
杰克将视线从墙上挂着的电视机上收回，今年的总统选举正是如火如荼之时。
一个自称来自“铁锈带”的穷小子，被媒体评价为蓝领代言人的象党候选人正和一个来自驴党的老头，在电视节目上就枪支、经济衰退以及毒榀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他对这种政治问题不感兴趣，之所以多看一眼，纯粹是因为前世的自己曾经是这位总统候选人口中的赛里斯“peasants”。
“farmer”和“peasants”这两个词在英语语境中都有农民的意思，不过前者比较中性，强调职业属性，无论是农民还是农场主，都可以用“farmer”自称。
后者则是纯粹的贬义，泛指缺乏教养的穷人，大致可以理解为魔都人口中的“乡毋宁”。
“当你和斯蒂尔斯那伙人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有被那些‘危险分子’盯上的觉悟了，不是么？”
杰克给“豆豆”警探倒了杯热茶，“你希望我做什么？如果被人发觉你和FBI的人在一起，恐怕会对弗兰克·雷根局长安排给你的任务不利。”
“他们当着我儿子的面找到了我。”弗斯科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我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任务了，你觉得呢？”
“NYPD是一个庞大的机构，想要再找一个黑警应该也没那么难，毕竟你之前也说了，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和‘HR’也只有初步的接触。”
这番话让弗斯科的脸色愈发难看，看他捧着茶杯的手止不住颤抖，杰克决定不逗他了，“不如先介绍一下那个什么‘斗牛士’黑帮，然后我们一起研究下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第1360章 搭档和酒吧
“一个10人不到的小帮派，就把一名NYPD的警探吓得找你来求救？”里瑟在听完前来给他送午餐的杰克讲述之后十分无语的摇摇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帮他？将那些毒贩子全部送进去可没什么作用，他们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然后继续找弗斯科的麻烦。”
“‘斗牛士’帮虽然是个小帮派，但其本身是墨西哥锡那罗亚州那些贩毒集团衍生而出的无数触手之一，弗斯科警探会感到害怕也是正常。
他既然选择了与我们合作，能帮的还是得帮一把，我在考虑要不要干脆送他一个功劳，然后调去重案组和丹尼成为搭档。
想来‘HR’应该不会放过一个在局长儿子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的好机会，很快就会重新和他建立联系。”
杰克说着将手中的保温盒递给他，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街边快餐车买午餐的女医生，“你跟踪提尔曼医生两天了，有什么发现吗？”
“就像你和芬奇说的那样，她是个相当尽职的医生，经济状况还算良好，半年前就还完了助学贷款，至少现在我还看不出来这样的人会惹上什么要命的麻烦。”
里瑟小心翼翼捻起保温盒里还散发着热气的煎饺一口一个，汁水鲜美的牛肉馅让他满意的微微眯起眼睛，“芬奇还在挖掘她的背景资料，暂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汉堡和薯条，谢谢。”距离两人十多米外快餐车旁，提尔曼医生正接过一个纸袋，结果在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一个华尔街精英打扮的白人男子。
“啊，对不起。”女医生连忙道歉，被她撞到的男人温香软玉入怀，自然没有生气，还色迷迷的盯着对方离开时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提尔曼医生不到30岁，脸上虽然有着淡妆掩盖不住的疲倦，或许不如纽约街头常见的时尚女白领们看着那么光鲜亮丽，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点，倒也算是个美人儿。
“有什么新发现及时通知我，我要去调查一下‘斗牛士’帮的情况，晚上记得回来参加训练。”杰克收起保温盒，口中还不忘叮嘱。
里瑟面皮抖了抖，眼中还带着几分心有余悸，“我觉得自己这一天下来的运动量已经足够了，最近身体恢复的也不错，应该不需要额外的训练了吧？”
杰克只是拎起手中的空餐盒晃了晃，“之前说好的，只有按照那份恢复训练表执行才有我亲手做的一日三餐供应，否则你就只能选择杰西卡从网上搜来的那些减脂餐食谱。”
一想到之前女朋友给自己做的那些“生啃绿化带”系列美食，里瑟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20分钟后，NYPD重案组的大办公室中，杰克找到了忙碌的丹尼·雷根。
“让弗斯科警探成为我的搭档？你觉得‘HR’会上钩？老头子已经在着手秘密调查他们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丹尼对杰克的提议颇有些不以为意，虽然他之前那位身材不错的女搭档扔下他自己生孩子去了，但他现在可是神勇的雷根警探，而不再是曾经人们口中弗兰克·雷根局长的那个警探儿子了。
以前他或许还要有个搭档在身边时刻提醒着，注意克制一下他那火爆脾气，可如今这个老男孩在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之后可成熟多了。
虽然眼里依旧揉不得沙子，但至少在遇事之前会三思一下，有些不方便麻烦自家老爹的事也会找杰克商量商量。
“早点弄清楚‘HR’的成员构成也有助于将其连根拔起，避免更多无辜者受到他们的伤害。”杰克耐心解释道。
原剧中的“豆豆”警探本质上算是个好人，虽然一时行差踏错，但在里瑟的“督促”下很快就改恶向善了。
可里瑟如今有了一帮FBI做后盾，想要查点什么只需要和杰克打个招呼就行，和弗斯科的接触可能不会那么频繁。
所以杰克打算给“豆豆”警探找个新的“监督人”，而丹尼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吧，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我可以向上面申请要个新搭档。”
丹尼很快就被杰克说服了，同时还表示会找有组织犯罪管制科——也就管帮派案件的同事了解一下“斗牛士”帮的情况。
深夜，迟迟没有等到里瑟的杰克开车前往一家位于下城区的酒吧，并且在耳机中芬奇的指引下找到了他。
“芬奇先生，你该考虑给里瑟先生涨薪了，或者按时间给他结一下加班工资。”杰克开玩笑道。
“没问题，里瑟先生只需要开口就行。”和两人正在进行三方通话的芬奇毫无身为资本家的自觉。
里瑟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黑着脸靠在吧台边上，用余光观察着正在自饮自酌的提尔曼医生，“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位医生应该是明天一早6点钟的班吧？”
“是的，看上去比起休息，她更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自己紧绷的神经。”杰克对此倒有些不以为意，毕竟老纽约人白天上班晚上泡吧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生活方式。
里瑟摇摇头，“感觉不像，她下班时拒绝了同事去酒吧的邀请，回家之后重新化妆出门的。”
杰克看了眼此时化着夜店妆，与白天时判若两人的提尔曼医生，“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一夜情，又不希望这样的风评在医院里为人所知。”
里瑟继续摇头，“不，她已经连续拒绝了好几个和她搭讪的男人。”
“塔沃勒先生，或许你可以制造一场偶遇，很显然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提尔曼医生对你的印象十分不错。”芬奇在两人的耳机中提议道。
就当杰克在心中权衡利弊的时候，里瑟却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下，那个华尔街小子，你还有印象么？”
此时提尔曼医生似乎准备要去洗手间，刚好从几名正高声谈论着今天股市收益的华尔街人士旁经过，其中一个鹰钩鼻男人特意转身看了她一眼。
“好像是白天快餐车边的那家伙？”杰克也认出了这个一身华尔街精英人士穿着的家伙。
第1361章 嫌疑人？
“你们确定？”看不到现场，只能通过耳机和现场二人沟通的芬奇问道。
里瑟的回答十分坚定，“绝对，他今天中午在餐车旁和提尔曼撞了一下。”
“也是现在这副色迷迷的样子。”杰克补充了一句。
“我试试能不能回报一下。”里瑟说完就朝着那几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华尔街小子身边走去。
有些活儿就得专业人士来干，杰克虽说如今身体反应远超常人，但只是在路过时轻轻撞一下对方，就能从他身上把钱包顺走这种事依旧做不到。
“安德鲁·本顿。”里瑟从钱包里摸出对方的证件看了眼，就直接递给了杰克。
在杰克拿起手机拍照的时候他继续翻找钱包，摸出两个小塑封袋，“你猜里面是什么？”
“苯二氮平和氟地西泮，约会强J药。”杰克下意识看向酒吧四处角落，发现了两个摄像头，“芬奇，你的‘机器’还管这种事？”
电话对面的芬奇明显噎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回了一句，“我不知道，除非”
“.除非这家伙是个惯犯，甚至曾经闹出过人命是吗？”杰克若有所思。
“我现在就调查他的情况。”电话对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对于普通人来说，强J案是极为恶劣的罪行，但站在警方角度，尤其是老美警察的角度就有些不够看了。
尤其是纽约这种大都市，每天都有谋杀，入室抢劫，黑帮火并等等之类的性格更为严重重案发生。
如果是类似之前中央公园内发生的那种带有暴力和故意伤害性质的侵犯案件（
杰克之前口中的两种药物，前者是临床运用最广的镇静催眠药，大剂量使用可引起共济失调，暂时性失忆和意识障碍。
后者在赛里斯被列为第二类精神药品管控，用于治疗严重焦虑和失眠，大剂量使用同样会影响认知功能和记忆力。
杰克之所以将其称为约会强J药，是因为二者掺杂使用，会让受害者迅速进入无意识状态，而在旁人看来，跟喝多了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和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家偏“落后”的版本不同，就老美的一夜情发生率，加上药物滥用的广泛性。
如果指望警察仅凭口供去定罪，全美少说有一半到三分之二的男性都得因为在酒吧里和陌生女性喝了两杯而进监狱。
加上一些女性出于羞耻心的本能反应，比如遭受侵犯之后第一时间去洗澡，清洗内衣裤，纠结数天之后才去报案等等之类，这类案件的取证就算交给CSI实验室他们也会十分头疼。
综上所述，从表面上来看，欧美在司法在“约会XX”、“订婚XX”以及“婚内XX”方面似乎都挺领先的，有着全套流程和大量成熟案例。
但所有这些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东大的版本之所以落后，是因为那边曾经一度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切实的将女性权利与劳动参与率紧密结合到了一起，而不是光喊口号。
而在联邦，仅仅是对于未成年人X剥削都成了司空见惯的新闻。
就比如杰克之前炸掉的那个加勒比小岛，如果不是登岛名单上那份长长的名人和富豪记录，仅仅只是一些被拐卖和奴役的未成年人，能否对冲掉核弹爆炸本身的热度还真不好说。
毕竟童婚也好，人口买卖也罢，在这片大陆上早就已经是人人心知肚明的痼疾了。
第二天一早当杰克来到旧图书馆中的时候，芬奇正艰难的在地板上做俯卧撑，面前还放着一本书。
“阿西莫夫的《我，机器人》，啧啧，还是初版，如果我没记错，‘机器人学三定律’最早就是在里面那部短篇《转圈圈》中提出来的吧？”
杰克假装没有注意到芬奇尴尬起身的动作，而是帮他捡起地上这本品相完美，一看就是精心保存的初版书。
“为什么你和里瑟先生一样，总是不喜欢在进门的时候敲一下？”看似顽固，实则私下接受了杰克锻炼身体建议的芬奇多少还有些恼怒，有种心思被人被戳破的羞愤。
“虚心接受建议同样也是一种优秀品德，希望你也将类似的东西和‘机器人三定律’一起写进了‘机器’的底层逻辑。”
杰克向他回以微笑，抬手指了指身后书架，“另外里瑟已经在那边吃了十五分钟早餐了，一直在等你锻炼完毕。”
芬奇脸色微僵，一边拍着手上的灰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边解释道。
“阿西莫夫提出‘机器人三定律’的时候，人工智能还只是一种科幻构想，如今的AI技术过于复杂，并不能完全套用三定律以及之后补充的‘机器人零定律’。
当然，他的理论依旧为我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框架，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
里瑟显然对两人关于人工智能伦理问题的讨论并不感兴趣，原本慢条斯理的动作变快，三两口吃干净了保温盒里的煎饼，随后便站起身说道。
“提尔曼医生大约在凌晨三点半左右独自离开了酒吧。”
芬奇扶着桌子，艰难的将自己挪到椅子上，长长吁了口气，手指灵巧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调出监控画面。
“她6点准时到了医院，门诊了一个崴了脚的，一个心脏病发作，还有一个手被厨房刀割伤的老太太，中间没有休息过，只喝了一杯咖啡。”
“她是超人么？”杰克感叹道，“我昨晚问过酒保，从上周开始，她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去那里泡着。”
“双重生活？就像那些华尔街精英？”芬奇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