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朋友，这些东西都曾经被我抛在脑后，我一度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踏遍了全世界对付那些坏蛋。
可到头来我却发现，原来家门口就有太多像你这样的垃圾了。”
回应里瑟这番的话是一声枪响，斯蒂尔斯压根就没听他在说什么，直接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被他挟持罗宾逊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远处的威勒连忙伸手捂住了儿子的眼睛。
——
一大早走进办公室的黛安·汉森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时不时掏出手机看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手动输入一串电话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短信提示音在门口响起，她全身一颤下意识抬头，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推开。
她的两位同事，艾琳·雷根和范恩·威勒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而威勒手中还拿着一台手机，屏幕上正显示了汉森刚刚发送的短信内容，“斯蒂尔斯，尽快回复我！”
“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向我们解释，汉森女士。”艾琳侧身让开半个身子，等在她身后的洁洁和汉娜走进办公室，向她亮出了手铐。
几乎与此同时，在NYPD大楼一侧的停车场中，莱纳尔·弗斯科正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的私家车。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昨天是怎么回的家，到现在满脑子都是雷根局长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以及满是失望的眼神。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做黑警然后被最高长官当场抓包更可怕的，那大概就是自己面对他那一连串的问题无言以对吧？
“豆豆”警探只是无名小卒而已，无论是在NYPD，还是他不久之前加入的“HR”组织中都是如此。
斯蒂尔斯将那个西装男交给他处理，不是出于什么信任，而是在逼他交出“投名状”，想要干黑警，手上总要粘点洗不掉的血才行。
也正是因此，对于弗兰克·雷根的那些问题，弗斯科几乎没有几个能回答得上来。
“HR”在NYPD中隐藏的有多深，规模多大，除了地检官办公室和监狱系统之外是否还牵涉到其他司法机构，这些都不是他一个新人所能知晓的。
然而面对支支吾吾的莱纳尔·弗斯科，雷根局长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点点头便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回家后躺在床上的，弗斯科几乎一夜都没合眼，早上瞪着红通通的眼珠子开完简报会，他无数次看向会议室的门，想象着会有穿着白色制服的“IA”（内务部）高级警司推门而入。
然而一直到早上的简报会结束依旧什么事都没发生，没有白制服，也没看到斯蒂尔斯和那几个经常和他混在一起的手下。
但弗斯科依旧忐忑不安，最后在办公室中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仿佛等死般的煎熬，干脆跟顶头上司请了个病假，打算回家待着。
然而当他走进停车场，刚刚打开车门坐进车内，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准备好为我工作了吗？弗斯科警官。”里瑟的嗓音低沉暗哑，十分有辨识度。
听到这个声音，“豆豆”警探心中的大石头仿佛终于落了地，但一想到自己的糟心事，和局长大人昨天看他的表情，他的心便又在再次悬了起来。
“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我死定了，就连雷根局长都放弃我了，谁也救不了我。‘HR’的人迟早会找上我，要不就是内务部，听说里面也有他们的人。”
里瑟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你牵连其中，都已经处理好了，你说的什么‘HR’，他们这会儿应该还在忙着寻找斯蒂尔斯。
很快就会有风声传出，他被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
“豆豆”警探回头看向里瑟，眼中满是怀疑，“真的吗？他被纳入了WPP？”
“当然是假的，他的尸体现在就在你的后备箱里，昨晚他当着我们的面给自己脑袋来了一枪。
当然，我们都给过他选择，是他自己选择了这个结局，接下来就看你的选择了。”
弗斯科嘴巴微张，半晌之后才愤愤然来了一句，“别说的我好像还有选择一样，你需要我做什么？帮你们对付‘HR’对不对？”
里瑟嘴角微微勾起，“先要麻烦你开车再去一趟牡蛎湾了，我们在路上慢慢说怎么样？”
第1316章 夜影行动
在“HR”被彻底清理之前，斯蒂尔斯警探就注定只能是处于失踪状态了，这也是雷根局长和FBI们以及两位“POI”商议之后的结果。
POI是杰克给芬奇和里瑟目前的二人组起的代号，来源自然是《疑犯追踪》的英文名《Person of Interest》缩写。
原剧剧名直译的话是利害关系人，当然也有嫌疑人的意思，用来指代“机器”给出的那些号码对应者的身份相当贴切，当然反过来也可以作为应对这类事件的小组代号。
“机器”给出的“无关号码”虽然并非每天都有，但一周下来最少的时候也有四五个。
哪怕其中一部分只需简单调查就能搞定，再分给通缉要犯小组一些，剩下的交由芬奇和里瑟两人处理也是很辛苦的。
人手是迟早要扩张的，否则之后全靠FBI帮忙解决那些号码，芬奇期望的相对独立性也就不复存在了，因此对于杰克提前给团队起个代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里瑟和“豆豆”警探开车前往牡蛎湾埋人的时候，杰克则换上了一身黑色大衣加黑色西服出现在了纽堡的一座教堂外。
安娜同样穿了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里面贴身的毛衣也是深色，头上还戴着薄薄的黑色面纱。
只不过两人此时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倒像是小白脸勾搭了刚刚继承了百万遗产的俏寡妇准备私奔。
对于安娜来说这有些像是PLAY中的一环，毕竟总是空姐制服什么的容易腻。
此时葬礼已经结束，众人正陆续走出教堂，而这两个家伙的嘴角弧度实在是有些难压，和走在前方面露哀伤的大光头和他小女朋友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怎么猜到马文没死？我事先可没告诉你。”安娜小声问道。
“因为不久之前有人向我询问了关于使用河豚毒素假死的注意事项。”杰克耸耸肩，同样小声答道。
他也没想到马文会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询问这种问题，虽然当初分别时自己出于礼貌给他留了私人号码，毕竟大家也算是共过患难。
而按照马文的说法，半个法医也算法医，应该更懂得如何让一个活人看起来像个死人。
看得出来河豚毒素的效果很好，刚才弗兰克在葬礼上偷偷用大头针扎马文的手背都没穿帮，信以为真的他甚至在之后哽咽着发表了一通情真意切的悼词。
这也让知道内情的两人憋笑到肚子差点抽筋。
听杰克这么说，安娜不由翻个俏丽的白眼，“好吧，难怪他会找到我帮他安排葬礼，原来是只想瞒过摩西先生，他们这些老朋友之前开玩笑的方式都这么别具一格么？”
“那倒也不是，他真正其实想要瞒过的应该是CIA之流。”杰克说话的同时，视线已经注意到停在车道上的两辆挂着政府车牌的萨博班。
与此同时距离两人不远的弗兰克·摩西和莎拉·罗斯正停下脚步小声商议着什么。
“我们得尽快搬家，最好是去加拿大。”
“为什么？”莎拉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在那里有个小农场，位置相当有利，周围视野良好，就像杰克在洛杉矶的那个，适合埋伏偷袭者。”
大光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可以在那里放牧，还能种地，会很好玩的。”
“等等。”莎拉连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亲爱的，你要知道，我曾经看到过一则建议，大意是在失去至亲好友之后最好不要立即做出会转变人生轨迹的重要决定.”
大光头的表情异常严肃，“无论是谁干掉了马文，他既然能做到这点，就一定也能干掉我，能干掉你，或许还有杰克。”
两人讨论的如此认真，甚至于都没注意到一旁杰克和安娜那明显异样的表情，以及正从那两辆萨博班上下来的一众黑大衣加黑西装的家伙。
“弗兰克，你的麻烦到了。”杰克轻咳一声提醒。
大光头抬头便发觉来者不善，穿成这样除了来参加葬礼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帮联邦部门的探员或者特工了。
弗兰克低声嘱咐莎拉，让她跟着杰克二人，自己则转身迎上了来人，“你们是什么人？”
“摩西先生，NSA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询问。”领头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亮出自己的证件。
远远听到这句话的杰克不由扬了扬眉毛，国家安全局一般只负责收集情报，很少有特工在外活动，没想到今天却是见着活的了。
弗兰克·摩西关注的是那两辆萨博班，虽然车窗上贴着黑膜看不清里面，但那停车角度却有些交叉火力的味道。
“询问问题还需要带上狙击手吗？”
浓眉大眼一脸理所当然的亮出手铐，“因为我们相信你被列为‘极度危险的退休人员’是有原因的，不是吗？”
弗兰克回头看了眼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的杰克，微微点头之后坦然的伸出双手，任由对方给他拷上之后带上了萨博班。
“杰克，弗兰克他不会有事吧？”莎拉下意识抱住了杰克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心。
杰克心说有事的怕不是NAS，嘴上安慰了几句之后，掏出手机打给了便宜岳父-划掉-如今“欧米茄”部门的老大，哈瑞·塔斯克。
“我想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这和你找我调查的那件事也有些关联。”哈瑞似乎早就在等着杰克的这个电话了。
“大概在一周前，网上突然出现了一份秘密文件，上面披露了一个冷战巅峰时期针对苏联策划的秘密行动，代号‘夜影’。”
“我听说过这个消息，NSA一开始试图寻找马文·博格斯，直接把他吓到假死想要躲起来，现在又找了弗兰克·摩西，这件事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杰克冲身边两位女士招招手，示意她们跟上，一边继续打着电话一边走向教堂后方的墓园。
哈瑞继续说道，“原本这份文件只在网上出现了不到10分钟就被NSA清理干净了，但不久之前又再次被维基解密挖了出来，现在全世界都想知道当年英美两国对莫斯科做了什么。”
第1317章 乱入的“州长”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在克林姆林宫下面放了颗手提箱式核弹而已，至少原剧就这么设定的。
杰克现在也搞不清究竟是前世和如今的这个世界究竟哪个更真实一些，要说夸张的话，他前世那些令人感到魔幻的事件同样也不少，而且还要更为世人所知。
而这个世界如果仅从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其实看着还要更“正常”一些。
但随着杰克在经历过一系列“大事件”之后，总有种这世界没他或者像弗兰克·摩西、哈瑞·塔斯克这种人的话，每天都过911的错觉。
“所以NSA找弗兰克·摩西的原因是？”杰克一路进入墓地，这里有个已经挖好的墓穴，标准的“六英尺”深度，棺椁都已经摆在旁边。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拿了个号码就找到了CIA，调走了他的部分档案。”
哈瑞的回答并未出乎杰克意料，果然又出现了奇怪的联动，看来是“机器”给出了弗兰克和马文两人的号码。
念及此处他心中不由一动，既然这个世界这么喜欢玩大杂烩，不如.玩把大的？
“哈瑞，你这会儿有空么？我们去米德堡参观一下。”
电话对面的哈瑞明显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州长”标志性的男低音中多了一丝笑意，“你确定那位‘R·E·D’需要我们的帮助？”
米德堡就像兰利之于CIA，匡提科之于FBI，是NSA的总部所在地。
杰克说去米德堡参观当然不是真要和哈瑞一起去NSA总部，而是前往NSA位于纽约附近的办公室。
弗兰克肯定是被带去了那里问话，但NSA对外一直以神秘部门的形象著称，他也不知道具体地点，但如今身为“欧米茄”老大的哈瑞肯定知道。
“从我和这些‘R·E·D’打交道的经历来看，无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他们搀和进去的事情就没有简单的。
你最好找人打听一下‘夜影’的具体内容，我们一会儿见。”
杰克挂断电话后抬手在棺材板敲了敲，“马文，你再不出来我就把掘墓人叫回来真把你埋下去了。”
棺材里发出一阵响动，半晌之后传来马文瓮声瓮气的声音，“杰克，麻烦你在外面推一下，我刚刚发现这东西从里面好像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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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自己打扮成西部牛仔的老家伙真的是个‘R·E·D’？”哈瑞在见到马文之后颇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
杰克无奈的耸耸肩，“考虑到你们CIA给他喂了10年的迷幻药，他现在能够站在这里正常和你沟通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之前葬礼上时，躺在棺材里的马文西服革履，而且脸上带着客串入殓师的安娜给他化的妆，那副安详的样子看着比现在反而正常多了。
现在的马文已经脱掉了一身正装，换上了一件上面印着兔子罗杰卡通图案，但早已洗褪色的T恤，大冬天的只在外面套了件毛呢长大衣。
下面是德州风格的破洞牛仔裤和脚后跟还带着马刺的皮靴，脑袋上一顶牛仔毡帽，直接去好莱坞的西部片片场都能无缝入戏。
乍一眼马文这身装扮其实还挺“犀利哥”的，被陈年老梗砸了一下的杰克摇摇脑袋，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那把“州长快乐枪”上。
温彻斯特M1887杠杆式霰弹枪，和杰克前世一样，这把老喷子因为在一些电影中的强势出镜，而被一些公司重新复刻并畅销至今。
比如马文手上的这把就是进口货，出品自赛里斯著名军工企业“NORINCO”。
只不过杰克脑子里的电影和这个世界人看过的有些不同，他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哈瑞，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试过单手使用这款霰弹枪并连续上膛射击吗？”
哈瑞下意识比划了一下，“问题不大，但这有什么意义么？”
“当你在骑摩托的同时又需要开枪的时候或许有用。”杰克的回答让哈瑞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便被眼前建筑物中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吸引了注意力。
三人此时位于纽瓦克以西的一处偏僻的工厂区，面前是一栋明显上了年头的砖混结构大楼，里面隐藏着NSA的秘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