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甯安庆也一脸惊奇佩服的看向鲁锦,“不仅是大气磅礴,用典更是极多且妙,尤其是最后一句风雷动,待新丰酒熟,日月同舟,更是点睛之笔,殿下的文采,臣等自愧不如。”
詹鼎也说道,“有此佳作,当服一大白,只可惜如今军中禁酒,不然定要以词佐酒细细品味。”
包毓却道,“吃酒倒是不急,殿下词中不是说了吗,待新丰酒熟,你我再开怀畅饮不迟!”
众人之所以如此震撼激动,不仅是震撼于词中的气势磅礴,主要还有鲁锦在词中表达的意思和志向,以及那种站在帝王的视角,将天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对古今豪杰不屑一顾的霸气态度,同时最后一句又充满了对新朝的希冀。
第一句‘万里横江,千帆裂云,钟岳如钩’,看似是在写景,但也可以理解成‘这万里长江上,只有圣武军的水师千帆蔽江,建康的钟山(紫金山)如同一只铁钩牢牢锁住大江,我公输锦就是这长江上的绝对霸主!’
第二句‘看碧涛拍岸,鱼龙怒卷,苍鹰击浪,星斗沉浮’,则是在说当今的天下大势。
贫苦的百姓如同碧涛冲击着元廷的腐朽统治,鱼龙既可代表上下尊卑,也可代表各种势力,因此可以理解为义军是鱼,元廷官军是龙,鱼龙怒卷便是义军和官军打得不可开交,也可看做各路诸侯逐鹿天下;
苍鹰击浪,星斗沉浮,则是在说星象起起伏伏,天数有变,神器即将易主!
‘铁索沉沙,胡尘蔽日,谁挽天河洗九州?长啸罢,问金陵王气,今属谁收?’这句有个典故,指的是三国末期,东吴铁索横江,妄图抵御西晋,最终还是难逃被西晋覆灭,天下再次一统的结局,放在此处则是暗指腐朽的元廷,抵抗毫无意义,只是负隅顽抗罢了,最终都免不了被覆灭,天下再次归汉的下场。
如今九州被胡虏窃取,谁能驱逐鞑虏,再造中华?那当然是刚刚在金陵称王的我公输锦了!这里用的是上下互文,自问自答。
下阙的‘当年箭射潮头,笑多少豪雄骨未留。昔淮西横戟,布衣浴血,澎浪纵火,赤舸焚秋’,这里也有个典故,说的是吴越王钱镠,年轻时意气风发,即便是面对天地自然,也有抗争精神,用弓箭去射钱塘江大潮的潮头,妄图用弓箭阻挡大潮,但末了也是软了膝盖,没了骨气,投降北宋的下场。
而我公输锦,区区一介淮右布衣,却凭着手中长戟浴血厮杀,在澎浪矶纵火,把蛮子海牙的元军水师付之一炬,打下诺大的一片疆土,我出身比吴越王钱镠低微,可我却更加勇于反抗,比他更有骨气,这才是我成功的原因。
‘剑指中原,旗翻大漠,敢教乾坤掌上流’,这里有两重意思,字面意思是我现在要扫荡中原,将来还要北伐大漠,杀他一个天翻地覆,连天地也只能在我的掌中流转。
第二重意思则是暗指元廷,你元廷不是号称‘大哉乾元’吗?等我北伐大漠掀了你蒙古的老巢,你这大元也不过是我掌中的玩物罢了!
最后一句‘风雷动,待新丰酒熟,日月同舟’,甯安庆称此句是点睛之笔,那是因为他读懂了鲁锦表达的意思!
这里也引用了一个典故,新丰酒是一种酒名,是从汉朝到南北朝时期的宫廷御酒,是天下最好的美酒的代名词,起源是刘邦当了皇帝后,他爹刘太公住在长安,却天天想家,思念老家沛县,于是刘邦就把老家沛县丰邑的酿酒工匠牵到了长安新丰,在新丰酿造老家的酒,让老爹尝尝家乡的味道,以解思乡之情。
后世新丰酒常被文人墨客引用,是个出镜率极高的典故,只要看过的诗词够多就会注意到,有王维的‘新丰美酒斗十千’,李白的‘妾劝新丰酒’,陆游的‘愁忆新丰酒’,辛弃疾的‘满江红·倦客新丰’等等,通常是指代最好的美酒。
但是这个典故从鲁锦嘴里说出来,用在这首词的末尾,就瞬间有了三重含义!
帝王也是会念旧的人,等我像刘邦一样当了皇帝,也不会忘了你们这群跟着我的老兄弟和那些有功之臣!
第二重典故则是唐初名臣马周,马周出身卑微,穷困潦倒,去酒肆喝酒都没钱付账,还是酒家给他免了单,马周就给老板写了首诗,我要去长安求取功名,等我将来发迹了,再来报答你今日赠酒之恩。
后来马周果然在长安发迹,碰上了求贤若渴的李世民,李世民赏识其才华,就让马周做了吏部尚书,辅佐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是草根小人物逆袭的典范!
而这个典故用在鲁锦这首词里,以鲁锦这个君主的身份说出来,含义就变成了,我像唐太宗一样求贤若渴,朕的马周何在?
我愿意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看你出身是否低微,只看你的才华和能力,谁能辅佐我开创一个唐初贞观那样的大治之世?
综合这两个典故,再看这整句词‘风雷动,待新丰酒熟,日月同舟!’就有了第三重意思。
我现在要发起灭元的决战,等我将来功成名就,平定了天下,不会忘记你们这些有功之臣,我要开创一个汉唐那样的盛世,要效仿唐太宗招贤纳士,选贤用能,打造一个新的贞观之治,将来能和汉唐同乘一条船,跟汉唐坐一桌的,只有我建立的日月大明!
只有明白了这首词全部的典故,你才能明白这首词完整的意思。
汪广洋说鲁锦这首词气势雄浑,旷古绝今,那确实也不算夸张,主要是帝王圈子里,有哪个皇帝留下过这样的名篇,能和鲁锦这首词比一下的吗?除了曹操的观沧海,这个是真牛逼,就连教员都说‘东临碣石有遗篇’,其他人可还有能比的吗?
宋朝虽然也有不少豪放派词人,苏轼的大江东去,千古风流人物;岳飞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沙场秋点兵。
这些词都不错,但他们终究只是臣子,和鲁锦的身份不一样,写不出鲁锦‘谁挽天河洗九州’,‘问金陵王气,今属谁收’,‘敢教乾坤掌上流’这样的句子来。
谁敢写?咋地,你想造反啊?
从这点来说,鲁锦这首确实是帝王词,别人还真写不来
众人上船之后,便找詹鼎、包毓等人记录的词仔细品味起来,夏煜越看越是佩服,不禁疑惑道,“殿下,这真不是您以前的旧作?”
鲁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夏煜又看了一遍,这才道,“确实不像旧作。”
主要是太应景了,上阕写江景,写天下局势,写金陵王气,鲁锦称王也不过是前几天的事而已。
下阙写澎浪纵火,消灭蛮子海牙的水师,也就是上个月皖南战役才发生的事,刚刚过去一个月而已,还有剑指中原,风雷动,这更是他们眼前正要做的事。
也就是说,就算这首词是鲁锦之前做的,最多也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古人作诗词也会反复修改,改几年都是常有的事,改一个月也不算长,但这首词更像是鲁锦今日站在码头上,此情此景,有感而发!这就更牛逼了!
陶安顿时钦佩道,“前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殿下抚剑填词,出口成章便是旷古烁金的绝句,殿下的文采真教人钦佩。”
其实鲁锦哪有那么厉害,既然都穿越了,他也想当文抄公来着,但本身就是个工科狗,会的的诗词就不多,教员的诗词倒是磅礴大气,但直接抄吧,不够应景,时间情景都对不上。
于是鲁锦干脆决定仿写,尤其是教员的两首沁园春,他不知仿了多少个版本,再加上今日有感而发,随便改一改,于是就有了这个全新版本。
汪广洋也问道,“殿下这首词可有名字?”
鲁锦想了想才说道,“今日我们是要渡江开誓师大会的,有感而发,就叫《沁园春·誓师》吧。”
夏煜顿时赞道,“好个有感而发,听说四方面军的卞将军好诗词,一会定要请他品鉴一下殿下这首誓师。”
“.”
鲁锦一阵无语,不过卞元亨确实牛逼,全军20个军总管里,他算是最能文能武的那个了,武能一脚踢死猛虎,在全军的个人武力值中,卞元亨应该是和朱亮祖、常遇春、傅友德,这四个人应该是独一档的存在。
文能作出‘草堂松菊晚凋残,独有西园旧牡丹;自是枯枝存劲节,依依唯恋故人还’这样的咏牡丹出来,其他19个军总管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的。
正在这时,陶安突然说道,“不用去找了,卞将军自己找来了,诸君且看对岸。”
众人闻言顿时朝对岸的和州港码头看去,只见六个身披亮银色鱼鳞甲,头戴凤翅兜鍪的将军,正是这次应召前来开会的六个集团军总兵,此时六人正一字排开的站在码头栈桥上,等着迎接鲁锦,他们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军总管级别的将领,一、四、五、三个方面军的军级以上将领都到了。
正好鲁锦他们所乘的船只也刚好驶出牛渚矶两侧山峰的阴影,七月份上午的骄阳洒在对岸的和州港码头上,让这一群将军们身上的甲衣都映上了一层金光,当真是一副‘甲光向日金鳞开’的美景。
等船只抵达对岸的和州港码头,俞廷玉、廖永安、常遇春这三个方面军司令立刻上前,带着诸将对鲁锦单膝下跪拱手拜道,“参见殿下!”
“平身,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鲁锦立刻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还拍了拍俞廷玉的手臂,“俞老哥辛苦了,要不是有你在庐州坐镇,我也不敢在江南放开手去打,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
俞廷玉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虽然他没打什么仗,一直都是在庐州看家的角色,但鲁锦这么说,却等于当着众人的面肯定了他的功劳,他当然高兴。
于是他当即道,“殿下曾说庐州是咱们兄弟的退路,我既然负责守家,又怎么能把大伙的退路看丢了呢。
“至于辛苦,我做的这些和殿下一比又能算得了什么,殿下当时只带三万多人渡江,可如今才一年光景,咱们全军就有了几十万人马,要说辛苦,谁能比殿下更辛苦?”
鲁锦却心道,不愧是你啊老俞,情商还是那么高。
“能发展出几十万大军,这是大家的功劳,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咱们就不用在这比谁更辛苦了。
“不说那些闲话,九月就要出征了,你的第四方面军准备的怎么样了,人员齐全了吗?”
俞廷玉闻言顿时挺直了腰板,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当即拍着胸脯道,“回殿下,臣的四方面军现在兵强马壮,四个军满编10万8000人,一个人不少,还有殿下最近调过来的五个屯田师,也有6万7500人,四方面军如今全加起来足有17万5500人,我老俞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兵!”
鲁锦却面色正容道,“二流的将领看战术,一流的将领看后勤,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年这三路大军中,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中原这一路。
“伯仁(常遇春的字)和永安兄这一路,他们是顺着长江和赣江进攻,沿途都可以走长江和赣江,用水师运粮;朱亮祖和杨璟的山东方向,也可以走运河漕运和海路,用船只运粮;
“只有你们中原这一路,一条能运粮的河都没有,全程只能靠陆路运输,那五个屯田师的6万7500人,就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运粮队啊。”
俞廷玉这才正色的点点头,“殿下放心,臣都明白。”
“嗯,明白就好。”鲁锦拍了拍他的手臂,又看向俞廷玉身边的华高,顿时笑问道,“娃娃几个月了?”
华高顿时满面红光的笑道,“回殿下,一妻一妾都怀上了,快五个月了,前两天才找郎中看过,胎气稳固,郎中说没什么问题。”
鲁锦点点头,“那就好,你这马上就要出征了,也不好留着两个孕妇在家中,要不就送到建康去,我让王妃帮你照看着,她和张温的妻子秦氏都生产完了,也算有了经验,保证帮你把妻妾照顾好。”
“行,我都听殿下。”
华高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虽然他最开始是在赵普胜手下,但后来赵普胜被鲁锦阴死之后,华高跟了鲁锦,鲁锦也没怎么亏待过他,现在又让他做了全军十个集团军之一的总兵,也算是破格重用了,还专门请了名医帮他看病,让他有了孩子,如此大恩,就算鲁锦让他卖命,他也肯定不能拒绝。
更何况等他出征之后,确实不好照顾那两个怀有身孕的妻妾。
鲁锦又看向两人身后的卞元亨、俞通源、赵庸、傅友德、李华甫、李喜喜等人,对巢湖出身的老将赵庸、俞通源,鲁锦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都是老人了,不用那么寒暄客气,但是对卞元亨、李华甫、李喜喜、傅友德四人,鲁锦却是格外重视,亲自一一询问。
“你们四人现在练兵练的如何了?九月份出征拉上去能打仗吗?”
卞元亨当即道,“殿下放心,我的部队从年初就开始训练,如今已经训练大半年了,虽然没怎么见过血,但也算是精锐,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保证指哪打哪!”
“好,那我可就等着你们的报捷文书了。”言罢又看向傅友德和李喜喜,“你们俩呢,兵练的如何,能拉上去打仗吗?”
傅友德也说道,“殿下多虑了,我和喜喜的两个师,都是原来徐州的老卒,可都是见过血的,现在又学了咱们圣武军的战法,殿下还给补充了那么多甲胄,战力更是超出以往,只要殿下下令,我傅友德愿做全军先锋,保证不堕圣武军的威名!”
“这就好,你们一共补充了多少甲胄?”鲁锦又问道。
傅友德再次道,“六月份给我们四方面军补充了四个师,十二个团的甲胄,我和喜喜各领到两个团的制式布面铁甲,再加上我们原来从徐州带过来的一些甲胄,现在我们两个师的披甲率已经到了八成,除了辅兵营还没甲胄外,所有战兵,不管是新的旧的,都有一件铁甲!”
“很好,你们也是初入我军中,还没打过什么正经的仗,这次好好表现,我等着听你们立功的消息。”
“是,殿下放心,臣一定勇立新功!”傅友德当即站直了表态道。
等慰问完了四方面军的将领,鲁锦这才走向常遇春和廖永安,先拍了拍常遇春的手臂,又拉住廖永安。
“伯仁这次皖南战役打的不错,下次赣中战役还要再接再厉。”
“是,请殿下放心,我老常将十万兵,天下何处不可去得?殿下要哪里,我就去打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闻言顿时都笑了起来,圣武军中的老人可是早就知道常遇春这个口头禅了。
鲁锦也忍俊不禁道,“将十万兵,将十万兵,现在你可是真有十万兵了,可别让我失望。”
“是!”
鲁锦又看向常遇春身后的邓顺兴,“邓将军虽也是刚来我军中不久,但这次打建德路和衢州路,也打的不错,我记得你还是46军的代理总管吧?现在代理两字可以去掉了,今后你就是46军的军总管,第十集团军的副总兵!”
邓顺兴闻言大喜,当即拱手拜道,“多谢殿下!”
鲁锦又看向一旁的王志远,这个从巢湖边的小班长,一路砍人砍到军总管,砍成集团军副总兵的狠人,“好好干,你是咱们巢湖出身的兄弟里最有出息的一个。”
王志远当即拱手拜道,语气哽咽,“都是殿下栽培,没有殿下就没有俺的今日,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鲁锦点点头,“你虽然出身低,但资历和战功都是有的,如今成了独领一军的大将,今后还是要多学习,补足自己的短板,多读些书,没事就和训导官多做做学问。”
“是,殿下放心,俺有读书,殿下给咱们发的兵书,俺都随身揣着。”王志远当即从怀中掏出鲁锦那本速成兵法展示道。
鲁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看向廖永安,这个当初力挺自己上位的巢湖元老,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殿下,和州的府衙已经打扫干净了,就等殿下来了。”廖永安当即道。
“嗯,走,进城开会。”
鲁锦点了点头,拉住廖永安的手,两个大男人手挽着手一起进了和州城,这里面鲁锦最信任谁,想必就不用多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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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千军万马避白袍
等一行人到了和州府衙,还是和以前一样,在院子里开会,屋里太小坐不下那么多人,而且还要摆沙盘,那就更是连站都站不下了。
到了府衙之后,鲁锦直接拉着将领们叙旧去了,只留下詹鼎、夏煜几个参谋,指挥着鲁锦的亲兵,把从建康带来的沙盘拼图一块块的拼起来,包毓则是指挥着士卒在挂地图,没多久就有半个中国的沙盘在院子中间的地上拼了出来。
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的邓顺兴、傅友德、李喜喜、李华甫等人,见到这东西都大为震撼,感觉以前不管自己是在团练,还是在徐州,亦或是元军官兵的时候,跟鲁锦这一比,都显得太不专业了。
你看看人家这个,又是地图又是沙盘的,而且做的特别精致,几个人还上前捏了捏,发现这玩意硬得很,底座是个木盘子,上面是用白色石膏做成的立体地形图,晾干硬化之后再用颜料涂上色彩,那一眼看去真就跟在俯瞰大地一样,山是山水是水的。
还有许多用陶土捏的小城,上面还插着写有地名的小纸旗,这哪是哪全都一目了然,用这玩意来指挥真是太方便了。
他们再看看其他人,却发现圣武军老将们全都没啥反应,都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说话,就好像以前都见过一样。
他们也确实见过,以前鲁锦讲战役计划的时候也用过沙盘,只是没这次精致而已,不过从这沙盘也能看出,鲁锦现在是有钱了,都舍得在这玩意上面下功夫了。
“殿下,沙盘拼好了。”
夏煜那边忙活完了告诉鲁锦一声,鲁锦点了点头,然后才拍拍手道,“好了,都别聊了,各自落座吧,开始开会。”
众人连忙分座次坐好,鲁锦这才在堂前的台阶上说道,“讲战役之前,先说说其他的。
“前阵子我在建康开建制会议的时候,有人问我大帅都进位王爵了,文武两院也改为政务院和枢密院了,原来的各司也改称各部尚书了,那要不要给前线的将领们封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