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263节

  “他们现在这个时候攻占了淮东,确实帮咱们掩护了侧翼不假,可这一下也彻底把咱们堵死在归德府和淮安路了,那高邮和扬州本来该是咱们的地盘才对,现在咱们无法东出,东边沿海的盐场也落入了那姓鲁的手中,咱们以后恐怕吃盐都费劲!

  “现在咱们西面是刘福通和杜遵道,南面和东面是那鲁锦,只剩北面可以向外拓展,但北面脱脱的大军马上就要来,咱们能不能挡住还不一定,你们俩到底看没看明白,咱们四面都让人给围起来了!!!”

  芝麻李和彭大闻言一阵沉默,道理他们当然懂,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彭大沉默半晌才说道,“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说扬州和高邮是咱们的,可你现在有实力去打吗?要是打不下来那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人家庐州兵肯定会说,那明明是元军的地盘,当然是谁打下来算谁的,你还能强要去不成?”

  赵均用被说的无法反驳,闻言也只能冷哼一声,三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过了半晌赵均用才沉下气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准备守城呗。”彭大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脚踩在椅子上,这才说道。

  “咱们为了挡住脱脱的大军,什么准备都做了,总不能这个时候扔下城池逃跑,或是领着主力去淮安跟那姓鲁的抢地盘吧,难道徐州这座大城你们不要了吗?

  “再说咱们把徐州打造成这个样子,我看脱脱还真不一定能攻的破徐州,怕他作甚!

  “还有什么四面被围的话,那不是还有北面可以打吗,反正各路义军都是在抢元廷的地,谁能打下来自然就是谁的,我看那北面的幽燕齐鲁之地也不小,等脱脱败在咱们城下,咱们就顺势撵着元军往北打,到时说不得整个北面都是咱们的!”

  彭大自是有一番豪言壮志,可芝麻李却显得很是担忧,如今的徐州确实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几乎无法从外部攻破,可徐州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城内的存粮太少,粮食只够吃四个月。

  一旦敌军长期围城,四个月还不退的话如果不准备靠吃人继续坚守,那就只能主动放弃城池后撤了。

  今年为了坚壁清野,把徐州百姓疏散到后方,还要跟鲁锦交易铁甲,顺便完成许多大型工程,比如改造徐州城,还要花大笔钱跟淮东的私盐贩子购买食盐,芝麻李用掉了许多粮食储备,而徐州本地的粮食本就不算富裕,可今年的开支又这么大,这就导致他的徐州虽然城池坚固,却存粮稀少。

  赵均用听到彭大要往北打的说法,顿时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北边靠着元廷中枢,是你说的那么好打的?

  而且你想北伐那也得有本钱啊,就靠归德府和淮安路的十几座城池,你能筹备多少物资,养得起多少军队?拿头北伐?

  只有李二没有参与两人的争辩,而是直接问道,“脱脱现在到哪了?”

  彭大当即答道,“最近一次还是三天前传来的消息,当时脱脱的先头部队就已到了临清,按照一天三十里的行进速度,说不定现在已经快到聊城了。”

  因为从大都到南方,最便捷的行军路线就是顺着京杭运河走,方便运输后勤物资,所以只要知道了敌军的行军路线,再想办法派人监视就不难了,只要派出细作留在运河沿线,就能知道脱脱的进兵速度。

  芝麻李闻言算了算,聊城往南下一座城是寿张(山东梁山县),再往南是济宁,过了济宁就到了现在被芝麻李控制的沛县了。

  沛县和丰县,以及西面的砀山县,这三座城池就是目前徐州集团所掌握的最北端的领土,不过三人早已做出打算,决定主动放弃这三座城池。

  徐州的势力大部分都在黄淮以南,只有这三座县城孤悬河北,中间还隔着条黄河,三座城池孤立无援,想要单打独斗挡住脱脱的大军是不可能的,李二他们想要派主力支援也力有未逮,那还不如干脆直接放弃。

  按照鲁锦之前给他们提供的建议,主力主动渡河南撤,然后留一部分精锐藏在最西面的砀山附近,留在黄河以北不撤回来,等脱脱的主力渡河之后,这部分精锐再绕去脱脱侧后,偷袭骚扰他的粮道。

  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河北的这三个县此时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二算了算距离,“从临清到徐州,那岂不是就只有四百多里了?这还是三天前,要是从聊城开始算的话,那最多再有十天左右,脱脱就要兵临城下了,现在已经是十月二十日,也就是说,不是这个月底就是下个月初,脱脱肯定要来了,我们最多还有十天时间。”

  算明白了脱脱到来的具体日期,李二又郑重说道,“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就先别管人家去打哪了,先顾好咱们自己吧,鲁锦出兵高邮,怎么也算是帮咱们护住了侧翼,这下我们不用担心侧后方了,只专心对付北面的脱脱即可,大伙都开始各自准备吧。”

  彭大和赵均用闻言都点了点头,彭大当即说道,“那我按计划去守徐州后面的那几座军寨。”

  赵均用也说道,“我去守宿州,等着你们过来,若是实在抵挡不住,千万不要硬撑,实在不行我还能从宿州出兵去接应你们。”

  李二摇了摇头,“不用接应,你守好宿州就行,我亲自坐镇徐州,徐州这里兵多,若是这么多兵都挡不住,你们来接应又有何用?”

  赵均用看了他一眼,这才点头道,“那好吧,你千万保重。”

  “嗯。”芝麻李点点头,见两人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脱脱具体什么时候过来的日期,你们说要不要告诉濠州那边一声?”

  两人闻言一愣,彭大当即表示中立,“说不说都行,即便那鲁锦跟咱们算不上友军,可也绝对称不上敌人,人家确实是给咱帮过忙的,告诉一声也行,反正又没什么损失,一句话而已,还能让他承个人情。”

  赵均用则是皱了皱眉,他本来想直接拒绝的,可到底李二才是徐州的老大,于是蹙眉问道,“告诉他们对咱们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吗?”

  李二解释道,“如果跟他们通报一下脱脱的进兵速度,那他们在江北的战事就能更加心中有数,到时候等脱脱真来了,他们也能更加有准备,他们那边若是牵制得力,咱们也能少一些损失。”

  说到这里,李二停顿了一下,“咱们的家底都在这了,若是这样还挡不住脱脱,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说不得还得找他们求援,两家到底也是邻居,就算你再不喜,也不可能让这个邻居搬走不是吗?更何况人家也不算恶邻。”

  赵均用虽然心里还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到底还是卖了李二一个面子,于是就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去说的,要去你自己派人去说。”

  言罢便直接转身出门而去。

  李二在后面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派人去濠州跟俞通源通报了脱脱的进兵速度。

  另一边,36军打完高邮之战后,高邮府的一众元廷大员全部被杀,高邮知府李齐,这个历史上原本死在张士诚手中的铁杆汉奸,在最后城破之时原本想要在府衙中上吊自杀,可却未能如愿。

  圣武军主力冲到府衙门口时,府衙的元廷小吏直接就降了,带路冲进去将正在上吊的李齐活捉,战后拉到街上当众斩首!

  高邮万户亦剌思,在巷战中被火炮的霰弹击中,打成了一地碎肉,达鲁花赤玉昔帖木儿在巷战中被长枪捅成了马蜂窝,还有江北行省平章达识帖睦迩,这货在城破后想要从城西走运河水路突围,结果被情报站组织的船夫和纤夫当场活捉,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算是死的最惨的一个.

  高邮城被攻破后,朱亮祖和高耀让陈士逹的补充第六团留下守城,然后又让106师的赵仲中,率领第十团的主力,还有补充第七团,补充第八团,以及屠海的独立二团,外加一个轻型榴弹炮营,四个团加一个炮营,组成一万多人的偏师,还让他们拿上刚刚斩获的鞑子高官的人头,从高邮出发向东进攻兴化,打下兴化后再继续进攻盐城,最后去淮安找主力会合。

  而朱亮祖则继续率领剩余八个团的主力,还押着刚刚从高邮抓获的一万七千多名俘虏,沿着运河继续北上,朝着宝应进兵。

  十月二十日,36军主力攻破高邮。

  二十一日,36军马不停蹄,开始兵分两路,向宝应和兴化同时进兵,并且还派了郑用的骑兵二团先行一步,准备复刻之前围困扬州和高邮的套路。

  与此同时,就在二十一日的同一天,经过三天跋涉的卞元亨108师主力,也终于抵达如皋城下,开始对如皋发起了进攻。

  卞元亨的108师现在有五个团,虽然几乎全是新兵蛋子,但好在这个师的所有千户营官级将领,都跟着鲁锦全程打完了渡江战役,实习军官也不是白实习的,现在这些人已经完全掌握了行军作战以及攻城的实战组织经验,就只剩下没有亲自实操而已。

  再加上有临时借调过来的炮团助阵,情报站还提前在如皋城内安排了几十个细作,还有朱亮祖送来的扬州路官员的人头用于招降,多方打击之下,在重炮的轰鸣声中,如皋这座连护城河都没有的淮东小县城,也在二十一日当天被108师攻克!

  还是在同一天,由俞通海和张德胜率领的40军主力,先分批次用水师水运到通州(南通)城外,等六个团的主力全部抵达通州后,俞通海也在当天对通州发起了进攻。

  40军的这六个团都是从江南调来的主力,虽然其中的新兵比例也不小,可披甲率却有七成以上,而且军官全是从庐州一直打完渡江战役的实战军官,再加上炮营和情报站助阵,通州这个长江边联通南北的战略重镇,也在二十一日当天被圣武军攻克。

  俞通海留下自己的114师主力在通州驻扎,又让水师带着张德胜的115师三个团,还有卞元亨留下的那个山炮营,继续沿江东下,向海门县进兵。

  至此,扬州以东的五座城池,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已经拿下四座,就差最后一座海门县,即可占领扬州路全境。

  不过元末的这个海门,并非后世的海门,元朝的海门大概是在后世启东往里一点的地方,启东此时还在海里泡着,后世的海门那里暂时也还未设县。

  等打下海门之后,圣武军的势力就几乎控制了从江西九江一直到入海口的长江下游沿岸的全部地区。

  到了十月二十二日,卞元亨在如皋附近的沿海地区各路盐场,又新招了一万士卒,再加上从如皋抓来的俘虏,一共又新编出三个团,不过这三个团并不属于108师序列,而是替朱亮祖的36军编的,等日后还要找36军重新分配番号。

  留下一个新团和当地的情报站负责人守城后,卞元亨这才带着108师主力,以及剩下的两个新编团回泰州整编部队,这两个团接下来也要分到泰州和泰兴去,然后他自己用李华甫和吕珍多征的新兵,整编出六个团的部队,带着108师主力去高邮驻军。

  就在二十二日的同一天当晚,赵仲中率领的四个团偏师也抵达兴化县城,将县城团团包围,炮营开始筑造炮台,赵仲中带着几个指挥联系当地情报站点,开始商量明天的攻城计划。

  由于圣武军在淮东地区的狂飙突进,自从扬州和高邮这两座淮东地区的核心城池被拿下后,剩余地区的城池和百姓也躁动了起来,剩下那些小县城的守城元军惶惶不可终日,而淮东地区惨遭压迫的百姓却一个接一个的揭竿而起。

  赵仲中带兵包围兴化的当晚,就有大小两股刚刚起事的义军来投,其中一个在兴化东北芙蓉寨起事的义军首领,名叫杜黑儿的,举兵三千前来投奔,还有一个叫高四的义军小头目,带兵六百人来投,这两人被赵仲中合编为一部,暂时编为预备第一团。

  而就在这两股义军投奔赵仲中的同时,芙蓉寨以东的白驹场村村民张九四家,一名青年也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中。

  “大哥,我打听明白了,吕珍跟着泰州判官李华甫一起造反了,这两人早就投了庐州的圣武军,现在都成了庐州的军官。”

  “啥?吕珍也投军造反了?!”张九四一个猛子从条凳上弹了起来。

第332章 张士诚起兵

  确定吕珍起兵造反,还老早投了圣武军做了军官,张九四顿时有些气恼,吕珍干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告诉他!

  吕珍和张九四两人同为淮东盐枭,相互之间也是很熟悉的,不然原历史上张士诚起兵的十八条扁担,也不会找上他,不过两人熟归熟,倒也不能说好的穿一条裤子,至少还没到那份上。

  吕珍老家在泰兴县,隶属于扬州路,因为靠近长江的缘故,他平时贩私盐也多往庐州和江西方向,这才老早的就和圣武军勾搭上了。

  而张士诚的老家在白驹场,这地方行政划分属于高邮府管辖,但白驹场是淮东沿海三十六处盐场之一,盐务方面又归泰州管辖,可白驹场实际在地理上其实更靠近盐城。

  就是这个混乱的管理方式,导致张士诚平时贩私盐也主要是往中原和山东方向,主要是批发给往来于京杭运河的商贾。

  因此他虽然和吕珍认识,关系也不错,但起兵造反是要命的事情,在吕珍的刻意隐瞒之下,根本没有对外声张,起事之前也被鲁锦叫过去实习了,直到最近几天才刚刚回到泰兴,这才导致张九四提前对此毫不知情。

  就在这时,看到大哥突然惊得站起身来,张家老二张九五,也就是后来的张士义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咋办?”

  张九四愣了一下,然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核桃捏碎了,一边吃一边说,“甭管谁打过来,也不管这淮东是姓元还是姓鲁,他不都得靠咱们煮盐运盐?反正总少不了咱们一口饭吃。”

  张士诚确实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他这些年贩私盐挣了不少钱,虽然还是比不上清朝两淮盐帮那些巨富,又是建豪宅又是养瘦马的,但也建起了十几间瓦房,娶了妻子,还育有三儿一女,几个兄弟们也早早建了房子成了家,这种条件放在普遍贫穷的沿海灶户盐场中,已经算是富裕的了。

  至于为什么同样是盐枭,他却比不上清朝两淮盐帮那么富,那是因为张士诚为人豪爽大方,仗义疏财,根本不把钱当钱看,每当附近有穷苦百姓需要接济,张士诚都是直接给的,因此他虽然没攒下几个钱,但在附近几个盐场中的人望却非常高。

  去附近几个盐场打听打听,谁才是这里的老大,不客气的说,张士诚只要一句话,那些受过他恩惠的盐场子弟就能自带干粮帮他提刀砍人!

  就凭他这巨大的影响力,不管将来谁来了,也得卖他老张一个面子。

  这时老三张九六,也就是后来的张士德,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大哥,可是吕珍都造反了,还当上了大官,咱们就这么干看着?”

  张士诚顿时说道,“那又怎么样,他自去做他的反贼军官,跟咱们有啥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当军将是那么好当的?就你们那点本事,还学人领兵打仗?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几个兄弟闻言都是一阵丧气。

  就在兄弟几人说话的时候,里屋内,张士诚的三儿一女都围在妻子刘氏身前,刘氏也在跟几个孩子剥着核桃,老二张熙突然问道,“娘,造反是什么?不是说只有读书科举才能做官吗?为什么造反也能做官?”

  才刚六岁的老三张昭也好奇的问道,“娘,爹爹为啥不造反做官啊,做了官不就不用受人欺负了吗?”

  刘氏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对几个孩子警告道,“不许胡说,今后出了门也不许跟别人说你们今天听到的事,不然小心给咱们家招来灾祸,再胡说娘就赶你们回去做功课。”

  “噢。”几个孩子一听要去做功课,顿时不再吭声。

  而在外间堂屋的张士诚,他有不愿造反的这种反应,其实也不算奇怪。

  张士诚现在31岁,有妻有子有房有钱,虽然称不上巨富,可也从不缺吃穿用度,除了日常受一些元廷官员的敲诈勒索和窝囊气,不过他干的本来就是违法的私盐生意,这杀头的买卖不管到了哪个朝代,他都得被贪官勒索,因此还不至于因此造反。

  而且在原历史上,张士诚本来就没想过造反,他那是被贪官污吏逼急了,一气之下将人灭门,还烧了不少房子,事情闹大了,张士诚担心被官府抓住偿命,这才起兵造反的。

  即便是造反之后,元廷那边刚刚透露可以不追究他的罪责,表示愿意招安他的时候,张士诚立刻就接受了招安,这说明他本就没有造反之意,一切只是为了逃避杀人灭门后的法律制裁而已。

  所以圣武军打不打来关他什么事,反正他小日子都能继续过。

  然而纵是张士诚有一万个不想造反的理由,却挡不住现实里对他的一记暴击!

  就在张氏几兄弟还在不甘心躺平,想着怎么劝大哥一起起事的时候,跟着张士诚一起贩盐的两个少年,潘元明,潘元绍两兄弟,也是他未来的女婿,跟他一起起事的十八条扁担之一,突然从门外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一边进门一边喊道。

  “叔父,大事不好了,邱义那王八蛋正在散财募兵,想要去兴化投奔庐州义军!”

  “什么?”张士诚再次一个猛子从条凳上弹了起来,连忙问道,“他现在募了多少兵?”

  潘元绍当即说道,“现在好像才二百来人。”

  刚刚还说绝不造反的张士诚,此时却毫不犹豫道,“来人,马上去叫人,抄家伙,老子今天跟那姓邱的拼了,这不想反还不成了!”

  “好!”

  “大哥早该如此,我这就去叫人!”老二张九五当即说道。

  老三张九六也噌一下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朝里面房子走去,从屋里床底摸出几根梭镖。

  所谓的梭镖其实就是不到一人高的短矛,战阵杀敌虽然不够,但用来自卫防身,或是械斗杀人却足够用了,这玩意可以当花枪刺击,也能当投矛投掷,对付一般盗贼这样的无甲目标,那也是扎中就死。

  潘氏兄弟闻言也二话不说,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找了两条扁担,就要跟着张士诚出门,然而张士诚却突然道,“元明,你留下看家,护着弟妹和你婶娘,今晚要是有人打过来,你就护着他们去你家躲躲。”

  潘元明一愣,连忙点了点头,“好。”

  就在这时,刘氏也出门探出头来,然而张士诚只是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带着兄弟们出了门。

  至于为什么张士诚一听到邱义的名字就情绪激动,这还跟两人之前积累的恩怨有关。

  张士诚原本出身穷苦的亭户之家,所谓的亭户就是驿亭附近的居民,需要出丁负责驿亭的运转,给朝廷自费打白工,因此他从十岁开始就跟着白驹场的乡亲们操舟运盐为生,补贴家用。

  可这样就算累死也赚不到几个钱,于是后来开始在官家的运盐船上夹带自己的私货,也就是私盐。

  但贩私盐毕竟是违法的生意,张士诚以前又比较年轻,没有走私的渠道,就把私盐卖给附近不太远的富户,而这些富户收了他的私盐,不仅不给他钱,还动辄对他非打即骂,扬言敢找自己要钱,就去官府举报他,典型的黑吃黑。

  张士诚因为出身低微,干的又是违法的买卖,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吃了亏也只能忍气吞声,直到后来又长大一些,到了快二十岁,有了别的贩盐渠道,他的生活和收入才好了一些。

  可白驹场的盐场还有个盐警,正是这个邱义,邱义身为盐警,需要组织白驹场的盐户出丁干活制盐运盐,还负责打击私盐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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