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冰海霸主 第97节

  乌尔夫欣然招待约伦和七名船长,邀请他们在烛堡享用晚餐。

  自从乌尔夫拒绝招降,法军征召周边地区的村民,在城镇外围挖掘壕沟,修筑围城营地,采取最严厉的封锁措施。

  幸运的是,多佛物资充足,还能再坚持两三个月,只是这种生活有些太无聊了。

  席间,乌尔夫向众人打探外界的消息,听到伊瓦尔败亡的消息后,他手中的酒杯不慎跌落在地。

  “城外法军说的是真的?”

  约伦赶紧宽慰:“请您放心,陛下获得了威尔士人的效忠,总兵力扩充至一万三千人,粮食、军械样样不缺,足以击败贡纳尔与埃塞尔巴德。”

  “但愿如此。”

  乌尔夫年纪老迈,体力和欲望日渐衰退,对不列颠王座不感兴趣。无论是维格还是伊瓦尔,在他看来没太大区别。

  用过晚餐,约伦和船员们睡了个安稳觉,次日清晨起锚出海,不料天气骤变,暴雨倾泻而下,海峡卷起狂风巨浪,舰队只能返回港口躲避。

  第四天上午,天气转晴,约伦率领舰队直取加莱。

  作为法军渡海北征的后勤基地,加莱停泊了二百余艘船只,物资堆积如山,城镇外围分布着连绵无际的营帐。

  “冲过去。”

  舰队无视港口抛石机的射击,抵达码头二百米处,以最快的速度投射火油罐,顺利在码头引发大火。期间有两艘横帆船被抛石机命中,一艘被砸断了前桅,还有一艘的侧舷破出一个大洞,汹涌的海水迅速灌入洞口。

  “弃舰,这艘船保不住了。”

  船体逐渐倾斜,船长下令全员弃舰,临走前还不忘引燃舰艏、舰艉的两座扭力弩砲。

  很快,幸存船员被友军的小艇捞上来,分散安置在剩余的六艘船只。

  望着逐渐下沉的船体,约伦感叹,“船只、扭力弩炮,以及底舱装载的各种物资,两百多镑就这么没了,海战真是花钱。”

  达成作战目标,舰队再度返回多佛。此次作战,约伦预计焚毁两地至少一半物资,敌军蹦跶不了多久了。

第221章 燃烧的海面

  休整一夜,约伦率领五艘舰船驶离港口,那艘桅杆受损的帆船留在多佛,修补结束再返回泰恩镇。

  湿热的东南海风拂过耳侧,约伦暗自心想,“扭力弩砲精准度高,最适合用于海战,返回泰恩镇补充火油罐等物资,然后再度南下,彻底截断敌人的补给路线。

  远征海外,最重要的是补给,法军可以从民间搜刮粮食、牲畜,但诸如盔甲、兵器、箭矢、战马只能依靠后方输送,拖得时间越长,敌人的战斗力只会越低。

  凭借这项功绩,我的爵位还能往上提一级,唔,该选哪块封地合适?北方气候寒冷,不如挑一块位置靠南的地盘”

  突然,船员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沉思。

  约伦的视线偏向西侧,只见大批法军船只冲出泰晤士河口,径直杀向这支奇袭舰队。

  “准备迎战!”

  此刻的法军船只自西向东,而维京舰队自南向北航行,恰好是侧舷对敌,十台扭力弩砲瞄准最前方的船只投射石弹,轻易击沉一艘划桨长船。

  然而,法军船只茫茫无际,他们专程等候在这里,就是为了截杀返回北方的舰队。

  很快,越来越多的划桨长船和柯克船靠近这些维京人的横帆船,法军水手掏出弓弩与维京人对射。等到距离缩短,他们奋力掷出沉重的铁钩爪,钩爪后面连接着麻绳。有的钩住了双桅横帆船的船舷,有的钩住了索具,有的甚至直接钩穿了船体侧面的木板!

  “快,用力拉拽!”

  法兰克士兵拼命把敌船拽过来,维京士兵则试图砍断钩索。伴随着船体令人不安的嘎吱声,两艘船被强行拉近,更多的钩索飞来,船舷最终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最为残酷血腥的接舷战爆发了。

  “Deus adjuva(上帝助我)!”

  法兰克士兵发出震天的战吼,在军官和骑士的带领下,他们口衔短刀,顺着钩索奋力攀爬,迎接他们的是如林般刺出的长矛、凶狠劈砍的铁斧、从盾牌缝隙捅出的利剑。

  维京船上的陆战队装备布面甲,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拼命阻拦试图登船的敌人。水手们此刻也舍弃弓弩,挥舞着铁剑和匕首加入战斗,鲜血在甲板上肆意流淌,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暗红,落水者的哀嚎和扑腾声不绝于耳。

  形势危急,约伦忽然想起来底舱有许多密封的石灰罐,赶紧让几个不善肉搏的水手朝着左侧的柯克船投掷。

  伴随陶罐的破裂声,弥漫的白色粉尘笼罩在柯克船的上空,一大片法军士兵捂住眼睛发出恐慌性惨叫,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

  随后,水手们跟换目标,朝着右舷的划桨长船投掷石灰罐。趁此时机,陆战队用铁斧斩断船舷的绳索,让灰鹦鹉二号摆脱了敌舰的纠缠。

  “快,甩掉他们!”

  战况危急,水手们顾不上喘息,操纵灰鹦鹉二号远离敌人,然而身后的友军仍在遭受围攻。约伦骂了几句,让旗舰在距离百米处停留,用扭力弩炮和弓弩射击敌船。

  五分钟过去,两艘双桅横帆船侥幸逃离,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增援剩余的友军。

  发觉敌人试图逃跑,杀红眼的法军下令发射火箭,目标不是船壳与维京人,而是那些面积庞大的风帆。

  主桅与前桅的船帆燃起熊熊烈焰,剩余的两艘双桅横帆船陷入绝境,一部分船员夺取敌人的两艘划桨长船,朝着友军的方向拼命划动。在他们身后,整面燃烧着的船帆无力垂落,把火势传递给整艘横帆船。

  “疯了,这伙人彻底疯了。”

  约伦凝视着被引燃的两艘横帆船,面容苦涩,在东南风的吹拂下狼狈逃窜。此时法军浆手体力不济,勉强划了一段距离后放弃追击。

  七月中旬,约伦的作战报告送达塔姆沃思,维格看完一遍之后传给众人,

  “海军打得不错,除了焚毁大批军需物资,还动摇了敌人的士气,估计那些雇佣兵和小贵族正在嚷嚷着跑路,留给贡纳尔的时间不多了。”

  维格猜得没错。

  两天后,贡纳尔说服埃塞尔巴德再度围攻牛津,维格察觉对方打算引诱自己南下,再三考虑,他的主力仍然驻扎在塔姆沃思。

  西奥武夫还剩一千士兵,粮食充足,还得到二百套铁甲的援助,依托围墙坚守两个月不成问题。

  而且,西奥武夫和埃塞尔巴德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前者名义上是麦西亚公爵,只可惜在民众心中的威望极低,用心经营十多年,仅仅掌握牛津这一块地盘,绝不可能交出去。

  然而在埃塞尔巴德看来,牛津一直是威塞克斯的领土,绝无妥协的余地。

  鉴于当前形势,贡纳尔派使者劝埃塞尔巴德退一步,遭到断然拒绝。

  “牛津和周边的麦西亚地区必须归我,放弃这些,我参加这场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回去告诉你家陛下,假如他愿意拿出一块地盘安置西奥武夫,我不拦着。”

  对此,贡纳尔无能为力,他的军队数量庞大,同样需要大量的地盘安置众人。这段时间,他拟定一个大致的分配方案:

  次子和私生子们瓜分爱尔兰,

  北境,以及伦纳德、乌尔夫等人的地盘封给直属部队,

  自己保留约克、诺丁汉、塔姆沃思、剑桥、伦底纽姆作为王室封地。

  “假设说服西奥武夫投降,他必然索要一块同等产出的公爵领,满足他,我还剩什么?一个伦底纽姆郡?难道我辛苦付出这一切,仅仅为了这一块地盘?”

  贡纳尔烦躁地拍打桌面,断绝了劝降西奥武夫的念头。

  如此一来,威塞克斯的四千多人被牵制在牛津郡,接下来只能由他独自面对维格的庞大军队。

  “也罢,折腾半年时间,总该和他有个了结。”

  此时,贡纳尔的军队人数过万,经过使者的软磨硬泡,还从威塞克斯借来四百骑兵(反正攻城战用不上),他麾下的骑兵扩充至两千五百,还有一千骑马步兵。

第222章 意料之外的转折点

  七月二十五日,贡纳尔留下一千杂兵驻守伦底纽姆,率领将近九千人北上,目标并非维格主力所在的塔姆沃思,而是一路向北,做出一副袭击北境的姿态。

  收到斥候的报告,维格对着地图陷入思索。

  算上西奥武夫的士兵,他统领的部队超过一万三千人,除去各地守军,足以拿出一万士兵用于野战,唯一的缺陷在于骑兵数量太少,不适合贸然行动。

  确认敌人主力的动向,维格同样率军北上,沿途尽量依托城镇宿营,减少遇袭的风险。

  八月初,贡纳尔的部队抵达亨伯河南岸,渡河之后,往北再走半天就是约克郡的辖区。再往北,只需5~7天就能到达维格的泰恩堡。

  在一众男爵的簇拥下,贡纳尔骑马来到河岸观察情况,他所在的区域位于亨伯河入海口,河面宽度超过一英里,无法搭建浮桥,只能依靠船只运输军队。

  麻烦的是,附近渔村的船只已被提前征用,法军骑兵费尽周折找到十条小船,只能运送小股斥候渡河。

  贡纳尔:“维格的主力在哪里?”

  身后的一名男爵回复:“在我们西边三十多英里处(五十公里)。”

  这些天,双方的行军轨迹仿佛两道自南向北的平行线,维格始终保持着三十英里以上的距离,防止遭到大队骑兵的突然袭击。

  “知道了。”

  相识多年,贡纳尔熟知这位老伙计的用兵风格,向来谨慎保守,只有在面临绝境的时候甘愿冒险。

  眺望河对岸的大片农田,他摩挲着下巴,让属下通知伦底纽姆方面,把船只调来亨伯河口。

  “陛下,您打算渡河?”

  夏尔·波蒂尼发出质疑:“陛下,泰恩堡的位置太偏北了,我们受到盎格鲁人和维京人的普遍敌视。越往北,获取补给、情报的难度越大,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出发前的作战会议上,贡纳尔公布的策略是引出维格,寻求在野外重创甚至全歼他的主力。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行军,维格始终没有露出破绽,这项作战计划等同于失败了。

  遭到众人的反驳,贡纳尔默不作声,让军队在南岸就地扎营,派遣使者向维格送去战书。

  显然,这条计策不起作用,法军在亨伯河南岸无所事事消磨时间,扰得周边乌烟瘴气,贡纳尔有心阻止,最终还是选择放任。

  目前他的直属部队仅剩两千五百,其余是雇佣兵和众多法兰克贵族拼凑出来的部队,他们军纪涣散,大多数士兵不服管束。假设贡纳尔严明军纪,不准弟兄们四处快活,轻则出现逃兵,重则引发哗变。

  在这种焦躁烦闷的氛围中,时间来到八月十日。

  伦底纽姆。

  贡纳尔率军北上之后,这座城市暂时由他的属下奥尼尔掌管,主要工作是向前线输送补给,以及监视王宫的亚丝拉琪和公主恩雅(西格德已于不久前病逝)。

  经历上半年的战乱,不列颠南部的农民大量逃亡,夏季收割工作受到影响,粮食价格飙升,每蒲式耳小麦的售价上涨至3.5便士。城内怨言颇多,首相古德温多次提醒奥尼尔,后者一直没有在意。

  被纠缠得不耐烦了,奥尼尔反问:

  “首相阁下,您觉得我该如何处理?经历上个月的码头大火,城中物资所剩不多,勉强做到供应前线,难不成要削减士兵的口粮供应这些市民?”

  作为贡纳尔的心腹,奥尼尔满心想着打赢这场战争,战后挑选一块富庶的封地,他绝不会冒着惹怒上司的风险向市民提供军粮。

  “让他们借钱买粮,去山里打猎,或者去泰晤士河捕鱼,总能够想到办法。”

  说完,奥尼尔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宫廷总管帕菲斯,“大人,您有其他事情吗?”

  帕菲斯默默摇头。

  “好吧,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奥尼尔打着哈欠走出了内阁会场。只剩古德温与帕菲斯在房间枯坐,两人眼神对视片刻,古德温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十分钟后,他返回首相官邸,在办公室翻看一本有关龙裔冒险的小说。

  吃过午饭,古德温睡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继续看小说,中途秘书送进来一份文件,他粗略扫了一眼,没有签字。

  “钱和物资不归我管辖,让他去找奥尼尔。”

  古德温已经认清自己的定位:一个过渡性的角色,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唯一明智的选择就是摆烂,就像摆放在角落的花瓶,仅仅充当观赏功能。

  日落时分,古德温合拢小说,漫不经心吃着晚餐,找了间静室跪下祷告,随后又看了半个小时的小说,打着哈欠上床睡觉。

  没等他完全入睡,忽然听见外界隐约的呼喊声,来到窗边,只见小半边天空映着红光!

  “谁放的火?”

  起初,古德温怀疑是维格派人夜袭夺城,观望一段时间,听见呼喊声杂乱无章,不像是维格麾下军队的风格。

  “难道是埃塞尔巴德?他的确有这个动机,现存的三位国王中,埃塞尔巴德实力最弱,如果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很难赢得这场血腥残酷的竞争。”

  随着时间推移,火势逐渐朝着王宫所在的方位蔓延,古德温派遣侍卫外出打探消息,不久之后收到消息。

  维格、埃塞尔巴德没有参与,完全是城内市民的自发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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