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冰海霸主 第89节

  “有埋伏?”

  奥列格派遣斥候进入城镇内部,从居民口中得知,尼尔斯早就跑路了,还带走那张意义非凡的镀金座椅。

  “我不在乎那张破椅子,陛下的棺椁在哪?”

  奥列格召集民众,在他们的指引下来到城南的一处低矮坟冢,拉格纳的棺椁葬在此地,背靠山丘,东朝大海,附近杂草丛生,渡鸦环绕,显得格外凄冷孤独。

  拥有镀金座椅之后,尼尔斯没兴趣折腾这具日益发臭的棺椁,以普通贵族的规格临时安葬拉格纳,坟墓前方竖立着一块未经雕琢的粗砺巨石,还没来得及刻字。

  “陛下,我来迟了。”

  也许是真情实感,也许是逢场作戏,奥列格轰然下跪,抱着巨石痛哭流涕,身后的禁卫军、男爵、骑士随之跪倒一片,神情悲戚。

  放眼整个维京世界,这些依附王室的男爵、骑士对拉格纳的忠诚度最高,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弟兄。相比之下,维格、奥姆、伦纳德、乌尔夫这类大贵族自立门户,拥有更强的独立性,忠诚度未免打了些折扣。

  哭了十来分钟,奥列格扶着石碑站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民间传言,哈夫丹不久前自立为王,等同于叛逆,假设带着棺椁前往哥德堡送葬,岂不是还得和他打一场.”

  之后的一段时间,奥列格驻扎在石勒苏益格,派遣使者前往哥德堡打探消息。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哈夫丹如传言所说戴上王冠,面对使者,他以国王的身份下令禁卫军交出棺椁,并向他个人宣誓效忠,这明显超出了禁卫军的容忍范围。

  随后,奥列格又收到一则坏消息,乌伯担心遭到禁卫军的谋害,已经逃往乘船挪威的奥斯陆,寻求表哥小埃里克的庇护。

  假设禁卫军与哈夫丹开战,小埃里克必然会援助哈夫丹。没办法,亚丝拉琪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杀死索拉,彻底把挪威王国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尼尔斯、哈夫丹、乌伯、小埃里克,四人凑到一块,这可如何是好?”

  六月,北欧的消息源源不断传至斯特灵,维格毫无反应,他这段时间沉下心来整理历年的笔记,涵盖兵法、财政、所到之处的地理信息。

  整理完毕,维格选择性教一部分给莱夫和霍萨,前者学习兵法,后者学习经商。自己的两个子嗣年纪尚小,优先完成初中学业,掌握诺斯语、盎格鲁语,年纪稍大再学这些进阶内容和拉丁语。

  此外,维格让泰恩堡整理档案,根据资料挑选出一百个经验丰富的基层队官或士兵,亲自教他们识字和最基本的战术常识。

  “北欧的动乱只是序幕,真正的战争还未到来,让他们慢慢折腾吧。”

  之后的时间,维格待在北境培训营、连一级的军官,继续无视伦底纽姆发来的信件。

  信件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要求维格前往伦底纽姆觐见新国王,顺便缴纳一些乱七八糟的税收,维格懒得搭理,让留守泰恩堡的赫丽吉芙写信敷衍。

  时间流逝,不列颠王国的大贵族们没有觐见,同时也没有公然反叛,而是坐视太后在伦底纽姆胡作非为,直至王国局势彻底崩坏.

第203章 爵士

  为了筹集资金,补齐禁卫军的空额,亚丝拉琪大肆抛售地产,在帕菲斯的建议下设立一个新的贵族头衔——“爵士”。

  爵士头衔终身持有、不可世袭,除了满足持有者的虚荣,唯一的好处在于人身保障。

  依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假设贵族误杀平民,只需支付平民标准的赎命金,如果确认是故意杀害,额外缴纳一笔“赎罪金”给领主或国王。

  此外,指控贵族需有“可靠证人”,平民的证词时常受到轻视。即使证词得到法官采纳,贵族也可以要求“比武审判”的方式证明清白。

  相较而言,贵族之间的仇杀受到王室特别关注,处罚更加严厉。这些年出现过类似的事例,犯下过错的小贵族受到三种层级的处罚:

  罚金、流放、处死并没收家族领地。

  在法律意义上,爵士属于贵族行列,假设某个乡绅或者富商成为爵士,他们等同于受到王室保护,仇家动手之前总会有所顾忌。

  因此,这个新出现的头衔在王室直辖领地广受欢迎,亚丝拉琪以极快的速度赚了一千多镑,情绪激动,搂着儿子喜极而泣。

  过了几天,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伊瓦尔急于平定叛乱,在爱尔兰西部的丘陵地区不慎中伏,伤势严重,只能待在都菲林静养。

  “好,好,就该这样,众神总算眷顾我们这对苦命的母子。”

  库房拥有上千套积压的盔甲,还有茫茫多的铁斧、圆盾、弓箭,亚丝拉琪计划用这笔钱财募集、训练更多的禁卫军士兵,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贵族们。

  七月,她又想出一个新点子。据说泰恩镇——设得兰——卑尔根的北部航线商贸频繁,适合在北境设立海关收取赋税,顺便安置一批忠诚度可疑的文官,假设他们被维格干掉,对自己也没多大损失。

  “只要别公开处死,一切都好说,现在还不是我和他翻脸的时候。”

  牵涉到赚钱,亚丝拉琪爆发出惊人的工作效率,用两天时间拟定好人员名单,催促他们尽快在泰恩镇打开局面,向王室输送钱财。

  一个多星期后,十五名海关雇员乘船抵达泰恩镇码头,为这座城镇的繁荣感到震惊。

  从河面停泊的船只数量,他们判断泰恩镇的贸易规模相当于伦底纽姆的三分之一。这种规模堪称恐怖,毕竟伦底纽姆作为整个不列颠南部的贸易中心,汇聚了各地出产的商品,而泰恩镇仅仅依赖人烟稀少的北境,居然能达到这种水平?

  “奥丁在上,大家发财的机会到了。”

  见识到泰恩镇的繁荣富庶,雇员们放下担忧,感觉前途一片宽广。

  下船后,他们在附近闲逛,寻找合适的办公场所,只见码头地面铺设许多古怪的木轨,用于承载装有货物的马车。

  没过多久,后方传来呵斥,一个驾驶轨道马车的车夫驱赶这伙外地人,“别挡道,哪来的乡下蛮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赶走他们,车夫甩了下缰绳,让两匹挽马继续前进,消失在茫茫人潮中。

  顺着视线看过去,木轨一直延伸至城镇内部,源源不断输送各种物资,雇员观察几分钟,发现轨道马车的承载量显著高于在正常道路行驶的马车。

  “划算吗?”雇员们面面相觑。

  前往西南区域的城堡,他们见到端坐在座位上的赫丽吉芙,这个盎格鲁女人面容白皙清冷,穿着一袭朴素的黑色亚麻长袍,没有佩戴多余饰品,乍一看还以为某个修道院的修女。

  “这是在伪装自己的贫穷?”为首的雇员内心腹诽,自称哈克爵士,朗声宣读太后的诏书,要求在泰恩镇设立海关,对各项商品征收赋税。

  “知道了,容我考虑几天。”

  赫丽吉芙面容平静,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让他们在城内歇息。

  在城内歇息?

  按照贵族之间的待客礼仪,主人应该设宴招待,邀请客人在城堡主楼住宿。爵士自认为是贵族,兼着王家特使的身份,结果连一顿饭也蹭不上,忍不住向前一步,抗议领主夫人招待不周。

  此时,莱夫恰好从斯特灵返回送信,随手抄起两侧长桌的酒杯砸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称作贵族?再无理取闹,别怪我手里的斧头不认人!”

  等他闹够了,赫丽吉芙出面安抚,“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城堡目前正在整理房间,没有多余的床铺提供给各位,对不住了。”

  打发走客人,赫丽吉芙让莱夫返回斯特灵郡,咨询维格的意见。

  一星期后,她召见那些待在旅店无所事事的海关雇员,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方案:

  “除了泰恩镇,剩余的爱丁堡、阿伯丁、奥克尼也和北欧存在贸易往来,假如海关设立在泰恩镇,我担心收不到足够的税款,建议你们换个地方。”

  赫丽吉芙让侍女展开一副潦草简陋的地图,指向北部航线的中转站——设得兰群岛。

  “往来两地的商船会在设得兰短暂停靠,能收多少看你们的本事。”

  收好地图,赫丽吉芙靠着椅背不再说话,爵士讨不到多少便宜,只得悻悻离去。

  离开泰恩堡,客人们小声抱怨领主夫人的吝啬。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选好办公场所,距离球场和剧院仅有五分钟路程,赚钱、玩乐两不耽误,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不行,花了四镑购买这个头衔,一定要捞回本!”

  “对,凭借王室的名义,不至于赚不到钱。”

  很快,雇员们找了艘前往卑尔根的柯克船。这艘商船装载泰恩镇自产的呢绒布,销售给北欧地区的商人,中途还在爱丁堡停靠两天,采购大量的生铁锭。

  牵涉到公务,哈克爵士放下身段与平民闲聊,打探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近期北欧局势混乱,军械、生铁锭的价格一路飙升,连带着铁制工具的售价也跟着上涨,惹得农民怨声载道,各种商品都在涨价,唯一下降的是奴隶价格。

  “唔,应该调整部分商品的征税额度。”

第204章 旗鼓相当

  装载许多生铁锭,柯克船的吃水骤然增加,在南风的吹拂下缓慢驶向阿伯丁。

  阿伯丁是新开发的地区,泰恩郡的无主荒地越来越少,北欧移民被公爵统一安置在此地,据说去年有五千新增人口。

  哈克爵士在码头闲逛一圈,此地以农牧业为主,向泰恩镇输送谷物、羊毛,没有值得关注的高价值商品。

  再往北是奥克尼郡,涵盖不列颠最北端的威克镇和奥克尼群岛,这里人口稀少,让雇员们萌生出不好的预感。

  “设得兰群岛位于北方,岂不是更加贫瘠?”

  很快,他们的担忧应验了,设得兰的地理风貌与北欧类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崎岖复杂的海岸线,高耸的悬崖直插大海,山崖顶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被狂风吹得紧贴地面的草皮,海浪周而复始拍打着崖底,激起许多雪白色的浪花。

  放目远眺,岛屿内陆分布着连绵起伏的丘陵,低洼处则是大片的泥炭沼泽,可以提供廉价的燃料,不过近几年伦底纽姆流行蜂窝煤,哈克爵士已经忘记使用泥炭的感受了。

  在船长的吆喝声中,柯克船降下风帆,由船员负责划桨,小心翼翼进入一处叫做勒威克的港口。

  “爵士老爷,你们到了。”

  “就这?”哈克瞪圆双眼,“出发前说好了,你负责送我们到设得兰最大的定居点,做人要讲信用!”

  船长叹了口气,“你去码头随便找个人,假如群岛还有更大规模的定居点,我当场吃掉这顶皮帽。”

  爬上方形艉楼,哈克观察村落内部,这里分布着一些简陋的维京长屋,房屋低矮、狭长,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炊烟,总计约一百五十栋房屋,居民不足千人。

  在船长的催促下,哈克爵士背着行囊下船,找到本地管事的村长,向他通报自己的身份。

  村长狐疑地看了眼使团,伸手索要王室和公爵的诏令,拆开一看,两道诏令分别盖有罗斯布洛克家族和泰恩堡家族的印鉴。不过公爵的诏令没有太多内容,仅仅介绍他们的身份。

  “原来是伦底纽姆的老爷,”

  暂时猜不透公爵的用意,村长把这群人安置在一间清理出来的石砌仓库,里面充斥着挥之不去的咸鱼味。

  虽说是夏季,设得兰的气候依旧凉爽,海风强劲,导致云层移动极快,随时可能带来一阵急雨或者浓雾,当晚有两名雇员不慎感冒,哈克只能把屋外晾晒的泥炭扔进壁炉烧火取暖。

  忍受着泥炭焚烧的刺鼻烟雾,哈克悲从中来,辛苦打拼大半辈子,如今连蜂窝煤都用不上啦。

  第二天,哈克等人找到村长,后者已经收到奥克尼郡长的密信,于是抢先一步开口,索要伙食费和住宿费。

  吃你几块破面包还要收钱?

  哈克爵士忍住怒火,“我们是王室下辖的文官。”

  村长似笑非笑,眼神讥讽,“那又怎样?近十年来,公爵从未管过我们,每三个月上缴腌鱼、羊毛,其余事务任由本地人自行处置。我们可不认得什么白痴太后,不给钱就滚蛋!”

  无奈之下,哈克爵士自掏腰包支付食宿费用,吩咐手下在港口收税。

  意识到现实的残酷,这群人没敢拦截柯克船,船上的水手太多,他们打不过,只能挑些较小的维京长船收税,每日勉强赚个温饱。

  熬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有人私下跑路,哈克爵士带领无处可去的几人继续苦熬,祈祷禁卫军早日平定叛乱,返回不列颠威慑各家封臣

  同一时间,北欧,禁卫军正在陷入狂欢。

  尼尔斯、乌伯逃窜之后,奥列格接管几处大、中型定居点,获取的物资、牛羊、奴隶总价值三千镑。

  这笔财富被分成四份,一份给底层士兵、一份给指挥官、一份归于军队集体财产,还有一份输送回伦底纽姆,此举照顾到各方面的利益,让奥列格顺利收拢军心。

  八月初,他指挥士兵乘船渡海,计划在冬季到来前铲除叛逆,启程回国。

  哥德堡。

  尼尔斯无视狂战士和本地居民的眼神,带领麾下士兵叩拜空地中央的镀金王座——这是他近期培养的新习惯,每天早晚叩拜一次,简直比拉格纳活着的时候还要狂热,像是在祭祀某位神祇。

  仪式结束,尼尔斯兴奋地向众人宣布:

  “拉格纳降下指引,让我等死守哥德堡,击败太后亚丝拉琪的走狗!”

  他的八百士兵齐声附和,不知不觉打动了一些头脑简单的狂战士和平民,哥德堡上空笼罩着浮躁、兴奋的气息。

  换做是维格、伊瓦尔、贡纳尔,绝不允许尼尔斯蛊惑人心,然而哈夫丹脾气冲动易怒,顺势答应在场众人的要求,发誓要和禁卫军死战。

  八月三日,奥列格的部队在哥德堡南侧海岸登陆,劝降未果,禁卫军开始砍伐树木、修筑围城营地,整套流程像模像样,假设维格身在此处,估计给他们六十分的评价。

  当晚,趁着敌人立足未稳,哈夫丹、尼尔斯率部出城夜袭。

  营地坐落于哥德堡东方四百米外的草地,正对着城镇的西侧栅栏防御森严,远离城镇的东北区域防御疏松,栅栏尚未完工,豁口处摆放着许多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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