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40节

  恰在此时,一阵咳嗽声自背后响起,戏志才素衣狐裘,形容枯槁,不知何时已至他们身后。

  “敌强我弱,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殊死一搏。”

  他声音虚弱,语气却极为坚定,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兵力之事不必忧虑,我早已提前抽调乐进将军领梁国、陈国、沛国三郡四十余县守城县兵、乡勇、民壮,将近两万人来援,不日便至。

  集豫州全境之力,一战击溃袁术,成败在此一举!”

  “军师远虑,我等不及。”

  与蒋干得知他甘冒奇险,好容易完成的里应外合之计得以实施而欣喜不同。

  夏侯惇看着面前枯瘦如柴,只有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摄人心魄的戏志才,只觉一阵不寒而栗。

  继颍川郡之后,戏军师终于又将整座豫州也压上了赌桌。

  “军师,梁国、陈国倒也罢了,可沛国谯县,乃主公故乡,亦是家族根基所在.”

  “正因如此,那里才有我军最后一支精锐。”

  戏志才轻咳一声,勉强笑了。

  ”不必多虑,若我等有失,豫州单凭郡县之兵又如何能守?

  与其等阳翟城破,颍川彻底沦陷之后,袁术挥军南下横扫豫州,不若我等此刻集全境之力,一战破袁,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眸光沉稳而深重,沉甸甸压在夏侯惇心头,“元让,破袁只在三日,主公基业皆系你此战成败。”

  夏侯惇双拳紧握,长舒一口气,拱手行礼。

  “末将领命。”

  诸事商议妥当,蒋干终得回居所休憩。

  家中童子早已备好吃食,见他归来,赶忙相迎。

  可当蒋干见到案前那尊烟雾升腾的青铜鼎时,他望着其中汤水沸腾冒泡间看不真切的肉块,某种熟悉而又不妙的回忆涌上心头。

  “鼎中何物?”

  童子诚惶诚恐。

  “是先生平日最爱的羊肉,今日可是不喜?”

  “非是不喜,只是”

  听闻只是羊肉,蒋干脸色稍缓,可脑海中残肢断臂、杯盘狼藉的景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对着青铜鼎,终是难以下咽,“撤了吧,我今日想吃些清淡素食。”

  童子见他脸色不佳,举止古怪,遂问缘由。

  蒋干对贴身童子亦无隐瞒,况且这些事他憋在心里,碍于面子又不好同戏志才、夏侯惇讲述,此刻早已不吐不快。

  遂将袁营中的可怖经历娓娓道来,吓得童子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事后,他认真叮嘱童子,“此事我只说于你一人,切莫乱传,以免影响军心。”

  童子点头称是,“先生放心,小子晓得轻重。”

  待伺候蒋干休息,童子回至房中,同伴见他有羊肉吃食,不由惊异。

  “你你怎敢偷食先生羊肉?”

  “非是偷的,而是先生不要的。

  这里面缘由,你有所不知,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诸位大人府上,童子、下人之间,谁人不知我嘴最严?

  只管说来。”

  未几,诸府童子、下人之间,谣言渐起。

  “诸位有所不知”

  “什么?袁军皆是魔窟里来的饿鬼,出来就是为了食人?

  颍川一十四县的百姓,已经被他们吃尽?”

  “噤声!我只偷偷说与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我等亦知轻重。”

  两日后,袁军皆是食人饿鬼,来此不为攻城略地,只为吃掉他们以饱肚皮的谣言甚嚣尘上。

  夏侯惇所率镇守阳翟的曹军,悉为精锐,虽也有所动摇,但其中不乏曾追随程昱镇守东阿的老卒混迹其中,有他们言传身教,军心尚且稳固。

  可乐进带来两万人,皆为郡县之兵,平日里除了欺压百姓外,见到黄巾军来犯,都要惶恐惊惧,不可终日,又哪里见过这等凶人?

  眼下被抽调过来,就听闻自己竟要面对此等食人饿鬼,死后供其饱餐,哪有不怕的?

  夏侯惇与乐进几次禁止讨论袁军之事以镇压谣言,都收效甚微,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直至第三日夏侯惇来寻蒋干,与他一同准备着接下来反攻袁营,里应外合诸事时,犹自抱怨。

  “也不知是谁在造谣,本是殊死一搏,偏偏在此时传出这等谣言乱我军心,当真可恨。”

  蒋干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好不尴尬,“是呢,你说是谁这么坏呢?依干以为,此事定是袁军细作所为!”

  “料也无有旁人。”

  夏侯惇深以为然。

第56章 雷簿 陈兰,特来相助!

  眼下大事在即,无暇追查谣言之事,夏侯惇与乐进各自整备兵马,随时待命,蒋干亦执剑上马,欲随军而行。

  无论是周瑜、孙策,还是雷簿、陈兰,皆由蒋干说服,若有他作为中间联络之人随军参战,显然更能取信于人。

  等待时机间,忽闻兵报:“袁营火起!”

  众人循声望去,果见袁营大火焚寨,映红半片穹天。

  夏侯惇一马当先,剑指袁营,高呼:“破袁只在今日,三军齐出,直冲敌营!”

  乐进指挥大军随后,蒋干则作为维系周瑜、孙策、雷簿、陈兰及曹军三路人马之间互相信任的纽带,被护在中军,有童子高举“蒋”字大旗侍立随行。

  三军直冲袁营,袁军本就内乱不止,又有火势蔓延,此刻再遭曹军猛攻,寨门防线顷刻崩溃。

  待杀入营寨,夏侯惇举目望去,果见周瑜羽扇纶巾,坐镇中枢指挥“孙家兵”与袁军“厮杀”。

  其间一员小将甚是勇猛,率程普、韩当、黄盖等老将大战纪灵、李丰、袁胤诸将。

  然兵微将寡,虽作战奋勇,也已陷入颓势。

  眼看袁军内部乱成这样,夏侯惇为之大喜,怎不催军深入。

  “纪灵!可识得我夏侯元让?当日谯县之辱,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速来与我一战!”

  他大喝一声,提枪纵马杀向纪灵,同时也为提醒周瑜、孙策等人,曹军已经来援,当以互相配合为重。

  周瑜统兵之能,岂能不知?当即调拨军马与曹军配合。

  只见那员小将察觉曹军攻势受阻,奋不顾身,率军拨马来援,高呼:“吾乃江东孙伯符也!特来相助!友军勿疑!”

  曹军将校悉知此来里应外合,就是为了相助孙策,哪有疑心?当即放其入阵。

  不料那领军校尉刚上前相迎,未及言语,已被一枪戳死。

  不仅孙策处,只听一声声:

  “吾乃孙将军麾下老将程普,特来相援,友军勿疑。”

  “吾乃孙将军麾下老将韩当,来此相援.”

  “吾乃黄盖,友军勿疑”

  声声入耳,响彻曹军四面八方,在这“特来相援,友军勿疑”的呼喊中,这批“友军”毫不犹豫背刺曹军,顷刻间曹军中层将校五人阵亡,底层士卒死伤不计其数。

  短短一次交锋,折损竟比此前守城数日更为惨重。

  乐进更是险些被黄盖一刀斩落人头,幸而武艺不俗,反应机敏,堪堪躲过致命一击,仍在与黄盖缠斗周旋。

  坐镇中枢的周瑜更是朗声大笑。

  “子翼兄不负同窗之情,果真信人,有此泼天大功作为投名状,日后在袁营恐怕小弟还要仰仗贤兄。”

  夏侯惇惊见如此变故,又闻周瑜此言,哪还不知中计?

  合着让你去离间袁营,结果你自己被离间了是吧?

  “蒋子翼,主公待你不薄,你怎敢背义投敌?我誓杀汝!”

  他目眦欲裂,就想拨马指挥大军急撤,又哪里还来得及?

  纪灵趁势猛攻,三尖两刃刀如急雨般压下,死死缠住。

  “夏侯元让?可识得我纪灵否?方才要战,又何必急走,且容我送你一送!”

  夏侯惇想走,却遭纪灵拦住,想战,急切间又不能取胜。

  一时间进退维谷,眼看“孙家兵”与袁军合力围剿曹军,更是又气又急。

  周瑜那番话却害苦了蒋干。

  周围曹军眸光冰冷,杀意凛然,蒋干被当场拿下,仰天怒骂。

  “周公瑾,你害我死!

  反复无常,巧舌如簧!枉我看在多年同窗之情,对你深信不疑,许你一场泼天富贵。

  怎奈你一意孤行,明珠暗投,他年袁术被我主覆灭身死之日,我必笑汝于九泉之下。”

  他这番作态,反令曹军一时迟疑。

  见他们急切间没有直接动手,蒋干暗松一口气,心底对周瑜亦是真恨。

  不带这么坑老同窗的,早知你周公瑾要搞这一出,好歹提前说一声!

  但凡有所准备,自己也不至于深陷曹军重围,我同你真心换真心,你却把我往死里坑?

  不远处,听见蒋干满怀怨念的怒骂,周瑜也是深感无奈。

  不是他不想趁此机会假戏真做,助蒋子翼一臂之力。

  问题是袁术给他调拨的这些“孙家兵”,大多都是刘勋、雷簿、陈兰被打散整编的旧部,和孙家、周家没有半点关系。

  倘若雷簿、陈兰指挥,振臂一呼,或许还有可能生乱,他周瑜一个临时指挥,即便下令反攻袁军,又有谁会听令呢?

  何况战前点将动员之时,袁术已告知三军,此次内部假意作战,闹出声势即可,真正的目标只有曹军。

  也即是说,唯有曹军首级,才能兑换战功奖励。

  如今就算无人下令,他们自己都恨不得即刻杀向曹军这些行走的战功。

  蒋子翼,你还指望我周公瑾助你?可我又如之奈何,谁来助我呢?

  他眸光瞥向身侧五百名名为保护的刀斧手,深知自己稍有异动,顷刻间人头落地。

  周瑜暗自咬牙,你们这些外人,又怎知袁公对我与伯符防备忌惮之深,如蜘蛛结网,蛛丝层层缠缚,岂容我等猎物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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