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161节

  衡曰:“吾奉刘荆州之命,以地方使节之身,入朝觐见。

  今入朝无有天子,想来必是国丧,衡久食汉禄,如何不哭?”

  为首的曹操闻言就是脸色一黑,不好,有脏东西。

  刘表送来这使节是个啥玩意,传出去还以为我把天子弄死了,赶忙示意曹洪。

  洪大怒,斥之!

  “狂言!我大汉尚有圣天子在朝,此乃丞相府也!

  尔这狂生,安敢咒杀君父?”

  祢衡好似才反应过来似的,抹了把眼泪,茫然四顾。

  “原来陛下无事?实属万幸。

  可我来朝天子,何引我至此丞相府耶?”

  曹洪冷笑,“你出使何来,吾等尽知矣。

  汝主所求之事,寻天子无用,唯求之于丞相,才有一线之机。

  莫在巧言令色,坏了你家主公大事。”

  衡大怒,亦斥之!

  “吾乃汉朝之臣,吾主大汉宗亲,吾等只知大汉天子,不知丞相何人!”

  “好胆!汝这狂生,竟敢在丞相府大放厥词,口出狂言?

  莫不识得洪手中之刀?”

  见洪欲杀之,曹操赶忙出言相劝。

  “子廉勿恼,他一狂生耳,何必与他计较。”

  曹操说着,露出礼贤下士之态,笑谓祢衡。

  “天子坐看九州,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事事亲力亲为?

  我等做臣子的,当尽力为他分忧才是。

  祢先生莫要着急,凡事有先后,你且先将刘荆州派你所来何事一一讲明。

  事后本相自会上禀天子,请天子斟酌汝主之所求。

  若先生果真要见天子,待你我先将大事办妥,等天子闲暇之时,本相亲自带你入宫觐见,也未尝不可。”

  对曹操来说,带祢衡见天子事小,入朝事大。

  因为刘繇、杨彪、徐晃等人时常在朝会上掣肘,所以曹操眼下应司马懿提出的计策,如无必要,他直接就不召开朝会!

  连朝会都不开了,天子政令无从下达,纵刘繇、杨彪有通天的本事,也无用武之地。

  凡国朝大小诸事,他于丞相府与荀彧、司马懿等丞相府属官自决。

  这里面是两套不同的官僚体系,而在眼下的洛阳,是丞相府领导朝廷的,丞相府才是真正的权力核心。

  这就像袁术在淮南,别看夏侯惇、乐进、黄忠等,封了四征、四平等大汉显贵的将军职。

  可明眼人都清楚,挂在袁术大将军府名下的属官如纪灵、张勋等才是江淮真正的大将。

  而名为寿春主簿,署(代理)大将军府事的阎象,便是江淮实际意义上封无可封的袁营第一臣。

  因此对曹操来说,能在丞相府解决的事,就没必要到朝会上去商议。

  毕竟刘表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汉宗亲,眼下这使臣又一副慷慨忠烈的架势。

  闹到朝堂上,万一他跟刘繇那些人看对眼了,不是没必要的多生事端嘛。

  是以,他也是尽量摆出了宽和友善的态度,让祢衡有事说事,大不了咱们事情商量完后,再私下带你入宫看一眼天子的死活。

  也好教你知道,曹某人把天子养的白白胖胖,也没虐待他,人活得好着呢。

  出去以后,别乱传天子被我弄死了的谣言。

  然而祢衡似是完全没有领会到曹操的好意,他一双冷目,死死盯着这位高台主座之上,身长七尺,细眼长髯之人。

  在他至清至纯的目光下,一生征战多年,到今日执掌朝纲的曹操,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只见他慨然起身,只听他朗声而问:

  “衡早年曾听说,我大汉有忠烈之士,姓曹,名操,字孟德!

  昔年董卓乱政,祸乱朝野,其把持朝纲,挟持天子,使天下之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敢怒而不敢言。

  有义士名曹操者,忠肝义胆,于群敌环伺之中,持一把七星宝刀,单枪匹马,入府刺董。

  无奈势单力孤,事败而逃,其逃出洛阳后,为董贼天下搜捕,不知所踪,久未得音讯。

  衡闻此事,悲从中来,亲设灵位以祭之,上书:【汉骁骑校尉曹操之灵位!】

  于其灵下立誓,衡一介书生,虽无曹将军单刀刺董之豪情,但也要像他一样忠肝义胆,不为强权低头!”

  祢衡言罢,朗声而笑,“先将军曹公在天有灵,衡誓不与汝等囊虫同流合污!

  今日要我与你们沆瀣一气,共议大事,绝无可能!”

  此番话说完,高台之上的曹操早已涨红了脸,眼底隐含杀意,荀彧见之要遭,赶忙出言相劝。

  “衡先生谬矣!

  汝所言汉骁骑校尉曹操,已是当今大汉丞相,正乃堂上所坐之人!

  衡先生许是没见过曹公,又久在荆州,未闻北方消息,家中之灵位且速速撤下。”

  然而祢衡不仅没领会荀彧好意,反而大怒斥骂!

  “奸贼狂悖!

  汝这国贼,安敢冒充曹公,玷污忠魂。

  若骁骑校尉曹公犹在,必持七星宝刀,如刺董般,刺你于午夜梦回!!!”

  曹操霎时面如死灰,张口竟不能言。

  荀彧急止之,曰:“明公勿恼,他一狂生耳,何必与他计较?

  此等狂生,杀之空污吾等刀斧耳。”

  祢衡披发于殿上,仰天大笑犹不能止!

  “吾为狂生,尚知忠义,汝等真不忠不义如猪狗耳!”

  曹操气的咬牙切齿,恨声道,“沽名钓誉,狂生找死,本相今日就成全了你!”

  荀攸见之急劝,“明公!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何况于盟友乎?

  今刘表与您为盟,遣衡为使,为求援也。

  若斩其使,必失其心,倘使他认为您无有救援之心,兵败倒向袁术,后果不堪设想。

  且衡虚名甚大,杀之,恐天下认为您不能容人。”

  “联盟?求援?”

  曹操气极反笑,眸光冷若冰寒。

  “天下间有他刘表这样的盟友?古往今来有他刘表这样求援的吗?

  派此獠为使,分明是他刘表毫无结盟诚意,故意以之气我也!”

  众人生怕曹操真杀了祢衡,使时局无法挽回,赶紧几个人上前,亲自将这狂生拖拽下去。

  还待再劝曹操息怒,不想司马懿竟然接上曹操的话,与他四目相对,微微颔首。

  “主公说的对,刘表就是故意的。”

  曹操:“???”

  这下别说曹操了,众人也愣怔片刻,只听司马懿为之娓娓道来。

  “祢衡自荆州而来,刘表岂能不知他性情?

  谁都能来求援,独独派此人前来必有深意。

  一者,表达他刘表身为大汉宗亲,这段时日以来对主公的不满,提醒主公收敛一些,以大汉天子为尊,是联盟的前提。

  二者,许是他刘表也苦恼此人,又碍于他之名望,不想杀他以失人心,故送之来洛阳,欲要借主公之手杀之。”

第203章 曹操:直取寿春,覆灭袁术,就在今日!

  “表达对本相的不满?刘景升狂妄!”

  想到方才祢衡一句句诛心之言,如芒在背,曹操就恨的咬牙。

  “他凭什么?他就不怕本相故意不出兵,拖延时日,坐看他与袁公路两败俱伤?

  若无我出兵相助,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袁术的兵锋下支撑到几时!”

  司马懿对此淡然而笑,“明公会出兵的。”

  曹操默然,那满含杀机的眸光与他四目相对,司马懿却凛然无惧,拱手曰:

  “请明公以大局为重,莫因私废公以损大业之基。

  明公您比任何人都清楚,绝不能坐视袁术据有荆襄,而恰好刘表也清楚您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仲达以为,明公乃当世英雄岂会拘泥小节?”

  沉吟良久,直到听见司马懿这句明公当世英雄,曹操才幽幽一叹,话语间仍不免怀恨。

  “话虽如此,难道本相就得咽下这口气?”

  退一步海阔天空,想一想越想越气!

  脑海中祢衡那张慷慨激昂的脸,那一句句笔锋如刀,仿佛要将他身上这件虚伪的相皮,硬生生扒下。

  露出其内如董卓般臃肿不堪,被权力支配的朽躯。

  犹记二十年前,他举孝廉,时任洛阳北部尉,以曹家门楣,结交袁氏,一条康庄大道近在眼前,汉征西将军曹侯的理想仿佛触手可及。

  可当那个心存忠义的少年,攀上九重宫阙,所见得却不是为国为民的朱紫贵人,分明是一群分食天下的乱世硕鼠。

  洛阳宫阙上那条腐朽的大汉金龙,已被他们啃食的白骨累累,鲜血淋漓。

  为什么会这样?

  举孝廉选出来的不都是品行高洁的有德之士?为什么那一场场朝会,恰似满座硕鼠分食天下的盛宴?

  当时的他不明白,小小的洛阳北部尉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不计后果,做了他能做之事,只盼为这大汉尽一份绵薄之力。

  他立五色大棒于衙门口,申明禁令、严肃法纪,宣称有犯禁者,不论平民官宦,皆棒杀之。

  时年,先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少年毫不留情,将其用五色大棒处死。

  当时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但那个少年也因此被宦官集团明升暗降,调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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