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127节

  众子皆称:“唯!”

  孙策:“.”

  此情此景,却教孙策默然无言。

  孙家众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跟随而来的曾经孙营众将?

  程普欣慰的望着祭台上,已为袁公义子,前途远大的孙策,老泪纵横。

  黄盖一剑划开掌心,以血蒙誓,此生效忠袁公,死不相负。

  韩当跪在地上,他朝着孙坚灵位与袁术所立之地长跪不起。

  其余吴景、孙贲、朱治乃至曾经孙营的士卒,哪一个不红着眼圈,感慕袁公恩义?

  待众人以黄祖的首级祭拜完孙坚灵位后,袁术却再次步入祭台中央,谓阎象曰:

  “将东西抬上来吧。”

  阎象领命称“是!”

  众人不明其意,正惊疑不定间。

  未几,便见百名力士赤裸上身,扛着十八尊石碑上来,这些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姓名:

  【淮南李二狗,于阳翟城下强攻,临敌不惧,攀上城头,受数创而死

  吴郡苏大牛,于陈国守寨,誓死不退

  丹阳】

  一行行姓名,一段段事迹,密密麻麻载满了石碑。

  袁术回首望着追随而来的众将士与围观百姓,朗声告曰:

  “今日来此之前,有不少人劝过我,凯旋当日,何以先祭亡者,当以庆功为先。

  此行一路上,我让尔等皆着缟素,相信除了曾受文台兄恩遇之人外,你们不少人皆对此心存怨言。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

  凯旋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祭亡者!

  你们身上这身白衣缟素,也非为孙文台一人所穿!

  祭得是你们曾经的同袍,为得也是将来的你们。”

  他话音掷地有声,自然有人层层喊话,将袁术的声音,宣之于众。

  他指着那一十八尊石碑,谓众人曰:

  “今日所祭者,非只孙坚一人,乃此行随我北上,退曹操,败刘备,慑吕布之英烈也!

  魂兮归来!

  三万将士英灵不散,朕,以黄天之名,敕令鬼神开道,容我带着你们的同袍,你们的亲人,来看你们!”

  话音落下,一杯酒水洒尽,在场无论士卒百姓,看着那石碑上的一行行姓名事迹,想到曾近身边战友的英容相貌,想到那一去不回的孩儿模样,无不嚎啕大哭,声闻于天。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三万英灵不散,汉,大将军,术,谨陈祭仪,拜告黄天。

  “此战北征颍川,为勤王师,纵曹操假天子诏命以兴妖,刘备强借豫州不还而逞乱。

  朕禀天命,问罪曹刘于陈梁!

  士卒儿郎,尽是九州豪杰,官僚将校,皆为四海英雄,随我南征北战,而无一后退者。

  尔等或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或为刀剑所伤,魄归长夜。

  生则有勇,死则成名,所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者,孰尔等谁与?

  今凯歌而还,三军缟素,朕上禀黄天,下传黎庶,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

  随我旌旗,同回上国,今于寿春城外八公山立英烈园!

  千年以降,石碑不倒,每年祭祀,受骨肉之蒸尝,领国主之牺牲,为青史之英烈,传后世之芳名!

  朕当表汝等之功,凡名列于碑者,各家尽享抚恤,同沐英烈之名。

  年给衣粮,月赐廪禄,酬死生之功,慰天心人意。

  往后凡依此例,凯旋之军,先祭英烈,生者既凛天威,死者亦归王化。

  魂兮归来,呜呼哀哉!”

  袁公祭文念毕,焚之烧于上苍,数万军民无不掩涕而拜,三呼万岁!

  “袁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此,天下无不称袁公以为“贤”!

  不止江淮两岸,传之于荆州、徐州乃至天下各地,人心无不思慕袁公,南望以迎王师。

  唯有八公山上的于吉老道,见之皱眉。

  不就给你们操办一场祭祀,我家的道场,怎么就成英烈园了?

  阎老头,这和说好的可不一样!

  袁术于八公山大祭的事情传开,荆州,长沙。

  桓府之中,一间隐秘内室之中,桓阶跪伏在一处灵位前涕泪横流。

  “老将军,黄贼受首于灵前,您今日终于可以瞑目了。

  恨不能亲往八公山祭之,桓阶有愧啊!”

  这其上灵位正书:

  【汉破虏将军乌程侯孙公讳坚之灵位!】

  原来这桓阶初任长沙郡功曹,被时任太守的孙坚举为孝廉,后任尚书郎,因父丧回乡。

  不想孙坚猝然战死,桓阶这些年来仍时常感念孙坚知遇之恩,只觉无从报答。

  近日袁术于八公山大祭,首祭便是以黄祖人头告慰孙坚,桓阶于家中听闻此事,又怎不动容涕零?

  恰在这时,只听下人于室外回禀:

  “家主,太守张羡派人来,有急事请您往太守府一议,催之甚急,我等拦之不住,家主且快些出来吧。”

  桓阶闻言微怔,因孙坚为太守之时,他曾在长沙任功曹,又得孙坚看重,是以他在长沙人脉颇多。

  张羡来任长沙太守后,便时常倚重于他,以他为谋主。

  因此太守张羡有事找他,桓阶并不奇怪,令他生疑的,究竟是何等急事,能让张羡堂堂太守府君,着急至此。

  要知道他为了祭奠孙坚,严令下人不可搅扰,今来催促,显然太守来人逼之甚急,不见不行。

  桓阶叹了口气,收拾仪容,起身出室,于太守府来人的催促中,急往张羡处去。

  一路紧赶慢赶,来至太守府邸,令桓阶惊疑的事,来人并未将他领入张羡平时议事的书房,而是也领他进入一处暗室。

  桓阶惊见此景,暗道一声要遭,早知道不来了,这次的事情,怕是不仅急,还要命!

  然而没等他反应,暗室之中,张羡已抬眸望他,脸色狰狞。

  “桓公,刘表要杀我!”

第176章 离九霄而膺天命,御四海而哀苍生!

  “桓公,刘表要杀我。”

  暗室幽篁,一灯即明。

  桓阶迎上烛光下张羡狰狞面目,压下心中惴惴,试问之曰:

  “府君何出此言?

  刘荆州名称八骏,威震九州,贤名广布四海,仁义流传九郡,怎会行此嫉贤妒能之事,有失宗亲体面?

  况乎府君之才,人所共知,久治地方,人心归附,此等贤才刘荆州倚重都来不及,又何至于亲言杀之?”

  “久治地方,人心归附?只怕事就坏在这八个字上。”

  张羡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羡虽不才,历任桂阳、零陵、长沙三郡太守,我在荆州二十多年,人心根深蒂固,人脉树大根深。

  今零陵太守,我之旧部也,桂阳太守,我之故吏耳!

  荆襄九郡已得其三,远无外敌,内无近忧,粮草充足,兵马精备,表早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盖因人心不齐,是以拖延至今。”

  桓阶闻言一时竟无法反驳,张羡说的这些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非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去。

  此刻当着他的面,桓阶也只得微微颔首,深以为然。

  “府君所言甚是,此所谓功高盖主,势大难容之理,此古来有之,非止于今。

  然自刘荆州单骑入宜城,接掌荆襄九郡,上下政通,内外和谐,虽不曾重用府君,亦未有加害之举。

  彼与府君分隔南北,虽有忌惮之意,但也相安至今,尚有缓和余地,何至于如府君先前之言,就要杀害于你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虎无伤人意,奈何人却有害虎之心。”

  张羡幽幽一叹,这才将这段时间得传的襄阳诏命为桓阶娓娓道来。

  “表举抗袁大旗,以十二道天子诏大义之名,一令黄忠调我部下万人,二命邢道荣调零陵太守麾下万人,三召陈应、鲍雄调桂阳太守麾下万人。

  此三万人联军北上入襄,明为应对袁术之威胁,可针对我之意图,昭然若揭!

  荆襄九郡,为何不从别处调兵,非要夺我之兵权?

  此三万人一走,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守军,各地不足两三千人,于刘表而言,与砧上鱼肉何异?

  表早欲图我,所以不为者,忌惮荆襄九郡之人心也。

  今彼得天子诏书之名,宣扬袁术威胁之论,假称大义,统合人心,以夺我之兵马,只恐三万人北上之日,便是我人头落地之时。

  桓公多谋能断,何以教我?”

  “这”

  闻听此言,桓阶面露犹疑之色,心中叫苦不迭。

  张羡历任零陵、桂阳、长沙太守,颇为业绩,深得民心,在荆州南部声名鹊起。

  单骑入荆州的刘表担心张羡势力的发展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始终对张羡怀揣着不满和猜忌。

  只是碍于张羡兵精粮足,在荆州南部有势力根深蒂固,为了维持荆襄九郡的稳定,双方才在表面上相安无事。

  然而,恰逢此时,襄阳的调兵政令传达,桓阶知道,一旦张羡听命行事,失去了手中的三郡兵权,势力跌落至谷底。

  那么无论刘表发布这条政令当时,究竟有没有借此除掉张羡的意思,届时见此大好时机,顺手为之,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由是,也就难怪张羡会说刘表要杀他了。

  那么眼下的问题是,在这场刘表与张羡,荆南与荆北的政治漩涡之中,他桓阶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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