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精英 第45节

  在内阁成员们‘亨利发了疯’的目光中,亨利上将平静地说道。

  “政府部门最好从现在开始向波尔多撤离,就像是马恩河战役的时候一样。”

  “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总统看着眼前平静的如同死人一般的亨利上将。

  “我们不能像是马恩河战役时候一样,将条顿人挡在巴黎之外吗?”

  亨利上将看着总统,眼神冰冷的像是一个死人。

  “我现在唯一能够给你的承诺是,在最后一个高卢军人流干最后一滴血前,巴黎绝不陷落!”

第47章 巴黎

  啊!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我特么就应该让罗罗公司用猎犬的底盘,再生产一些防空车的!

  哪怕是特么的用来对付步兵也好啊!

  乔怎么都没有想过,这场原定六个小时的旅途在已经花费了超过预计时间四倍的时间却还没有抵达目的地。

  甚至在他们所搭乘的这趟列车刚刚离开兰斯之后没多久,就遭到了一次条顿人的空袭。

  虽然这次空袭中,条顿轰炸机投掷的炸弹,不仅没有命中列车,甚至没有命中铁路。

  炸弹在铁轨两侧爆炸,对列车造成的威胁,还比不上护送轰炸机的战斗机,对列车进行的两次俯冲扫射。

  由于猎犬型坦克在炮塔上有车长机枪,再加上皇家之拳MK-5坦克上的那门四十毫米火炮原本就能够用来对空,而坦克的装甲怎么也比列车的铁皮要更能够防弹一些。

  在这次空袭之后,乔便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坦克车组乘员上车。

  乔不指望真的能够打下条顿的飞机,但是至少也要做出反击,让条顿人不能肆意地对这辆列车发起攻击。

  同时密集的弹幕也能够扰乱轰炸机的飞行路线,降低这些轰炸机的投弹命中率。

  事实证明,采用坦克进行防空的效率,威慑性远高于实际作用,虽然在遭遇第二次空袭的时候,坦克密集的火力,成功驱离了试图发起攻击的条顿飞机。

  之前敢于对列车进行俯冲扫射的战斗机,这次也只敢在一旁的空中盘旋,在轰炸结束之后护送轰炸机返航,再没有像是之前那样进行俯冲扫射。

  不过好消息也就到此为止了,似乎是因为第二次空袭的时候,条顿空军发现了这辆火车上满载包括坦克在内的高价值目标。

  在列车经过博韦即将抵达巴黎的时候,遭遇到了一场大规模空袭。

  似乎是这次条顿空军出动的规模过大,以至于吸引了高卢航空队的注意,在条顿机队开始对列车进行轰炸的时候,高卢航空队也进入了战斗。

  霎时间,原本宁静的天空中充满了曳光弹的火光,在燃烧中坠毁的战机,以及地面防空火力泼洒出的弹幕。

  十分钟后随着完成投弹的条顿轰炸机从空中消失,最后一架高卢战斗机也在巴黎特遣队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在空中摇晃了一下翅膀后离开了这片空域。

  此时一个两难的问题出现在了乔面前,在刚刚的那一轮空袭中,条顿人没有摧毁铁路,也没有摧毁运载着坦克与士兵的车厢。

  在高卢航空队的拦截下,条顿轰炸机投下的炸弹甚至没有一枚在铁路附近,然而在刚刚的空战中,不知道究竟是勇敢的高卢战斗机,还是试图驱散高卢战斗机的条顿战斗机。

  总之有那么几梭子子弹摧毁了车头的蒸汽管道与阀门,还有车上的水箱。

  虽然这种损坏不至于让这辆列车瘫痪,但是却极大地降低了火车的运行速度,列车长在检查过车头之后,带着哭腔对乔表示“这管道不回车站没法修,但是管道坏了车跑不动,今天天黑之前怕是到不了巴黎啦!”

  虽然火车跑不动,可能得一路爬着去巴黎,但是列车长表示,现在他们距离巴黎已经很近了,只剩下了最后五十公里。

  五十公里对于装甲部队来说是一个非常令人尴尬的距离,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区区五十公里的距离,乔完全能够让部队下车之后,直接腿着去巴黎。

  由于在唐宁街乔很是向内阁要了不少卡车,所以就连伴随的那两个近卫掷弹兵连在下车之后,也有卡车能坐,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一只脚跨进了摩托化的门槛了。

  就算是坐不下,坦克上也还能够坐几个人,带着步兵前进,不是问题。

  但是让装甲部队,在非公路环境下前进五十公里,以现在这些坦克的可靠性,乔觉得等到了巴黎之后,自己身边还能剩下一半的坦克就不错了。

  所以自己究竟是等火车慢慢地带着自己让部队以一种完整的状态爬进巴黎,还是直接下车,让部队在可能会暂时损失一部分车辆的情况下更快的赶到巴黎,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乔犹豫自己究竟应该怎么选的时候,让-皮埃尔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过了几秒之后回忆起自己正在一座农庄中抵抗条顿人进攻的让-皮埃尔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汇报!现在是什么状况!”

  然而在喊出这一嗓子后,让-皮埃尔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头晕,连忙伸出手按在床上稳住了自己身体的同时,剧烈的头疼袭来使让-皮埃尔觉得天旋地转的同时,让-皮埃尔觉得自己的视野似乎有些奇怪。

  此时让-皮埃尔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这里绝对不是那个自己昏迷前正在守卫的农庄,反而看起来像是一间病房。

  就在让-皮埃尔努力稳住自己身体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与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在看到让-皮埃尔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后,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快步走到了让-皮埃尔身旁。

  “你疯了!上尉!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那枚弹片差一点就砸碎了你的脑袋,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一边说话,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边试图将让-皮埃尔扶到床上躺下。

  让-皮埃尔挥了挥手拒绝了想要让自己躺下休息的医生,在深呼吸了一次之后让-皮埃尔向这位医生问道。

  “我现在是在哪里?”

  “瓦勒德格拉斯军事医院,你在巴黎,上尉。”

  听到自己在巴黎,让-皮埃尔立刻就急了。

  “我怎么能在巴黎呢?!我还要抵抗条顿人,副官!副官!”

  看到让-皮埃尔如此着急,医生也急了在按住让-皮埃尔的同时一边对让皮埃尔说“躺下!上尉!躺下,你现在少了一颗眼睛,你还没有适应,你的头骨也没有愈合,快躺下!”的同时向身旁的护士示意“镇定剂!快!”

  “别给我打针!我现在不需要镇定剂!”

  就在让-皮埃尔大吼的时候,一名穿着骑兵制服的男人从病房外探出了头,看到护士正在做注射准备,听到让-皮埃尔大喊自己不需要注射。

  那个骑兵一招手连忙和其他几个骑兵冲进了病房,阻止了正准备给让-皮埃尔注射的护士。

  然而在看到这些骑兵之后,让-皮埃尔更激动了。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巴黎?!我们现在应该在前线!”

  听到让-皮埃尔的吼声,为首的那名骑兵带着哭腔对让-皮埃尔说道。

  “头,我们守不住了,在你被炮弹炸晕之后,条顿人又发起了两次攻击,现在整个连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留在那里也不过只能多撑几分钟。”

  就在这名骑兵带着哭腔对让-皮埃尔解释的时候,两个宪兵走了进来。

  打头的那个宪兵少校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病床上的让-皮埃尔之后问道“你就是让-皮埃尔,第七骑兵师的让-皮埃尔·德尚?”

  听到宪兵少校的问题让-皮埃尔感觉自己一阵热血上涌,特么的,我是准备死在那里的啊!我怎么现在就成了逃兵呢?!我宁愿死在条顿人的手上,也不能作为一个不名誉的逃兵死在宪兵手上!

  让-皮埃尔用力挣脱开了身旁拉着自己的医生与护士,努力从床边站起来对面前的宪兵少校说道“我是让-皮埃尔·德尚,不用逮捕我,我现在就返回前线继续战斗。”

  “谁说要逮捕你了?”

  宪兵少校上下打量了一下让-皮埃尔后,走到让-皮埃尔身旁,抬起手解开让-皮埃尔的肩章,将他的上尉肩章从他的肩膀上摘了下来。

  看到宪兵少校摘下自己的肩章,让-皮埃尔顿时感觉自己如坠冰窟,直接解除自己的军官职务,这特么还不如枪毙自己!

  就在绝望的感觉像是一只冰冷的手,从让-皮埃尔胃里伸到他的脖子旁,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咙时,这名宪兵少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对少校肩章装了上去。

  “奉高卢陆军总司令的命令,现晋升让-皮埃尔·德尚上尉为少校,并命令你部立刻前往拉维莱特公园与巴黎国民近卫军第19军团,巴黎第19区第1营汇合。”

  宪兵少校后退一步向让-皮埃尔敬礼。

  “恭喜你,让-皮埃尔少校,现在你是营长了。”

  “等等……”

  丝毫没有晋升的喜悦,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的让-皮埃尔在向宪兵少校回礼之后,向宪兵少校问道“我从未听说过巴黎国民近卫军,这究竟是一支什么部队?”

  “怎么说呢……”

  听到让-皮埃尔的问题,宪兵少校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让-皮埃尔说道。

  “总司令下令让所有适龄人员入伍,不分男女都拿起枪保卫巴黎,这就是巴黎国民近卫军。”

  听到宪兵少校的话,让-皮埃尔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而此时那名医生也反应了过来,一把拽住了让-皮埃尔的胳膊。

  “你的伤还没好,你不能出院,你会死的!”

  让-皮埃尔回过头看着那名医生。

  “我们迟早都会死,而让条顿人占领巴黎,还不如让我死了。”

  让-皮埃尔伸出手拍了拍医生的手。

  “谢谢你医生,你从死神手里把我救了回来,现在轮到我从条顿人手里拯救巴黎了。”

  带着医生开的止痛药从医院中强行出院后。

  骑着马行走在巴黎街头的让-皮埃尔几乎都快要认不出此时已经混乱不堪的巴黎。

  此时巴黎街头充满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试图开车或者骑自行车离开巴黎的人。

  曾经通过“光荣之路”将士兵送到凡尔登前线的出租车司机们,如今也满载行李与市民准备离开。

  与刚开战的时候不同,街上的宪兵与警察这次拿着名单开始将一些年轻的女人,以征兵的名义塞进过去用来关押犯人的囚车上。

  就像是当年这些女人们在街头,向那些小伙子们分发白羽毛,来嘲笑他们的勇气与荣誉一样。

  当让-皮埃尔骑着马从两个正压着一个金发女郎向车上走去警察身边经过时。

  似乎是注意到了让-皮埃尔肩膀上的少校军衔,那个金发女郎向让-皮埃尔大喊道“你难道就这么看着吗?难道高卢已经一个绅士都没有了吗?就这么看着他们这么对待一位女士?!”

  听到金发女郎的话,让-皮埃尔没有说话,倒是一名骑兵用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对那个金发女郎喊道“女士,你说的那种绅士我认识一些,但是他们现在都死在凡尔登啦!”

  “你!我可是一位女士!”

  “所以现在就是您,展现您的爱国热衷与女性力量的时候了!”

  骑兵刚说完话。

  “女士怎么了!”

  押着那名金发女郎的警官,抡起警棍给那名金发来了一下,瞬间就让这名金发女郎闭上了嘴巴,在来到押送车旁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道。

  “总司令的命令,所有符合条件的人都必须为保卫巴黎而战,无论男女!你抗拒服役,就是逃兵!我本来可以枪毙你的!”

  在看着那名警察将那个金发女郎塞到车上后,一言不发的让-皮埃尔继续带着自己之前那个骑兵连里最后的几个活人,骑着马在此时混乱不堪的道路上向位于巴黎东北方的拉维莱特公园前进。

  与周围那些提着行李正试图逃离巴黎的人群相比,让-皮埃尔的队伍如同死一般的安静。

  在经过一间咖啡馆时,让-皮埃尔第一次开了口。

  “在这里停一停。”

  说完让-皮埃尔就从马上下来,随手将马栓在了路旁的行道树上。

  就在让-皮埃尔将马拴在树上的时候,一旁响起了一声哨声。

  一个看起来上了点年龄的警察吹着哨子,跑到了让-皮埃尔面前,先向让-皮埃尔敬礼之后,才对让-皮埃尔说道。

  “少校阁下,这里不能栓马。”

  让-皮埃尔向这名警察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是我刚刚才从前线回来,现在我又要回去了。”

  说话间,让-皮埃尔扭过头看向自己周围那最后几个骑兵。

  “我和我的朋友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这里,他们中有不少人从未来过巴黎,所以让我们在这里喝一杯可以吗?”

  看着让-皮埃尔指向旁边的那间咖啡馆,老警察再次向让-皮埃尔与那些穿着破损骑兵制服的骑兵们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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