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么多防范,其实本质上还是看不起。如果真看得起了,那就应该老老实实将这些人当俘虏看管起来,不会让他们有自由溜达的机会。
只有石守信知道,姜维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看不起他的人最后都死了!
除了姜维投降的事情以外,明日全军演武的事情,也透着古怪。
里里外外都有阴谋的气息。
钟会大军已经到涪城了,距离成都,并没有多远,而且也没有什么名山大川阻隔。直接奔赴成都便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搞演武呢?
石守信觉得,明日的演武,钟会不是演给刘禅看的,更不是演给邓艾看的。
而是演给姜维和蜀中本地大户们看的。
眼见钟会麾下兵马如此雄壮,本地人会心生敬畏,到时候钟会再传达什么命令,响应的人就会不少。
大家不是看钟会本人的面子,更不是认钟会身上的官职,而是敬畏钟会麾下的兵马!
“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了。”
石守信喃喃自语道。
天亮以后,他麾下的世兵部曲也要拉出去参加演武。
只是,演武有许多种,钟会又不说要干什么,到底怎么演呢?
魏军各部,如果不把汉中那些本地土豪的世兵也算上的话,最起码来自魏国四个区域,互不统属。
关中军,西北军,洛阳禁军,还有靠近汉中的周边郡兵。
这些军队的将领,也是拉帮结派的。让他们演武的话,不仅不方便部署任务,更有可能因为配合不好,把演武演成斗殴!
钟会为了在姜维面前显摆显摆,肯定是不能出乱子的,以稳妥为主。
石守信暗暗揣摩,明日的演武,应该是军中各部,步卒与骑兵分列。
步军披甲列方阵,骑兵马队再来晃一圈,场面热闹一下就行了。
毕竟有十多万人在此,密密麻麻的列阵站立,即便是什么都不做,看起来也是很唬人的。
真要单独拎出来一些队伍,搞什么出操变阵,精兵对抗之类的节目,很容易让姜维看破魏军虚实。
只要我有高手的架子在那里,而且我就是不出手,那么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高手!
想明白这一点,石守信把心放下了。明日他在观礼台上,被安排坐在钟会身边,没法指挥自己麾下兵马,只能靠他们自己发挥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悄悄的摸进军帐内,石守信抬头一看,居然是袭春。本来拉开着的军帐一角,也被亲兵们合上了。
见此情形,石守信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道:“过来坐吧。”
袭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坐好,看着石守信,似乎有话想说。
“袭祚催你过来侍寝么?李秋怀孕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啊。”
石守信随口说道。
傍晚来到营地,舟车劳顿的李秋吐得稀里哗啦的,找来随军的医官才知道,这位柔媚的少女已经身怀六甲。
不过想想也挺正常的,两人两个月前第一次上床,这两个月以来,不知道在床上快活了多少次,没怀上才是奇怪。
“兄长确实很急,主要是阿郎太厉害了,远远超出了我兄长原先的设想。
他每日都是诚惶诚恐。”
袭春长叹一声。
原本,袭祚以为石守信不过是魏军中的一个普通将领,但越是观察就越是心惊不已。石守信在伐蜀魏军之中能量之大,简直不可思议。
眼看袭春这么久了都还没“上车”,袭祚比她还着急。
“来,帮我磨墨。”
石守信一边说一边在桌案上铺开大纸,提笔写了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写得好!
袭春心中大赞。哪怕她并不像李秋那般读过许多书,也分得清词句的好坏。
只是不知道石守信想表达什么意思。
“花开了,就要折。若是等到花谢,再折花枝也就索然无味了。”
石守信一边说一边揽住袭春的细腰。
“我,我就是那朵花吗?”
袭春闭上眼睛问道,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心跳剧烈跟打鼓一样。
虽然知道今夜一定会发生那件事,但事到临头,她还是紧张得颤抖。对方搂着自己的腰,那臂弯好似铁钳一般不可撼动。
她想推也推不开。
石守信没有回答,而是吻上了袭春的嘴唇。
对于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石守信可不会矫情。很快两人就倒在软垫上,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练过武的妹子,在床上的战斗力可不是娇弱少女可以比的。
第二天一大早,袭春如同新婚的温柔小媳妇一样,给石守信穿上军服。本来有些锐利的眼神,此刻也变得如同一汪春水。
“阿郎,你真的好会亲嘴呀,昨晚我被你亲得都快晕过去了。”
袭春挽住石守信的胳膊低声呢喃道,脸上带着娇羞。
石守信二话不说,马上给了她一个法式长吻。这妹子是想亲嘴了又不好意思,拐着弯索求。
“回去跟你兄长说说这件事,他也可以安心替我做事。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到这里来。
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抽不出时间去找你们。”
石守信对袭春吩咐道。
后者点点头,目送自己的男人走出军帐,带着亲兵前往钟会安排的观礼台。
袭春以前私下里骂李秋很骚,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床上伺候男人。昨夜自己也经历了那件事,她立刻明白自己是冤枉李秋了。
不是对方很骚,而是……石守信真的太会玩了。
那种销魂蚀骨的快乐,让袭春有些眩晕腿软,现在都觉得没回过神来。
她昨晚也不是被强迫的,和李秋完全一样,已经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会生孩子吗?”
袭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尘埃落定的安心。
她终于把自己交出去了。
……
涪城郊外,十万魏军,分成五个大阵,依照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排列,于西门前列阵。
大阵远看是个圆,近看棱角分明。
观礼台就在涪城西门城楼上。
军中主将,除了钟会、卫瓘外,胡烈、李辅等人也都在场。
不仅如此,军中但凡排得上号人物,即便是如石守信这般的,也都在观礼台有一席之地。西门城墙上,到处都是魏军中的中高级将领。
今日操演,故意不让将领们亲自指挥,以考验各军的调度能力。
钟会并不完全是在姜维面前显摆,也有考核各军风貌的意图。当然了,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在现在这个场合去说。
城墙下面,姜维麾下的数千精兵,也在列阵。不过他们是“观众”,此番不携带兵器,也不参加操演。
或者说,这场操演,也是演给他们看的。
十万魏军,五个大阵,黑衣黑甲,五色的旗帜迎风招展,看起来蔚为壮观。
钟会的嘴巴都要笑裂开了,他坐在观礼台上的主座,手里拿着一把羽扇。
心中的那股得意劲,就差没当面炫耀了。
“伯约,你看我军,是否雄壮?”
钟会抬起羽扇,指着城下的魏军军阵问道。
“大都督年不过四旬,就有如此成就,当真是令人佩服啊。”
姜维恭维了一句,不过压根不接钟会的话茬。
钟会麾下的魏军,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但只能说看起来如此。
军队是用来厮杀的,不是用来摆谱的!
姜维对于钟会这种显摆军力的行为不以为然。
正在这时,天边飘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
很快就狂风四起,天空阴沉如同墨汁。夏日的天就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了。
轰隆!
顷刻间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第115章 我自岿然不动
谁也不会想到,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就已经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没有预兆,没有人能料到,就这么直接撞了过来!
看来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确实有它的道理。
此时此刻,观礼台上端坐的钟会,面色有些尴尬。
大雨影响视线,站在城头上往下看去,看不到方阵中的具体情况如何。
“大都督,外面在下雨,不如今日演武就到此结束吧。”
卫瓘对钟会作揖行礼建议道。
这话表面上是一副“我为你好”的说辞,实则是隐隐嘲讽钟会“不得天时”。
老硬币自然能读懂老硬币的语言,钟会面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卫瓘,开口质问道:“若是在战阵之上,突然天降暴雨,难道交战双方就各自鸣金收兵不打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钟会毫不客气的反问道,直接把脸打了回来。
“卫某只是建议罢了,一切都由大都督定夺。”
卫瓘面带微笑说道,心中暗笑钟会:
呵呵,你就现在装一装吧,等会有你哭的!
钟会长期脱离一线,对于军中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论出谋划策他是很行的,但是军中的方方面面,钟会就是个外行了。过往他只是在司马昭身边出主意,最牛的时候,也不过是参与平定淮南。
钟会只负责构思,不负责执行,自然也不知道军队基层是什么状况。
相对而言,卫瓘在这方面谦逊得多,也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