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破阵曲 第68节

  龙门驿的钟声终于响起来了,云策看到张毅,老黄他们正在手忙脚乱的着甲,不过,张毅是真的在穿甲胄,老黄更像是在装模作样。

  龙门桥那边已经燃起了大火,火是龙门驿的人放的,还泼了油,红姑娘的人正在救火,他们选择用沙石,而不是水。

  回头再看老黄跟张毅的时候,发现老黄已经把一柄刀子刺进了张毅的后背,刀子扎的很深,刀尖从胸口部位露出来了两寸多长,张毅的胸甲就掉在地上,看样子老黄这个家伙就是在帮助张毅穿胸甲的机会,刺杀了他。

  云策以为这事不怪老黄,张毅决定跟叛军战斗的时候,他就选择错误了,老黄看的很清楚,叛军的人数太多了,已经不是他们这个小小的龙门驿站能对付的。

  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合格的官僚,就应该收拾收拾细软,立刻跑路,立刻脱离残酷的战场,而不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战斗。

  如果张毅没有那么多的金子,老黄一定会选择丢下张毅,自己跑路的,可是呢,这家伙手里有三千两金子,张毅只能死了,这非常的合理。

  因为跟老黄认识,还用了人家好多人情,虽然最后把这些人情都折算成黄金报答了,云策还是不想让老黄知道自己死在了刚刚帮助过的人身上,就算是云策,也觉得这样做很没有道德。

  所以,他就藏在柱子后面,等老黄提着两个沉重箱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云策的马槊就从他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刺进去,透脑而出。

  云策没有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临死的老黄只能看到一杆马槊跟一双有力的臂膀,至于,杀死他的人是谁,他可一点都没看到。

  云策转动一下马槊,搅乱了老黄的脑浆,直到这个时候,老黄拎在手里的两只箱子才轰然落地。

  老黄的身体还挂在云策的马槊上剧烈的颤抖,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死掉了,只是剩余的神经末梢还以为自己活着呢。

  云策等了一会,直到老黄连抽搐也不会了,预示着他最后一根神经末梢也死了,他这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用马槊把老黄的尸体丢到床上,再提起两箱子黄金掂量一下,应该超过了五百斤。

  把金子安置在枣红马的背上,这家伙有点不情愿,云策抱着它的长脸许下很多丧权辱国的条件之后,才肯驮着云策,驮着黄金,小跑着走进来漆黑的夜里。

  身后的龙门驿站里,只有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这应该是叛贼们在清理战场,没人放火,看样子是红姑娘严厉警告过的结果。

  云策回头望的时候,没看见红姑娘,也没有看见裴川,只有一个金甲人站在光明处,做着夸张的指挥动作,等待狩猎来自未知的刺客。

  没看见也好,云策觉得以后啊,自己跟他们两个叛贼应该是两种人了,从此应该再无相见之日。

第一卷总结

  兄弟姐妹们,《远山》连滚带爬的完结了第一卷,很多时候都是脸摩擦着地一点点挪着前行的。

  尽管孑2被读者抽耳光抽的牙都掉了好几颗,现在,还是要露出一张笑脸给大家看。

  写的不好,就尽管抽,反正我是吃网文这碗饭的,诸位都是衣食父母,挨打立正就是了。

  《远山》是一本好书,我现在依然这样说,也知道拖沓的开头跑了很多读者,这让我心痛万分。

  不过,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则原稿。

  老式的历史穿越文,我已经写了七部,每一部都获得了莫大的成功,如果第八部萧规曹随,以我的功底,相信不会差到那里去的。

  我终究还是选择了《远山》,选择细致的笔法来描述一个人的传奇。

  主角算不得好人,严格意义上他甚至就是一个坏蛋,可是操弄政治的人,一个满脑子造反的人,哪里会是一个好人呢?

  说到娥姬,很多读者都说,这个女人不值得大动笔墨。

  兄弟姐妹们,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少年,少女轻狂的时候,睡男女美人是一种信仰,想要寻找社生活搭档,就必须寻找娥姬这种坚定选择你的女人,或者男人,从根本上,他,或者她就是你生命前进的动力。

  诸位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你认为你吃的苦,受的累,遭受的委屈,压抑的你快要原地爆炸了,可是,当你看到那个坚定选择你的人,抱着你的娃笑着问你今天过的好不好的时候。

  你突然发现,自己还能再去跑个外卖啥的,只求她们两个能过的更好。

  人都是贱皮子来着。

  很多时候啊,精神满足远胜肉体满足,一个人供养一家子听起来很惨,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你就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你,她们都得饿死。

  娥姬没啥本事,本身云策也不需要她有多大的本事。

  肤白貌美,大胸脯的女人,俊俏,好看,八块腹肌的男人,其实都不怎么贵的,真的想要感受,以兄弟姐妹们的能力,虽然不能享受一世,短暂拥有还是可行的。

  娥姬这种,你命里有就有,命里没有就没有。

  我打算给云策最顶级的配置,最恣意汪洋的性格,让他闯出最适合读着老爷胃口的功绩。

  网文本身就是成人童话,如果我们做梦都不敢做一些出格的梦,那还要梦干什么。

  我少年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张贤亮小说中的一句话高潮——这是一个成熟的快要爆炸的女人——我不敢碰男人,一碰就有娃……

  我那个时候,做梦都是这种女人。

  我希望,娥姬以后也能走进大家的梦境里。

  哦,另外说一声这本书十五天的时间,就从4500首订,爬到了七千均订,高订八千一,进展很好,估计到月底,应该就破万了。

  我应该从一个死扑街,过渡到老扑街这个层次了。

  已经没推荐了,现在就希望兄弟姐妹们多给点月票啥的,让《远山》有一点曝光度。

  孑2拜上,2025.7,16

第110章 持久的浪漫啊

  荷月七日。

  云策捧着一摞纸张走进了京兆长安下辖的蓝田县县衙。

  知县林维舟听了衙役的禀报之后,匆匆来到二衙后堂接见了云策。

  两人见面也来不及寒暄,林维舟就匆匆接过云策递过来的纸张,如获至宝一般的摩挲着纸张对云策道:“试过笔墨了吗?”

  云策笑道:“这不等着县尊亲自落笔呢。”

  林维舟也不客气,在桌面上铺好毡子,把纸张放好,就准备动笔。

  云策却笑着把厚厚的毡子给撤掉了,把一摞纸张直接放在桌子上,示意林维舟可以落笔了。

  林维舟惊喜的瞅着云策道:“晕染问题解决了?”

  说完,也不等云策答应,就提笔在上面抄录了一份《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等林维舟写完最后一个字,云策诵念了一遍,然后对检查纸张的林维舟道:“祖先留下的煌煌雄文,落在这白纸上,看起来最舒服。”

  林维舟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等天物,你真的就这样献给陛下了?”

  云策叹口气道:“拙荆昨日又与旁邻的恶妇吵架了,只因为人家的爵位是簪袅,在下只是一个上造爵,拙荆许多骂人的话不能出口,战败归家,全家老小不得安宁。”

  林维舟听后哈哈大笑,指着云策道:“恐怕是担心保不住这等天物,这才选择献给陛下,然后仰仗陛下之威,好继续把你家那个小小的作坊经营下去是吧?”

  云策闻言,一脸肃穆的朝长安方向拱拱手道:“自然是仰赖陛下,县尊想多了。”

  “哈哈哈,不管是因为吵架吵不过恶邻也好,还是惧怕守不住造纸秘方也罢,总之,这造纸秘方一旦呈递到陛下面前,按照我大汉律令,工造有奇物者,封大夫,钱一千缗。

  虽然这点封赏与你献上的纸张不相称,却能解决你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难题,你初来乍到,不与人争也是对的。”

  云策笑着点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写满字的纸张放在桌案上,朝林维舟拱拱手道:“秘方在此,还请县尊验看。”

  林维舟没有碰那卷纸张,而是瞅着云策道:“这东西会直达陛下龙案之上,莫说本官不能看,就连后续递送此物的人也不能看,直到陛下确定此物为真。

  所以,你一定要确定此物不得有误才行。”

  云策点点头。

  林维舟拍拍手,一个面无表情的青衣人从后衙走进来,手上捧着一个金属铜子,青衣人轻手轻脚的把纸卷放进金属筒子,盖上盖子,又上了一把精巧的小锁,还用一卷轻薄的皮料封住盖子,在上面浇了一些红油,片刻功夫,红油凝固。

  林维舟很小心的在上面用了印鉴,云策同样掏出自己的印鉴盖在红油上。

  林维舟又小心的检查了一遍金属筒子,这才交给青衣人。

  青衣人拿到筒子,用布帛包裹好抱在怀里,把云策拿来的纸张装在一个木函里,转身就走了。

  目送青衣人离开,林维舟叹息一声道:“这可能是自出云州社火不熄以来,陛下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云策道:“出云州远在数万里之外,疥癣小疾尔。”

  林维舟摇头道:“社火被祖火所拒,却不熄灭,这那里是小事,幸好,出云州社火不过是一介二级社火,如果是大汉本州社火,长安恐怕都不会如此安宁。

  云策,你可记得海坤州往事乎?”

  云策点头道:“百尺巨浪吞山一千里。”

  林维舟道:“出云州只折断了高良山,地动六百里而已。”

  云策连连点头道:“出云州地动,在下在代州也有感觉。”

  林维舟笑道:“代州是个好地方啊,既然你来自代州,那就在这京兆当一个好好的长安人。”

  云策起身施礼道:“这是自然。”

  不谈云策出身,还好,谈及云策出身,他就不愿意说话了,连造纸术都贡献上去了,这狗日的还话里话外的怀疑自己可能来自出云州。

  尽管猜想的很准,这个时候就不要显示你的聪明劲了,搞得云策心头又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好在林维舟的话点到为止,没有深究,毕竟,在你好我好皇帝好的时候,就不要另起波澜了。

  就算云策是出云州罪囚之后,如今敬献了近乎于祥瑞一般的造纸术,林维舟也愿意为他遮掩一二。

  云策从县衙出来,面对温暖的阳光,忍不住伸伸懒腰,这里真的很好,除过吐槽一下蓝田县这个名字之外,没啥好说的。

  没办法,这里都出现长安了,身边再多一个蓝田县就非常的合理了。

  毕竟,自从秦二世三年,刘邦军绕峣关,越篑山,与秦兵战于蓝田以南,后又战于蓝田县北,秦兵大败,导致刘邦兵临灞上,窥伺长安,长安就跟蓝田县的关系密不可分了。

  没想到这一支汉人也把老习惯带到了这里。

  选择蓝田县居住,这可不是云策的主意,而是狗子給的建议,号称骑着信鸟转遍了长安所属,最后还是认为蓝田县最好,主要是长安这个地方的冬季漫长而严寒,偏偏蓝田县的地热资源非常的丰富,有着非常好的开发前景。

  还有一个选择蓝田县当家的重要原因就在于遮蔽出云州社火的气息,无它,主要是距离狗子选中的居住地不足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座休眠火山,这座火山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喷发过了,狗子还是希望云策能挖一个洞,把社火放在火山口子里。

  这等屁话,云策自然是不肯听的,社火这东西与天,与地脉相通,万一社火一个掌握不好,把火山弄喷发了,家被烧了怎么办。

  云策家就在距离县衙三十里的龙湖边上,龙湖非常好的大,方圆足足有五百里,云策家的庄子,以前是专门给长安贵人捕鱼,养鸡的,后来,那家的三个儿子都战死在了铁围关,家里就不喜欢吃鱼,吃鸡蛋了,发卖庄子的时候,娥姬接手了。

  花了娥姬足足一千四百两金子,为此,娥姬还把张敏骂了一顿,主要是要这个攀星楼的密谍帮她讲价的时候,张敏非说,一千四百两金子买的很值。

  庄子算不得大,勉强一千亩地,以前也不是拿来种粮食的,是人家专门养鸡收蛋,再送去长安卖。

  当然,这里的鸡并不是云策以为的鸡,谁家的鸡一只能长到一百斤?

  用一千亩地养了不足五百只鸡,这完全就是莫大的浪费,幸好,这里的土地上人家还栽种了数百棵衣树。

  这才让云策有材料来试验他的造纸术。

  娥姬很喜欢人家养的鸡,也喜欢人家鸡下的大蛋,她喜欢吃各种蛋,炒着吃,煮着吃,腌着吃,哪怕弄成鸡蛋羹,也是娥姬的心头好。

  娥姬原以为只要自己撑撑价钱,那户人家必定会把那些鸡跟庄子上的奴隶一起降价卖给她。

  结果,人家不惯着她,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鸡抹了脖子不说,还把这里的奴隶转手低价卖给了邻居。

  偌大的庄园里,除过一座高大的鸡屎山,啥都没给娥姬留。

  云策回到这个破败的庄园的时候,娥姬立刻就凑过来了,人变得小心翼翼的,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云策下马,把缰绳笼头解开,枣红马就自己去找吃的了。

  “郎君,我干了一件赔钱的买卖。”

  云策看一眼跟过来看娥姬笑话的张敏,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去攀星楼上班?还是说,你还在监视我?”

  张敏撇撇嘴道:“我不留在你的庄园里,你以为林维舟那种人会如此放心你?就算你跟你老婆两个嘴硬,这庄子里可还有三百一十二个人呢,你以为林维舟从他们嘴里榨不出你的根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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