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历次的战斗不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抵抗意志相当顽强。
突厥人和阿拉伯人，躲在城市的房舍当中，依托着自己对当地的熟悉，和军团士兵们展开了缠斗。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巷子，都可能是敌人出现的地方。
不过，第四军团的士兵很熟练。
他们最出名的战斗，就是在美因茨的屠杀。对于如何系统性地消灭窝藏的敌人，第四军团有自己独特的思路。
“堵住，堵住他们！”
几名握着盾牌的军团士兵，挡住了巷子中想要抵近的阿拉伯人。从盾牌缝隙中探出的长枪，则将这些阿拉伯人驱赶到了更远的地方，让他们几乎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两杆火枪越过盾牌，对准了面前的阿拉伯人。
“砰！”
火枪中迸发出白烟，将阿拉伯人击倒。
而后，第四军团便继续推进。
耶路撒冷的战场局势，就像是一片巨大的溃疡。
随着一处战局的溃烂，整条战线都开始溃败，逐渐变成一处处小战场。
照理来说，在这样的合围之下，敌人理应崩溃。
但是在耶路撒冷城带来的巨大激励下，即使阿拉伯人步步后退，他们也依旧在保持着战斗。少数能组成成规模战斗力的突厥人，也正在向着城市内部的堡垒后撤。
“冕下，敌人的抵抗意志很顽强。”
狄俄尼索站在利奥的身边，对着利奥说道。
“顽强？”利奥冷哼了一声，“我不要听伤亡数字，我只要耶路撒冷，明白吗？”
“明白。”
听到利奥的命令，狄俄尼索立刻低下了头。
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为了夺取耶路撒冷，所有的代价都是可以支付的。
多年来，利奥所积累的威望，所取得的胜利，以及所有的战利品，都在这一刻，化作了他的无尚权威，向士兵们索取，以他们的生命为货币，兑换着这座神圣的城市。
“让剩下的人也压上。”
利奥摩挲着衣襟。
“所有人都压上，全部压上。”
“是。”
狄俄尼索立刻带着利奥的命令，一瘸一拐地离开。
当他离开之后不久，更多的士兵被号声召集出来。从最顶级的大贵族，到最底层的农奴兵，在这一刻都拿起了武器，准备加入战斗。
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东罗马军队，也被西欧的骑士们催促着，准备重新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所有的疲惫、恐惧，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他们的目标是耶路撒冷。
他们要夺取圣城。
“进攻！”
驼背戈弗雷高举着长剑，带着新的一批进攻队列，开始向着耶路撒冷前进。
无数士兵像潮水一般，顺着崩溃的城墙段，一点点渗透进耶路撒冷城，向着这座城市的最中心抵近。
“利奥。”
玛蒂尔达走到了利奥的身边，腰间同样悬挂着一柄长剑。
利奥看向了她，眼神中略带诧异。
“如果你还需要士兵的话，我和我的亲兵——”
她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阿尔贝托捶打着胸口，立刻站直了身子，对着利奥致意。
“我们随时可以为你赴死。”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玛蒂尔达的眼神无比坚定。
“真让人怀念啊，玛蒂尔达。”
利奥忽然感慨了起来。
他还记得，自己之所以发迹，就是因为帮助玛蒂尔达守卫卡诺莎城堡，那时自己和玛蒂尔达之间，地位还是天壤之别。
而现在，玛蒂尔达居然说出了愿意为利奥赴死这样的话。
“赴死就不必了。”
利奥悠悠地说道：“不过，如果是为了填补战场上的空缺，我倒是十分乐意。”
第511章 当大炮走上街头
耶路撒冷的街道上，市民就像是肉盾一样，被推到了街上。
而在他们的对面，军团士兵并不准备给他们留情。
“射击！”
马尔科的战刀落下，数杆火铳齐鸣，将面前的市民纷纷撕碎，瞬间清空了街道上到处逃窜的士兵，随后军团士兵开始推进，持握着长枪，对着面前残余的生命体进行清空。
即使是倒在地上的伤员，也会在军团士兵靠近后，被迅速杀死，失去生命。
军团士兵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对面的阿拉伯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惊恐地大叫起来，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声，仿佛这样就能吓退敌人。
不过嘛，军团士兵无所谓。
当他们走到阿拉伯人脸上的时候，就忽然停下了。
火铳手开始躲在盾牌后面，慢悠悠地装填子弹，直到将子弹装填好之后，才从盾牌后面冒出来，用火绳点燃药池，在一阵猛烈的燃烧之后，将子弹倾泻而出。
阿拉伯人临时组成的战阵，瞬间就被子弹撕扯得四分五裂。
热武器对冷兵器的碾压，在这一刻完美体现了出来。
再好的武器，再坚强的意志，在火铳的面前，无非就是一发就搞定的事情。
军团士兵击毙了面前的一排重步兵，还顺带打垮了其他敌人的士气。那些在街道上负嵎顽抗的敌人，纷纷开始向后逃窜，躲进巷子和小屋中，想要借着这些地方，继续和利奥的士兵搏斗。
但是，士兵怎么会给他们机会。
“让帝国军队来！让他们带希腊火来！”
在战场的另一侧，已经肃清了一整条街道的莱纳多，立刻大声呼喊着，让传令兵将命令传达了回去。
很快，一大群东罗马士兵，便推着小车来到了街道中。
在小车上方，还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木桶，其中发出液体来回摇晃的声音。木桶的终端还有一根软管接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蛇头。
“让开！让开！”
东罗马士兵挥舞着手臂，驱赶着周围的军团士兵。
军团士兵们纷纷让开。
对于希腊火的威名，他们早在服役之初，就听军队中的希腊人说过。东罗马帝国仰赖这种武器，在海战中无往不利，就算是教廷的强大海军，也只能选择避其锋芒。
但现在，这个强大的武器，站在了教廷这一边。
“准备！”
为首的东罗马士兵同样面色紧张。
“放！”
当他喊出放的一瞬间，负责泵压的士兵，将手中的木栓用力摁下，裹挟着黑色的粘稠液体，飞向了躲藏敌人的房屋。
下一秒，烈焰倾泻而出。
希腊火瞬间绽放出恐怖的光芒，灼热滚烫的热浪，扑向了所有军团士兵的脸庞。
顷刻间，房屋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宛如巨大的火炬一般，不断燃烧的同时，带出阵阵惨叫与哀嚎之声。
此时此刻，看似严丝合缝的房子，变成了一个紧闭的棺材。
军团士兵能听到，躲在房屋中的敌人不断地拍打着门窗，想要从中逃出，但却被自己锁死在了里面。
当然，也有人从窗户里跳出来。
但他们带着满身的火焰，身形在烈火当中扭曲着，不断地奔跑和惨叫，仿佛这样可以让他遭受的苦难少一点。
士兵们立刻冲上前，用长枪死死顶住这名敌人，随后将他钉死在了墙壁上，看着他的身体默默燃烧。
这一刻，耶路撒冷变成了地狱。
这样的画面，在整个战场的各处进行着。
随着各种新式武器的投入，军团士兵们对耶路撒冷的清扫，也开始变得残酷了起来。
他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因为那些投降的敌人，很有可能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军团士兵下手；他们也不接受平民的投降，因为在杀红了眼之后，任何的谈判都是无意义的。
在这一刻，整个耶路撒冷城化作了滔天的血海。
高坐在御座之上的利奥，冷眼旁观着这一幕，仿佛进攻的命令不是他下达的一般。
“安东尼。”
利奥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修士。
“我在，冕下。”
安东尼立刻半跪下来，在利奥面前露出了恭顺的神色。
“把火炮拉进城里去。”
利奥抬起手，指向了满是黑烟的耶路撒冷。
这样的进攻速度太慢了。
他要加加速。
“如果遇到有阻挡的敌人，直接对他们进行轰炸，明白了吗？”
“明白。”
听到这个命令，安东尼又瞬间变得亢奋了起来。
玩大炮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看着大炮被拖进城市，准备对城市里的残余人士进行处理，利奥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该让这群家伙体会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