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当米哈伊尔久违地在帕纳耶夫家猛吃东西的时候,在距离他非常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度,屠格涅夫也正在试着在法国的文化沙龙里打开局面。
关于屠格涅夫是如何出国的,应米哈伊尔的要求,他在出去后还专门写了一封信讲述了自己出国的过程。
倘若是从陆地出发的话,那么第一站是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再从莫斯科向西进入波兰,再经普鲁士进入德意志联邦,接着便是取道德国南部或者维也纳,最后就到了这个时代的革命老区法国了。
由于之前就在外国留学,屠格涅夫对这一套路线自然并不陌生,而在顺利抵达后,屠格涅夫某种意义上算是将米哈伊尔的事情给抛之脑后了,在整个路途当中,他的脑子越来越被那位在他眼中很是美丽的歌唱家波琳娜所占据。
以至于到达巴黎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登门拜访,尽管这位女明星对于屠格涅夫这位粉丝的到来表现得没那么热情,毕竟这样的追随者对于她这样一位有名的歌唱家来说,那见过的可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屠格涅夫既然已经微微有点上头,那他自然也是毫不气馁,毕竟就像米哈伊尔说的那样,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当这位歌唱家还在俄国的时候,屠格涅夫便通过先结识她丈夫的方式结识了她,眼下既然无法在那位歌唱家那里取得更多的进展,屠格涅夫便选择继续跟她的丈夫路易加深关系。
坦白说,这样的方式米哈伊尔在知道后只觉得大为震撼,但在别人眼里、甚至是在这位歌唱家的丈夫路易看来,似乎并无太多不妥的地方。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在颇为抽象的法国文坛,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普通一点的像是梅里美就曾爱上《红与黑》作者司汤达的情人“蓝夫人”,并由此展开了一段跌宕起伏的三角恋。
比较抽象的就像是如今在法国文坛已经赫赫有名的雨果与他原本的崇拜者评论家圣勃夫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在1822年的时候,雨果和阿黛尔结婚,在这个时候,圣勃夫压根就没注意过雨果的老婆,恰恰相反,他完全是雨果的舔狗,他将他的钦佩和崇拜之情全部投向了雨果。
只是后来随着雨果发展的越来越好,围绕在雨果下周围的小圈子正在不断扩大,注意到这一点的圣勃夫非常气愤,他认为年轻一代正在侵占他的地盘,他们热烈的崇拜让圣勃夫昔日的友谊黯然失色。
于是,圣勃夫开始嫉妒了,他觉得自己被雨果抛弃了,他还像失宠的怨妇一样写信给雨果:
“从近期发生的事情来看,您的生命正经受周围人的折磨.往日的友谊也离您而去,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愚蠢而疯狂的人.我为此感到痛苦,却只能怀念过去,还不得不向您挥手告别,躲藏到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当时的雨果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投身于文学创作之中,自然没太多心思关注这些事。
结果您猜怎么着?
嘿!圣勃夫转头就爱上了雨果的老婆阿黛尔,并且还向雨果吐露了他对雨果老婆与日俱增的爱意。
雨果虽然大吃一惊,但暂时还是没有跟圣勃夫撕破脸,而当后来雨果冷落了他的老婆阿黛尔后,阿黛尔在圣勃夫那里似乎也就失去了一部分的吸引力,于是他便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
只能说在牛头人这一块,老法在这年代就已经很权威了,版本依旧遥遥领先。
而抛开这些事情暂且先不谈,当屠格涅夫终于想起米哈伊尔的事情后,他便试着在法国的文学沙龙里闯荡,只等认识更多的人然后再将米哈伊尔的小说介绍出去。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屠格涅夫也是越来越发现法国的文坛,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酷,以至于他即便原本对米哈伊尔的小说满怀信心,但在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在法国文坛新人想要出头到底有多难后,屠格涅夫的心里面终究还是冒出了一个疑问:
会赢吗?
第125章 傲慢大罪:维克多雨果
当屠格涅夫终于想到要帮米哈伊尔忙活关于作品的事情的时候,他才惊觉他已经出国了好一段时间,而看看时间的话,1844年也即将进入末尾,无论如何,屠格涅夫也都要在年末的重要节日前赶回去,不然的话,他很可能会面临被断绝生活费的风险。
时间这种东西,对于这年头的俄国贵族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值钱,往往是随随便便打打猎,参加参加舞会,再漫不经心地做一些别的事情,一年时间其实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今年的话,屠格涅夫只觉得这一年格外的漫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不过这些事大部分都跟米哈伊尔有关,谁也不曾想一位原本一文不名的青年的处境竟然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化。
屠格涅夫跟米哈伊尔关系很近,因此也感受的更为真切。
而按照屠格涅夫的想法,按理说米哈伊尔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剩下的应该就是享受人生才是,至少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一桩接一桩事的忙活。
但是不知为何,米哈伊尔虽然心态很好,平日里做事也还算稳重,但屠格涅夫隐隐约约间还是能够感受到米哈伊尔身上的那点紧迫感。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屠格涅夫觉得米哈伊尔身上的压力是不小,一方面针对他作品的负面声音一直都有,甚至一些大人物都对他的作品有点反感,另一方面,米哈伊尔的感情生活估计也会因为他的身份面临很大的问题。
想到这里,屠格涅夫不禁怜悯起自己的这位朋友了,而倘若他要是知道米哈伊尔脑中的其它一些事的话,他估计真的会觉得自己这位随和的朋友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了.
总之既然已经想起米哈伊尔的事情,那么当了好一阵子舔狗的屠格涅夫自然是打起精神开始为米哈伊尔的事情奔波。
当然,这里面也有屠格涅夫的私心在,他这人在如今这个年纪就喜欢往人们口中的上流社会钻,然后结识各种权威人士,再加上法国在现在仍然是欧洲的文化中心,能在这里的文学界露个脸对于一位俄国人来说可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屠格涅夫也能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于是屠格涅夫便通过自己喜欢的歌唱家的丈夫,开始参加巴黎大大小小的沙龙活动。
在这个过程中,屠格涅夫一方面为巴黎文化产业的兴盛而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则是也见识到了巴黎的文人们到底有着怎样的攻击性。
先说前者,毫无疑问,巴黎是这座城市无疑是这个时代最为发达同时也是最为进步的几个地区之一。
首先尽管印刷技术的变革带来了书籍价格的下降,出现了一些经典作品的廉价版本,但对于大众而言,书籍在19世纪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依然是昂贵的,普通大众难以承受。在19世纪60年代以前,报纸都是采取预订制,三月或是整年起订,不单期零售。
于是这一时期的法国民众往往在公共空间中阅读书籍和报刊,阅读室、小酒馆和大众图书馆成为重要的大众阅读场所。
而在1830到1848年的七月王朝时期,法国阅读室的数量达到顶峰,仅在巴黎就有超过500家获得官方许可的阅读室,绝大多数设在人流密集的地方。
与此同时,对于19世纪的法国成年男子,尤其是男性工人而言,下班之后的重要娱乐和社交方式就是前往小酒馆。在1860年时,法国足足有50万家小酒馆。
在那里,工人们饮酒之余,还浏览报纸,或是听人朗读报纸上的新闻。也正是在小酒馆里,工人们接受了政治宣传和SH主义思想,从而参加罢工、社会运动甚至革命。
可以说,老巴黎的很多罢工和革命运动就是在小酒馆里酝酿出来的。
由此可见,后来小胡子想在啤酒馆里搞事也是有深厚历史传统的。
而说到后者,屠格涅夫只能说他在参加各种沙龙了之后真是大开眼界。
由于专制外加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够充分的缘故,俄国的文化产业远没有巴黎这么发达,再加上如今俄国的作家们大多都是贵族出身,身上大多还都带着贵族的那股子傲慢和自尊,很多时候甚至以自己文学家的身份为耻。
可在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法国,冷酷的市场和利益已经逐渐开始撕碎过往的一切,在巴黎,顶级的报刊的销量甚至高达十万以上。
如此巨额的利润再加上能够顺理成章地进入上流社会,巴黎的作家们也是演都不演了,互相仇恨和攻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此在如今的巴黎,投身于文学就意味着要面临失望、嘲笑、流言蜚语,仇恨如同洪水猛兽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龚古尔兄弟就说道:“如果读者们能了解到那一点点名气是用何种代价换来的,要忍受多少侮辱、诋毁和诽谤,他们肯定会可怜我们的”
而这种攻击要么是攻击作品,如多尔维利认为雨果的《沉思集》“它简直冗长不堪!”
他又评价左拉为“左拉就是大便一样的米开朗琪罗。”
人身攻击更是常有的事,他们在批评对手时,一切都可以用来当作借口,即使有失公允也在所不惜,并且这样的攻击往往是粗俗和卑劣的。
如勒纳尔将一位女作家称为“文学界的布列塔尼母牛”,龚古尔兄弟又评价一位年迈的作家为“一个掉进粪桶的、失败的机灵鬼,一头没精打采的河马”。
至于虚荣与傲慢,对于这一时期的作家来说那更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症状,一方面浪漫主义就是要宣扬自我的精神和个人的功绩,另一方面,大概很少有比艺术家和作家更为意识过剩的群体。
而在傲慢和自我这一块,雨果可谓是登峰造极,就像他曾经回应别人攻击他傲慢的话一样:“有人指责我傲慢,没错。傲慢就是我的力量!”
以上这些,基本上就是屠格涅夫参加巴黎沙龙的这段日子里了解到的事情,而在了解之余,屠格涅夫也是充分运用自己的贵族身份和社交能力,一步一步地在巴黎的沙龙当中攀爬。
当然,主要还是请人吃饭。
到了现在,努力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屠格涅夫也总算是摸到了巴黎最为顶级的沙龙的边缘。
说起来这一切着实不易,毕竟就按上述所说的巴黎文坛的风气,屠格涅夫这种在本国都远未真正成名的俄国作家可谓是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寻常的漠视和排挤也就算了,最不能让他忍受的还是地道老巴黎人对俄国以及俄国文学的偏见。
大致意思就是你们那旮沓能出什么好玩意?就算是其它东西先不说了,单说文学这一块,你们俄国文学界算有人捆一块都不配给我们老巴黎人提鞋!
对此屠格涅夫是真的恨不得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上一句:“你放屁!老一辈人就先不说了,论新人我们俄国文学界可是已经有了米哈伊尔!”
想归想,但终究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屠格涅夫也只能在有限的程度上说一说俄国如今有些作家已经如何如何。
尽管别人依旧不当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屠格涅夫总算是一步一步地跟巴黎有些作家混得越来越熟,在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有了屠格涅夫今天的行程。
就在这个不同寻常的一天,屠格涅夫从自己在巴黎的住所里出发,一路来到了巴黎孚日广场六号楼,他来的其实已经算早的,但确实有不少人来的比屠格涅夫还要早。
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如今在法国文坛举足轻重的大文豪维克多·雨果的狂热崇拜者。
在1844年,雨果已经四十二岁,而早在1827年,他便为自己的剧本《克伦威尔》写了长篇序言,即浪漫派文艺宣言,提出了浪漫主义的文学主张,并一举成为了浪漫主义派别的重要人物,等到了1831年他写出《巴黎圣母院》的时候,他也算是在巩固自己地位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
直至1841年,雨果正式入选法兰西文学院的院士,到这一步为止,那么至少在明面上,很难再在法国找到一位比他更加具有影响力的作家。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有一大批年轻人自觉地围绕在雨果左右,而且还有大把的人挤破头都想要挤进雨果的小圈子,但其实严格来说,跟雨果交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位傲慢大罪相当看重自己的威严,他圈子里面的所有人都得遵守他订立的规矩。
这些规矩包括但不限于:1.每次朗读完雨果作品都要鼓掌。
2.背叛雨果是要付出代价的,雨果的追随者们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利索。
3.雨果朗诵完后全场一片寂静,接着,大家仰望天空,拉着雨果的手高呼“大教堂!”“穹窿!”“埃及金字塔!”以此表达对天才的赞美。
除却这些规矩以外,假如你是雨果的追随者的话,那么有那么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你每周都得陪雨果爬一次巴黎圣母院,并在巴黎圣母院上欣赏落日。
这件事当然是个苦差事,但雨果本人就是乐此不疲,因为在他眼中,巴黎圣母院的建筑外形就像一个大写的H,与雨果的Hugo是一样的,他声称这样能够给他带来灵感。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自恋的表现,在十八十九世纪,有相当一批作家都喜欢将自己神圣化,雨果同样有这样一个爱好,而他身边也总有追捧他的人,以至于当时有这么一个笑话:
一天,雨果写下一个“我”字,接着点下一个句号。周围人惊呼:太有思想了!
不过有不少毛病归有不少毛病,但雨果那对人民不可抑制的同情心,以及他对追求自由和民主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所有的这些也都是真的。
因此也就有了这样的评价:“雨果就是浪漫主义本身,既崇高又荒诞。”
而尽管后来的屠格涅夫暗地里没少讥讽雨果的这些毛病,但至少在现在,屠格涅夫跟他身边这些狂热崇拜雨果的人的心情,差的也不算远。
虽说他对这位法国文坛的权威人士还不够了解,但他身上的一系列荣誉头衔足以让每一个文学界的年轻人望而生畏。
哦对,米哈伊尔可能除外,但是屠格涅夫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毕竟对于他这样一个才在巴黎文化界混迹没多久的外国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机会。
而这次沙龙的内容那就更加宝贵了,除了正常沙龙有的谈论文学和政治的环节以外,那位仿佛端坐在云端的大文豪也将难得地弯一弯腰,去听一听年轻人们的诗歌和小说。
尽管他可能非常漫不经心,乃至只顾着跟人谈话而全然听不见年轻人念了什么,但这依旧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甚至屠格涅夫都想将自己的作品拿出来了。
可他刚这么想,米哈伊尔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于是屠格涅夫便很快就放弃了朗读自己作品的想法。
而除了米哈伊尔的为人在屠格涅夫这里实在太硬了以外,屠格涅夫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憋着一股气。
说实话,像他的作品,拿出来或许就是还不错,远远达不到能让这群高傲的法国佬刮目相看的地步,但是如果是米哈伊尔的作品,那一切可都有点说不准了.
虽说屠格涅夫只是代米哈伊尔来巴黎这边寻找投稿的路子,但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它身旁的天体又怎么可能沐浴不到它的光辉呢?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屠格涅夫跟门外其他的年轻人一起等了许久,直到时间终于差不多的时候,一扇某种程度上象征着如今法国文学界最为权威的大门,终于是向这些年轻人敞开了怀抱。
第126章 惊人的结尾与留白
当屠格涅夫怀揣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即将走进那扇大门之际,他没注意到的是,在此之前,有些跟他并不相熟的年轻人就已经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那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倒是不错。”
“没见过,不过想要见雨果先生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认识倒是也正常。”
“别又是什么竞争对手。”
“这个我知道,你们就放心吧,这位先生是一个地道的俄国人,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十分热衷于巴黎的社交活动,我在很多场合都看到过他,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但是他只是俄国的诗人和作家,想在巴黎的文化界有所成就,我只能说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更谈不上能跟我们竞争了。”
“我也在哪个场合见过这位先生一面,还稍微听他介绍了一下俄国的文学。”
“俄国的文学?俄国有文学吗?”
“听说好像是有几位不错的作家,只不过有一位作家他提到的次数格外多,只是我忘记到底叫什么了”
关于这样的讨论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得知这竟是一位俄国诗人和作家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顿时就没有了太大的兴趣,毕竟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再怎么样都竞争不到一块去。
在如今这年头,随着各种技术的革新,即便各个国家联络起来已经没有那么不便,但人们肯定还是将大多数目光集中在本国事务上面,更何况俄国相较欧洲其它国家要离得更远,并且要比欧洲大部分国家更为野蛮,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法国人对于俄国的文化并不是很感兴趣。
总之既然不是潜在的竞争对手,那就没必要过分看重。
而当那扇大门终于打开时,众人也终于是鱼贯而入,即便心情激动,但他们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克制,而除了他们这些年轻人以外,也是有一些已经在法国文坛有着不小名声的先生前来。
屠格涅夫跟着众人爬上楼梯,稍稍欣赏了一下墙上的油画,而等到其他人越来越安静后,屠格涅夫也是凭借着高大的身材,一眼就看到了一位同样身材高大并且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正面带沉思地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额头宽广,眼神深邃,鼻子挺拔,这样庄重的五官配上他蓄的很好的浓密胡须,看起来就更加显得威严,并且多了几分学者的气质。
不得不说,倘若一位伟人再配上一副伟大的面容,那么或许不用他本人多说些什么,可能就自会有信徒将他捧上神坛。
而在看到这位法国大文豪的面容,屠格涅夫的脑中也是不由自主地想到等米哈伊尔到了中年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以米哈伊尔那稍微有些欢快的性格,屠格涅夫不太能想象得到米哈伊尔严肃起来的样子,不过如果是米哈伊尔的话,即便他也真的成了一位权威人士,相信也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正当屠格涅夫浮想联翩的时候,进来的这些人已经一一开始向这位大文豪问好,屠格涅夫身处其中,但并未引起任何波澜,甚至屠格涅夫有些不太确定这位大文豪到底有没有看自己一眼。
当下的他是这种处境,在又忍不住想了想自己在俄国文学圈是一个怎样的待遇之后,年轻的屠格涅夫顿时有了一种“那年二十六,巴黎沙龙,站着如喽啰”的哀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