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国当文豪 第57节

  “倘若人只能指望信仰和上帝,而完全不依靠自己,那他是很难真正做成什么事的。换成别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当时那位青年似乎是开玩笑般地回答道:“而且我常常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别人对我的期待和给予我的荣誉,为了不让他们在了解了我的为人后感到失望,我愿意多多约束一下我自己。”

  他对自己的约束看似轻飘飘的,但在当下这个时代,实在是严苛无比,但或许成效也是显著的,每一位打听到他为人和行事作风的青年,很难不被他这个人所打动,乃至于进行一定的效仿。

  或许这便是一位文学偶像的榜样作用。

  而说回事务上,找上一位帮佣其实很容易,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许多人都拥有贵族的身份,手底下也都拥有自己的农奴,他们完全可以让自己家的农奴去米哈伊尔家干活,并且慷慨地表示不会收取米哈伊尔的代役金。

  但米哈伊尔的要求却有些‘古怪’,大意就是并不要求有多么能干,而是希望能让有些人摆脱掉艰难的处境。

  这里倒也并不难理解,米哈伊尔的笔下已经出现过很多这样的人物了,在米哈伊尔尚且穷困的时候,能做的或许只有同情,但等他现在条件好上许多了,便开始想着去做些事情了。

  只不过按照法律规定,米哈伊尔的身份并不能参与农奴买卖,那么这种事便只能拜托朋友了。

  有人称赞这种行为,但当有些经常喜欢高谈阔论的人说起这件事时,却是觉得这位年轻人自己才刚刚摆脱困境不久,就想着去做善事了,更有一些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觉得这点小事做了又有何用?相比庞大的现实这点连微不足道都称不上,与其这样还不如找点像样的仆人,让自己过得更加舒适一些。

  对于这些声音,这位年轻人似乎也是懒得跟有些人辩驳,只是在一个比较公开的场合,跟许多人讲述了一则非常动人的故事,不过与其说是故事,倒是更像一则箴言:

  “曾经有一位老人在临终前说过: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们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了太多值得思考的东西,以至于当时许多人都围绕着这些话谈论了起来,而等一家很有名气的报纸将这句话传播出去后,知道的人顿时就更多了。

  或许对一些人毫无作用,但或许真的能打动到某些人乃至让他们开始做些什么,谁知道呢?

  这或许就是文学和思想的力量,看似没有太大的威胁,但随着时间的发酵以及社会的进步,终将会迸发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一如法国大革命的发生,若非有这么一个非常鲜明的例子在,俄国现在也未必会有如此严苛的审查制度。

  不管怎么说,米哈伊尔依旧继续自己的做法,而帕纳耶娃也乐意为这种事情效劳,打听了好一阵子的消息,又支出了一笔数额颇大的钱,这才堪堪从一些残酷的地主那里买到几位农奴。

  从这些人手里购买到农奴可并不容易,他们有些人恨不得从人身上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才愿意放手,而也正是像这样的地主,非常容易导致底下的农奴暴动,进而可能在某一天将他们活活打死。

  但当问题真正爆发之际,这些人往往是满不在乎。

  而这么做了以后如何安置这些人便又是一个问题,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带出又一个问题,好在是米哈伊尔也做了一定的准备,例如帮忙找一些工作等措施。

  在如今的圣彼得堡,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劳动力其实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匮乏的,但庞大的贵族阶级和地主们还是将众多农奴都牢牢拴在了土地上,沙皇为了国内的稳定,自然也不愿意轻易改变现状。

  唯有当问题都爆发出来后,这些人才愿意去行动起来。

  这么一通安置后,基本上所有人都有了着落,而去米哈伊尔家帮佣这桩极为难得的好差事,左右权衡一下自然还是留给了孤苦无依同时最难生存下去的那个孩子。

  “亲爱的米拉,我们走吧。”

  就在最近,当终于办妥了一切事务后,帕纳耶娃也终于是领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准备往米哈伊尔家走去,厨娘的话,已经到米哈伊尔那里了,硬要说性格的话,跟米哈伊尔以前在的那个公寓里的老女仆娜斯塔西娅差不多,就是嘴巴要严实许多。

  这点其实挺重要的,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到了1848年,米哈伊尔大概率就会受到秘密警察的监视。

  就算不说他身上的其它事情,单就办一本进步刊物其实就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情,在原本的历史当中,涅克拉索夫和帕纳耶夫可以说除了办杂志以外什么都没干,但涅克拉索夫还是被秘密警察监视。

  到了1848年的时候,当时的特务头子杜别尔特更是直接发下一道公文,让他们去见宪兵首脑奥尔洛夫伯爵,好在只是警告,但继续那么办下去,多半也是要遭殃的。

  抛开这些先不谈,有这位厨娘在,帕纳耶娃也就没那么担心自己将要带过去的这个小姑娘会无人照料。

  而不知是巧合还是米哈伊尔的小说呈现出的就是俄国大地最为普遍的大众,总之这个小姑娘的境遇几乎就跟他那篇《渴睡》一模一样。

  十三岁,父母都出了事情,平日里要做许许多多的事情,稍有不慎便会面临严厉的处罚,以至于当现在帕纳耶娃朝她看去时,她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害怕某件可能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可能要做一些收拾房间,协助厨娘做饭的工作,除此之外应该就没有了。据涅克拉索夫说,米哈伊尔除了有时候会把衣服乱放以外,几乎从来不会把房间搞得一团糟,你不会有太多工作量的。

  而且米哈伊尔家吃的也不错,他在这方面不会害怕花钱的,你在那里会吃的很好,过一阵子兴许就胖起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帕纳耶娃也是再次打量了这个小姑娘一眼,瘦削到十分难看的脸庞和身子,畏畏缩缩的神情,灰色的眼睛里止不住地流露出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与担忧。

  对于她而言,环境变化得实在是太快太快,以至于她有些混沌的脑袋已经彻底糊涂了,完全不清楚接下来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此帕纳耶娃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是尽力地讲清楚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以及让她不必担心,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就这么说了许久,这个小姑娘似乎终于是放松了一点,又想了想她这几天在帕纳耶娃家里的待遇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抿了抿嘴,开口向帕纳耶娃保证道:“我会好好工作的”

  除了这话以外,她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因为她很难想清楚自己处境变化的原因和结果,但好在是无论如何,生活也不会更加让她难以忍受了。

  在以前那个家庭工作的时候,几乎是每一天她都感觉自己要昏死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就这么硬挺了下来。

  有了那样的经历,接下来的工作即便非常严苛,但只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那么她都能够忍受下来。

  在这样略显沉默的气氛中走了许久,这个小姑娘终于感到那位好心的贵族夫人在一家很不错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于是她也赶忙止步,低着头等待着未知事件的发生。

  由于低着脑袋,她并未见到自己接下来的雇主的样貌,只是听到了一个颇为温和同时又有某种力量感的声音响起:

  “实在是劳烦你跑上这么一趟了,你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住的地方已经给她收拾出来了,其它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让她跟我讲好了。至于报酬的话,比厨娘低上那么一点,但也应该足够她慢慢存下一笔钱了。”

  还有报酬?

  这个小姑娘的头微微抬了一点,于是便看到了一个人的鞋子和腿,不知道为什么,根据自己以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法以及自己现在的观察,这个小姑娘总觉得这双腿的主人跑起来应该会很快。

  这样的念头还未持续多久,她便被领着到里面坐了下来,而刚被拉到椅子上坐下,反应过来的她像是坐到了烙铁上一样快速弹起,然后急忙站到一旁。

  “你坐下吧。”

  依旧是那个声音响起,虽然并无什么训斥的意味,但这个小姑娘还是站在了一旁,等待了一阵后,眼见对方没有继续说话,她也终于是鼓足了勇气抬起了头,在看到那张俊秀脸庞上的亲切微笑时,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慢慢开口说道:“老爷”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对方便慢慢打断了她,然后微笑着道:“请叫我米哈伊尔先生吧,厨娘也是这么叫的,我认识的人也都是这么叫我的。虽然我是你的雇主,但你付出了劳动,我给你报酬,就是这样一回事。”

  “但是.”

  虽然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着对方坚持的神情,这个有点无所适从的小姑娘还是低下了头,不过对方倒是也没有介意这件事,只是跟那位贵族夫人说了一句:“还是要工作一段时间适应一下。”

  而听着两人的谈话,这位小姑娘尽管并不理解他们在聊什么,但隐隐约约的,米拉·波利亚科夫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或许会发生一种好的变化。

  当她有些不确定的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米哈伊尔却是微微有点头疼,如何对待童工这件事他可是真想不出来,好在是活不重,以及还有一位厨娘会教她别的事情,不然米哈伊尔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总之,就先这样吧,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姑且是先做点事吧。

第113章 我的大学

  关于如何对待家中多出来的两位成员这件事,米哈伊尔暂时还没什么头绪,虽然也有思考过要不要教一教读书写字什么的,但姑且还是相处一阵然后观察一下性格以及感兴趣的东西吧。

  再就是有些时候人性这种东西确实很复杂,就像帕纳耶娃他们家里有一位十六岁左右的童仆,这是一位父母双亡的孤儿,他还年幼时帕纳耶娃便收养了他。尽管帕纳耶娃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功夫,教他读书写字,在他生病的时候照料他。

  但这位童仆还是不可救药地变成了一位少爷,有时他延迟开饭,只因为他一定要把头发卷好才肯在餐桌旁边露面;如果洗衣女工没有浆好他的衬衣,他就骂她;他也不愿意洗刀叉,因为他认为那会把他的手弄得粗糙难看。以至于去帕纳耶夫家做客的一位先生给他起了一个“男爵”的外号。

  而到了后来形势比较严峻的时期,便有人吓唬他,责令他将帕纳耶夫家每天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上来,而他在恐惧之下也真就这么干了。

  总之既然米哈伊尔在这个时代干的事情不怎么政治正确,那肯定还是要长个心眼,在这样一个几乎可以仅凭怀疑就可以逮捕乃至流放一个人的时代,一旦重拳砸下,基本上也是人人自危,生怕受到一点牵连导致自己也锒铛入狱。

  毕竟就西伯利亚那鬼地方,死了才是常态,活下来的都是服役时间短亦或者身体和运气特别好的人。

  在这方面文学界其实也是如此,真正的硬骨头只能说算少数,就像米哈伊尔他们如今这个圈子里的一位叫包特金的先生,跟别林斯基、帕纳耶夫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但等到后面老陀的案件事发后,他忽然以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定会连累他,以为人家可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文件中找到一两年前包特金写给他的一张便条,于是咬牙切齿地说:

  “不把熟人写来的便条销毁是阴险的、卑鄙的。你随便拿自己去冒多大的险都行,可是决不要把旁人牵连到你的案子里。”

  同时他也害怕留在莫斯科,因为有一次当许多青年在一个人家里聚会的时候,他偏巧对一八四八年的巴黎革命表示过欢迎,从而在别人心目中成了民主主义者。

  “我现在真怕这些毛孩子,”他说,“他们一落网就会连累你!”

  而与此同时,随着时局的不断变化,别林斯基他们的朋友龙吉诺夫,一位文学史学家和图书学家,这位从前的老好人、懒汉、经常说俏皮话挖苦申查官,但后来却成为极端的反动分子,穷凶极恶地压制出版界,屡次下令焚烧拉吉舍夫等人的著作。

  当时代汹涌向前时,有人选择绝不让步和后退,也就总有人选择退缩乃至成为帮凶。

  好在是米哈伊尔对于有些人的品性也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也算是比较拎得清。

  而说回米哈伊尔家里新来的厨娘和帮佣的话,厨娘做的饭味道还算不错,也会根据米哈伊尔的要求去制作一些在俄国非常不常见的菜系,至于说那位充当帮佣的小姑娘,在战战兢兢地待了两天后,发现竟然真的无事发生,任何糟糕的事情都没有,就连要干的活也都相当轻易,干完了甚至都不会累的气喘吁吁。

  发现这点后,她多多少少也是安心了一下,不过即便工作不多,但她依旧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并且不断的自己找活干,以至于将米哈伊尔家的桌子和椅子擦的锃亮。

  不过在今天这个寻常的日子,一个由米哈伊尔布置的工作却是让这位小姑娘犯了难。

  简单解释起来就是米哈伊尔这位老爷在昨天晚上唉声叹气,自言自语地在那里说些:“我被睡眠所伤,竟如此懈怠。从明日起,早起工作!”之类的话。

  而嘀咕完后,他便找上了米拉,嘱咐她道:“明天你一定要尽早喊我,你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喊我,我准备早上起来好好工作。如果敲门我没有回应的话,你就进来把我推醒吧。”

  虽然米哈伊尔这么说了,但当今天早上这个小姑娘醒来后,真的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听到回应时,她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喊醒米哈伊尔。

  就这样在门外犹豫了许久,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推开门走了进来,而一进门她便看到了睡得十分深沉的米哈伊尔正安稳地躺在床上,即便她现在已经不害怕这位先生,但等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快步走到米哈伊尔的床边,这位小姑娘加大了音量:“米哈伊尔先生,米哈伊尔先生,该起床工作了.”

  “嗯?工作?什么工作?”

  到了这个距离,米哈伊尔就算睡得再沉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昨晚睡得不早,但今天他睁开眼的时候却是格外困倦,甚至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而在迷迷糊糊间,米哈伊尔也是开口问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四点米哈伊尔先生。”

  米哈伊尔:“???”

  我可不是别林斯基!

  “你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呢?家里没什么可打扫的,你再去告诉一下厨娘玛利亚,早餐你们想吃的话就自己做一点,我的这份就不用了。”

  米哈伊尔在听到四点这个数字后很快就释怀了,但在继续睡之前他还是强撑着把话说完:“九点,不,十一点我还没起的时候再喊我吧。”

  说完这番话后,眼见这个小姑娘愣愣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且朝门外走去后,米哈伊尔翻了个身,把头往被子里面塞了塞,接着便重新睡过去了。

  关门前看到这一幕的小姑娘:“?”

  虽然这位和蔼可亲的老爷似乎并不会说反话,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肯定不会挨打,但米拉却是不愿意再回到卧室里睡觉,而是勤勤恳恳地做起了那些并不繁重的家务,并且准备在米哈伊尔快要起来的时候烧上一壶茶。

  而虽然米哈伊尔说的是十一点再来喊他,但他终究还是一个想要工作的人,于是在十点半的时候,米哈伊尔便打着哈欠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一出来便是亮堂的不像话的客厅,米哈伊尔这两天已经逐渐开始熟悉这样的场景。

  一见他出来,那个原本还在做什么事情的小姑娘便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询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做的。

  “没有,你快找个地方歇着吧。”

  虽然米哈伊尔这么说了,但当他洗漱完毕后,这个小姑娘还是早早地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并为他端了过来。

  尽管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但米哈伊尔还是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将这杯茶给接了过来,接着便真的准备去工作了。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过去的经历的影响,这个小姑娘干起活来相当卖力,可能等时间长了会好一点,亦或者是米哈伊尔交给她一些类似于识字读书以及学一学别的技术的工作,兴许会更加有益一点。

  至于是什么样的经历,只能说是农奴们常常会遇到的那种事情。

  就像老陀跟米哈伊尔讲述的他来上大学的途中,在一家驿站看到的那样:一位身着全套制服,头戴迎风招展的白黄绿花翎三角帽的官家信使风风火火地停车。这位信使面色通红、身强力壮,他停下马车,直冲驿站,灌下一杯伏特加后,便重新跃上他的三套车。

  没过多会儿,他就站起身来,毫无缘由地用拳头打他的马夫,一位年轻农奴的后脖颈。马儿在马夫疯狂的鞭打下飞奔,信使无情的拳头机械地上下挥舞,马夫的鞭子也相应地抽动,三套车就在这样的节奏中,绝尘而去。

  而且陀思妥耶夫斯基猜想,马夫回到自己的村子后,一定会打他的妻子,一雪前耻。“这病态的画面,”他说,“让我终生难忘。”

  这也让他在1876年《罪与罚》的笔记中草草记下了这样的话:“我人生中最早经受的欺侮,那匹马,那个信使。”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他才会在如今这一时期有着比较明显的激进主义倾向,尤其在反对农奴制这一块。

  值得一提的是,在《罪与罚》中,,主人翁在犯罪前便梦到儿时亲眼目睹的悲剧:一匹不堪重负的小母马被主人无辜打死,小拉斯科利尼科夫从人群冲进去,抱住死去的马脸,吻它,吻它的眼睛、嘴唇……

  而在更后面的时间,尼采同样也是在抱着一匹被鞭打的马痛哭后不久,被诊断出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抛开这点微妙的联系暂且不谈,米哈伊尔在真正清醒后,倒是也认认真真地开始了工作,除了答应别人的文章以外,米哈伊尔也确实在为重新回归学校继续学业做准备。

  杂志的事业目前已经步入正轨,需要米哈伊尔去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其它事情也没什么压力,米哈伊尔想了想别林斯基的那番话,还是将重新继续学业的申请递了上去,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挑上一个好日子回到学校把剩下的那点学业读完。

  而当米哈伊尔开始工作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祖国纪事》的老板克拉耶夫斯基却是早就已经开始工作了,最近这段时间,由于《现代人》的出现,他们受到的冲击无疑是最大的,毕竟一下子就走掉了好几位比较重要的人物,对于杂志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好在是有多年来的口碑积累,再加上反对别林斯基他们那些人的文学倾向的作家和读者并不在少数,于是《祖国纪事》的局面多多少少还是稳定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已经损失掉的那些订户和销量简直让克拉耶夫斯基的心都在滴血,而如何搞垮《现代人》也成了他最近一直在想的一个话题。

  挖墙脚就是他最近正在采取的手段,但是《现代人》开出的稿费可谓是出奇的高,而由于那个米哈伊尔的存在,越来越多的新人作家其实更倾向于投给《现代人》。

  而在挖墙脚的同时,克拉耶夫斯基也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不将那位米哈伊尔打倒是不行的,他一个人就能撑起杂志小半的销量,就更别说他的影响力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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