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能知晓,张金称统领反贼大军攻下清河县后,是否真的屠城,清河崔氏是否真会重蹈谢氏的覆辙,经历灭族血灾。
终于。
就在众人漫长的等待中。
一个骑马的男子,终于来到李府大门外。
李府院子里,一个个士人也在等待着,当听到动静,在昏暗的夜色中,看到崔氏扈从花苑走来时,所有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消息来了!”
“你们说,清河县被贼人攻占后,可敢屠杀崔氏……”
“以张金称的凶残暴戾,加之此前的举动,已经与崔氏结仇,还有何不敢?”
几个男子议论道,然而话刚刚说完,几人便注意到,那崔氏扈从的脸色,似乎很是激动,看到这一幕,几个男子有些意外。
同样的。
院子四周的一个个士人、名门子弟,也全都注意到那扈从的脸色,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恐慌,反而像是很激动。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莫非张金称没有对崔氏族人动手?不对,那此前为何张金称还要杀崔氏派去的人?”
在众多疑惑不解的议论声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扈从已经快步走过前院,走进正堂。
正堂内。
在烛灯之下,一直等待的众人,看到扈从到来。
无论是崔河伯,还是崔瑾公,亦或者崔惜文、崔允应、崔允中那些中年男子,全都心头一紧,呼吸都有些不安起来。
在崔河伯身后,崔禹哲与崔文瑾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勾勾的看着扈从。
李靖节,以及王县令等官员、将领,也全都停下交谈,看向那名扈从。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扈从快步跑到崔河伯面前,跪下拱手。
“大人!武城传来消息,昨日贼人张金称被援军击败,大军溃逃,清河县的危机已解!”
扈从气喘吁吁的拱手禀报道。
正堂内,听到崔氏扈从的话,崔河伯、崔瑾公等人瞬间起身,
“什么?”
“你说什么?快给老夫再说一遍!”
崔河伯抬着一只颤颤巍巍的手,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询问道,神情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清河之围已解?”
“张金称被援军击溃?哪里的援军?”
不仅仅是崔河伯等人,李靖节等人也纷纷一脸震惊的看向扈从,彼此面面相觑。
这崔氏扈从带来的,不是清河县已经被攻破的消息!
而是张金称……被援军击败,全军溃逃的消息!
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你们听到了没有?”
“不可能,张金称败了?里面说,张金称败了!”
“我也听到了!这怎么可能……”
李府前院,一直安静的众多士人男子,听到正堂内的惊呼声,纷纷为之一震,顷刻间便喧嚷议论起来。
说有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隋朝的大军都在北边,蓨县的援军已经被击退,哪里还有援军驰援清河县?
正堂内。
当崔河伯、崔瑾公等人,从扈从嘴里,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张金称真的被援军杀退,连忙露出激动、庆幸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
“好啊!好!”
作为崔氏族人,一把年纪的他们,比任何人都要重视家族。
他们一出生就是崔氏族人,不管走到哪里,别人听到他们是清河崔氏,都会毕恭毕敬,无论是年少,还是如今为官入仕,就连他们的子嗣后代,也会在清河崔氏的称谓下,获得地位名望。
所以在他们崔氏族人眼里,自己可以死,但家族绝不能有事。
“文瑾,太好了!这是苍天,都在庇佑崔氏!”
李琼也有些出乎意料,虽然不明白清河县发生什么事,但听到反贼溃败逃离,她也忍不住松口气,看向身旁的崔文瑾说道。
能在如此绝境之下,安然无恙,李琼也只能想到,这是上苍在庇佑清河县,庇佑清河崔氏。
“文瑾……”
李琼看着崔文瑾突然腿脚发软,整个人都要瘫软下去,连忙扶住。
崔禹哲看着小妹,完全能理解小妹,因为此刻他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大口大口喘着气,紧绷的心弦如今松下来,不管是手掌还是后背,全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看着扈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崔禹哲摸着自己伤口,闭上眼睛,感叹李姑娘所说,真是上苍庇佑崔氏。
这时候。
一个李府仆从突然来到正堂内,对着李靖节禀报,说是外面来了好几个骑马的人,为首之人自称是崔笃行。
“伯父?”
听到伯父的名字,崔禹哲满是意外的睁开眼睛。
“笃行不是在清河县吗?看来果然是清河之围已解,贼人已经溃逃,其中经过,笃行必然知道!”
“不过笃行如此着急赶来蓨县,怕定是有什么要事!”
听到崔笃行到来,崔河伯等人,彻底是放下心,彻纷纷议论道。
正堂上。
“快,快请进府!”
李靖节听到崔氏崔笃行到来,连忙吩咐仆从去把人请入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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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本书也是这样的,上架太紧张,才能写一千四百字。
第56章 伏子厚是谁?
“笃行,到底发生何事?”
正堂内,看着崔笃行到来,崔河伯、崔瑾公等崔氏长辈,纷纷上前。
“族伯、族叔!”
看到崔河伯、崔瑾公,崔笃行连忙拱手行礼,听到两位长辈的询问,已是中年的崔笃行,也不由得面露苦笑。
“此事说来话长,不瞒族伯、族叔,笃行也是因此而来!”
崔笃行说道,随后看着正堂那么多人,率先看向前方的李靖节行礼。
“见过李二郎!”
崔笃行在清河县为官,自然认识李老的二子,李靖节。
别看清河县与蓨县不是同一个郡,但清河距离蓨县的距离真不算远,都是身处各郡的郡边附近。
“崔大人!”
李靖节也连忙对着崔笃行还礼,看着崔笃行随后与其他人相继行礼,李靖节眼下也很好奇,清河县到底发生什么事。
正堂内。
随着崔笃行与所有人都互相行礼完毕,礼节结束。
这时候崔河伯等人早已迫不及待,连忙询问崔笃行,清河县到底发生什么事,如今贼人张金称,可是率领反贼大军,退到何处?
崔笃行面对族中长辈的询问,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把目光看向几步外的崔文瑾。
见状。
崔河伯、崔瑾公等人纷纷疑惑,不明白为何崔笃行不回答,反而看向崔氏兄妹二人。
受伤的崔禹哲,已经在李府仆人去把崔笃行迎入府里之时,已经缓过来崔文瑾,看到伯父的目光,也有些疑惑。
“你们二人过来!”
听到伯父崔笃行的话,崔禹哲、崔文瑾听话的上前,随即抬手。
“禹哲,拜见伯父!”
“文瑾,拜见伯父!”
崔禹哲、崔文瑾行礼道。
然而这时候,崔笃行却对着正堂外的一个将士点头,将士很快便拿着一个长布裹进来。
见状。
正堂内所有人,不管是李靖节,还是王县令等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崔笃行这是要做什么。
随后,就在崔禹哲、崔文瑾兄妹疑惑的目光中,在崔笃行的授意下,将士打开布裹,一把长剑以及一块木牌,赫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起初崔文瑾还很疑惑,为何伯父要带着一把脏兮兮的剑来,还是有些弯曲的。
但下一刻,看清楚布裹内长剑的崔文瑾,瞬间瞪大双眸。
“这是我的剑?”
崔文瑾上前两步,伸手看着这把脏兮兮的剑。
若非剑鞘上的泥土,没有完全挡住花纹,若非剑身熟悉,崔文瑾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佩剑。
上面怎么有那么多血?
还有,自己的剑怎么会弯成这样,剑刃上怎么还有那么多细小密集的缺口?
脑海里尽是数不清的疑惑,崔文瑾正准备询问伯父崔笃行,但下一刻,她就在剑鞘旁,看到一块木牌。
“兄长的木牌……”
崔文瑾呢喃间。
突然,美眸一怔,脑海里赫然浮现一个身影。
那一个少年!
“嗯?这……我的身份牌?”
崔禹哲这时候也注意到,剑鞘旁是自己的身份牌,一脸疑惑的上前,伸手拿起木牌。
由于昏迷,醒来后的崔禹哲,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份牌,眼下看着木牌这才发现,似乎醒来就没看到过自己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