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有一个能让书院赚钱的主意,但是说出来后,怕是会影响今后读书人的风气,便不想多说了。”
张师德明显一顿。
人老成精。
他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
有些话不适宜在所有人面前说。
王洙点点头:
“书院的口碑不能丢弃。”
随即他话头一转:
“正好你们前三名都在这里,我下午的时候召开一次全校师生大会吧,你们都上去讲一讲,主要是激励同窗们。”
王洙觉得今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聚齐宋煊这几个人了。
毕竟他们都有了官身。
相对而言自由就少了许多。
天南海北的,他觉得宋煊、张方平二人在东京城也待不太久的,迟早会去地方上为官,锻炼基层经验。
“我倒是没什么可以拒绝的借口。”
宋煊忍不住笑了几声。
韩琦依旧是不言语,只是点头。
张方平哈哈笑了几声:
“夫子,我是怕我的学习方法不适合他们。”
众人闻言又是笑做一团。
毕竟张方平的天赋,世上可是没有人能够跟他相比较的。
“无妨,那你就更应该说一说了。”
“毕竟依照你的天赋,才是探花!”
“足以见宋煊与韩琦二人的实力更强,可以鼓励同窗们,不要过分信奉天赋嘛。”
张师德觉得出了张方平这么一个天赋怪也挺好的,而且中探花也是极为不错的。
听着张师德的话,张方平哈哈笑了几声,便是应承下来。
毕竟金榜题名,谁不欢喜?
自从消息公布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烈的笑容。
于是王洙也不在迟疑,立即就开始挨个通知夫子们。
天圣五年的状元榜眼探花,一同返回“母校”给同窗们做鼓励,这个好习惯还是范仲淹留下来的呢。
无论是夫子还是学子,情绪自是沸腾起来了。
谁不渴望成功?
如今前三名都在书院,还要给大家讲一讲。
若是能够在他们身上学到一点东西,那将来在考场上还能不占据优势?
于是。
整个应天书院的学子们,都犹如沸水一般,变得滚烫起来了。
众人都在议论着。
如此行为,也算是给新院长张师德聚拢一些威望。
张师德把其余人都打发出去了,这才开口道:
“你方才说的那个有些伤人和的法子,是什么?”
宋煊又给张师德说了借读费的意思,便是开个口子。
毕竟依照应天书院的名气,定然会有大量的举子前来,但是许多人都会考不上。
为了缓解书院的压力,可以让一些富贵人家的子弟花大量的钱来就读,就是一个门槛费。
这种是另外的招生,限制名额以及稍微有点实力的那种。
而且还要在正式的入院考试之前举办这种招生。
他们提供的择校费,能够供应大部分正常考入书院的学子。
“若是他们有可造之材,也算是书院赚到了。”
“若是没有可造之材,只是满足他们一个上好书院的期望,并不会影响其余人的科举考试,反倒是有所助力。”
张师德闻言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复。
按照宋煊的推测,如今有大批人愿意花高价来书院就读。
但是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对于书院今后的发展是有些冲击的。
教授的学生多了,夫子更加劳累。
那相应的报酬也就会变多起来。
这都是需要钱的。
“此事我还需要好好思索一二,再与王洙商议。”
因为应天书院创办之初,那也不是免费教学。
都是有门槛的!
张师德也是打算把宋煊提的这个“生财之道”,写信告知范仲淹,最终还是让他来拍板。
毕竟自己真的老了,精力不济。
王洙还很年轻,不能扛起书院的大旗。
范仲淹虽然不在这里了,但是他也不会瞧着自己亲手改革的书院落入下乘。
春日的应天书院,千年古柏下,学子们争相抬头望向高台。
“台上坐在中间的便是宋十二吗?”
“当真是年轻啊!”
“他们三个全都是弱冠之龄,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啧啧啧,真是让人羡慕。”
宋煊在书院读书,倒是喜好交朋友,大多数人都知道他。
而且许多老生都没有考中进士。
他都连中三元,年纪轻轻当了状元,谁能够不羡慕。
而且外围更多的是前来游学的学子。
范仲淹演讲为了让台下的学子们都听清楚,特意安装了用来守城的大缸。
设翁助声。
据传是墨子发明的防止挖地道的守城技术,一直流传至今。
一些戏台子也会用这种法子来让声音扩散。
王洙上前介绍了宋煊等“优秀同窗”,在天圣五年的科举考试当中取得了优异成绩。
他们全都是三年前考入书院就读的。
此言一出,更是让许多游学的学子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在书院学习三年就能考中进士,而且还是一甲,这含金量杠杠的。
新任应天府知府李迪以及宋城知县宋祁联袂而来。
毕竟前三名要讲话激励学子,他们这些父母官也要来感受一二。
将来出了政绩,可都算是他们的了!
“当真是热闹非常啊!”
宋祁打量着黑压压的人头。
他估摸宋浩没有回书院,毕竟殿试被刷下来,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
尤其是当弟弟的连中三元,他肩上背负的压力更大。
当时宋祁也是有这个压力,他懂。
“张夫子写的信我看了。”
李迪悠悠的叹了口气:“所言不虚,光是靠着应天府的赋税,怕是不太够用。”
毕竟天下学子都来此学习,对于应天府的赋税是极大的挑战,必须得向朝廷申请。
李迪想要做出政绩来,那需要比晏殊花费几倍的银钱。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晏殊他刚起步就做出成绩来了,李迪是要延续应天书院的辉煌,如何能不加大力度?
王洙紧接着就开始介绍探花张方平,随即开口让张方平上来。
张方平深呼一口气,跟在宋煊身边久了,倒是也不怯场。
他先是对着众人拱手,这才接过木质喇叭:
“诸位同窗,我叫张方平,其实我对自己中了探花这件事非常高兴。”
“因为十二哥他在考试之前就扬言要中探花,可惜他惜败了,中了状元!”
张方平的话音刚落,便是让下面的学子一番大笑。
什么叫惜败中了状元?
这几个词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
“为何你们不争夺状元,反倒是要争夺探花?”
众人都不解,倒是有胆子大的学子发问。
张方平就是等着呢,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十二哥曾言考中状元简单,但是考中探花难。”
“为何?”
张方平侃侃而谈:
“因为考中探花可不简单,探花郎是榜单当中第四名往后进士当中学问最好的人,我赢了一次。”
“状元与榜眼主要看他们成绩好不好,面容的评判不是十分关键。”
“但是我这个探花可是前三名当中,面容最为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