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59节

  事情到了这一步,保住崔寅的官位已经很不现实了,崔寔只能尽力保全他的性命。

  “回禀陛下,老臣相信臣弟没有参与刺杀齐王一事,但有如此多交州同僚检举他意图反对齐王出任交州大都督,想来应当确有此事。老臣虽是他的兄长,却也深感痛心,交州乃是陛下的交州,由谁出任大都督自有天子圣断,岂容他一个臣子妄议。崔寅虽是臣弟,老臣也认为如此以下犯上决不可姑息,臣认为应当将崔寅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崔寔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但实际上也是避重就轻,只帮自己弟弟认了最轻的那一条罪状。

  萧稷却未置可否,只是目光平静看着崔寔。

  崔寔心一狠,继续补充道:“交州其他官员也罔顾圣恩,与臣弟合谋排挤齐王,老臣认为也不能姑息,理应一并问罪罢官。”

  既然这些人敢在关键时候背叛出卖崔寅,让他们崔家吃了如此大的亏,崔寔也不想让他们独善其身。

  萧稷终于点点头,冷声道:“崔寅等人如此目无君父,藐视天威,革职查办是不够的,你派人好生查实一下,凡是有参与反对齐王到任交州大都督的官员,一律下狱问罪,依照大宁律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朕会派人送一道旨意到你们刑部。”

  “老臣替臣弟谢过陛下天恩。”崔寔再度感激涕零。

  虽说与自己的提议相比,崔寅多了一顿牢狱之灾,但不管怎么说,能保住这条命就知足了。

  让崔寅在牢里待些日子吃点苦头清醒一下也好,免得在交州那种小地方待久了,自以为是,谁都不放在眼里,总以为萧玠不过是一个被逐出京城的皇子,能奈他何,却也不想想,被逐出京城的皇子也是皇子,身上流淌着的也是皇上的血脉,岂是谁都能动得了的?

  看看现在,有份参与排挤萧玠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逃掉,毕竟是人家才是亲儿子,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己儿子的道理。

第121章 天子家事

  崔寔告退后,萧稷却还是一脸的怒气未消,转而对一旁的内侍监连奕抱怨道:

  “萧玠是仗着朕的宠信,真的越来越不像话,刺杀这种事是可以用来闹着玩的吗?真出了闪失该怎么办?”

  连奕干笑两声,没敢接话。

  他天天跟在萧稷身边,自然清楚萧稷的怒气从何而来。

  麒麟卫交州司的人先萧玠的人一步进京,萧稷听闻萧玠在番禺遇刺身中剧毒,当场龙颜大怒,一怒之下差点要指挥使张初率领麒麟卫去翻了整个番禺缉拿凶手,幸好后脚萧玠的密信就到了,萧稷松了一口气之余,满腔怒火亟需发泄,崔寔就成了那个倒霉鬼。

  虽说现在崔寔走了,但是看着皇上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连奕也不好接这个话茬。

  见连奕半天没回自己,萧稷斜着看一眼连奕,冷哼道:“老东西,朕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朕”

  连奕见实在躲不过,只得继续干笑两声,附和道:“陛下说得极是,齐王殿下这次确实闹得太过了,哪有拿刺杀这种事来做戏的,该骂该罚,陛下可要下旨好好申饬他一番。”

  “下旨……下什么旨!”萧稷白了连奕一眼,又好气又好笑道,“按照麒麟卫的消息,他现在应该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你要朕下旨申饬一个卧床不起的人吗?”

  连奕似乎才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轻轻掌了自己几下嘴,告罪道:“陛下息怒,是老奴思虑不周。”

  经连奕如此一闹,萧稷气反而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冷着一张脸道:“朕不是气你,朕是气那个逆子,一肚子得阴谋诡计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尽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他就不能走点正道,学学古之圣贤如何以德服人吗?”

  连奕在一旁陪笑道:“陛下,这正说明齐王殿下心思聪慧非常人所能及也,不拘泥于循规蹈矩,老奴也是佩服得紧。”

  萧稷眼一瞪,没好气道:“你跟皇后都一个样,就会帮他说话,才让他变得越来越如此无法无天,真不知道他到底给你们什么好处,这么向着他。”

  这话可不兴乱说,连奕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哭诉道:“陛下明鉴,老奴伺候皇上多年,心中只有皇上一个人,绝没有拿过齐王殿下一点好处,也没有拿过其他任何一人的好处。”

  “瞧瞧你,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地上凉,快起来吧,朕说的不是你。”看连奕吓成这番模样,萧稷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你呀,真是人越老胆子越小,朕说的不是你,是另有其人。”

  连奕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但萧稷的脸色却还是一片阴沉。

  连奕明白萧稷的意思,自从萧玠去交州赴任,不少人一致认为最有希望的齐王已经出局,一时之间,除了三个尚且年幼的皇子,其余的八个皇子似乎一夜之间都看到入主东宫的希望,纷纷介入了夺嫡的纷争之中。

  为了增加自己问鼎太子之位的胜算,这些皇子在外是大肆拉拢群臣,希望可以获得更多官员对自己的支持,对内则是大肆打听皇上的日常和喜好,希望可以投父皇所好,博取父皇的好感。

  譬如前些日子,萧稷与皇后在御花园闲聊之时,无意中说起当年在河西喝过的产自西域的蒲桃酒,结果没过多久,麒麟卫那边就传来消息,有好几个皇子正派人日夜兼程冒险奔赴西域,只为买回蒲桃酒……

  若非是被孙皇后苦苦劝住,恐怕当天在御花园陪驾的宦官和宫女一个都活不成。

  但萧稷一想到此事,心中仍是愤愤然,他这个父皇还正当壮年,这些儿子就一个个迫不及待想要接手大宁的江山社稷吗?

  如此一想,萧玠反而是个大孝子了,除了行事剑走偏锋,喜欢耍阴谋诡计之外,对内对外还能帮自己不少大忙。

  想及此处,萧稷对萧玠的怒气算是彻底消散了,又想起刚刚提到的孙皇后,遂问道:“对了,跟皇后说一声,朕今天去她的椒房宫用午膳。”

  连奕面色却有些为难:“陛下,皇后娘娘今天一大早就出宫了,还不知道中午回不回宫。”

  萧稷一愣,不解道:“出宫,她是去哪儿了?”

  在萧稷的印象里,孙皇后平日里是最不喜欢出宫的。

  连奕讪笑道:“陛下,听椒房宫的人说,是去齐王府了,说是皇后自己亲手做了些家乡的小点心,带去给齐王妃尝尝。”

  萧稷摇摇头笑了,看来孙皇后真的是把齐王妃当自己的儿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当自己的孙子了。

  其实孙皇后也明里暗里跟自己提过一次,希望萧稷准许她将萧玠过继到自己名下,使她成为萧玠名正言顺的母后,而不再是嫡母。

  宗室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若是一个皇子未及弱冠便丧母,可以过继到一个无所出的妃嫔名下,而如今萧玠才十七岁,是可以过继给孙皇后为子的。

  萧稷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表示现在萧玠丧母不久,还在守孝期内,要孙皇后再等些时日。

  其实,真是的原因是,萧稷不想过份刺激其他还在为夺嫡争得头破血流的儿子,毕竟一旦将萧玠过继给孙皇后,意味着萧玠将获得类似于嫡子的身份,对于其他皇子和支持他们的朝臣和家族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会在朝野掀起一番惊涛骇浪,萧玠也会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如今萧玠尚且年幼,又羽翼未丰,萧稷真的担心他会无法承受,最终反而毁了他。因此,萧稷宁可孙皇后不开心,也要再拖一些时日。

  更何况,萧玠是他萧稷的儿子,其他皇子也是他萧稷的儿子,他还是愿意再给每一个儿子一个平等的机会去逐鹿太子之位。

  只有自己最优秀的那个儿子,才有资格可以接手大宁的江山社稷。

第122章 番禺募兵

  番禺城内,百姓很自觉分站在大道两边,看着眼前长长的囚车队伍从眼前驶过,不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少眼中都是些解恨之色。

  这些百姓大都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几个字,更不懂得什么政治斗争,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朴素,就感觉这些被抓的肯定都是贪官污吏,抓得好,谁叫他们平日里鱼肉百姓的。

  崔寅颓然靠坐在囚车内,面如死灰,内心充满懊恼,他只是想试着冲击一下大都督的位置,没想到齐王萧玠下手如此快速果断狠辣,连一个照面都不用,自己就沦为了阶下囚,早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老死在副都督的位置上,可惜这个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呀。

  在他身后的囚车里的官员可没他这份不哭不闹的心态和定力,一个个不是大声咒骂前面的崔寅不该拖他们下水,要么就是哭着喊着自己为交州做过贡献,你们不能抓我,自己要见齐王……

  闹市囚车,倒是向两侧的百姓展示了什么叫官场百态。

  囚车队伍行进到北门的时候,叶秋一个人站在城门口平静看着这些意图反对萧玠的官员,从自己眼前一个个被押出城北上洛阳,目光无悲无喜。

  他只知道,这些官员的倒台,意味着从此在交州再无人可以掣肘自家殿下,殿下将成为新的交州之主,完全执掌交州军政大权。

  囚车全部被押运出城之后,跟在后面围观的百姓倒没有马上散去,还是远远朝着渐行渐远的囚车队伍指指点点。

  叶秋也决定趁现在人多,好好办一下萧玠给他交代的事。

  他从身后的士兵手中拿来一份布告,工工整整贴在城门一侧,随即站在一旁。

  “铛——”

  一名士兵手持铜锣用力一锤,喜欢看热闹是百姓的天性,人群一下子都围了上来,都想知道公告上面写了啥。

  但交州之地民生凋敝,即使身为州治的番禺城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吃饭都成问题,自然没有闲钱去读书识字了,因而大多数百姓都是目不识丁,只能互相打听布告上面的内容。

  “大都督府征募新兵!”

  叶秋也看得出围观的百姓没几个人看得懂上面的内容,索性高声说出了布告的核心内容。

  一听说征募新兵,围观百姓顿觉索然无趣,很多青壮却是面色微微一变,当场就想溜之大吉。

  前任大都督刚刚统帅五万交州子弟战死在交趾,不知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如今这些战死的士兵尸骨未寒,新来的大都督又打算征募新的士卒,谁肯去做这份要命的差使呀。

  眼看围观的百姓就要散去,叶秋却是不慌不忙,大声喊了一句:“月饷为三千铜钱。”

  围观的百姓似乎脚底全部踩中了强力胶水,一个个瞬间都走不动道了,很多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对方说的不是三千铜钱而是三百铜钱。

  毕竟前几任大都督给士兵的月饷相差不太大,根据具体兵种的不同,从三百文到九百文不等,还经常拖欠,不至于换个大都督就直接就将月饷提高那么多吧。

  叶秋似乎看得出围观百姓不信,微微一笑,继续大声补充道:“我再说一次,月饷是三千文铜钱,每月按时足额发放,若是立功或晋升,还会另外有赏银。对了,还保证每个士兵不超过三天能吃上一顿肉。”

  围观百姓瞬间一片哗然,三千文……按时……足额……赏银……吃肉,每一个字都在重重撞击他们的心神呀,不少百姓一时之间都有些意动了。

  要知道,三千文在番禺城是个什么概念,岭南顾名思义山地多,耕地少,很多人去当苦力从早累到晚也不过才得五六十文钱,但因为工商业也不发达,经常没活干,满打满算一个月下来不过才一千文左右的收入,勉强够一家人填饱肚子。

  但如果眼前这个大嗓门的将领没有骗他们,意味着若是自己去当兵,家人拿着自己的三千文饷银足以吃得上饱饭,逢年过节说不定还能添一件新衣裳,若是自己再有机会立个功什么的,得一笔赏银,自己家的娃儿说不定还能进私塾念个书,将来也有机会中个进士当个大官什么的,就是考不中科举也可以去当个账房掌柜也好。

  叶秋似乎看到了不少百姓眼中的意动之色,立即趁热打铁,直接拍拍手,很快就有几名士兵抬着几口大箱子出场。

  叶秋随意打开其中一口箱子,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黄澄澄的新铜钱,手一松,铜钱从他的指缝间哗啦啦又落回箱子中,发出一阵阵悦耳的金属撞击声,直撞得每一个围观百姓心里痒痒,金灿灿的光泽更是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现在开始报名,只要能被大都督府选中,立即发放一贯钱的奖励。”叶秋微微一笑,又添了一把火,随即话锋一转,好心提醒道,“对了,大都督府此次只招募一万人哦。”

  “军爷,我要报名!”

  ……

  一听名额有限,百姓们再也忍不住了,不少青壮立即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嘴中还大声嚷嚷,似乎就怕叶秋看不到自己的手,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但奈何大都督府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很多上了年纪的百姓只能连连摇头叹息,只恨爹妈将自己生早了,居然错过了此等好事。

  眼看大家都积极响应高举双手想应征入伍,叶秋倒也不急,只是吩咐下面负责征募工作的将校要好生把关,务必保证招募来的新兵质量,不说个个身强体壮,但至少要保证没有残疾,智力低下之类的人混进去滥竽充数,否则出了问题他和殿下就拿他是问。

  将校一个个点头称是,叶秋也就放心离开城门回大都督府向萧玠复命去了。

第123章 白日胡话

  长史傅况站在大都督府大门外,一脸忧心忡忡等候齐王萧玠的接见。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毕竟崔寅等人前脚刚刚被关入囚车押往京城受审问罪,如今的萧玠在整个交州都可以说得上是说一不二,他这时候应该明哲保身,不该触萧玠的霉头。

  但是为了交州的百姓和未来,也为了萧玠自己,他一定要来劝劝萧玠。

  今天当他听说萧玠派人在城门口征募新兵的时候他本来也没多想,毕竟原本的交州兵基本都随原大都督李芮战死在交州,招募新兵的工作确实是首当其冲的急事。

  但是当他听到骑兵给新兵的月饷和待遇之后,顿感不妙,虽说他也不明白什么齐王会给新兵如此离谱的优渥待遇待遇,但他感觉齐王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理会交州的实际情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负担得起新兵如此高额的耗费,一旦将来无法支付这些新兵的粮饷,极有可能会引发一场哗变,到那时已经是悔之晚矣!

  他来大都督之前特意绕道去了一趟司马宋安的府上,想让他一起出面劝说萧玠,毕竟兵事是他宋安的分内之事,但宋安却托病不肯见他,摆明了就是不敢得罪齐王,宁可放任齐王胡闹。

  傅况也没办法,只有孤身一人来求见萧玠,他已经抱定决心,哪怕今天就是冒犯到齐王,也必须得劝他收回成命,募兵之事须当视交州实际情况而来,士兵待遇也当量力而行,绝不可如此胡闹。

  带着这种心态,傅况被萧玠的亲兵带到大都督府的书房,萧玠正笑吟吟坐在书桌后看着他。

  “下官傅况,参见齐王殿下。”

  虽说心中已经抱定直言犯上的决心,但是当真的看到萧玠这一刻,他心中还是没来由一紧。他不傻,他也了解副都督崔寅的为人,知道刺杀萧玠之事绝不可能是崔寅所为,但萧玠就成功利用这次刺杀之事,将崔寅和他的党羽通通赶出了交州。

  若非他亲自上门探过病,亲眼见到过萧玠身中剧毒奄奄一息的模样,他都怀疑此次刺杀案是齐王自导自演的。

  萧玠似乎是因为重伤初愈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他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笑道:“傅长史不必如此多礼,请坐!”

  傅况谢过萧玠,起身找了个座位坐下,随即有亲兵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傅况手边的案几上。

  傅况哪有心思喝什么茶水,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端起茶水勉为其难喝了一小口,略一沉吟,决定还是先寒暄两句:“殿下重伤初愈,理应多加休息,不必如此劳碌的。”

  萧玠其实已经多少猜到了他的来意,但是见他不肯直说,也只好陪他一起打哈哈:“多谢傅长史关心,我身体已经无恙,交州事务繁多,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傅况干笑两声,语气有些言不由衷:“殿下有此心,乃是交州和交州百姓之福,只不过殿下初到交州,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只管来问下官,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玠微微一笑:“如此说来,我还真有一事想问傅长史。”

  “殿下不妨直言!”

  傅况心中暗暗一喜,萧玠有问题求教他最好,他也算有机会卖了一个人情给齐王,有这层关系在,萧玠说不定反而能够听得进自己的劝谏。

  萧玠玩味一笑,似笑非笑道:“我想问的是,傅长史来找我,是不是想来告诉我给士兵们的粮饷和待遇太高了,以交州的财力恐怕无法支撑和维持,希望我收回成命,降低新兵待遇,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傅况一时之间呆坐在座位上,片刻之后,面露苦涩,原来齐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猜到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了,傅况也就不再掖着藏着,直接摊牌道:“殿下说得不错,我确实是为了此事来劝说殿下。殿下久居中原,或许不知道交州……”

  “交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但我想问傅长史一个问题。”萧玠直接笑着打断傅况,反而要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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