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58节

  小厮看到崔寅出马,如同看到了救星,腰板也一下子挺直了了几分,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骄横,颐指气使道:“瞎了你的狗……”

  “啪——”

  叶秋没有半点惯着他的意思,直接一个耳光重重将小厮扇翻在地,门牙也被打落了几颗,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大都督府门前,岂容尔等撒泼放肆!”

  叶秋的话似乎像是对地上的小厮说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瞟向崔寅的方向。

  崔寅瞬间面色铁青,叶秋这一巴掌与其说是打在自己小厮的脸上,倒不如是打在自己这个主人的脸上。

  不是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吗,人家很明显就是特意当着自己这个主人的面才动手打的。

  既然比横自己吃亏,崔寅决定好好跟对方讲讲大宁律例。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现居何职?”崔寅强压住心头怒火,冷声问道。

  “叶秋,现任鹰扬将军。”叶秋的话和他的脸一样冷若冰霜。

  一个个小小的五品鹰扬将军,居然也敢如此目中无人。

  崔寅再也抑制不住胸口满腔怒火,冷声道:“叶将军如此做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官居大将军呢!”

  叶秋也是毫不客气,反唇相讥道:“阁下的小厮如此做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交州大都督呢?”

  这话简直不是诛心,分明是直接戳到了崔寅的肺管子上。

  交州大都督一直被人空降截胡是崔寅这辈子最难言的痛,现在却一下子被叶秋无情揭开了这道伤疤,气得崔寅当场就想冲上去生撕了叶秋,但是看到叶秋那健硕如虎的身躯,崔寅还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狂躁与冲动,但他也不想再耗费一分一毫的时间在这个小小的鹰扬将军身上。

  “我不想再跟你废话,我乃是交州副都督崔寅,听闻齐王殿下遇刺受伤,特来探视,还望叶将军不要再为难。”

  在崔寅看来,自己已经屈尊自报身份,又说清登门事宜,这个叶秋再怎么样也不敢再将自己拒之门外吧。

  叶秋却是冷冷一笑,语气分明带着讥讽:“崔副都督既然知道我家殿下昨夜遇刺受伤,就知道他如今必然在养伤,如何有空见客?”

  崔寅一时有些语塞,但还是不死心:“我只探视一眼便走,绝不会打扰齐王殿下休息的。”

  叶秋还是冷冷一笑,毫不留情拒绝道:“恕难从命!”

  饶是崔寅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了,冷哼道:“叶将军如此目中无人,藐视上官,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吗?”

  叶秋反而哈哈一笑,好意提醒道:“崔副都督,我乃是齐王殿下的家将,可不归兵部管,若你对我有任何不满,可以等殿下醒后,再向殿下陈明一切。”

  崔寅一下子也是无计可施,眼前这个叶秋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看来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进不得这大都督府的大门,但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去,不仅多少有些狼狈,又有些心有不甘。

  见崔寅还是进退两难,叶秋再度好心提醒道:“崔副都督,现在到处都传是你派人刺杀的殿下……”

  “简直是一派胡言,含血喷人,谁敢如此污蔑本官。”崔寅瞬间暴怒,目光瞪得几乎像是要吃人。

  叶秋却没有被他吓住,继续冷笑道:“我只是想告诉崔副都督,如今我们殿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我们都是跟殿下一起在交趾的刀山血海中闯出来的生死关系,若是殿下真有什么不测,我们是绝不会放过那些害过他的人!”

  崔寅听完叶秋一番话,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抬头果然看到大都督府门口每一个士兵都用一种苦大仇深的目光冷冷看着他,似乎一个个都想杀他而后快。

  崔寅再也不敢多留,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小厮,喝骂一声:“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走!”

  随后,主仆二人便逃一般驾车离开了大都督府。

  叶秋冷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哼!自取其辱。”

第119章 丧家之犬

  “老爷,咱们现在就回府吗?”

  马车驶离大都督府没多远,小厮忙扭过头问崔寅,只是可能因为被打落门牙的缘故,说话多多少少有点漏风。

  崔寅看他这副样子,又不禁想起自己在大都督府外遭受的屈辱,当即气得不打一处来,狠声道:“回府?回什么府!去麒麟卫那边。”

  小厮见崔寅无端冲自己发如此大的火,也不敢再多嘴,只得乖乖驾车朝麒麟卫交州司的方向驶去。

  虽说最后叶秋还是说出了萧玠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但崔寅没有亲眼所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相信。

  既然麒麟卫有人在现场亲眼见到萧玠受伤的,也就是说,完全可以通过麒麟卫去求证真伪。

  另外身为皇子的萧玠在交州遇刺,麒麟卫必然会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他迫切想知道麒麟卫的奏报中有没有不利于自己的内容,毕竟现在城中流言蜚语满天飞,有许多不利于自己的东西,就怕麒麟卫也一一上报。

  但是当崔寅的马车停在交州司大门外时,他一样吃了闭门羹,麒麟卫的人只说都尉赵铭有要事在忙,不便见客,要他改日再来。

  崔寅心中一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个副都督虽管不到麒麟卫的头上,但是赵铭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拒之于门外。

  但如今他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崔寅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赵铭很有可能将他当成了萧玠遇刺案的疑凶,而且可能已经上报朝廷了,因此才如此迫切要跟他划清界限。

  崔寅不敢再在交州司大门外逗留,转而要小厮调转马头去了自己的好友录事参军吴剀的府上,想找他商量一下对策。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吴剀府外,他一样吃了闭门羹,吴府的人只说老爷卧病在床,不便见客,要他改日再来。

  崔寅心一下子如坠冰窟,想不到连与自己最交好的吴剀也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所有人都认定他崔寅是刺杀萧玠一案的主谋了吗?

  崔寅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倍感孤立无援之际,一双眼睛却在不远处冷冷看着如丧家之犬的他,口中轻声冷哼道:“既然你不想出城见殿下,那就永远别想见到殿下了……”

  言罢,此人不再理会崔寅,反而转身快步离去,不多久,便走到大都督府的侧门,轻拍两下,直接闪身进去。

  一进入府内,此人便立即卸下了身上所有的伪装,正是萧玠的贴身护卫庞虎。

  叶秋似乎在侧门等了好一会儿,看到庞虎便笑道:“老庞,你终于回来了,殿下在书房等你呢,你跟我一起去见他吧。”

  庞虎点点头,便与叶秋一前一后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庞虎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跟叶秋吐槽道:“老叶,下次假装刺杀这种事能不能换个人来。”

  叶秋忍不住打趣道:“殿下让你负责来刺杀他说明他信得过你呀,别人动手他还不放心呢。”

  庞虎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少来,你不知道射那一箭我自己都怕,你说要真是一个不小心射偏了,一万个我庞虎的命都不够赔,为了保证那一箭不射出问题,我昨天一天都没敢喝酒。”

  叶秋只是笑笑没说话,但是眼中分明满是调侃之色。

  庞虎又忍不住继续吐槽道:“你说殿下怎么想的,假装刺杀而已,要不要玩得这么过火,又是暗箭伤人,又是给自己下毒,要我说还不如比划的时候直接划破手背做个样子不就得了。”

  叶秋有些没好气道:“我要问你怎么想的才对,当时殿下身边的都是什么人,那全都是麒麟卫,一个个眼睛都毒得跟什么似的,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糊弄得过去,殿下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能骗得过他们?”

  庞虎挠挠头,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跟这些聪明人待在一起,他的脑子似乎永远不怎么跟得上。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萧玠的书房门外,庞虎直接大大咧咧走了进去,叶秋则在门口站了一下,直到萧玠冲他微微颔首才走进去。

  萧玠要他们先在书房坐一下,他则继续伏笔写给父皇的密信。

  他知道自己一手策划炮制自导自演的刺杀案根本经不住推敲和细查,与其等父皇派人查明真相对自己心生猜忌,还不如自己主动将一切坦白,一来既能获得父皇的支持,二来说不定还能再刷一波好感。

  在信中,萧玠坦言自己一到任,司马宋安就向自己密告副都督崔寅意图联合其他官员打算将自己排挤出交州,如今交州兵力空虚,军备松弛,而岭南土司虎视眈眈,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得设计构陷副都督崔寅,抢在他前面将他赶出交州官场,以免坏了平乱大计云云。

  密信内容到此戛然而止,至于崔寅之后的副都督人选萧玠只字不提,因为他心里明白,该说的话一定要说,不该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要提。

  萧玠将密信封装好,随即唤来一名亲兵,命他务必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

  亲兵一退下,早就坐得不耐烦的庞虎赶紧绘声绘色主动说起今天崔寅的狼狈相,那是越说越解气,在他看来,跟我家殿下过不去,就该是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萧玠听完却是笑着摇摇头:“这还不够狼狈,他的苦难还没真正开始呢。”

  庞虎一下子来了兴趣,嘿嘿一笑:“难道殿下还有后招?”

  萧玠点点头,笑道:“老庞,你现在马上去见一下宋安,要他明天大张旗鼓上书朝廷检举崔寅,你告诉他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调他回京城的。”

  庞虎笑嘻嘻领命而去,虽说他也不喜欢宋安那种人的嘴脸,但是只要能帮到萧玠对付崔寅,他还是很乐意跑这一趟的。

  叶秋则在一旁摇摇头,他已经可以预想得到,如今萧玠生死未卜,一旦宋安起了一个头,番禺城中每一位大小官吏,为了撇清自己和刺杀案的关系,跟崔寅划清界限,必然纷纷也上书朝廷检举崔寅,让崔寅犯过每一桩事都无所遁形。

  甚至当初一些跟崔寅合谋排挤萧玠的官员,为了证明自己与刺杀萧玠无关,也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状,会一个个抢着将自己当初与崔寅的合谋和盘托出,又为崔寅增添了不少新的罪状。

  如此一来,即使最终查明刺杀案不是崔寅所为,但是这么多白纸黑字的罪状加起来也足够他崔寅万劫不复了。

  叶秋一时之间甚至忍不住有些可怜这个崔寅,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齐王殿下,人家都不用打个照面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同时,叶秋再度庆幸自己是萧玠的队友,而不是对手。

第120章 胜负已分

  洛阳,长宁宫。

  御书房内,刑部尚书崔寔满脸惶恐跪拜在地,头深深低下,不敢直视天子萧稷。

  萧稷直接将御桌上几十本奏折统统掷于他面前,冷声道:“崔卿家,朕的刑部尚书,好好看看这些奏折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崔寔心中顿感不妙,猜到这些奏折十有八九都和自己有关,他也不敢争辩,只是说了句“臣遵旨”,便强定了一下心神,随意捡起一本散落在地的奏折,缓缓打开,只是大致看了个大概,背后不由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交州录事参军吴剀所上的奏折,录事参军即负责监察举劾本州六曹官吏,相当于朝廷御史台与尚书左右丞的职责,一般上奏折都是弹劾州内不法官吏。对于这个吴剀崔寔也有几分印象,去年他进京办事的时候还特意上崔府拜访过自己,自称是弟弟崔寅的至交好友,他也没太当一回事,毕竟他们崔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慕名而来的朋友。

  但是万万想不到,当初这个口口声声称是至交好友的吴剀如今居然在奏折中对自己弟弟崔寅大加控诉,说崔寅胁迫他和州内不少同僚反对新到任的交州大都督齐王萧玠,还逼迫他们同谋一起将萧玠赶走,似乎是怕轻飘飘几句话不够证据,吴剀还特意一一列出崔寅与他们合谋的内容,譬如如何一步步架空萧玠的权力,要他什么事都办不成,让他在交州一个月都待不下去诸如此类……奏折的最后,吴剀再次强调,刺杀齐王一案若真是崔寅所为,那也是他崔寅一个人的主意,真的与他吴剀无关呀。

  崔寔恨得心中几乎要滴血,这个吴剀出卖检举崔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刺杀萧玠的脏水往他弟弟身上泼!

  他也是昨日刚收到弟弟从交州传来的消息,知道齐王萧玠半夜遇刺,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心知不妙,不仅是崔寅有大麻烦了,可能整个崔家都有大麻烦了。

  身为大都督的萧玠遇刺,自己那个身为副都督的弟弟变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即使最终证实刺杀案并非崔寅所为,但若是萧玠不治身亡,一个皇子被人刺杀死在番禺,崔寅身为交州副都督一样难辞其咎,轻则罢官免职,重则人头落地,整个崔家上下也必然会因此受到连累。

  崔寔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又拿起第二本奏折,内容基本大同小异,都是控诉崔寅胁迫他们一起反对齐王萧玠,并再次强调刺杀齐王一事很可能是崔寅所为,他既不知情也没有参与。

  崔寔一连翻阅了几本,越看越心凉,直到翻到司马宋安的奏折,看完内容内心瞬间涌起一股无名火,宋安检举的内容倒没有什么新意,也没有什么亮点,只是措辞严厉得多。而崔寔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宋安在排挤同僚和刺杀齐王的基础上,又给自己弟弟安了一条新的罪名,那就是藐视皇权,说崔寅多次向其他人表达对陛下任命齐王为交州大都督一事的不满,还说只有他崔寅才有资格接任这个交州大都督。

  藐视皇权是什么分量的罪名,崔寔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个宋安是打算将他们整个崔家连根拔起吗?

  崔寔越想越心惊,也没心思继续看下去了,估计再看下去内容也都是大同小异。

  “哼!怎么不看了?”

  萧稷冷冰冰的声音传入崔寔耳中。

  崔寔不敢辩解,只是伏地认罪:“臣弟崔寅有罪,请陛下息怒。”

  萧稷的声音愈加冰冷:“崔寅哪里有罪了?他不是觉得他崔寅才有资格接任这个交州大都督吗?朕倒想问问你,交州到底是大宁的交州,还是你们崔家的交州。”

  “陛下明鉴,臣弟崔寅虽说愚昧,但老臣担保他绝不敢有此心!”

  萧稷的话几乎是在诛心,吓得崔寔慌忙为自己弟弟辩解。

  萧稷却冷冷一笑:“既然崔寅不敢有此心,那为何朕任命齐王为交州大都督,他便迫不及待胁迫一帮交州官员一起反对齐王,还要他在交州一个月都待不下去,甚至还要派刺客去行刺他。”

  “陛下!”崔寔一下子老泪纵横,“老臣相信刺杀齐王之事绝非臣弟崔寅所为,还望陛下明察秋毫,派人查明真相,还臣弟和我崔家一个清白。”

  萧稷只是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崔寔,目光看不到半点动容。

  崔寔原本是打算哭两声博取一下萧稷的同情,但见萧稷丝毫不为所动,想到崔家的命运,反而一下子悲从中来,哭得越发伤心和凄惨。

  他心中更多的是对自己那个无知弟弟的痛恨,恨他为什么没事自不量力要去招惹萧玠。崔寅几斤几两他这个哥哥不一定清楚,但是萧玠几斤几两他是领教过的。他跟萧玠一起联合侦办过凉州盐铁走私案,亲眼见识过萧玠的阴险狠辣,王图一个小小的亲兵校尉愣是让他从家里翻出十几张甲胄以致于被满门抄斩凌迟处死,四个边将一夜之间蹊跷死亡两人,两个案子都是疑点重重但是偏偏被他操作成了铁案,萧玠自己最后反而能够全身而退。

  权倾朝野的外公王崇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连丞相之位都丢了。

  对于萧玠这么一个狠人,崔寔在京城都得躲着走,他不明白那个傻弟弟好端端干嘛还要无故去招惹他,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崔家家族枝繁叶茂?

  虽说现在都说萧玠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但崔寔知道这出刺杀案一定是萧玠一手炮制构陷自己弟弟的,萧玠做得出这种事。

  但崔寔也不敢拆穿此事,一来如今交州官员已经都被吓到了,排着队在检举揭发自己弟弟,不管有没有这项刺杀齐王的罪行,崔寅都无法再在交州官场立足了;二是他知道以萧玠的性格,若是他们崔家再揪着刺杀案不放,过两天说不定麒麟卫交州司的人就会在崔寅府上搜出当晚行刺的凶器了……

  “若朕将此案交给你们刑部,你打算如何处置?”

  良久,崔寔终于重新听到了萧稷的声音,只是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崔寔却是如释重负暗暗长舒一口气,他明白皇上这是有心放他们崔家一马,但具体还要看自己的回答是否让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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