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120节

  那时候的他很不理解,可母妃却告诉他,有相士说她当生天子,既然他天生有如此命格,自然该有王者的魄力与气度,胸怀天地,而不是与宵小计较长短。

  母妃的话语从小牢牢刻在他的心中,使他坚信自己乃是天生帝王命格,虽然深处在逆境中,却能保持有朝一日定然可以龙登九五的信念,将眼前经历的一切磨难都视为上天对自己的考验。

  脑海中宋贵妃的形象渐渐模糊,而福伯的形象却渐渐清晰起来……

  在他八岁那年,因为宫中失火,有相士说是后宫中阳气太盛所致,父皇就命宫中所有未成年的皇子都搬去宫外住。

  其他皇子因为早早封王都坐拥豪华王府,有大批的仆人可以供使唤。而他虽然同为皇子,却因为母妃身份卑微一直不得封王,宗正寺只给他分了一处小院落,还有一个年过半百慈眉善目的老仆人。

  “殿下,老奴叫徐福,从今日起就是殿下的仆人,专门负责照顾殿下的日常起居。”这是福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脸上和蔼的笑容至今还是历历在目。

  与福伯相关的回忆在脑海中一幕幕快速一闪而过,似乎有些模糊,彷佛发生在很遥远的过去,又似乎很清晰,彷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福伯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寝房内,一脸神秘莫测告诉他。

  “吾观殿下命格不凡,自有天命在身,绝非池中之物,虽弱冠之前受尽磨砺,但终究当为天子。”

  他毫不犹豫相信了福伯的话,只因他的母妃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天选之子。

  “殿下既为不凡之人,当有一身不凡的本事,以待将来,不知殿下可愿拜我为师,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倾囊教授给殿下。”那天夜里,福伯按住他稚嫩的双肩,目光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询问自己是否愿意拜他为师。

  自己则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跪倒在地,重重行了一个大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那时尽管年幼,但心智早就异于常人,知道福伯既然能够看得出自己的不平凡,必然也绝非凡夫俗子,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点拨自己的当世高人。

  萧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温情和笑容,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回忆起福伯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当自己感觉习武太辛苦之时,是福伯告诉自己在他通往至尊宝座的座位上,将会遇到无数个想要取他性命的敌人,他只有学好了武功,才能解决每一个妄图阻碍他的绊脚石……

  当自己感觉兵书太枯燥的时候,是福伯告诉自己武功再高充其量也只能打败几百个人,但若是学到了兵法的精髓,一个人足以打败千军万马……

  当自己思念宫中的母妃时,是福伯告诫自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不该只执着于儿女情长……

  ……

  萧璜很难想象,若没有福伯对自己的悉心教导和栽培,自己的命运又将会怎么样!

  此时,萧璜心中忽然一阵绞痛,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的记忆终于来到了他最不愿意回想的那一天。

  福伯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关就是好几日,他因为放心不下,推门闯入福伯房间时,却被福伯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只见当时的福伯浑身皮肤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若不是那双熟悉的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熟悉的福伯。

  福伯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没有吓到殿下吧……既然如今连殿下都险些认不出我,那我便可以放心去刺杀苏瑶了,即使我不幸失手,也绝没有任何人可以认出我来,绝不会连累到殿下的。”

  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嘶哑到连萧璜都听不出半点过往的痕迹。

  那一天,萧璜哭了,哭得像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他不知道福伯何以如此待他,他此生又该如何报答福伯的对他的恩德。

  可他也没想到福伯最终不幸真的一语成谶,他和福伯的那一面竟然成了诀别,自此他们师徒天人永隔。

  而且他至今也想不通,福伯已经漆面吞谈,样貌全变,萧玠为何还是能够认出他来,还借此将自己母妃和舅舅拖下水。

  这一刻,悲伤淹没了萧璜,内心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痛,他恨自己那日为何不坚决反对福伯去刺杀苏瑶,否则也不会白白搭上福伯和母妃的性命。

  短短十几天时间,他失去了对于自己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此刻他心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恨自己,恨萧玠,更恨苏瑶,若是没有他们二人,福伯和自己母妃岂会枉死。

  萧璜在心中暗暗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取萧玠性命,为福伯和母妃报仇。

  此时,书房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萧璜当即擦干眼泪,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努力使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不多时,心腹王升出现在书房门外,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道:“殿下,属下可以进来吗?”

  “你进来吧。”萧璜冲门外的王升轻轻一点头。

  王升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萧璜脸上未干的泪痕,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劝道:“殿下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萧璜轻轻点头,面色已经恢复以往的冷峻,沉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还是说说你来见我所为何事吧。”

  王升见萧璜如此说,也暗暗松了一口,随即道:“属下只是想知道,殿下真的要出兵狄胡了吗?”

  “不错,你也知道,这是夺取凉州的兵权的最好机会。”萧璜并没有对王升隐瞒什么,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出兵狄胡需要得到朝廷的批准,尚且需要一段时日,在此之前,我想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王升对萧璜双手抱拳重要行了一个大礼,慷慨道:“属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璜轻轻拍拍王升的肩膀,目光凝望着他,沉声道:“福伯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要你替我去一趟塞外,去见一见赫连罗。”

  饶是王升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当场神色大变……

第281章 状元之才

  苏瑶遇刺一案刚告一段落,书院那边却开始有些让萧玠不省心了。

  这一次的麻烦并非来自外部世家大族势力的干扰破坏,而是来自书院内部的学生。

  理由很简单,当初不少寒门子弟舍弃那些声名在外的世家书院,转而进入萧玠创办的洛北书院就读,除了看中萧玠的地位和背景,还因为萧玠找来了自己的岳祖父苏弘来挂名当这个书院院长,学子们大多就是冲着苏弘的名声而来。

  可谁知道,除了入学当天苏弘来了一趟书院,对他们这些新入学的学子进行一番简单的欢迎和勉励之外,他们再也没有在书院见过苏弘哪怕一次。

  而平日里给他们讲授经学的都是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太史峥。

  虽说他们也知道太史峥是颍川名士,声名在外,但毕竟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自然没有功名在身,在这些学子眼里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白身。

  让一个白身给他们这些学子讲授经学,他们能够高中就见鬼了。

  因此,这些学子们感觉受到了欺骗,对洛北书院自然心生不满,甚至听说不少人已经萌发了退学去世家书院就读的念头。

  虽说这会得罪齐王萧玠,但他们更不想跟自己的功名过不去。

  不少人都劝萧玠让苏弘这个挂名院长出面安抚一下这些蠢蠢欲动的学子,可萧玠都是一笑置之。

  洛北书院是他萧玠的书院,不是苏家的书院,若是太过依赖苏弘,那这些学子将来科举高中到底应该更感激苏弘还是应该更感谢他。

  而且他相信以太史峥的能力,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也太小瞧他了吧。

  而太史峥自己似乎也没有将这些学子不满的事放在心上,依旧每日照常顶着学子们质疑的目光讲授自己的经学之道。

  但今日,太史峥的课刚上到一半,台下就传来一声嗤笑声:“太史先生身无功名,却每日站在台上为我等讲授经学,想要我等可以在你的教导下金榜题名,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这话多少有些刻薄刺耳,台下诸多学子瞬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丝毫没有顾及太史峥的面子,只有几个学子面露不忍,但看着周围哄笑成一片的其他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勇气为太史峥说话。

  虽然大家都承认太史峥学问确实不错,完全没有辱没他颍川名士的名头,但他没有考取功名始终是学子们心中的一根刺,他们始终不相信一个身无功名的人能够教得他们金榜题名。

  太史峥面色如常,并没有丝毫动怒的意思,自从他来到洛北书院讲授经学的第一日起,对他的质疑声从来就没有停过,理由都是他一个连科举考试都没有参加过的人,没有资格给他们这些学子授课。

  只是之前大家都是私下议论,他也就故作不知,今日只是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当面质疑罢了。

  太史峥面带笑意,语气却分明带着讥讽:“我们为何要学习圣学,为的是明大道,知礼义,若是为考取功名而学圣学,如此争名逐利,与禽兽何异?”

  太史峥此话一出,台下瞬间一片哗然,毕竟在座的哪一位学子不是为了金榜题名而来,自然也在太史峥口中的禽兽之列。

  一个学子愤愤然站起来道:“太史先生此言岂不荒谬,依你之言,苏院长之学问当世无人可出其右,又曾高中状元,岂不也是你口中所说的禽兽?”

  这话可以说是给太史峥挖了一个陷阱,将洛北书院名义上的院长苏弘给搬了出来,太史峥言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误伤到苏弘,反而不好收场。

  可太史峥却不慌不忙用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这名愤愤不平的学子身上,平静问道:“当年狄胡人意图南侵,而苏院长身为一介书生,却主动请缨前往漠北,说服狄胡可汗赫连罗放弃南下的念头,使大宁百姓免受异族兵戈之害。你们既然将自己与苏院长相比,那你们扪心自问,若是将来狄胡再度意图南下,你们谁又敢主动请缨去塞外见一见狄胡可汗,使我大宁百姓免受兵戈之害。”

  台下众多学子被太史峥一番反问给瞬间问得哑口无言,毕竟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有自己的气节,简而言之就是要脸,谁也不好动不动就信口开河。

  太史峥目光再度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淡淡一笑:“看来大家都自认为做不到,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拿自己跟苏院长相提并论,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众学子被他说得面上有些发热,却也无从反驳。

  太史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诸位不知可还记得,当日入学之时,齐王殿下曾经亲口说过我们洛北书院的院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诸位既然选择进入洛北书院,自然当遵守院训,以天下为己任,而天下苍生而读书,而不是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功名。”

  太史峥说得语重心长,振聋发聩,不少学子纷纷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太史峥。

  可还是有人不服气,梗着脖子质问道:“那我问太史先生,若是将来狄胡再度意图南下,不知太史先生可否敢主动请缨去塞外见一见狄胡可汗,使我大宁百姓免受兵戈之害。”

  太史峥摇摇头,淡淡一笑:“我不会去塞外见狄胡可汗。”

  台下众学子再度哗然,不少人更是露出了鄙夷之色,说了半天,原来自己也是胆小鬼一个,那与他自己口中的禽兽有何区别。

  太史峥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冷冷一笑道:“我会出兵彻底击败狄胡人,使我大宁再无狄胡之患。”

  众学子更加哗然,刚要嘲笑太史峥的狂妄自大,他却突然目光一寒,狠狠一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实木制成的案桌瞬间一分为二,轰然倒塌。

  众学子瞬间傻眼了,他们一直以为太史峥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文弱书生,却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身手,这么看来,他还真不是一个只知道读死书的花架子。

  尤其是公开质疑过他的学子,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

  这一掌下去,算是将每一个学子都惊醒了,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与太史峥的差距。

  虽然说太史峥的圣贤之道没有说服每一位学子,但这一掌二十多年的功力却是镇住了每一个人,已经在没人敢瞧不起他,也不敢再跟他造次了。

  还好萧玠不在场,否则他一定会深刻理解后世的一句话——

  我之所以习武,就是为了让其他人跟我好好说话。

  见震慑住了众人,太史峥才微微一笑:“至于你们看中的功名,我会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状元之才!”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听了太史峥这么多日的课,自然对太史峥的学问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他们心中清楚知道,因为他们的愚蠢,今年科举考试将迎来一位最强劲的竞争者!

第282章 登门说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了齐王府门外。

  阍侍抬眼一看,看到这两辆马车外观装扮都很简单,一看就不是什么权贵人物,心中不由先生出几分轻视之心。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往齐王府跑呀,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身份,有个几斤几两。

  但当阍侍看清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时,尽管此人衣着同样朴素无华,但阍侍却立即收起了轻慢之心,快步小跑到马车前,点头哈腰低眉顺眼,脸上满是谄媚讨好之色:“陶老爷,你怎么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陶晗的父亲陶松,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介白身,但阍侍却万万不敢怠慢他的,否则一旦被陶侧妃知晓,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过陶松倒也没有对阍侍无礼,只是笑笑道:“我今日无事,就来看看女儿。”

  阍侍的笑容更加灿烂,顺着陶松的话道:“若是侧妃知道陶老爷来了,不知道该有多开心呢?”

  此时后面的马车也下来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看起来显然是一对夫妻,正是陶松的幼弟陶植和他的妻子魏氏。

  陶植看到陶松正和阍侍说话,不由大声嚷嚷道:“兄长,我们不是来见晗儿的吗,跟一个看大门的啰嗦那么多干嘛?”

  阍侍面色不由一滞,自从齐王得势,他身为齐王府的阍侍,谁跟他说话不是客客气气,哪敢如此无礼。

  陶松脸上也有些尴尬,对陶植低声呵斥道:“六弟,不得无礼。”

  阍侍这才知道对方是陶松的弟弟,也就是侧妃陶晗的叔父,尽管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只是故作没听到陶植的话,对陶松笑道:“既然陶老爷是来看侧妃的,那就里边请吧,小的马上派人去通知侧妃一声。”

  目光随后看向一旁的陶植夫妇,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故作无事笑道:“两位既然也是陶侧妃的族人,也里边请吧。”

  陶松点点头,刚要往齐王府里面走,陶植却一下子走到他跟前,拦住他的去路,大大咧咧道:“兄长,照我看我们何必如此麻烦呢,还不如直接去一趟河南尹衙门,我就不信凭你齐王岳父的名头,他们还敢不放人,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麻烦晗儿呢。”

  阍侍在一旁也算听明白了几分,心中也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什么来看女儿侄女,敢情是陶家有什么人因为犯事被河南尹衙门的官差给拿了,现在是上门想通过陶侧妃求齐王帮他们把人从牢里给捞出来。

  想到此处,阍侍心中不由冷笑,商人就是商人,目光简直短浅,自以为傍上齐王就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现在被官府拿了也是活该,陶侧妃摊上这些族人也够倒霉的。

  看着阍侍脸上的笑容中的玩味,陶松也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再次低声呵斥道:“若是还想救旺儿,你就给我把嘴闭上,一切听我的。”

  一听到“旺儿”这两个字,陶植整个人当即老实了,连连陪笑道:“好好好,听兄长的。”

  阍侍心中暗暗冷笑,觉得这三人今天这一趟大概率要白跑一趟了,陶侧妃会不会帮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苏王妃是绝不会答应的。

  要知道苏王妃素来最看重齐王府的名声,对他们这些下人一向严格约束,从不许他们打着齐王府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免得坏了齐王的名声,对她娘家的族人更是约束再三,哪里像陶家的人,陶侧妃才嫁过来几天,这些人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

  陶松看着自己弟弟,不由暗暗叹了一口,心中也不由感觉有些忐忑,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女儿会不会帮自己和陶植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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