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贵族 第59节

接下来,豫让亲自试验斩草席,从一捆草席开始,一直到无法完全斩断五捆草席,证明了手里的剑,它的锋利程度。

“此剑非寻常恶金所造,无有锈斑之忧,只是仍需善持。”智瑶送礼物,该交代的必须交代。

豫让很是欢喜,重新将剑交还于智瑶,却不是不收礼物。

智瑶接过剑。

豫让单膝跪地,脑袋也是低了下去。

等待智瑶用剑抵在豫让肩膀上念完效忠契约,早就准备好了吃食和水酒的仆人上前。

智瑶将一盘半生不熟的肉端到豫让手里。

豫让抓起肉直接就是咬,嚼动几下就吞咽了下去,再接住智瑶送上来的酒一口饮尽。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其实就是进行古老的收纳家臣仪式。

整个过程看着有点“西化”的样子,而这恰恰是诸夏还有贵族时期的一套礼仪。

至于为什么西式的效忠礼仪跟诸夏差不多?西方与东方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都掌握了冶炼技术,一样是从青铜时代进化到铁器时代;又比如埃及那边建造金字塔当陵墓成风,诸夏这边的会盟台是金字塔的形状,没有进入青铜时代的玛雅人也会搞金字塔。

所以,世间不存在交流的情况下出现一致,只是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礼仪上出现相似算是巧合,关乎到以科学应用为基础的造物则就本身是那种规律。

智瑶接纳豫让为家臣是在智申的见证之下,同时台狐、夫僚、子贡、子路……等等一些人也在旁进行见礼。

仪式完成之后,豫让跟台狐和夫僚算是一伙的,跟子贡、子路则算是一同吃老智家的“大锅饭”。

豫让之所以跟台狐、夫僚成了一伙,根本原因是他们专门为智瑶服务。

子路、子贡、宰予这三位孔子的子弟,他们效忠的是智氏。简约来说就是效忠家族,而非个人。

春秋时期各个家族的家臣,他们一样是效忠于家族,所能得到的一切利益跟家族的兴衰有关。谁要损坏家族利益就是跟他们为敌,必然能够看到家臣们为了家族各种抛头颅洒热血。

“为父不知你为何收纳豫让,亦不多问。”智申确实几乎没有干涉智瑶想做什么和正在做什么。

“如赵氏责难,你且告知乃是为父纳之。”智申说完就走了。

再没有用的父亲,总是希望为自己的妻子儿女挡风遮雨啊!

智瑶从来没有觉得智申是个废物,相反很是敬爱这位父亲。

有些人明明不行非要各种逞能,不但把自己作死,连带家族也跟着遭殃。

智申的难得之处在于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不会去干各种超过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为人就秉承“谨慎”和“不多事”两个准则。

站在原地的智瑶怔怔地看着逐渐远去的父亲,内心的柔软被触碰到,有一小会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赵氏会找豫让算账吗?他们的确是有放出风声,不过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对豫让怎么样。

而大家都清楚赵氏只会喊一喊,豫让不再去挑衅赵氏的话,赵氏多少会给魏氏一些面子。这个也是豫让大摇大摆回到“新田”的原因。

智瑶肯定不会带上豫让去赵氏那边挑衅,刻意隐瞒吸纳豫让为家臣也没有必要,反正就按照正常收纳家臣的流程来办便是。

时节恰好是在冬季,没有谁会在大冷天到处乱窜,可以让赵氏收到智氏接纳豫让当家臣的消息之后,有充分的时间得到冷淡化。

赵氏没有在第一时间发作,以后想发作就缺了“时效”这么一种玩意,再提起会变成是赵氏在主动挑事的行为了。

“现在赵氏没有闲工夫来找豫让的麻烦,他们真正关注的是多吃一点利益。”智瑶在仪式后没有特别对待豫让,重新专注干自己的事情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智氏就能和平接收中行氏的那些城邑,智瑶在用有限的资料了解接收的城邑属于什么成份。

城邑隶属的人口,每年的粮食产粮是怎么样,当地有多少自然资源,等等方面搞清楚了才能进行规划。

而智氏在接收中行氏的遗产之后,不会马上交给中行錡去管理,并不是要扣着,纯粹是因为政治方面的困扰,导致需要有那么一套时间比较长的过程。

去年的出征有一件事情让智瑶吃到了甜头,他打算在未来继续执行下去。

什么事情?其实就是编练精兵,组建专门的精锐部队。

这一件事情魏氏早就在干了,挑选身体素质极佳的青壮,训练他们家族的重甲步兵。

先走不一定赢,不走则是一定在原地踏步。

“魏氏的重步兵好像也就七八百人?接收完中行氏之后,我家变得更加家大业大,也许能搞出一支三千人规模的精锐?”智瑶觉得搞出三千的数量不显得心大。

什么职业军人之类?其实“士”和“徒”本身就是靠征战过日子的群体,除了平时不一块训练之外,他们早就是职业军人了。

魏氏训练重步兵,其实一年之中也就不到两个月集结起来演练,其它时间都是在家各自练自己的。

智瑶在寻思的是召集“士”和“徒”集中一处,长年累月地进行有编制的团队训练,搞出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队!

第99章 充满希望的未来(佳节快乐!)

智瑶大体上能够摸清楚自家有多少城邑,要命的是根本闹不明白有多少人口。

其实,别说是老智家了,当前除非是很容易统计的小家族能够搞清楚自家有多少人口,人多一点的家族全部不清楚自家有多少人口。

这个是很自然的现象,没有人刻意去进行人口普查,想进行人口普查碍于难度太大,怎么弄清楚人口有多少呢?

“要不要趁孔子还在,借他的弟子帮忙进行人口普查?”智瑶想到了不用白不用的孔子门下三千马仔。

那些人都识字,或多或少掌握着一些技能。

不要以为在春秋时期识字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九成九的人压根就是文盲。

所以了,能够想象孔子能吸纳三千多识字的人作为自己的弟子,该是一件多么牛逼的事情了。

孔子的弟子大多数来自列国,他们前往鲁国追随孔子是想获得更多的知识,然后被孔子的人格魅力或节操什么的俘获,选择了进行追随到底。

智瑶正想着,小跑过来的施夷光进行了禀告,说是子贡来了。

刚才智瑶还想着白嫖孔子,下一秒却是从子贡这里得知一个消息。

“师孔欲离?”智瑶有些愣住,会愣住的原因不是其它,刚想着要使用,然后他们要走了。

子贡说道:“晋国得胜,列国不敢再来。想来数岁未有大战,恰是我师周游列国之机。”

哦?那就是说,孔子还是很希望能够到列国走走看看,再找人交流学问,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量。

孔子带着弟子来到晋国已经有两年多,他们长久待在“黄父”那边,跟外界的接触非常有限。

作为老师的孔子大多时候在看书,偶尔客串一下讲堂教授。

众多的弟子并没有在老智家白吃饭,他们会轮流给智氏的人上课,主要是教导孩子识字。

真的就是识字而已,原因是智瑶事先就已经说清楚,不用教导识字之外的其余知识。

这个看似智瑶很有逼数,明白知识的宝贵程度,没有去奢求孔子在内的客人能在老智家留下什么学说或技术。

其实吧?当前“儒”很是彪呼呼的,才不是后世的那些变种款式。他们很容易拔剑砍人,实用的知识储备量也是很足,真真并非不辨五谷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智瑶怕的是孔子的魅力太强,要给自家进行人才储备,搞成给孔子送马仔了。

按照礼仪,客人需要亲自向主人辞别才合乎规矩。

孔子根本不想到“新田”这座晋国的都城。

意思是要智瑶去“黄父”一趟?

讲实话,作为主人得知客人要走是该去送一送,问题是智瑶有自己认为亟待的事情要做,再来是两人的交情没有到那种份上。

智瑶真的急匆匆跑去“黄父”送别孔子,后世的学术专家会赞扬有身为主人的气度,普通人则必然会说是在跪舔了。

“公孙?”子贡知道智瑶的事情很多,心里还是很希望智瑶能去送一送的。

一直在树立人设的孔子,他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字,干出不告而别的事情就是在毁人设。

智瑶说道:“若师孔不急,且待瑶处理诸事再行前往送别。”

子贡能说什么?不能没有逼数地让智瑶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匆匆跑个几百里就为了送别孔子呀。

一个小插曲过去。

智瑶跟子贡谈起了其它的事情,诸如智氏跟卫国接下来的交往,还有智氏跟越国约定的一些贸易往来。

“越国产纱,如能使我家独得,可转售它处。”子贡讲的是一种经销上的垄断。

他又说道:“楚国内乱不止,中原可得玳瑁皆在于吴、越、齐,吴欲争霸必不售于晋,齐亦然。我可从越再购。”

玳瑁是一种海龟,人们要的是它那种质地晶莹剔透、花纹清晰美丽的某个结构,用来制作一些装饰品。

以现在的年代来说,其实也不怎么追求装饰品,有些礼仪服装上则是一定会用到。

商贸嘛?属于子贡很擅长的领域。

老智家是一个大肆生产布匹的家族,占了晋国世面贩售额度的八成,国外的销售因为晋国失去霸权的关系,每一年都在减少。挤压了智氏外售布匹的是齐国和宋国,以齐国夺去的份额最大。

现在?晋国用一连串的战绩证明自己依旧强大,不止智氏对外布匹贸易会恢复或占领更多的市场,连带晋国的其余家族对外贸易也能更具备优势。

人家赵氏很会养马,魏氏擅长制造甲胄,韩氏掌握着远程兵器的很多技术,轮到智氏变成了纺织领域的领先。

赵氏、魏氏、韩氏的家族传统优势都跟军事有关,有时候智瑶会想,比如晋国内斗的胜利者是赵氏、魏氏和韩氏,还真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智瑶知道老智家的核心领域不一定要在短时间内改变,该追上的一些军事领域绝对不能落下,要不然日后绝对要吃尽苦头。

子贡走了,他需要先完成智瑶分配的任务,再去“黄父”将消息告知自己的老师。

“主,吴越必有大战……”施夷光低声说了一句。

智瑶有点意外地看向施夷光,问道:“何有此见?”

施夷光说道:“范卿周旋于各处,得王令而周转,布控易物频也。”

什么意思?就是范蠡得到了勾践的授权,大肆在越国玩生产控制和实施经济调控。

智瑶比较好奇施夷光怎么会知道那些。

“夷光人美,常有贵遣而陪饮,得听之事可多。”施夷光低声说道。

啊?现在已经有公关事项,比如陪客人的时候邀请美人作陪啦?

智瑶知道施夷光的家庭环境比较一般,要不然也不会需要跑去溪东当浣纱女。

安静屈膝跪坐在旁边的郑旦有点心急,频频给施夷光偷偷打眼色,意思是让不要多说话。

“难怪她能在历史上留名,不止是因为人长得美,胆子也有点大,尤其是还比较有想法。”智瑶笑吟吟地看着施夷光,心里想道。

单纯的花瓶才不适合当间谍。

傻乎乎的人,她长得再美,一旦被玩腻了也就会变成食之无味。

明摆着的事情,施夷光肯定是一个可塑性很强的美女,同时也能够任事。

当然了,智瑶不可能娶施夷光或郑旦为妻,哪怕是当媵,她们其实都资格不够,一辈子也就是个嬖人而已了。

另外,无论是男是女的嬖人并不是单纯的玩物,他们其实也能够获得权利,再去承担一些事情。

“你二人随妇麻学仪,日后另有他人教授。”智瑶笑容不变,给了施夷光和郑旦对未来小日子的盼头。

郑旦和施夷光对视了一眼,能看到对方眼眸里的惊喜。

打从事实上来说,智瑶可能给不了施夷光和郑旦在历史上原有的高度。

诸夏的历史说白了就是君王史,关乎到君王才会被更详细的进行记载,涉足其中很容易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干了什么大事业也能得到更多的注释。

智瑶没打算派她们去某个君王身边当间谍,理所当然就无法让他们达到那种高度。

如果施夷光和郑旦是璞玉,她们吸收了所施于的教育,能够在智瑶后面的大事业中出力,少不得也能青史留名,关键在于所作所为没有左右一国的兴衰,在历史“含金量”上面肯定不如原有的人生轨迹了。

前几天智瑶已经分别找到智跞和智申,提出老智家要有自己精锐部队的设想。

关于智瑶率军去“临淄”和攻克“濮阳”的两次,智跞和智申早就知道智瑶在军事上很有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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