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洪智有那高大、强壮、英俊的模样,还有那份玩世不恭下的聪明,佳慧子心里就一阵激动。
这要是种上了,以后自己的孩子,不敢想象会有多优秀。
……
洪智有走到官邸门口,冲着门口的女仆绅士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女仆也连忙躬身回礼。
她微微耸动了一下鼻子,隐约闻到洪先生身上,似乎带着一股夫人身上的香气。
洪先生和夫人,该不会……
她心念一转,故意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快步走向里间。
“夫人,您的汤药好了。”
琴房里传出佳慧子的声音:“进来吧。”
女仆推门进去,只见佳慧子正端坐在钢琴旁,优雅地弹奏着一首曲子:“怎么样,比昨天如何?”
女仆连忙躬身:“很好听,夫人进步神速。”
佳慧子停下弹奏,冷笑了一声:“这个时间,似乎不是我喝药的点。
“你想知道什么?
“我有没有跟洪智有偷情?”
她猛地转过头,眼神冰冷极了:“你要搞清楚,这个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不要在我,也不要在先生面前耍你的小聪明。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否则,你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女仆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没端稳,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夫人,我知错!我知错了。”
“滚吧。”佳慧子冷斥道。
……
滨江省警务总厅。
陈景瑜快步走进马文栋的办公室。
“厅长,出事了。”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老邱昨晚背着我,连夜把傅军从刑讯室转移走了。”
马文栋脸色大变。
“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敢不上报!”
他立刻抓起电话,拨通了老邱办公室的号码,没人接。
又拨了他家里的号码,依旧是无人接听。
陈景瑜在一旁说道:“厅长,老邱现在已经疯了。
“他一心想要通过刑讯逼供,给洪智有钉上一个勾结红票的死罪。”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一种非常谨慎的语气补充道:“按理来说,他想立功,这倒也不稀奇。
“但是,老邱最近的行事有些躲躲闪闪,像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马文栋当然知道老邱想隐藏什么。
那个蠢货,是想拿细菌战所谓的真相来当投名状!
可真相是什么对马文栋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一点也不想跟石井四郎那帮疯子扯上任何关系。
“这个蠢货!”
马文栋一拳砸在桌子上,破口大骂。
他看着陈景瑜,下达命令:“你,立刻去查!动用一切力量,给我查清楚老邱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一有新的消息,立刻电话联系我!”
……
南岗,鸿运茶楼后院的柴房里。
傅军被五花大绑在一条长凳上,嘴里被塞着破布。
他曾经的警卫员,如今的叛徒蒋平,正狞笑着一勺一勺地往他口鼻里灌着辣椒水。
刺鼻辛辣的液体呛入气管,傅军剧烈地挣扎着,发出痛苦的闷哼,眼泪鼻涕混着血水流了满脸。
柴房外,老邱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李红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柴房里的景象,脸上满是厌恶和恐惧。
“你是不是疯了?”她压低声音对老邱说。
“好不容易这几个月红票锄奸队没来找咱们麻烦,你的官也升了,前途一片大好,你非得自己招个雷过来是吧?”
“你懂个屁!”老邱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
“要想在哈尔滨真正立稳脚跟,就必须不停地往上爬!
“马文栋看重我什么?不就是看重我是一条敢咬人的疯狗吗?
“当一条疯狗不咬人了,他凭什么还要器重我?
“至于锄奸队,也就那样吧。”
老邱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们真要是那么厉害,高彬、洪智有他们早死几百回了!”
“咱们跟他们能一样吗?”李红气急败坏地说道。
“咱们是叛徒!是叛徒!
“老娘告诉你,我这茶楼好不容易生意有了起色,你少给我招惹祸事!马上带着你的人和这个烫手山芋给我滚蛋!”她指着门外冷声道。
“啪!”
老邱狠狠一巴掌扇在李红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闭上你的臭嘴!
“你这些年做了些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我特么不知道!
“过去老子在山上,管不着你!
“现在老子下来了,你再敢不老实,就别怪老子的枪子儿不认人!”
老邱说着,猛地从腰间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李红脑门上。
李红整个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用枪指着自己。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传遍全身。
“姓邱的……算你狠!
“好好好!
“你能耐,有本事!”
她捂着脸,扭头哭着跑进了屋里。
老邱看着她扭动的翘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马拉个巴子的贱货!”
他收起枪,走进了柴房。
看着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口中不断冒出血沫的傅军,他从蒋平手里拿过一沓伪造好的口供材料,抓起傅军无力垂下的手,在那鲜红的印泥上重重一按,然后在每一页纸上都印上了手印。
“科长,这样……能行吗?”蒋平有些迟疑地问。
“管他行不行!”
老邱把材料整理好,吹了吹上面的印泥:
“马厅长要的是证据,至于这证据是怎么来的,他才不在乎。”
蒋平又凑了上来,小声提议:“那……细菌战的事,要不要上报给石井博士?”
老邱狠狠瞪了他一眼:“报个屁!
“石井那个疯子能信你的话吗?
“把这份口供交给马厅长,他要查就让他自己去查。
“反正咱们的任务,就是给洪智有那个小王八蛋找茬。
“这叫态度,懂吗?
“至于他们爱查不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蒋平立刻拍着马屁:“科长高明!实在是高明!”
……
夜里,李红去了情人家。
情人叫尤通,是码头的一个小工头,三十出头,长得不算英俊,但浑身都是腱子肉,一把子力气,好使、中用,对自己也温柔。
一番云雨翻腾,在老邱那受的委屈和惊吓,尽数消散在了汗水淋漓的酣畅里。
事后,尤通点上一根烟,看着怀里媚眼如丝的女人,开口说道:“红姐,老邱那家伙都敢拿枪指着你的头了,这事可不小。
“他现在是调查科的科长,威风得很。
“以他的手段,要想查到咱们俩的关系,不是什么难事。
“我甚至怀疑,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破。”
尤通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照这么下去,咱俩迟早得被他弄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那家伙可是个狠人,杀人不眨眼的。”
李红一想到老邱今天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心里就一阵发毛。
那不是夫妻间的吵闹,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会儿没了主意,抱着尤通的胳膊,声音发颤:“那……那可怎么办?”
尤通眼珠子一转,掐灭了烟头,压低声音说:“老话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老邱想让咱们死,咱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他凑到李红耳边,继续说道:“我听说,老邱这回抓人,就是冲着警察厅的洪股长去的。
“你想想,整个哈尔滨,谁不知道洪股长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