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机遇和危险
就在整个巴罗迪亚城都因为这一起“魔物袭击”而大乱的时候，罗德他们已经坐上了陆行鸟车，在回城的路上。
车是从庄园外面拿的，鸟是罗德放出来的，因为玛琪的状况还不算好，还没有醒过来，只能让她先躺在车上让奥尔丁为她治疗，罗德和阿格隆在旁边跟着。
之前阿格隆的参战其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原本它们是和奥尔丁一起藏在旁边的林子里进行治疗，负责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是罗德放出来的魔物，但没想到却被一支走散的士兵撞上了。
那些士兵看到阿格隆的样子，直接就把它们当成了袭击庄园的魔物——虽然也确实是——反正结果就是它们被迫出来代替了原本魔物负责的任务。
那些士兵有不少都逃远了，把他们的目击证词都整合一下，要推论出阿格隆在现场并不难。
“等把她送回去，你就回西都吧。”罗德这么说道。
这么大一个贵族家族的爵士死了，还死了这么多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如一走了之。
却没想到阿格隆却并不打算这样。
“我们的那个新法术研究，快要完成了，我们不打算走。”
阿格看着前方说。
“学会至少会保住我们，到研究完成为止，但如果现在我们走了，那之前的研究，就都浪费了。”
阿格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已经成了巴罗迪亚学会某个重要法术项目的核心人物，如果处于这个原因，倒还真有可能把它们在这次事情上保下来。
特别是这事阿格隆它们还占理——对于这些老牌贵族们而言，是否占理其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事的起因是凯拉家的小姐想要杀死阿格隆的学生，如果他俩都是普通人那还好，但是阿格隆在召唤师协会已经挺有名了，而玛琪更是莫特利家族的最后一人，他们的身份都不太一般，凯拉家族至少是没法不引起任何风波地处理掉他们。
所以阿格隆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罗德担心的是，如果凯拉家族中有那种不管那些弯弯道道的规矩，就是要报仇的人，阿格隆恐怕就会有危险。
“我们认为，这些风险是可以承受的。”阿格说话的语气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也搞不懂是它还没学会用语气表达感情，还是真就这么这样，“我们正在进行的法术研究如果成功，将会对西都有巨大的裨益。”
阿隆也在此时紧跟着开口：“而且我们的实力，也能够应对危险。”
看上去，它们对此事的态度非常统一，而且坚决。
罗德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一下它们在做的那个法术是什么。
“是使用元素精灵，控制符文傀儡的法术。”阿格回答道。
【符文傀儡】属于魔法道具中的一种，定义倒是十分宽泛，只要是能够依靠魔力控制着行动的实体，都可以称为傀儡。
比如魔像、魔卫、灵体以及一部分通过死灵术控制的不死者都算。
通常来说，傀儡就和法师之手这种法术一样，基本属于法师的专利，原因也一样，因为只有法师对魔力的掌控能力让他们能够控制傀儡的活动。
其他能够操控傀儡的职业，本质上也都是法师的变种。
只不过巴罗迪亚学会的召唤师们，却想要打破这个固有观念。
他们认为，法师们操控傀儡和召唤师们操控元素精灵具有一定的相似性，所以尝试通过让元素精灵附身傀儡，达到操控傀儡的目的。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法术的研究已经进行了许多年，进展却十分缓慢。
直到阿格隆到来，学会的召唤师们认为魔灵融合术的形式与让元素精灵附身傀儡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于是便邀请它们加入这个研究……而阿格隆的加入，也确实让这个法术有了新的进展。
“用元素精灵操控傀儡……”
罗德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
本身傀儡这玩意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用……只是他想到了另一个说只有法师能够使用的法术，也就是艾琳刚做出一点成果来的【精密雕刻术】。
如果这个控制傀儡的法术能够完成，那么是否也能用类似的方式来控制精密雕刻术？
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罗德才有些纠结。
精密雕刻术是能让魔道科技出现一次彻底飞跃的法术，此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实在是很难视而不见。
但阿格隆需要面临的危险也不能装作没看到。
“这事我还得考虑一下，先做别的吧。”罗德决定回去再好好想想，就算让阿格隆继续留下来，也至少得给它们安排一队猎犬护卫，防止暗杀之类的。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了巴罗迪亚城的城门，等把玛琪送回去，还有另一个地方要跑。
第545章 正式见面
这次罗德过来的原本目的，还是找阿格隆去当翻译的。
奥尔丁表示会在这里照顾玛琪，阿格隆它们可以去做它们自己的事情。
他是在旁边等于看完了全程的，对于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只觉得痛心，似乎是觉得当初如果他能处理得好一些，或许不会造成现在如此多的死伤。
他倒不是可怜凯西她们，毕竟圣武士一个个嫉恶如仇，即便当时罗德没有动手，他应该也会动手把自己从前的队友砍了，只是觉得之后的那些士兵没有必要死。
奥尔丁这还是年轻，要是碰到个五六十岁的圣武士，做法大概会是先直接冲进地窖里一边斥责那些杀人犯一边把他们全砍了，出来之后转头又对准备把凯拉家的人一网打尽的罗德动手，根本不会像他现在一样有一丝纠结。
不过既然他说了会在这里照顾玛琪，那也暂时可以放心下来，罗德便带着阿格隆一起回了西都。
此时正是中午，就和罗德预算的时间差不太多，他们还有时间去吃个午饭，然后就可以叫上蒂娜出发了。
然而在见到蒂娜的时候，她突然皱了皱眉。
“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有吗？”
罗德嗅了嗅，他还是专门换过衣服了的，没想到这都还留着味道。
“去接阿格隆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已经解决了。”他随口回答道。
“受伤了吗？”
“没有，十分健康。”罗德还做了个劲霸男装的姿势。
“……没事就好。”
蒂娜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突然感觉自己的关心有点多余。
从城堡地下的深渊之门出入不需要等待充能，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反正需要用的时候确实很方便。
吃过午饭，两人两狗便通过深渊之门来到了上一次被约尔曼加德召唤的那块大石头边上。
“就是这里了，它说过如果我们要找它，就到这里来。等下会有一个进入它梦境的过程，不要紧张……”
说实话，罗德自己也都只有两次类似的经历，两次的感觉也都各不相同，一次是像溺水一样下沉，一次走着走着周围就变了……两次的共同点是他自己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入梦的。
而这次，罗德还在向蒂娜讲解着，突然就感觉周围暗了下来，再仔细一看，已经身处在了那处深海的宫殿中。
约尔曼加德巨大的蛇头就在不远处趴着，幽蓝色的眼睛看都没看这儿一眼。
“原来约尔……长这样。”
蒂娜仰着头，嘴微微张着。
虽然罗德提前同她讲过约尔曼加德的事情，也描述过这里的情况，但与亲眼见到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平时所见的约尔曼加德就那么小小的一条水蛇，和这个是真真切切的天壤之别。
也是在这个时候，如打鼓一般的闷响声传来。
约尔看上去也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声音明显小了很多，至少不会震得人脑瓜子疼。
“他说，你们来了。”阿格隆忠实地执行着作为翻译的工作。
罗德也跟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虽然也没有多久，以你这个形象见面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约尔曼加德的分身虽然就在西都里，但是因为基本没法交流，所以严格来说都算不上见面。
蒂娜也跟着打了声招呼，神情有些怪异。
在家里的时候有时候会捏着约尔玩，现在再面对本人……本蛇的时候，整个压迫感都不同了，总觉得有点心虚。
不过约尔曼加德却似乎不在意这些，一开口抱怨的就是另一件事。
“他说，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蒂娜的身份，还提醒你了，结果你们谁都没看出来，他很生气。”
这事约尔曼加德一直记到现在，要不是没人能听懂他说话，他怎么也得念叨个十几次。
“第一次见面，那都多久了……”罗德尽力回想当时的情景……不行，想不起来，时间确实是有些太久了。
“他说但凡你找时间来看他一次，你都早该知道了。”
“……对不起。”
罗德只好缩着脑袋道歉。
“不过我们这次来找你，原因和这还确实有一些关系。我想要知道，在你当年所处的那个时代，光之楔和暗之楔的拥有者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对于罗德的问题，约尔曼加德往他那儿瞥了一眼，然后回了几声。
“他说，八万。”
“啊？”这个回答让罗德有些莫名其妙。
“六筒。”
“……打麻将的部分就不用翻译了。”
罗德想要回去把那个麻将馆给查封了。
第546章 想得多
约尔好像是听牌了，打得很紧张，没时间回答问题。
到他这一把打完了，才想起梦境里面还有两个人在眼巴巴等着。
“他说，白王和黑王，见过不少，关系这么好的，第一次见。”
在他的那个年代，魔王和勇者还没有分道扬镳，甚至连“光暗”的概念都还没有确定下来，只是按照以太所呈现出来的颜色被称为黑王和白王。
但这就让罗德有些意外了：“不是说当时是他们共同统治国家吗，他们的关系会不好？”
“他说，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经常有争执，但是总能和好。”
约尔曼加德看上去还思考了一下。
“他说，和你们的状况不太一样，没你们这么好。”
“……为什么会有争执，是哪方面意见不合？”罗德问。
“他说，不清楚，因为他在海里，当时的海族和陆地上还有联系，他经常能听到类似的消息。”
约尔曼加德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他说，按照他所知道的，每一任的黑王和白王，不管原本的性格是什么样子，只要继承了王位之后，性格都会变得差不多，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都基本一样。”
“那大概是以太对灵魂和性格的影响……”罗德思考了一下，“那就没有例外吗？比如两位王一男一女，或者都是女性？”
“他说，都一样。所以他很惊讶，你们竟然不会吵架。”
“嗯……”
罗德陷入了沉思。
按照约尔曼加德的描述，在他所处的时代，光之楔和暗之楔的拥有者之间，关系应该类似比较亲密的朋友，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会有分歧，但是总体都是朝着同一个目标在前进。
而在罗德到来之前，魔王与勇者的关系则是彻底敌对，双方都无法控制对对方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