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火舌同时喷吐，5.56mm子弹形成的金属风暴，瞬间笼罩了整个警车防线。挡风玻璃炸裂成齑粉，警车钢板像纸片般被撕开，躲在车后的警员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打成了筛子。
弹壳如暴雨般从舱门倾泻而下，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抛物线，叮叮当当地砸在扭曲变形的警车残骸上。
贝塔一把扣住卡塔莉亚的战术背心，拖着她冲向半挂车头：“撤！现在！”
福尔迪背靠车门，枪口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还在蠕动的目标。
整条高速公路变成了人间炼狱，燃烧的警车、残缺的尸体和尖叫的幸存者构成了一幅末日图景。
直升机完成第一轮扫射后猛地拉起，旋翼卷起的气流，将路面上的血泊吹成一片猩红的薄雾。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再次俯冲向另一侧的警员增援。
舱门机枪的咆哮声撕裂空气，5.56mm子弹将警车组成的临时掩体撕得粉碎。
贝塔四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枪口分别指向四个方向。
直升机在完成第二轮扫射后开始降低高度，旋翼卷起的狂风将路面的碎玻璃吹得四散飞溅。舱门处，戴着骷髅面罩的哑巴已经准备好速降索，黑色的绳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三十秒后撤离！”贝塔的吼声压过引擎的轰鸣。
燃烧的警车残骸在他们身后发出爆裂声，浓烟升腾而起，将整条高速公路笼罩在死亡中。
直升机狂暴的气流卷起漫天烟尘，哑巴一脚将速降索踹出舱门。黑色的特种尼龙绳垂落，上面每隔一米就固定着带快拆扣的战术安全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贝塔单手扯过最近的安全带，另一只手已经扳开卡扣。
“抬手！”他对卡塔莉亚吼道，将束带绕过她腰间，金属扣“咔嗒”一声锁死。
他自己那套只用了三秒就穿戴完毕。麦克瑞虽然年纪最大，但他的动作丝毫不慢。
福尔迪最后一个扣好安全带时，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已经震得人胸腔发颤。贝塔抬头竖起大拇指，做了个“拉升”手势。
“起吊！”哑巴的吼声淹没在引擎声中。
富尔顿猛地推杆，涡轮引擎骤然咆哮，直升机猛然爬升。绷直的速降索发出吱嘎声，四人同时离地，福尔迪还保持着射击姿势。
他们像被巨型钓鱼竿甩起的鱼饵，腾空而起，挂在直升机下。
卡塔莉亚受伤的肩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此刻她悬在三十米高空，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战场。
燃烧的高速公路迅速缩小成玩具模型，警笛声渐渐被呼啸的风声淹没。卡塔莉亚的发丝在上升气流中狂舞，她死死抓住安全带，看着那个装满仇人尸体的炼狱越来越远。
两辆警车正在远处路口急刹，但已经太迟了。
地面上幸存的警员们，呆立在燃烧的残骸间，仰着头目送这场疯狂的逃脱。
直升机吊着四个黑影划过天际，有人颤抖着举起配枪，但枪口很快无力垂下，太远了。
燃烧的警车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黑烟升腾而起，在蓝天上拖出一道黑云。直升机渐渐变成视野尽头的一个黑点，最后彻底消失在洛杉矶林立的高楼之间。
“见鬼.”一个满脸是血的警员瘫坐在地上，手中的对讲机传来总部急促的呼叫，但他已经无力回应。
远处，被遗弃的半挂车头还在冒着青烟，扭曲的钢铁残骸间，唐·路易斯的尸体静静躺在血泊中，那双没闭上的眼睛里，还带着最后的惊恐。
整条405高速路陷入混乱，火焰吞噬金属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呻吟。
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以最疯狂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第146章 燃烧的火焰
富尔顿像个疯子一样在机库水泥地上跳着舞，把汽油桶踢得哐当响。
“哇吼！耶耶耶！”他怪叫着把半桶汽油泼向直升机尾翼，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在旋翼上滴滴答答往下淌。
贝塔拎起两个汽油桶，将它们扔进机舱。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机库里回荡。
福尔迪在驾驶舱里，像举行某种仪式般，将汽油均匀泼洒在每一个角落。
“嚓——”
麦克瑞刚掏出Zippo打火机，哑巴的巴掌就带着风声扇过来。打火机在空中旋转着掉进汽油洼里，溅起一片涟漪。
“你他妈疯了？！”哑巴难得开口：“这地方现在就是个炸弹！”
麦克瑞撇撇嘴，摸了摸被扇红的手背。
麦克瑞转头看向机库角落，卡塔莉亚正靠在那辆奔驰车的车头，月光从破旧的天窗洒下来。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贝塔身上。贝塔正站在直升机旁，手里拎着空汽油桶。
卡塔莉亚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贝塔的感情早就变了质。
尤其是在她亲手打死唐·路易斯的那一刻。子弹打空，枪管发烫，胸腔里翻涌的不只是复仇的快感，还有一种更强烈的冲动。
占有他。
她想让这个男人彻底属于自己，就像那把打空子弹的枪一样，只握在她手里。
“喂！”福尔迪从机舱探出头：“留个纪念品吗？”
他晃了晃从仪表盘拆下来的序列号铭牌。
贝塔头也不回地竖起中指。
所有人都笑了，除了卡塔莉亚。她正用手指摩挲着嘴唇，眼睛盯着那个高大的背影。
直升机上的汽油开始顺着排水孔滴落，在水泥地面形成一片片彩虹色的漩涡。
贝塔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他拇指一挑，火石擦出火星，橘红色的火苗跃起。
“谁来？”他晃了晃打火机：“烧掉一架直升机的机会，这辈子可没几次。”
福尔迪抱着胳膊，朝奔驰车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让那位女士来吧。”
贝塔转身，正对上卡塔莉亚灼热的目光。贝塔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来吧，点火。”
他递出打火机：“让这把火，彻底烧干净你的过去。”
卡塔莉亚接过打火机，左手拇指重重擦过齿轮。火苗窜起，她毫不犹豫地将打火机抛向直升机。
“轰——！”
爆燃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机身。热浪扑面而来，将六个人的影子投在机库墙壁上。
在跃动的火光中，卡塔莉亚突然伸手扣住贝塔的后颈。她踮起脚尖，带着火药味和血腥气的唇狠狠压了上去。牙齿磕碰间尝到铁锈味，分不清是谁的嘴唇破了。
“喔喔喔！”富尔顿怪叫着原地转圈。
福尔迪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麦克瑞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那支没点燃的烟，咬在齿间。
哑巴冲所有人比划手势：该撤了。
燃烧的直升机发出金属变形的呻吟，黑烟顺着机库通风口盘旋上升。
四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身后只留下冲天的火光，而纠缠在一起的剪影在火光中久久未分
废弃机库中，直升机的残骸在烈焰中发出巨大的声响。金属框架扭曲变形，玻璃炸裂成粉末，燃烧的汽油将一切痕迹吞噬殆尽。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边亮起，最后一簇火苗才熄灭，只余一缕青烟升起，很快被晨风吹散。
奔驰车内，贝塔从短暂的睡眠中惊醒。
他赤裸的上半身，还残留着汗水的气息，肌肉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刚一动，卡塔莉亚环在他腰间的左手就下意识收紧。
“醒了？”贝塔的声音有些沙哑。
卡塔莉亚用一件分不清是谁的T恤挡在身前，小心活动着受伤的右肩。
她的动作牵动了某些隐秘的疼痛，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晨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裸露的肩头，那些新旧伤疤在光线中格外醒目，有子弹留下的圆痕，也有刀疤，每道都是她过往的见证。
“天亮了。“她轻声说，目光却停在贝塔的后背。那里有十道新鲜的抓痕，是她昨晚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印记。
贝塔抓起衣服套上，卡塔莉亚则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两人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再也不是曾经那种简单、温馨的朋友关系了。
贝塔弯腰系好鞋带，站在车门外。
“我们先回市区。”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给你换个身份，坐下午的航班去意大利。吉安娜会安排人在那边接应你，住处和证件都会安排好。”
卡塔莉亚慢条斯理地系着鞋带，她突然抬头，晨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你那个小情人阿什莉.也在意大利？”
“我只希望你们别打起来。”贝塔顿了顿：“当然，这只是个美好愿望。阿什莉是吉安娜安排的，虽然她不承认。如果你们起了冲突，有吉安娜在，你讨不到便宜。”
卡塔莉亚轻笑着钻出车门，晨风立刻将她刚扎好的马尾吹散几缕碎发。她抬手拍了拍贝塔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我们会不会打起来。”她微微偏头，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全看你怎么对我。如果你认真对待这段关系，我自然也会很友好。”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但如果你敷衍了事……”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贝塔的胸口，声音轻缓却带着警告：“那么，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会在意大利爆发。”
说完，她转身朝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去哪？”贝塔皱眉问道。
“解决生理需求。”卡塔莉亚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要来看吗？反正昨晚我们都把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了。”
贝塔无奈道：“建议你忍着，会留下DNA痕迹。”
卡塔莉亚转身，挑起一边眉毛，脸上写满了“你他妈在逗我？”。
贝塔叹了口气，指了指还在冒烟的直升机残骸：“昨晚我们闹得太大了，FBI迟早找到这，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你去意大利不是人间蒸发，是要开始新生活的，别让他们闻着味找过去。”
卡塔莉亚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
她三两步走回来，一把拽过贝塔的腰带：“那就赶紧开车，找个有抽水马桶的正经厕所。”
第147章 新的席位需要争取
就在卡塔莉亚刚踏上意大利的国土时，贝塔的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阿什莉”三个字不断跳动，向来淡定的贝塔，此刻却感到一阵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阿什莉的声音直刺耳膜：“听说你送了个'礼物'来意大利？”
她连珠炮似的质问一个接一个砸来。贝塔握着手机，他太清楚这通电话的潜台词，只要他答错半个字，这个女人绝对会立刻订机票杀到美国，亲手把他的屁股揍开花。
阿什莉的咆哮声在贝塔耳边炸了整整三十分钟，直到电话挂断，他的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
没等他喘口气，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吉安娜。
“我把卡塔莉亚安排在我身边了。”吉安娜的声音平静：“她身手不错，正好负责我的安保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继续道：“她可以留在意大利，你们的关系.我也不会干涉。”
贝塔刚要松口气，吉安娜话锋一转：“但记住，到此为止。再进一步我不答应。”
“好，我明白了。”贝塔应道。
电话那头的吉安娜停顿片刻：“还有件事必须你亲自处理，我的孩子。”
“什么事？”贝塔问道。
“美国东部的高桌会席位我们已经争取到了。”吉安娜说道：“但桑蒂诺已经嗅到了危险。他派出了心腹前往蒙大拿，想要重新联络美国的高桌会成员，再争取几个席位来对抗我们。”
贝塔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具体安排？”
吉安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蒙大拿需要你去一趟。”
她顿了顿：“让桑蒂诺的左膀右臂永远消失，手段随你。”
“明白。”贝塔简短地应道。短暂的沉默后，他略显迟疑地开口：“阿什莉.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