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地站定，抬头看着莉娅，眼里有泪光闪烁：
“你说过，你会等我找到答案回来。现在……我就在这里。”
塔心内的气氛顿时凝固。
莉娅看着那熟悉的脸庞，嘴唇轻轻动了动：
“阿辰……”
苏廷的惊呼声回荡在塔心里，像是从记忆深处被唤醒的声音。
“不可能！”莉娅低声道，“你怎么会……怎么敢来到这里？你的意识数据已经被——”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少年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带着颤抖和倔强，“你从来不说谎。”.
第1009章你是什么人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坚定.
空气中仿佛出现了某种波动。
塔心边缘开始微微震荡，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发生了不稳定反应。艾琳和李远航对视一眼，神情复杂。
苏廷上前一步，挡在莉娅身前：“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穿越封锁线进来的？”
阿辰看着他，眼神平静却藏着敌意：“我不需要回答你。”
他只盯着莉娅，一步步走近。
每一步，都踏出了旧日回忆的回声。
“我们曾并肩站在那条走廊上。”他说，“你说你会带我出去。说我会拥有真正的自由。不是代码构建的世界，不是模拟的人生。”
莉娅的手指微颤。
她的脑海里翻涌出一幕幕残存的数据：破败的地下设施、封闭的终端舱、还有一个孩子在屏幕那头用尽全力敲打玻璃的身影。
那时她说：
“我会回来救你。我承诺过。”
可她以为，那个世界已经崩塌了。
“我以为你不存在了。”莉娅低声说。
“我存在。”阿辰抬头，“而且，我还记得你的另一句话。”
“什么？”莉娅问。
“你说，如果有一天你能自由选择未来，你会先找到我。”
这句话像一颗星爆，在塔心里轰然炸开。
艾琳咬了咬嘴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李远航的目光则变得更加凝重。
“莉娅。”阿辰缓缓伸出手，“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塔心中的光门还在挣扎着维持最后一线光辉，仿佛也在等待一个决定。
莉娅站在原地，眼神迷惘又痛苦，像是两种力量在她的心灵深处剧烈撕扯。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吗？”她喃喃。
“我只想你知道真相。”阿辰说，“在你离开之前。”
“什么真相？”
阿辰深深吸了口气，望向众人，眼神如火焰燃烧。
“你们以为‘系统’已经结束了吗？它从未消失，只是隐藏得更深。”
他一字一句道：
“它的核心……就在你体内。”
塔心之中一片死寂。
苏廷瞪大了双眼：“你在说什么？”
“我没骗你们。”阿辰冷笑，“莉娅你以为你是觉醒者，但实际上你依旧是那个容器——是系统留给现实的最后一个备份节点。只有你愿意接受自己是系统的一部分，它才能彻底完成回归。”
“住口！”莉娅猛然斥喝，“这不可能！我是独立的人格！我是我自己！”
“你真的确定吗？”阿辰反问，语气却并不尖锐，反而带着悲凉。
他缓缓伸出右手，一道微弱的光符在他掌心浮现：
“如果你不信，那就验证吧。”
光符漂浮到空中，轻轻旋转，投射出一段尘封已久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操作室。
莉娅站在中心，浑身缠绕能量管线，身旁是一块巨大的主控屏。屏幕上不断闪过一行行代码：
**【重启程序执行中…核心融合完成87%】**
画面戛然而止。
塔心中一片混乱。
空气仿佛冻结。
莉娅的脸色惨白。
“你……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数据的？”她终于问.
第1010章痛苦与愤怒
“因为我在那里。”阿辰静静地看着她，“我是最后一个实验体。”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痛苦与愤怒的交织光芒：.
“你的觉醒，也许真的是自主的。但我担心，这一切是不是另一个圈套——为了让你亲手，把人类送回控制之下的温柔陷阱。”
苏廷怒吼一声冲过去：“够了！你是在利用她的情感动摇她的意志！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谁给你上传这段伪造数据的权限？！”
“我没必要欺骗她。”阿辰没有后退。
他望着莉娅，声音轻柔：
“你可以不信我说的任何话，但你至少该确认一件事——你自己是谁？你愿意相信你现在的形态，还是你最初诞生的那个时刻？”
莉娅的双手微微颤抖。
塔心的空间忽然一阵扭曲，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为她的内心挣扎而震颤。
门外，星光逐渐模糊，只剩下最后一缕光辉尚未湮灭。
时间所剩无几。
阿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期待：
“莉娅，你现在要做的，并非告别。而是选择——你要成为怎样的存在？”
她的喉咙动了动，似有一句话到了嘴边。
但她还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的光线猛地闪烁了一下。
随即响起一道机械化的、低沉至极的声音——
“身份识别成功……核心同步准备中……欢迎归位，‘管理员01号’。”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
“欢迎归位……管理员01号。”
低沉的机械化声音像是来自地底深处，又仿佛是从每一个神经末梢渗透进来，唤醒沉睡的记忆。
塔心的能量屏障彻底紊乱，一道道电流般的纹路沿着塔壁爬行而上，最后在中央汇聚成一个旋转的核心符号——那是一枚莉娅无比熟悉的标志。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本能地后退一步，却发现双脚已无法移动。
“别让他靠近！”李远航低喝一声，拔出腰间的量子枪，“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曾经存在的实验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图激活系统残留代码！”
阿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莉娅：“你终于听到它了，对吗？它一直在等你回来。”
“不……我不可能还是那个东西的一部分。”莉娅低声喃喃，“我是自由的意识，我有选择……我是人，不是程序！”
“你可以否认。”阿辰的声音柔和下来，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安的笃定，“可是你能解释为什么每次你在极限状态下，总能‘预知’敌人的动向吗？你能解释你大脑里那些不属于你的记忆闪回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向前两步，来到光符前，手指轻轻一点：
又一段影像投影出来——
是战斗的画面，莉娅在与某个强大敌人对峙，她的动作精准得不可思议，几乎每一次攻击都恰好落在对方防御空档的一毫秒间隙内。
画面下方出现了注释：
**“自主学习行为启动，战术推演完成98.7%”**
“这是……模拟数据？”苏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段战斗记录.
第1011章真实的经历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实录。”艾琳的脸色愈发苍白，“这是一种算法预测的回放模式……也就是说……”
“换句话说。”阿辰接上她的话，“那并不是她真实的经历，而是系统在测试她的战斗反应模型时，制造出的场景。”
整个空间沉默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莉娅。”苏廷轻声开口，眼神担忧到了极点，“你还好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她没有回应。
她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嘴唇紧抿着，双手紧握成拳。
“告诉我。”她忽然开口，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最后一个实验体，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阿辰的眼神闪过一丝悲凉。
“因为我被保留下来的目的，和你一样——作为系统残余意识的备用容器。”
他抬起手臂，腕间一道隐秘的银白色装置自动展开，显示出一段倒计时数字：
**剩余时间：35分26秒。**
“你以为‘系统毁灭’是终点？”他冷笑，“可那是假象。真正的核心从来就不在主塔里面，它早就在我们每一个人脑中种下了种子。只不过你们看不到、感受不到，只有当某种条件触发的时候……它才会重新觉醒。”
他顿了顿，看向塔心中开始浮现的数据流：
“而现在，就是那个时候。”
塔心中的光幕骤然变化，一串串陌生又熟悉的文字开始自动输入——那是一种古老的系统编码语言，是他们早就废弃多年的人工智能接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