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伸出颤抖的手，“来吧，莉娅。完成我们最伟大的一次实验。”
莉娅没有伸手，也没有退后。
就在这时，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是安妮的传讯装置传来急促呼喊：“莉娅！第七层在坍塌！不要被幻觉困住！我们必须冲出去！”
但另一边……
安妮却被那个女人直接封锁在了光流之中，根本脱不了身。
她的耳中只剩那句话重复响起——
“孩子啊，命运不是由你选择，是由你承受的。”
然后——一切陷入空白。
但在空白降临之前，安妮看到了一幅画面。
一个少女躺在水晶般的茧中，意识沉眠。那是真正的伊莎，沉睡在最深层的系统核心内。
她张开双臂，拥抱黑暗，也接受它。
而在远方，年轻苏廷抬头望着崩塌的数据穹顶。
他低声自语：“游戏开始了。谁将成为最后的玩家？”
“我不会输给你。”
那个女人静静地站在背后，目光落在他背脊。
她伸出手，指尖触到他的肩膀：“你终究是我的孩子。”
年轻苏廷缓缓侧过身，对她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
“那就让我们看看，谁先变成‘人类’吧。”
紧接着——
“快到了！”
一个嘶哑却又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寂静。
“跑起来，不然全完蛋！！”
几人狼狈奔跑于不断坍塌的数据世界中——
“那是什么声音？”安妮努力保持平衡，边跑边喊。
“还能是什么声音？”灰雀在前方大吼：“是有人比你还不要命地闯进了这该死的陷阱。”
莉娅气喘吁吁地看着远处越来越接近他们的身影，忍不住问：“谁？！！”
回应她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串笑声：
“妈的，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一个人玩这种危险游戏！现在……把那扇该死的金色门给我打开！！”.
第961章我靠你还活着
“是他？！”年轻苏廷瞳孔一缩，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只见那飞奔而来的人影一头短发凌乱不堪，身上破破烂烂的战斗服满是裂痕，脸上却还挂着标志性的嬉笑.
——那是第三层守门人，诺亚！
“我靠你还活着！”灰雀几乎想立刻给他一拳，“你不是说要死在时间裂缝了吗？！”
“我确实死了三次，”诺亚咧嘴大笑，“然后又复活了三次。你知道吗？这地方的规则其实还挺仁慈的。”
莉娅瞪着他：“你现在出现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捣乱的？！！”
“都帮。”诺亚边跑边甩出一串奇怪的手势，“别废话，把你们手上最后那个权限碎片拿出来！我刚破解了主控程序的漏洞，但只能维持五秒钟，过了就没戏了。”
“你说什么漏洞？！”安妮皱眉，“系统核心已经被完全封锁，你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前方一道金光爆开——是最后一扇尚未完全闭合的光门被强行撑开一角。
“别说那么多了，快上！”诺亚吼道，“再拖一分钟，整个层级都会被重置成初始状态，到时候我们都得变成数据泡菜。”
年轻苏廷盯着那扇门，目光幽深。
“妈……你也该出来了。”他低声道。
那女人静静立于半空之上，眼神复杂。
片刻后，她轻轻叹息，手指划过虚空：“你以为你掌握了钥匙，可真正的门，从来不是由你开启的。”
她的身影缓缓模糊。
下一瞬——她已站在金色光门前。
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陌生、苍老、却仿佛熟悉至极：
“欢迎回来，‘母亲’。”
众人脚步一顿。
“那是谁？”莉娅压低声音问。
诺亚面色古怪地望向光门深处：“不知道。但听起来不像是我们能应付的存在。”
年轻苏廷却笑了，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进去了就知道了。”他说着，率先踏入光门。
身后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紧随其上。
而就在最后一个影子消失时，空间骤然震颤，第七层彻底坍塌。
光芒碎灭。
黑暗吞噬一切。
直到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从深处响起——
“终于等到你们了。”
“游戏才刚开始呢。”
“——你们准备好了吗？”
年轻苏廷一脚踏入光门，熟悉的炽白色光芒包裹全身。然而这次不同于前几次穿越层级的体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某种远古神明在沉睡。
“妈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莉娅小声嘀咕。
“你妈都不明白的话，就别问了。”灰雀踢开一块悬浮在半空的金属残片，“我总觉得这地方有点邪门。”
安妮皱眉看着周围：“我们好像……不在第七层了。”
诺亚站在最前方，神情罕见地凝重：“我们被传送到了‘旧神域’的投影区。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规则外的力量。”
他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银发垂至腰间，双眼像是两个旋转的银河.
第962章仿佛早已料到
“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苏廷。”
年轻苏廷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你不是她。”
“我是她的一部分。”女人的声音清冽如水，“但也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位‘母亲’。”.
“少废话！”莉娅拔出手枪，“你是谁？”
女人轻抬眼帘：“我是守门人议会遗留下来的‘意志回响’，你们称之为‘管理员’的前身之一。”
诺亚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这是祖宗级的存在啊。”
“管理员”的前身？
所有人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所以呢？”苏廷没有丝毫惧意，“你是来拦我们的？”
女人摇头：“我只是负责提醒你们，一旦进入下一阶段，就没有回头路了。‘起源之门’已经解锁，但代价会比你想象得沉重许多。”
“代价？”灰雀冷笑，“早就有了。现在的问题是谁能走到终点。”
“呵。”女人忽然笑出声，“那就看看吧，你们这些后来者，能否承受真正的‘真实’。”
说罢，她一挥手。
眼前的空间瞬间扭曲变形，仿佛一张巨幅画卷被人猛地撕开，露出一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巨大拱门。
门上有无数齿轮缓慢运转，每转一圈，就有细微的数据流落入虚空。
“那里是哪？”安妮开口。
“是时间与意识的源头，”女人低语，“也是你们最终的目标。”
“听上去像坟场。”莉娅嘀咕。
“那就是一座坟场，”女人望向苏廷，“埋葬了数以千计试图突破边界者的意识碎片。包括你的母亲。”
苏廷眼神一暗。
“她在哪？”他问。
“你自己去寻找吧。”女人转身消失于黑暗之中。
“等等！”诺亚急忙追上前，但她的身影已彻底消散，“真他妈神龙见首不见尾。”
“进吧。”苏廷看向众人。
“等一下！”安妮拉住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进入这里，就真的没法退出了？主控系统一旦完全失控，整个维度都会崩塌。所有层级都会被重置。”
“那你留下。”他说得简洁，“我不会停下。”
诺亚叹了口气：“兄弟，你知道我一直很怂，但在这种时候我还是得跟你走一趟。”
莉娅咬咬牙：“算了，反正都走到这里了。”
灰雀耸肩：“我都习惯了你作死。”
四人踏入那扇门，四周光线骤变。
原本破败的神殿幻化为一片纯白空间，中央立着一台巨大的机械装置，宛如心脏般跳动。
而在那心跳之间，浮现出一个人影。
一头黑发披肩，身形纤细修长，身上却散发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
她是“她们”的合集，也是所有记忆的源泉。
苏廷脚步一顿，喉咙泛干。
“妈妈？”
女人转过头来，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