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璃，哥们是不是特别靠谱？”
王诗诗忽然凑过脑袋，笑嘻嘻地打断她的思绪。
楚玖璃怔了一下：“嗯……”
她忍不住又朝张沐晨那边多看了几眼。
可也就是这一眼，她忽然察觉到一道略显微妙的视线——柳舞漾。
柳舞漾靠在椅背上，双臂抱胸，眼神淡淡的。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楚玖璃，那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分外清晰。
两人短暂对视了一秒。
柳舞漾慢慢移开目光，端起茶杯，低头饮茶。
楚玖璃也随之低头，嘴唇轻轻抿着。
她看不懂柳舞漾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好像带着点不满？又像是某种……微妙？
楚玖璃心头泛起轻微的困惑。
柳老师怎么了？
刚才那一眼.
是什么意思？
第141章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洗手间。
水龙头的哗哗声落在瓷砖上，带着一丝微微的冷意。
柳舞漾低头洗了一把脸。清凉的水顺着脸颊滑落，水滴在白皙的下巴处吧嗒吧嗒的掉落在洗手池里。
她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微醺的脸蛋。随后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那个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好像喝多了……
她眨了眨眼，感觉双腿有点飘忽。在饭桌上，自己喝得有些沉。
李教授虽说也喝了两瓶，但毕竟年纪摆在那，知分寸。到点就停，不多一滴。
反倒是自己，一杯接一杯的闷着喝。就连李教授都忍不住问：“小柳，是不是有心事？”
心事？
柳舞漾又看了一眼镜子。
哪来的心事？
不过是吃了某些人的醋罢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步回到包间。
刚一推开门，屋里立刻涌出一股热闹的喧声。
张沐晨坐在李教授身边，有说有笑。几个女孩也是热络起来，少了刚进屋时的拘谨。
就连一向安静乖巧的楚幼婷也眼里有光，认真的向李教授请教问题。
柳舞漾默默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教授，在人工智能领域您有没有特别熟悉的专家啊？”
刚一落座，柳舞漾就听见张沐晨的声音。
这家伙怎么又扯到人工智能了？
柳舞漾微微一怔，紧接着张沐晨一转话锋，抬手指了指楚幼婷：“我这位同学对人工智能特别感兴趣，读大学的时候想往这个方向走走。”
楚幼婷被突然点名，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软软地低下头，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柳舞漾手指轻扣杯沿，唇角微抿，眼底的不知名情绪一点点晕开。
“这小子真是一碗水端平……”
她看着张沐晨不动声色地为楚幼婷铺路，忽然又想到什么，眸光略沉。
“一会儿是不是连王诗诗的未来也要安排上？”
她仰起头轻抿了一口酒，白皙的脖颈在灯光下露出一抹优雅的弧线。
一旁，李教授正兴致勃勃的讲述着人工智能的未来蓝图，还顺带提了几个自己认识的专家教授。
不多时，他目光一转，忽然落在那位嘻嘻笑着的女孩身上。
“这位王同学，你以后打算学什么专业？”
话音刚落，王诗诗笑意顿住，手指挠着脑袋：“啊？这个……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学工商管理。”张沐晨立刻接话，“王同学家里条件不错，学这个再适合不过了。”
王诗诗一愣，眼神有些发懵地看着他。
工商管理？
干嘛的？
但转念一想，张沐晨替自己解围肯定不会坑自己。
于是她立刻露出笑容：“对呀，教授。我以后学工商管理。”
李教授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好，工商管理也很不错。虽然我在这方面认识的人不多，但我相信王同学以后也能有自己的发展。”
“来，干杯吧。祝大家大家以后都有光明的未来。”
“嘻嘻，谢谢教授，干杯~”王诗诗举起果汁杯，笑意飞扬。
桌上气氛热烈，几个女孩举起饮料杯嬉笑碰杯，青春洋溢。
柳舞漾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从桌上一圈圈扫过，女孩们的笑容灿烂动人，她却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有些格格不入。
她缓缓将目光移向张沐晨。一瞬间，视线正好与他对上。
“漾姐，我敬你一杯。”张沐晨忽然站起身，弯着眸子说道。
“多亏你一路带着，我们才能坐在这儿。这都得谢谢你的教导。”
他话一出口，桌上的气氛又被轻轻点燃。
王诗诗立刻举起杯子，笑嘻嘻地附和道：“对呀对呀，柳老师辛苦啦~”
楚玖璃也轻轻抬起杯，认真地说：“谢谢柳老师。”
楚幼婷红着脸，小小声：“老师……谢谢您一直照顾我们。”
一时间，几个女孩的目光都落在柳舞漾身上。眼神或俏皮，或感激，但都无一例外的真诚。
柳舞漾看着女孩们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心中原本那点酸涩和莫名的失落感忽然被一种柔和的情绪冲淡。
对啊……她们年纪还小呢。
我和她们吃什么醋。
柳舞漾轻轻吸了口气，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希望你们越来越好，我在帝都等着你们。干杯。”
说完，她举起酒杯和女孩们清脆一碰。
杯中酒水微荡，光影浮动。笑声再次在桌边涌起。
……
饭店外，夜色深沉，霓虹闪烁。
张沐晨叫的专车在门口等候。
李长卿笑着朝众人挥挥手，随后坐进车内。
车门轻阖，轿车缓缓驶入夜色。
“你们先走吧，”张沐晨一边扶着柳舞漾，一边对其他人说，“我和漾姐一起，她喝得有点多。”
“我没事……”
柳舞漾轻轻挣了一下，声音微哑，语气有几分倔强。
“喝那么多还说没事？”
张沐晨挑起眉毛，看着她双颊染上的醉意红晕，还有黑框眼镜下的微润眼神，泛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哥们，好好照顾柳老师。我们先走啦。”
“走吧。”张沐晨冲她们笑笑，挥了挥手，“拜拜。
几个女孩也不多留，纷纷钻进网约车里。
人群散去，街口归于寂静。
柳舞漾轻轻挣开张沐晨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陪我走走。”
她脚下穿的是一双简单的平底鞋，但因为酒精的作用走起路来有些轻飘，像风中不太稳的纸鸢。
张沐晨快步追了上去。
夜风不紧，街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漾姐，下次少喝点。”
“你以后要一个人在帝都了，如果还这么喝我可不放心。”
柳舞漾抱着双臂走在前方，听到这话后她头也不回的回道：“我自己有数。”
“是那种把自己喝得烂醉，然后还需要男高中生送回家的有数吗？”
柳舞漾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张沐晨。
此刻，她的脸颊染着微醺的红晕，酒气未散，眼神却冷了几分。
“臭小子，我不是说过不准再提这事了吗？”
张沐晨咧嘴一笑：“漾姐，你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
“这件事哪怕传出去，也没人能扣你师德问题的帽子。”
他顿了顿，笑得愈发肆意：“况且我是当事人，我不介意。”
柳舞漾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愠色，脸上的红晕因为酒意和恼意混合，更加分明。
她冷哼一声，抬脚朝他的小腿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