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的？”
楚幼婷愣了一下，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霞。
“你……你坏蛋。”
她低着头，耳朵都红了。
啧。
张沐晨眯起眼睛，顺手把一块鸭头夹到她的盘子里：“走吧，去别的地方再看一看。”
说完，他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楚幼婷乖乖地跟在后面。
然而在经过一处人群密集的地方时，楚幼婷的身子顿住，视线一动不动地望向前方。
嗯？
张沐晨看了她一眼，视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烤鸭台前，一位胖胖的老外正等着服务员将片好的鸭肉装盘。
“欸——”
张沐晨挑眉：“这不是上午讲AI反馈建模的教授么？”
楚幼婷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眼神闪闪发亮。
“小柚子，想和他聊聊？”张沐晨侧过头问道。
“想……”楚幼婷轻声说，“但……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老外都很好沟通的。而且他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大牛，说不定你现在聊上了，未来清北都直接给你开绿灯呢。”
他嘴角一扬，凑近楚幼婷耳边：“我去给你牵个话头。”
楚幼婷瞪大眼睛，小嘴轻轻张开：“啊……不，不要……”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问你意见。”
张沐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拉着她的小手径直朝着烤鸭台前那位老外走去。
“Hi，do you like Peking duck?”（嗨，你喜欢北京烤鸭吗？）
张沐晨先开口搭话。
那位端着烤鸭的胖老外闻声转头，看了张沐晨一眼，随后笑着点了点头：“Yes， I do. It’s very delicious.”（是的，我喜欢，很美味。）
“那您一定要试试金陵的烤鸭，它和帝都烤鸭味道可不一样。”
“Oh， really?”
张沐晨笑着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教授，上午您的讲解我很感兴趣。可以聊聊吗？”
“Of course，which part are you interested in?”（当然可以，你对哪部分感兴趣？）
张沐晨抬手，轻轻指了指身边红着脸站着的楚幼婷：“是这个女孩感兴趣。她是一名高中生。”
斯密斯教授将目光投向楚幼婷，眯着眼微笑着点头：“We need more young minds like hers in the field. AI needs the next generation.”（我们需要更多像她这样的年轻头脑，人工智能的未来在他们手上。）
张沐晨把这段话翻译给楚幼婷听。
楚幼婷低着头，小脸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
张沐晨低声鼓励她：“小柚子，把你想问的说出来。我给你翻译。”
楚幼婷抿着嘴唇，慢慢点了点头。
“我想问您今天提到的模型初期训练”
十几分钟后，张沐晨和斯密斯教授互换了联系方式。
教授肥厚的手掌拍了拍张沐晨的肩膀，随后弯下腰笑着和楚幼婷做了一个轻轻的击掌动作。
“The future is in your hands， young people. Good luck.”
（未来掌握在你们年轻人手里，加油。）
说完，他端着满满一盘烤鸭满意地转身离开。
张沐晨侧过身看着身旁的小女生：“开心吗？”
楚幼婷轻轻点头:“开心.”
她的眼神亮亮的，看向张沐晨的时候多了一丝不加掩饰的崇拜。
“你看那边。”张沐晨伸手指了指前方，“你姐也在和老外聊天呢。”
楚幼婷顺着他指的的方向望去，自己的姐姐正站在一个外国老教授身边，柳舞漾站在她一侧优雅的充当翻译。
“你们姐妹俩真好学。”张沐晨啧啧感叹。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在进步，王诗诗呢？她哪去了？”
张沐晨看了一圈，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哥们儿！”
王诗诗一手一个甜筒，小跑着冲了过来。
“嘻嘻，给你吃这个~我刚刚特意去排队给你接的。”王诗诗举着甜筒，笑意盈盈。
张沐晨看着女孩的笑颜，指尖轻轻一刮冰淇淋顶部，沾了些奶白色的冰霜，然后抬手点在王诗诗挺翘的鼻尖上。
“你啊……”
张沐晨弯着眼睛，知道这个女孩和那些学霸不一样。
“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女孩不知所谓，歪歪头，灿烂的笑着。
第139章 晚上来我房间
张沐晨靠在座椅里，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蛋挞。
“哥们，加油啊，还剩最后三个~”
王诗诗笑嘻嘻地看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
张沐晨回了她一个白眼。
唉，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给王诗诗擦屁股……
他嚼着蛋挞，转过头看向低头摆弄着手机的楚玖璃：“你刚才在跟那老外聊什么呢？”
“前额叶皮层与行为调控之间关系。”楚玖璃抬头回应。
张沐晨顿了一下，挠了挠头皮。
你们姐妹俩可真行。
这是一个高中生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就算是研究生也不敢随便插话吧……
但是想到未来楚玖璃的成就，张沐晨又释然了。
同桌可是攻克阿尔兹海默症的关键人物，脑子好使是必然的。小柚子嘛，作为她的妹妹，天赋这方面肯定也不输。
“如果小柚子在未来没有和她姐决裂，说不定能在人工智能领域干出点大事。”
张沐晨心里默默想着，目光不自觉变得深邃。他慢慢的仰起头，视线落在两姐妹身上，眼神里透着一种混合了欣赏和期待的光芒。
啧。
养成系啊。
未来大佬养成计划。
他嘴角微微上扬，再咬了一口蛋挞，像是吃下了某种秘密的满足。而这一幕恰好被楚玖璃捕捉到。
楚玖璃微微偏头，目光在张沐晨的脸上停了一秒。
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楚玖璃的手指划过鬓角，眸子里流过一抹疑惑。但是很快她就收回视线侧头轻声的对着柳舞漾说道：“柳老师，王应元教授您熟吗？”
“不熟。“柳舞漾摇头，“我认识的都是国外的教授，国内这些面生得很。”
楚玖璃轻轻抿唇，眸光再次转向张沐晨。
今早在会场，这家伙突然横插一杠莫名其妙的阻止自己加王教授微信。
他到底在想什么？
张沐晨感受到楚玖璃的凝视，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
“同桌，那个王教授风评不好。对这种人，别抱太大幻想。”
这话一出口，柳舞漾和楚玖璃的都是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人家风评不好？”柳舞漾挑眉。
张沐晨耸耸肩：“贴吧啊。我在上面逛了一圈，他的学生发了不少吐槽帖，说他占用学生的科研成果，还以学生能不能毕业当筹码要挟。”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反正这个教授师德不行。同桌，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联系。”
说完，他继续埋头吃蛋挞。
楚玖璃安静地看着他，脑中消化着这番话。
没想到张沐晨居然还特地去查了贴吧。
回想起早上会场时自己那一丝不快，楚玖璃轻轻抿了抿唇。
这家伙虽然平时吊儿郎当、蔫蔫坏，但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她很轻易的信了张沐晨的话。但没人知道，张沐晨刚才那一番话全是瞎编的。
没什么贴吧贴子，也没什么真威胁学生。这不过是为了让楚玖璃别和那王教授扯上关系。
然而这一通胡扯却让楚玖璃心里对王教授产生一些警惕，也阴差阳错的引起柳舞漾的共鸣。
“说实话，国内确实存在不少这种现象。”柳舞漾低声感慨，眼神略显复杂，“如果研究生、博士阶段选错了导师，学术生涯基本就算完了。”
她顿了顿，目光微垂：“我甚至知道有些人连命都结束了。”
空气一下子沉了下来。
张沐晨拿起桌上的饮料杯，轻轻晃了晃：“哎呀漾姐，我们还是小小的高中生呢。别聊这些沉重的——”
“来，庆祝我们抵达金陵，干一杯。”
“干杯干杯~”王诗诗立刻嘻嘻一笑，举起杯子凑过来。
沉默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几个女孩轻轻碰杯，杯中饮料泛起一圈圈涟漪。
“嘻嘻，我们拍个照片吧。”
王诗诗转过身，掏出iPhone打开前置镜头，一脸灿烂的举起手机。
楚幼婷轻轻抬起手，软软糯糯的比了一个“V”字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