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当着一大爷的面，颜明不好开口，只能自己来当这个恶人。再说从自己的嘴里抢肉，那可是老子多年未见的大肘子，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阎，棒梗就是一个孩子，你还和他当真。”一大爷一听三大爷教训棒梗，心里有些不快。
他想让贾东旭当自己的养老儿子，那棒梗对于他来说，就是自己的孙子一样。虽然这孩子说话不好听，可他也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儿，这正是当局者迷的最高境界，沾边就转向，不分南和北。
“我说老易，知道你疼贾家的孩子，可是你听听他说的话，这才四五岁的孩子，居然学着不说人话了。”
“这不挺好的吗，还知道叫柱子一声叔呢。”易中海不以为然。
“还挺好，叫的什么玩意，‘傻叔’，咱们是柱子的长辈，叫他一声外号，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棒梗这么个小东西，也这么叫，你让人家柱子的面子往哪搁？”三大爷较上了劲。
“不就是一外号吗，回头我让东旭说说他，改了不就成了。他才四五岁，懂个什么。”在易中海眼里，这都不是事。
“不能这么惯着他，贾家娘几个能教出什么好孩子。这两天贾家娘俩闹那么一出，现在棒梗又来这么一套，我看这就是家教不好，家风不好。一开口就要一盆肉，何着全院都欠他们贾家的？”阎埠贵不惯着易中海，在吃肉上面，绝不妥协。
“他就是一个小孩，树大自直。”一大爷根本听不进三大爷的话。
“盘景树我看他怎么个直法。”三大爷寸步不让。
第18章 请客吃饭III
“行了，都给我闭上嘴。我看这棒梗没学好，别人吃饭时上门，他这是要饭，一点规矩都没有。中海呀，让他先回家吧，回头剩下些菜，你给送些子过去。明子，奶奶替你作了主，你可别生气。”眼看着一大爷和三大爷要急眼，聋老太太一语定乾坤。
“瞧您说的，您老人家公道着呢，我还得跟您老人家多学学。”颜明当然不会表示反对，老太太这是在帮自己。
“老太太，要不然就把这盆肘子给贾家吧，这一桌菜真不少，咱们也吃不完。”易中海深陷于迷茫之中，根本没有听进去别人的劝说，当然也没听懂老太太的意思。
“怎么着，今天是中海你请客呀？你什么时候给孩子的钱，让人家帮着买了这么多的菜回来。”聋老太太只能给易中海挑明这个理。
刚才就给你打个样了，我这个老太太，要送些剩饭给别人，都得先给颜明打个招呼。你倒好，一个好屁不放，还直接想端盆送人。整天讲规矩，今天你的规矩呢？
“这……”易中海这才明白过来。别人请客，而且是颜明第一次郑重请客吃饭，自己就这样替人家大方充好人，按老礼，还真说不过去。
“明子，我这是心疼小孩，你可别往心里去。棒梗，你先回家吧，回头我让你柱子叔给你送肉过去。”易中海这才改了口风。
“傻柱，你现在就把肉给我端过来。”
棒梗见要肉不成，心里急了，连个叔字也不带了。这不知死活的一句话，把本来已经要平静下来的局面又给搅了起来。
何雨柱一听“傻柱”二字，本来就不太高兴的脸，一下满是怒色。
易中海也感觉到脸上无光，这孩子，真不省心。
二大爷和三大爷装作听不见，端着酒杯小口抿着，看你易中海还怎么护着。
“一大爷，我看您亲自送这孩子回家一趟吧，要不然咱们这酒可真没法喝了。贾东旭是您的徒弟，您还是交待他几句比较好。这孩子不管不行，树不修不直。”颜明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举起酒杯敬聋老太太酒。
易中海被颜明的话弄了一个大红脸。看到聋老太太面无表情地抿着酒，只得站起身来拉着棒梗往西厢贾家走去。
棒梗到底还是小，不敢和大人硬来，虽不情愿，还是被易中海给牵回了家。
“明子，你可别真生你一大爷的气，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没有办法的事。”聋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还得为一大爷解释两句。
“老太太，我哪能生一大爷的气。您尝尝这红烧肉，柱子烧的味道真不错。”颜明给聋老太太夹了一筷子肉。
“我孙子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小刘、小阎，你们不敬我老人家一杯？咱们有年头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老太太，是我们不懂事了，敬您老一怀，祝您长寿！”三大爷连忙端起了酒杯。
易中海把棒梗送回家，直接递到秦淮茹手里。
“我说淮茹，你可千万别再让孩子叫人家‘傻柱’了。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哪有孩子叫大人外号的。”易中海交待了一句。
“一大爷，我可没教孩子。估计他是听院里人总这么叫，跟着学的。”秦淮茹连忙推卸责任。
“那你就好好说说他吧。”
“您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管管这孩子。”
“行了，我走了。”
看着一大爷要出门，秦淮茹也心急，把憋着的话赶紧讲了出来。
“一大爷，你看我们家好长时间没吃上一口荦腥了。我看柱子那里今天摆了好大一桌。能不能给我们家送点过来。让棒梗也解解馋。”
“嗐……我刚才也想让棒梗端点肉过来的。可今天是颜明请客，人家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您可是咱院里的一大爷呀。”秦淮茹不死心。
“老太太在堂屋坐着呢，她也不让端。不过刚才她老人家发话了，回头吃完饭，让柱子给你们送些剩菜过来。”
“那可太好了，谢谢您了一大爷。”秦淮茹心情逆转，挺开心的。
这年头，吃折箩，也难得，不丢人。
一大爷回来后，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贾家一句。继续吃着喝着。
颜明看着机会差不多了，这才把自己要盖房子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
“明子，王主任早就跟我打过招呼，那块地是你买了下来，想盖就盖呗。不过你得先去街道办报备一下，没有报备的条子，料你都不好买。”易中海是知道情况的，他不能反对，当然做顺水人情。
“话是这么说，您老三位是咱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再小也知道规矩所在，提前打声招呼不是。街道上我已经报备过了，下个礼拜天，王主任帮着介绍工人过来。”
“老易，我看明子是个识礼数的。按说人家不吱一声盖自家的房子，何况隔着一堵院墙，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他认真摆了这么一大桌，请咱们过来郑重说这件事，是不是懂礼？挺好的一个孩子，你说是不是？”三大爷帮着敲边鼓。
“小阎这话头对。我看呢，孩子盖个家不容易。咱们当老的不能帮上什么忙，可千万别给孩子添乱。我孤寡一个人，最看不得孩子受苦。明子你放心大胆地做你的事，院里有老太太我呢，谁也不敢怎么着。”聋老太太一句简单的话，维护之意全在里面了。
老太太的自信，来自于对中华文明传承的自豪感。我们不光传承了文化，我们更传承了礼教。
一大爷自家有两间正房，又没有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再多要房子。百丈之屋，安眠七尺之榻。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还不够自家媳妇累得呢，打扫起来多费劲。
三大爷自家有四间房，加盖了两间半，在四合院里算是房子比较多的。可架不住孩子多，三个儿子不得有房子结婚。
他早上知道颜明买下了隔壁院之后，他就盘算过。颜明的那块地足有十多亩。自己打颜明手里买上一小块，给自己孩子们盖上几间屋。至少三个儿子的婚房的事能解决。
想好打算，三大爷接着又盘算了下自家的家底，他就断了这个念头。儿女自有儿女福，等多省两年的钱再说吧。
也许将来儿子们找个好工作，单位里能分上房，自己的钱也就省下来了。
饭桌上刘海忠自打听到颜明说要盖房，就一句话都没有。他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自家老大刘光齐正没有房子结婚，看来傻柱家的厢房是买不到手喽。要是能占上颜明一块地，盖起几间屋，这样三个儿子的婚房就都有了。
后悔早几年没人问的时候，怎么就只盯着傻柱的房子，没想着自己在空地上盖屋呢。
不行，自家屋后的那块地，怎么着也得占上三间屋的宅基地。颜明要是不愿意给，大不了给他点钱买下来。
刘海忠的小九九全让聋老太太看到眼里，所以才有了她老人家这么一句话。
听到聋老太太的话，刘海忠更加陷入了沉默。这地还怎么要？至少今天是开不了口。等过后找个机会，好好跟颜明说说。量这小子，不敢不给自己这个二大爷一些面子。
一场酒下来，颜明的目的达到了。虽说中间有点不和谐的事情，可不影响大局。最后桌上的菜被吃了个干干净净，盘盆里只剩下一些菜汤。
这年头人的饭量真大，除了老太太和颜明吃的少些。就连一开始想给棒梗省些肉的易中海，都没有停下过筷子。真特么太好吃了，东西好，傻柱的手艺更好，根本就停不下来。
易中海走的时候，看着桌面，他只剩下了摇头。棒梗今天是吃不上这肉啦。
颜明挨个送客出来，秦淮茹听到动静，满怀欣喜急忙出门。她心里还想着，看着颜明买了不少的肉，就算他们再能吃，一定也能剩下不老少的。今晚，一家人可有口福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她看到站在傻柱家门口的几个人，个个都空着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大爷喝多了酒，给忘了？
不行，我得行动起来。
秦淮茹紧走了几步，仰起脸来对着傻柱一笑。
“柱子，你们吃完了？”
“可不嘛，秦姐，你找我有事？”
“我想着你也喝了不少的酒，剩下的残席我来帮你收拾吧。”
“那可太好了，麻烦你了秦姐。”
听到傻柱允许了，秦淮茹很开心，连忙紧走，上了台阶，进了傻柱的堂屋。
傻柱去送老太太了，秦淮茹站在桌前傻了眼。
这特么是人干出来的事？除了菜汤和嚼不烂的骨头，连个青菜叶都不剩，我特么给你收拾完了，什么都捞不着。
我也真特么贱，怎么就想起来给傻柱收拾桌子，我自家还有一大堆活呢。
可是没办法，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为了人设，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收拾起桌面。
还好有何雨水帮忙一起干活。没多大一会，傻柱的堂屋就给收拾得干净利落。
何雨柱送老太太家回来后，被老太太拉着说了一会子话。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傻柱，一定多听颜明的话，以后少犯混……
等何雨柱回到家里之后，看到干净的屋子，满心欢喜。可惜秦淮茹也没了身影。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都说娶妻要娶贤，是一点不带错的。秦姐真是一个好女人，长得漂亮，还勤快能干。可惜，便宜了贾东旭那个王八蛋。要是我早生几年……”
傻柱自言自语着，喝了两口水，就往床上一躺，想着美事。
第19章 聊聊你的“秦姐”
晚饭的时候，何雨柱又把颜明叫到家里吃饭。颜明买了不少的肉，中午哪能做完。晚上接着造。
这也就是秦淮茹还没有守寡，她还没有完全进化到终极模式。要不然，傻柱家里，哪能存住东西。
她和棒梗一起，不得跟蝗虫似的，所过之处，寸草不剩。
颜明、傻柱两个人，边喝着酒，边聊着天。何雨水在旁边静静地吃着饭，听着两位哥哥说着话。
……
“明子哥，你说秦姐那么好的人，怎么教出来的儿子这么混蛋。这才几岁，就敢‘傻柱’、‘傻柱’地叫我。”何雨柱又想起中午的事，心里气不顺。
“柱子，难道你觉得‘傻叔’就好听了？”
“也不怎么老好听的。不过还带个叔字，还行吧。”
“还行吧？你离我远点，可别把你的傻传染给我”
“哥，咱不至于。”
“不开玩笑，柱子，你总是说秦淮茹多好多好，我来的时间短，还真看不出来她哪点儿好。除了人长得还行，她好在哪里了？”
“她……”何雨柱被颜明给问住了。
是啊，除了长相，她还有哪点好？
嘴甜？
院里除了贾家娘几个和许大茂那孙子，其他人个个也会说着呢，没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说的好听。
勤快？
除了贾张氏，哪家不上班的婆娘，不都是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大妈不光照顾自己家，还把老太太给伺候得很好。秦姐还真算不上是院里最勤快的。
孝顺？
贾张氏那老虔婆，估计秦姐心里恨得都想弄死她。因为小当是个女孩，秦姐连个月子都没有坐好。秦姐能发自内心地孝顺？未必。
要说挨打不吱声，这是窝囊，应该不算优点吧。
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