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红楼,你说林妹妹重生了? 第97节

  坐堂御史又追问:“那这死者赵半路,你可也认得?”

  沈蕴依旧点头:“认得,昨日他身中剧毒,他媳妇也就是你所说的这妇人赵宋氏,拦住了我的马车,恳请我为他医治。”

  “我随赵宋氏去为他诊治,当时赵半路已被我医醒,体内的毒也已清除。”

  话音刚落,那妇人赵宋氏便哭着抢话:

  “大人明鉴,昨日我丈夫确实清醒了过来,可我照着这位沈大人开的方子抓药给他服下后,他就…就死了呀!”

  坐堂御史当即急切质问:“沈蕴,事实俱在,你还有何可说?”

  沈蕴冷冷一笑:“这也能算事实?都察院难道就是这般罔顾真相、胡乱断案的吗?”

  “倘若如此,那我非得去圣上面前,参你们一本不可!”

  此言一出,那坐堂御史顿时脸色铁青,又猛地一拍惊堂木:

  “大胆!即便你是有爵之人,也须遵纪守法,你既认得这两人,也承认替这赵半路医治过,如今赵半路死了,你却拒不承认是你医死的?”

  沈蕴继续冷笑道:“真是荒谬至极!医者治病救人,向来只有救人之理,哪有故意医死人的道理?”

  “你倒不如直说我是故意谋害赵半路,可若真是如此,我倒要反问一句,我为何要害他性命?”

  “再者,赵宋氏自己也承认,她丈夫赵半路当时已被我医醒了,那么请问,我既然已经将赵半路治好,又为何要再害死他?”

第132章 让他自己来说怎么‘死’的!

  沈蕴说完,坐堂御史一时竟无言以对。

  倒是赵宋氏赶忙回应道:“御史大人,民妇绝非诬告,确实是吃了他开的药方后,我丈夫赵半路就断了气。”

  “大夫治死人的事儿也不是没有,想必是他开错了药方,才害死了我丈夫啊。”

  话音刚落,沈蕴便说道:

  “赵宋氏,做人可要厚道啊,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昨日,大家都看到的,是你拦住了我的马车,哭着求着让我给你丈夫解毒的。”

  “我也是见你实在可怜,被你诚心打动,这才去你家,给你丈夫解了毒,你如今竟要恩将仇报倒打一耙吗?良心过意的去吗?”

  赵宋氏心中有愧,不敢与沈蕴对视,低着头回应:

  “沈大人,小妇人确实是苦苦哀求你去医治我家相公,可民妇没想到,你会将他的医死啊。”

  “小妇人家中全靠着丈夫一人操持生计,他如今突然离世,小妇人该怎么活啊?”

  坐堂御史方也回过神来了,猛地又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

  “沈蕴,即便你并非有意害死赵半路,却定然是你粗心大意,开错了方子,此乃过失杀人之罪,你还敢不认?”

  沈蕴神色威严,毫不犹豫驳斥:

  “我何罪之有!”

  “且不提我所开的方子毫无问题,单说这赵宋氏满口谎话,都察院连调查都不做清楚,就敢随意定我的罪?”

  “莫不是,你们都察院故意与这赵宋氏勾结起来,想要诬陷我不成?”

  坐堂御史脸色骤变,怒喝:“休要胡言乱语!本官与这赵宋氏素昧平生,怎会联合她来诬陷你?”

  “眼下事实清晰明了,分明就是你开错药方,致使赵半路身亡,你竟然还敢狡辩?”

  沈蕴冷冷地盯着他:“原本听说,都察院已被人把控,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你们都察院真是烂透了!”

  沈蕴身上骤然迸发的气势,让坐堂御史下意识地心惊胆战,赶忙稳住心神,佯装怒道: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如今身处这公堂之上,王法至上,即便你有爵位在身,也必须遵守王法!”

  沈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坐堂御史见他神色冷峻,心中一阵发虚,却仍故作镇定地回道:

  “本官乃都察院监察御史魏志鸿,你待如何?”

  沈蕴朗声质疑:“好一个监察御史!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事实,那我倒要问你,可曾请太医院的太医查验过我所开的方子?”

  “若查验之后并无问题,那就表明我医治的手法并无差错,赵半路后来死了,这便说明此事与我毫无干系!”

  说到此处,沈蕴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赵宋氏身上,继续说道:

  “其次,按照时间推算,赵半路应死于昨日申时,可赵宋氏却直至今日才来都察院报官,而非在第一时间前往县衙或者府衙报案,不是刻意冲着我来的吗?”

  赵宋氏听闻此言,浑身颤抖,显然是慌了。

  沈蕴又缓缓踱步到盖着白布的赵半路身前,蹲下轻轻掀开了白布,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插入赵半路的身上,又从容说道:

  “最后,你们说赵半路已死,依我看,却未必,倒不如让他自己起来说说,他究竟是怎么个‘死’法!”

  话音刚落,但见原本一动不动躺着的赵半路,竟如同诈尸一般,猛地坐直了身子。

  “鬼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旁的赵宋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往一旁倒去,着实吓得不轻。

  公堂上的官差以及坐堂御史魏志鸿,也都吓了一跳,只感觉毛骨悚然,皆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堂外观看的众人,更是忍不住连连惊呼,议论声此起彼伏。

  人群之中,就有吴家派来观察情况的人,见此情形,立刻安排人手回吴家报信。

  而跟随沈蕴一同前来的忠礼王府长史,目睹这一切,既感到惊奇不已,又暗自佩服沈蕴医术的高明。

  竟能‘起死回生’,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来之前,忠礼王特意嘱咐过他,让他见机行事,必要时替沈蕴说话。

  可如今看来,根本无需忠礼王府为沈蕴说话。

  与此同时,这长史心中也充满了好奇,沈蕴说此案与自家世子中毒一事有关联,到底有何关联?

  想到此处,这长史紧盯着公堂之内,眼中满是专注,生怕遗漏掉任何一丝细节。

  见沈蕴面向那突然‘活’过来的赵半路,和声说道:

  “赵半路,想必昨日发生之事,你最为清楚,如今身处公堂之上,王法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赵半路先是对着沈蕴重重磕头,感激涕零:

  “多谢沈大人两次救小人性命,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沈蕴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以案子为重。

  赵半路起身,快步来到赵宋氏面前,眼中燃烧着怒火,咬牙切齿怒道:

  “你这不知廉耻的淫妇!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与那奸夫狼狈为奸,谋害我性命?”

  赵宋氏看到他,脸上写满了惊恐,慌慌张张地摇头否认:

  “半路,我…我真的没有啊…”

  赵半路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昨日,你与那奸夫的所作所为,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说怎么无端就中了毒,原来都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毒计!”

  听到这里,沈蕴适时提醒他:

  “赵半路,你不妨将知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与这位御史大人听,也好让御史大人为你主持公道!”

  赵半路听闻,恭敬地回应了一句,随即便转身朝着上首跪下:

  “御史大人明察,小人便是赵半路,昨日,其实我并未死,经沈大人妙手医治过后,我便苏醒了过来,谁料后来,这狠心的淫妇竟故意给我喝下毒药。”

  “起初,我只以为她端来的是按照沈蕴大人所开方子煎煮的药,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

  “可后来,我听到她与那奸夫交谈,这才知道,原来她给我喝的根本不是沈蕴大人所开方子煎的药,而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毒药!”

  “而我之前中毒,也是这淫妇与那奸夫合谋的结果,他们不仅想害我性命,还想借此陷害沈大人。”

  “那奸夫似乎与沈大人有仇怨,便找到这淫妇,先让她给我下毒,接着又去求沈大人医治,最后再将我毒死,以此营造出是沈大人医死人的假象。”

  话至此处,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已十分清晰明了,根本就不是沈蕴治死了人。

第133章 你审完了?该轮到本官来审了!

  随着赵半路将事实全盘托出,这件案子的真相浮出水面,堂外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竟是奸夫淫妇合谋害人,这淫妇实在歹毒,居然狠心将自己的丈夫活活毒死,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是啊,幸亏这位沈御医医术精湛,妙手回春,竟将这赵半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然他可就死得太冤了!”

  “这淫妇如此恶行,必须严惩不贷,还胆敢诬陷御医,罪加一等!”

  “……”

  上首坐堂御史魏志鸿,此刻已然汗流浃背,即便身处寒冬,也下意识抬手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显然内心有些慌乱了。

  沈蕴见状,便替他继续审问:

  “赵半路,你可知道那奸夫姓甚名谁?”

  赵半路赶忙回应:“回沈大人,小人听得真切,这淫妇称呼他为大爷,乃是定勇侯府的大爷。”

  “这淫妇将我毒晕之后,以为我必死无疑,却未曾料到,我并未气绝,而且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竟然当着我的面就苟合起来,定勇侯府的大爷还向这淫妇许下诺言,事成之后,就迎她入门做姨娘。”

  此时,赵宋氏也稍稍镇定了些,可听到赵半路将自己的丑事抖落出来,顿时羞愤交加,她是也怎么也想不到,喝下毒药的赵半路竟然没有彻底断气。

  回想起昨日的情形,她本打算去确认赵半路是否已死,可吴望发却急不可耐地和她媾和,亦坚称赵半路喝了毒药早已归西,她便也将此事给忽略了。

  直到此刻,她才追悔莫及,若是早知赵半路没死透,说什么也得补上一刀的。

  然而,赵宋氏并不知道,沈蕴早已识破对方的阴谋诡计,因此,在医治赵半路时,特意往他体内输送了一些灵气。

  如此一来,即便毒药再猛烈,也能保赵半路暂时不死,待对方发难之时,沈蕴便可顺势将赵半路医醒,从而达到反转的效果。

  见赵半路已经供出奸夫,沈蕴便对魏志鸿说道:

  “魏御史,看来有必要传唤本案的关键嫌疑人,定勇侯府的大爷上堂问话了。”

  魏志鸿听后,却面露迟疑之色:

  “仅凭赵半路一人之言,怎能断定奸夫就是定勇侯府的大爷?”

  “谁知道他是不是胡编乱造,说不定只是昏迷期间胡乱臆想出来的人呢?”

  此言一出,赵半路急忙辩解:“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沈蕴也冷哼一声:“魏御史,你莫不是在袒护真凶?难道你要罔顾事实,不作为吗?”

  魏志鸿此刻只觉压力如山般沉重,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此案疑点众多,还需进一步调查,若当真与定勇侯府的大爷有关,本官自会依照王法处置!”

  沈蕴听了,直接挑明:“这么看来,你果然与定勇侯府早有勾结,定我罪名时,仅凭赵宋氏一人所言即可。”

  “可轮到定勇侯府的大爷,你却又说此案疑点重重,还需进一步查实,你就不怕圣上降罪,砍了你的脑袋吗?”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魏志鸿顿时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下意识抬头望向头顶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

  半晌,他才勉强稳住心神,一拍惊堂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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