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微微挑眉:“你们身患疾病,痛苦不堪是事实,而现在痛苦消除,同样也是事实。”
“只不过,你们所遭受的痛苦,本就是这个瘟毒菩萨一手造成的!”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现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连那些原本帮瘟毒菩萨说话的求药者,也都一脸愕然,纷纷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瘟毒菩萨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
“小子!你竟敢污蔑本座给人下毒?”
“本座虽精通制毒之术,但也怀有慈悲之心,绝不可能做出害人之事,这也是世人称本座为‘瘟毒菩萨’的缘由。”
沈蕴冷笑一声:“你自己都承认是瘟毒了,又何必非要把‘菩萨’之名往自己脸上贴?”
“方才,你当着众人的面,宣称神佛菩萨无用,既然你不信,又为何还要自称菩萨?大家尊称你为活菩萨时,你为何坦然接受?”
这番话更是引发了周围众人的热议,毕竟沈蕴所言句句属实,瘟毒菩萨一时无法反驳。
站在后方观望的林黛玉见状,眼眸中波光闪动。
她虽觉得沈蕴此举颇为勇敢厉害,只是心中不解,沈蕴为何要出面揭穿瘟毒菩萨?
以她对沈蕴的了解,沈蕴行事向来谨小慎微,不会无缘无故地出头,如此公然揭露,实在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
就在林黛玉暗自思索之际,身旁的婆子小声请示道:
“姑娘,裘大人说,请您即刻上马车。”
林黛玉回过神来,望了沈蕴一眼,微微摆手道:
“去回他,就说沈公子还没走,不必担忧,一切等沈公子的指示。”
婆子听后,恭敬地应了一声,便去传话了。
裘韦得知消息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沈蕴还吩咐立刻护送林黛玉回府,怎么转眼间,他自己却主动凑起热闹来了?
思索良久,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继续等待,同时暗中叮嘱下属,密切留意四周的情况。
场中。
沈蕴质疑的话说完后,瘟毒菩萨一时语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哼一声道:
“哼!本座号称菩萨又有何不可?这与本座信不信神佛菩萨有什么关系”
“你说本座害人骗人,可有什么证据?”
“若说不出来,本座可得叫人押你去官府!”
沈蕴抬手指着他腰间的九眼药罐,朗声道:
“证据就在你这几个药罐之中,你敢不敢把第二个罐子里的药拿出来,赐给大家吃?”
此言一出,瘟毒菩萨眼中惊色一闪而过,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这药罐里装的是什么药,唯有他自己清楚,却没想到沈蕴竟能精准指出。
他再次死死地盯着沈蕴,咬牙切齿:
“本座凭什么听你的?”
沈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轻哼一声:
“方才你还大言不惭,说只有拜你才能解除痛苦,而且还有人向你祈求赐一颗灵药。”
“既然如此,想必你拿出来的都该是能治病的灵药才对,否则,你这‘菩萨’怕只是个制造瘟毒的邪魔罢了!”
瘟毒菩萨听了这话,气得浑身颤抖,阴翳的左眼中闪烁着阵阵阴霾,愈发显得诡异。
过了片刻,他也伸手指着沈蕴,恶狠狠地说:
“好,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本座就把这药赐给你,你敢吃吗?”
沈蕴听后,只觉荒谬可笑,微微摇头:
“你莫不是被气糊涂了?若是我吃了这药,你就不怕我故意装作病痛发作的样子?”
这时,一直旁观的方丈突然开口道:
“这位公子所言有理,不如把药给老衲吃,由老衲来做这个公证人。”
方丈之所以突然出声,是因为看到沈蕴挺身而出,且将瘟毒菩萨怼得无言以对,心中只觉畅快淋漓,这才鼓起勇气站出来说话。
瘟毒菩萨怒目圆睁,狠狠瞪着方丈,骂道:“好啊,老秃驴,你还真有种,本座倒要让你们死个明白!”
说罢,他伸手拿下腰间第二个药罐,从中倒出两颗药丸于掌心。
嘴角泛起一丝阴笑,他伸出手掌,对着沈蕴和方丈说道:
“药就在这,你们可得想清楚了再吃,若是证明这药确实是能治病的灵药,那你们可就等着吃官司,进大牢吧!”
沈蕴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讥讽道:“你不是自称活菩萨吗?要惩罚人,竟然还得借助官府之力?看来你这活菩萨还挺奉公守法啊!”
瘟毒菩萨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那是自然,本座虽善于制毒,但也遵守王法,从不骗人,更不害人。”
“哪像你们两个,一个老秃驴专门哄骗众人,而你这小子,更是信口胡诌,在这胡说八道。”
“哼!等会儿把你们押到官府,可别喊冤枉!”
话音刚落,方丈气得满脸通红,伸手一把抓过瘟毒菩萨手中的一颗药丸,直接吞了下去。
而沈蕴则神色悠然,从容地拿起另一颗药丸,轻轻放入口中咽下。
周围众人都紧张地盯着他们二人,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在众人后方,林黛玉见此情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手帕,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第41章 小子,本座记住你了!
林黛玉虽深信沈蕴的医术,各种毒药应当都可解,可此刻她心里仍忍不住担忧起来。
目光紧紧凝望着沈蕴,生怕他出现半分异样。
而沈蕴吞下药丸后,面色丝毫未变,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从容自若的模样。
倒是那方丈,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瘟毒菩萨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先是对方丈说道:
“老秃驴,你就别装了,你好歹也是一寺方丈,当着这么多香客的面,而且佛祖就在你身后,你难道还要撒谎不成?”
那方丈强忍着痛苦,沉声回应:
“老衲…老衲怎会装模作样,此刻当真痛苦难耐,而且…而且……”
话未说完,方丈突然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一旁的僧人见状,赶忙搀扶住他,焦急地关切询问:
“方丈,您怎么了?”
方丈面色如纸,毫无血色,颤抖着手指向瘟毒菩萨,悲愤交加地说道:
“你…你果然是个制毒的邪魔外道,老衲…老衲此番…命休也!”
话音未落,他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多僧人顿时大惊失色,整个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瘟毒菩萨却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老秃驴!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本座药罐里装的可全是灵药,你吃了怎么可能有事?竟还装死了?”
他压根就不相信这方丈会死,毕竟他心里清楚,自己给出去的药丸绝对没问题。
虽说沈蕴识破了他药罐里有鬼,但他也留了心眼,这药罐是双层结构,倒出来的两颗药丸并不是毒药。
说罢,他还斜睨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沈蕴,高高在上对那些搀扶着方丈的僧人呵斥:
“都让开!让本座给他把把脉瞧瞧,这老秃驴,一大把年纪了,装死的本事倒是不低,莫不是就靠这本事当上这方丈的?”
僧人们闻言,顿时怒目而视,其中一人怒斥道:
“你这恶毒邪人,下毒害人还死不承认,如今方丈被你毒倒,你竟还在此说风凉话?”
沈蕴也顺势接话道:“瘟毒菩萨,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吗?”
瘟毒菩萨恶狠狠地瞪着沈蕴:“小子,你自己不是安然无恙吗?怎敢说铁证如山?”
可他话音刚落,便见那方丈口中突然吐出白沫,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双眼也渐渐翻白。
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周围众人纷纷后退,惊呼声、议论声顿时响成一片。
“不得了啦,这方丈看来真的是中毒了,看来他给的药果然有问题!”
“奇怪啊,那这位公子吃了怎么就没事呢?”
“就算这位公子没事,也只能说明他的药时好时坏,根本信不得啊!”
“……”
周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让瘟毒菩萨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急忙蹲下身子,强行抓住方丈的手,把起脉来。
过了半晌,瘟毒菩萨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失声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沈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然质疑: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要不要现在就去报官?当众下毒的罪名,可够你受的了!”
瘟毒菩萨心中一慌,立马站起身来,依旧怒视着他:
“小子,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本座给你们的都是灵丹妙药,定是这老秃驴自己旧病突发,与本座何干?”
“不然,为何你就没事?”
沈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是吗?那你可敢把药罐里的药都拿出来,让大伙都试试?”
说话间,他直直地盯着瘟毒菩萨,眼神中满是挑衅,仿佛在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胆量。
面对沈蕴这咄咄逼人的架势,瘟毒菩萨彻底慌了神。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药罐虽有双层结构做掩护,但暗格里没几颗真正的好药,其余大多都是毒药。
要是真拿出来,被人吃出是毒药,那可就麻烦大了!
过了好一会儿,瘟毒菩萨咬着牙,双眼通红,怒道:
“你…你小子到底是谁?竟敢在此污蔑本座?”
沈蕴手指着昏迷不醒的方丈,义正言辞道:
“在场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你还想狡辩说这是污蔑吗?”
瘟毒菩萨气得满脸铁青,突然手指沈蕴,恶狠狠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