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93节

第166章 ,鸡蛋传教与义军联盟

  崇祯二年(公元1629年)5月2日。

  肤施城迎来了一群远道而来的客人。徐光启一行人历经两天的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大同社的总部。

  当他们远远望见肤施城的轮廓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道路上,车队和马队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令人目不暇接。马车上的货物堆得像小山一样,满满当当,似乎装载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希望。

  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各样的摊贩。有的摊贩扯着嗓子叫卖着:“茶叶蛋,茶叶蛋,六文钱一枚。”那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

  不远处,另一个摊贩则大声吆喝:“糖葫芦十文钱一串。”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即便在道路中间,也有大量推着小推车的商贩,他们灵活地穿梭在人群和车辆之间,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做生意。

  徐光启等人怀着好奇和惊叹的心情,缓缓走进城市。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一幅盛世市井繁华的画卷,不断地在他们眼前展开。

  街道上,百姓们穿着得体,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满足的笑容。砖石建造的楼房错落有致,高大而坚固,彰显着这座城市的富足和稳定。街道干净整洁,看不到一点泥土,地面是用巨型石块铺设而成的。

  夏允彝看着脚下的地面,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这石头居然没有缝,难道肤施城是建在一块巨石上的?”

  杜麟征听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天下哪有这么大的巨石。”

  于是,几人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地面。看了半天,他们虽然发现地面上有条缝,但这条缝看起来就像是从石块上切割出来的一样,十分规整。

  他们的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肤施城本土人的注意。一个年轻人路过,看到他们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土包子,连水泥都不知道。”

  夏允彝一脸疑惑地问道:“水泥?”

  中文很多时候可以望文生义,他们大致明白这应该是类似于一种泥巴和三合土制造的东西。但即便如此,这也足够让夏允彝他们感到惊讶了。三和土的价格可不低,把这种类似三合土的东西铺在地面上供人行走,这大同社得富裕到什么程度啊?

  周立勋不禁感叹道:“肤施城的繁华远超长安城,就算是京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徐孚远却摇了摇头,说道:“京师权贵众多,百姓大多是为权贵服务的,很难看到这么多自信昂扬的百姓。我倒觉得这里和江南的苏杭很像,据说大同社最开始赚钱的门道,就是纺织业,现在卖遍整个北方的羊毛布就是他们生产的。”

  彭宾三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是有几分江南气息。”

  杜麟征:“路走错了,再繁华终究会烟消云散。”

  夏允彝一愣,而后想起来这一切可能都是延安府士绅财富造就的。

  但此时他们内心却极其复杂,他们这两天走了上百里的路程,延安府的道路宽敞平坦,道路两旁的田地布满水渠,既有高高架起的水渠,也有贴在地面的,靠着这些水渠,延安府的旱灾明显得到减缓,这个现实告诉他们,士绅没有了,天下真的就变好了,最起码在延安府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么当初沈植说士绅天然带原罪的说法就是成立的,而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所以在延安府越是繁华他们内心就越矛盾。

  夏允彝想了想道:“虽然不想承认,但延安府的确是有可取之处,我等还是多看看吧。”

  彭宾三转头问向徐光启:“徐师,我们该如何找到卧子呢?”

  徐光启并不想和大同社有过多的联系,毕竟他身份特殊,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有天主教士在这里,我们去找他们。”

  于是,一行人开始打听肤施城的天主教堂在哪里。然而,他们问了好几个行人,一开始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

  后来,他们提到景教教堂,行人才恍然大悟,在行人的指点下,他们终于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夏允彝他们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景教教堂。当教堂的全貌映入眼帘时,夏允彝不禁吃惊地说道:“徐师,您师侄如此有钱。”

  眼前的教堂气势恢宏,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高的建筑,而教堂正面那座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尖塔格外引人注目,它宛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成为这片地区最高的建筑,在周围的房屋和街道的映衬下,更显巍峨壮观。教堂的外墙全部由巨大而规整的石块堆砌而成,这些石块经过精心雕琢和打磨,紧密贴合,展现出精湛的建筑工艺。全砖石结构的建筑,其造价之高可想而知。

  看到这栋教堂,徐光启也不禁有些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天主教堂在大明本就不多,像这么宏伟的教堂,即便是京师都没有。

  他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道徐晨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对大明的天主教情况了如指掌,如果徐晨是教徒,他不可能毫无察觉。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走进了教堂。教堂内部宛如一个宏大的宫殿,宽敞而庄严。前排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方是耶稣的形象。然而,这个耶稣形象却与徐光启所认识的有所不同。他梳着一个黑色的发型,衣着的穿搭也变成了东方人的模样,看起来别有一番奇特的韵味。

  教堂的两旁摆放着十几张桌椅,上面坐满了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静静地等待着。

  这时,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父站在前面,用一口流利的汉语开始讲述:“起初神创造了天地。地是混沌虚无的渊面,黑暗神的灵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这位神父便是徐光启的师侄安东尼。他讲得绘声绘色,试图将圣经中的故事传递给在座的每一个人。然而,他的讲述却被一位大妈打断了。大妈大声说道:“安东尼神父,你这跟俺们的故事不一样啊,这不应该是盘古开天地吗?”

  安东尼马上微笑着解释道:“盘古大神开的是东方的天地,天主开的是西方世界,两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但他们都是创世神,拥有无穷的法力。”

  大妈的话引起了其他大妈的不满。一位大妈不乐意地说道:“陈家的,就你事多,人家神父好好的讲故事,你插什么嘴,耽搁了俺去接孙子,你赔得起吗?”

  其他大妈也纷纷附和:“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在这里就听神父讲。”

  陈大妈发现自己犯了众怒,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敢再继续开口,只能默默地低下头。

  安东尼神父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道:“神说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

  徐光启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这个教士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把教堂改得如此面目全非。当然,这些只有徐光启才了解其中的异样,夏允彝等人还以为景教教堂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们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安东尼神父的讲述。等一段圣经讲完后,安东尼走到教堂的后方,拿了一篮子鸡蛋出来。他笑着对这些所谓的教徒说道:“每人发一个鸡蛋,能背一下圣经还能得10个鸡蛋,你们要努力。”

  陈大妈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忙问道:“背下一段给一个鸡蛋能不能行?”

  安东尼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陈大妈等人只能失望地拿着鸡蛋离开了教堂。

  这时,安东尼才发现了徐光启等人。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快步走上前说道:“师叔。”

  徐光启有些奇怪地重复道:“师叔?”

  安东尼笑着解释道:“入乡要随俗,这样叫更亲近一些,也能更好地传教。”

  徐光启接着问道:“为什么天主教改成了景教?”

  安东尼得意回答道:“这本就是我取的名字,据说是唐朝就是这样叫的,这样显得天主教更有历史悠久的感觉,也能让百姓认为我天主教是大明的本土教派。”

  徐光启神情莫名,他加入天主教,可是知道教派里面的规矩的,这要是被其他神父看到,只怕你会被当成异教徒烧死。

  徐光启问道:“约翰和保罗去哪里了?卧子怎么回事?没和你们在一起。”

  安东尼脸上闪过一丝羡慕,说道:“约翰去钟表厂做技术指导了,保罗去乡下传教了。至于卧子,我只得到了徐晨领主的赏识,他去河套那个地方当开拓骑士了。”

  安东尼的讲述有些杂乱,但徐光启大致明白了情况。他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学生怕是被徐晨蛊惑了,居然跑到河套去,这事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

  随后,徐光启等人留在了教堂,安东尼热心地帮他们找房间居住。安顿好后,徐光启拉着安东尼,仔细询问他们这一年多来的经历。

  安东尼娓娓道来。他们初到延安府见到徐晨后,徐晨答应给他们建一座小教堂,但提出了条件,要求安东尼他们帮忙弄一批绵羊,两头公羊和八只母绵羊,若能弄到,徐晨愿意用等价的白银购买。

  安东尼等人不敢怠慢,赶忙写信给澳门总督,让其想办法采购。之后,徐晨又向他们订购橡胶树的种子和树苗,同样以同等品质的银子作价。

  徐晨达到目的后,便没再过多关注安东尼等人。只是给他们修了个小教堂,就任由他们自行发展。

  而此时,延安府的宗教势力迎来了巨大变革。大同社对宗教进行了严酷打击,那些寺庙道观的田地被全部瓜分,什么媳妇漂亮能佃好地,媳妇丑只能佃差地,没媳妇就没地,那些行为不端的僧人都被徐晨拉去吊死。

  同时派出大同社的人接管了他们的功德箱,既然捐这些钱是为了做善事,那就应该拿来做善事,这些和尚道士直接被断了收入来源。

  当然徐晨也没一棒子把人打死,他给宗教人士规定了两个职业方向。一是专门给人做法会,但每场法会的价格要接受督导;二是做精神抚慰工作,排解百姓的压力,导人向善,相当于接管了后世精神医生的工作了。

  大同社也给了他们宗教编制,让他们端上了铁饭碗,只是限制了名额,那些经书都读不好的和尚、道士就没机会了。

  经过上千年的打压,佛教和道教早已习惯,只要不被逼到绝路,他们也不会反抗,两个教派就在大同社的地盘上,端着铁饭碗继续生活。然而,天主教的闯入打破了宗教界的平静。

  面对这个抢饭碗的外来宗教,道教和佛教不约而同地联手打压。而且宗教人士对天主教颇为了解,打击起来直接找准要害。

  他们四处宣扬,说天主教不允许祭拜祖先,信奉的也不是本土神明,信了天主教祖宗,祖宗就没了香火。

  佛教的和尚们也到处宣传,信了天主教就不能投入轮回,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的飘荡。

  一番打压下来,安东尼等人半年多都没拉到一个信徒,钱也快花光了,人都快饿肚子了。好在陈子龙是讲习所的校长,收入不错,接济了这三位神父。

  本来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他们三人最终可能扛不住排挤,离开这片土地。

  但就像一句老话说的,不出意外,意外发生了。肤施城的工厂越来越多,工匠数量两年内就突破了五万余人。工厂对时间的要求比农业社会高得多,老祖宗传下来的日冕已经难以满足需求。

  为了解决工厂定时的问题,徐晨绞尽脑汁。他想起以前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钟塔,可惜,虽然他记忆中有各式各样的钟楼、甚至钟表,但对于内部结构,他虽不是一无所知,却也了解不多。

  这时徐晨突然意识到,那三位神父还有利用价值。于是他再次找到他们,询问是否懂制造钟表的技术。若懂,他愿意给1200两银子,并且表示钟表在大同社地盘上的专利会交给他,10年内,每台钟表利润的1%也会归这个人所有。

  文艺复兴时期的神父是个神奇的物种,他们好像除了做不好神父之外,其他什么都精通,天文地理、数学、生物无所不通。

  徐晨运气极佳,这三个神父当中,约翰神父恰好懂制造钟表的技术,而且掌握的还是最先进的发条钟表技术。这种钟表上一次发条就能维持一天的运行,一天的误差只有十几分钟。

  徐晨大喜过望,当即任命约翰神父为大匠,又从大同社找了一个叫王磊的社员,任命他为新任的钟表作坊管事。两人带着1200两银子,在徐晨提供的厂房内,开始制造第一台塔钟。

  两个月后,肤施城第一台钟塔建成。钟楼高达十二丈,四面都能清晰看到时间,并且每到整点,钟楼都会敲响钟声,提醒工匠们时间。此后,这样的塔钟在整个大同社的每个较大城市都矗立起来。

  塔钟成功后,他们又将目光投向民用市场,开始制造民国风的座钟。这种座钟一上市就极其受欢迎,小作坊主,大同社的高级军官都喜欢,即便售价98两银子,依旧供不应求,甚至还卖到大同社地盘之外。

  现在约翰神父沉浸在技术钻研的世界里,对制造更小的钟达到怀表和手表程度的目标愈发痴迷。

  他整日待在工坊,与各种零件、图纸为伴。每一个齿轮的大小、每一根发条的弹性,都需要反复测试和调整。他的桌上堆满了设计草图,有些已经被涂改得面目全非。每天深夜,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

  当然靠着约翰神父996的勤劳和座钟的专利费,他们每个月有了300多两银子的收入。300两银子在大同社可是妥妥的高收入。他们依靠这笔钱,把教堂修建得更加宏伟,还摸索出了用鸡蛋吸引教徒的办法。

  同时为了反驳佛教和道教的污蔑,他们找历史书,发现早在唐朝之前,他们天主教已经进入这片土地了。于是他们改天主教为景教,同时又不断宣传自己也是本土教派,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

  这年头祖宗的香火,死后的轮回都比不上实实在在的鸡蛋,一枚鸡蛋可值两文钱,拿回家给孙子做鸡蛋羹不好吗。

  于是靠着撒钱的方法,景教有了第一批的信徒,终于在肤施城扎稳脚跟。

  安东尼在讲述完他们三人的经历后,又说起了陈子龙的事情。他满脸钦佩地对徐光启说:“徐先生,陈兄一到大同社的地盘就备受徐晨领主的重视。他成了讲习所的校长,专门讲解您的《农政全书》呢。而且,这本书已经开印了上千部,在这儿可受欢迎啦!”

  听到这番话,徐光启一时间百感交集。回想起自己编撰《农政全书》时的艰辛,无数个日夜的伏案疾书,查阅大量古籍资料,实地考察农业生产。

  可即便如此,朝廷对这本书却并不重视,他原本打算自费开印百部以流传后世,没想到在大同社竟有如此待遇。他心中既欣慰又无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真正理解和重视这本书的知己,偏偏这个知己却是朝廷的叛逆。他不禁长叹一声。

  此时,在黄河东岸的蒲城,却是另一番紧张的景象。蒲城县令王汝和游击将军曹变蛟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慢慢升起的朝阳,心情却异常沉重。

  王汝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将军,城外贼寇有十万人,而我们城中青壮加起来也不足3000人,这城能守得住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和担忧。

  曹变蛟面色凝重,拍了拍王汝的肩膀安慰道:“县尊放心,城下的贼寇不过是乌合之众。他们虽人数众多,但缺乏训练,阵型混乱。即便他们有10倍于我们的兵力,也很难攻破这县城。蒲县的情况要不了三日就会被其他将军知晓,到时候重兵合围之下,这些贼寇必然大败。我们只需守住三五日即可获胜。”

  王汝还是有些不安,又问道:“那要是贼寇用炸药包炸城墙怎么办?”用炸药包炸城墙的战术,已经成为山西行省地主士绅最恐惧的事情。谁能想得到他们花费海量人力物力建造的庄园,在小小的炸药包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为了保命,那些士绅们纷纷舍弃花费巨额代价修筑的庄园,躲到城墙更厚更坚固、兵力更多的县城、府城和省城当中。

  曹变蛟眼神坚定,自信地说道:“县尊放心,我会提前出城作战,绝不让贼寇有机会用炸药包轰炸城墙。就算他们炸了城墙,我也会和贼寇打巷战,一寸一寸地夺回失地。”

  曹变蛟出身将门世家,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武艺天赋。他每日勤练刀枪剑戟,骑射之术也十分精湛,说他打遍山西无敌手也不为过。成年之后,他投身军旅,作战勇猛,总是冲锋在前,在战场上屡立战功,短短两三年时间就升到了游击将军的位置。

  王汝听到曹变蛟的话,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大伙守好城,贼寇撤退之后,每人可以得到50两赏银,本县说到做到。”

  “谢县尊大人!”四周的士兵们欢呼雀跃,士气顿时高涨起来。

  然而,突然之间,几里外贼寇大营方向,战鼓齐鸣,人喊马嘶,巨大的声音直冲云霄。王汝和曹变蛟脸色大变,他们知道,贼寇要进攻了。

  在蒲城之下,农民军十万联军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虽然他们的阵型并不整齐,士兵们穿着简陋的衣服,武器也参差不齐,但十万人的规模还是极其吓人。尘土飞扬,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农民军中张三、高迎祥、罗汝才、刘五、可天飞、铁角城、混天飞、独行狼等共12家义军首领齐聚一堂。

  他们各自带领着自己的部众,少的有七八千部众,多的像张三有三万部众,高迎祥、罗汝才也有上万部众。他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联合起来,共同推举张三为联军盟主,誓要共同对付山西镇明军。

  义军的头领们齐聚一堂,气氛热烈。张三站在众人中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朗声道:“各位兄弟,那些地主老财都学精了,不肯待在自家的乌龟壳里面了。”他这话形象生动,引得头领们一个个哈哈大笑。

  的确,过去那些守着自己庄园的地主老财,就像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义军们靠着炸药包,炸烂了他们的“龟壳”,在去年着实过了一个肥年。

  靠着抢夺地主的粮食进行交易,义军的武器装备直接更新换代。曾经的农具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刀枪剑戟。义军披甲的数量也从几乎没有上升到一成以上,甚至不少人还购买了火枪、火炮。这一年时间,义军的战斗力可谓直线上升。

  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那些地主老财吸取了教训,带着自己的粮食和财产躲进了县城、府城乃至省城。这些城池城墙高大厚实,防御设施完备,再想用炸药包轰炸城墙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城中还有明军守卫,义军想要攻破县城变得极其困难。

  更让义军头疼的是,如果在短时间内攻不下县城,太原镇的精锐就会马上进攻过来,所以今年以来义军的收入直线下降。

  原本义军也不着急,今年山西行省又闹旱灾,不断有饥民加入义军,他们的实力每天都在增长。只要再等一段时间,有了足够多的部下,拿下区区县城不成问题。

  但形势却因大同社攻占榆林镇之后发生变化,大同社势力迅速扩张,已经快占据了整个陕北。如果大同社的徐晨领兵攻占山西行省,而他们连一座县城都没拿下,只怕连做大同社盟友的资格都没有。最好的下场是被吞并,最坏的则是被大同社当土匪给剿灭。就像他们这里的“活曹操”,不就是被大同社赶到山西行省来的吗?

  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几支义军决定联合在一起,并推举了势力最强大的张三做盟主,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张三继续道:“各位兄弟,只要今天我等能打破这座县城,以后整个山西行省的县城都是我们的粮仓钱仓。有了这些粮食和钱财,我等的实力可以飞速发展。大同社的徐当家连榆林镇都给吞并了,我等也应该努力一下,把山西镇给吞并掉,让天下的英雄好汉都知道义军不只有大同社这一家。”

  “盟主说的好!”现场的义军首领纷纷高呼,士气大振。“大伙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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