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工业区把那些优秀代表的事迹都张贴在了告示栏上。大部分人对做木工、打铁之类的事迹兴趣缺缺,反倒是孙可旺、田见秀、杨秀头三人勇斗土匪的英勇事迹,让大家印象深刻。
什么“孙可旺智挡老刀把子”,什么“田见秀勇冠三军”,还有“杨秀头三枪定匪群”,传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但原本不过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打土匪行动,所谓杨秀头三枪定匪群,也不过是徐晨让他把老刀把子剿灭了,总共也就十来人的小土匪,也不知是哪个爱琢磨的人,硬生生地给套进了演义的模板里。
这故事啊,经过这么一加工,变得曲折离奇、跌宕起伏,情节那叫一个扣人心弦。而田见秀因为在围剿黑风寨行动绞杀了8名土匪,成为了大家公认护卫队第一好汉了。
没过多久,孔晨精心打造的家具终于完成了,此时,田见秀驾着一辆马车来到了作坊外。
孔晨笑着招呼自己的师弟们:“来,兄弟们,帮把手,把家具搬上马车,绑结实了。”
安排好这些后,孔晨走到主管面前,恭敬地说:“主管,今天我兄弟成亲,我想请半天假。”
田见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主管笑道:“麻烦您了。”
主管爽朗地笑了起来:“俺知道你,护卫队的大英雄啊!毙了三个土匪,还俘虏了五个,这身板,不愧是俺们工业区的第一好汉。去吧,去吧!咱们这些流民出身的,能再有个家不容易,好好去帮兄弟操办喜事。”
“哎,多谢主管!”孔晨应道,转身放好家具后,爬上了马车,喊道:“走了!”
“好嘞!”田见秀应了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子,马车缓缓启动,向着他家的方向驶去。
马车缓缓穿过热闹的工业区,朝着居住区驶去。一路上,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孔晨笑着感慨道:“看来今日真是个黄道吉日,成亲的人可真不少。”
田见秀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现在日子有盼头了,大家都想成个家,有个安稳的窝。”
很快,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田见秀家的院子当中。五个精壮的汉子从屋子里迎了出来,看到孔晨,纷纷喜道:“老孔你也来了。”
孔晨看到当初土木中队的老伙计们都在,也笑着回应:“你们都来帮忙啦。”
“那是,俺们队长成亲,咱们做兄弟的哪能不来?”一个汉子笑着说道。
这批流民出身的人,有家人的少之又少,他们之间最铁的关系,往往就是最开始分中队时建立起来的。而田见秀在土木中队里,力气大,人也憨厚,愿意出力气帮助大伙,所以大伙也信服他,大部分队员和他的关系都很好。
众人来到马车边,七手八脚地把桌椅板凳从马车上搬了下来。
田见秀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所以他请了这些平日里最要好的朋友来帮忙操持婚礼。大家分工明确,有的在门口贴上喜庆的红色双喜字,精心布置婚房;有的则在厨房里忙碌地烧火做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神色,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其他人则把准备好的聘礼一一搬上马车,半扇子羊肉、一匹羊毛布,还有一袋子麦子,一些吃食。
在这个年月,这样的聘礼对于普通农家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丰厚了。也多亏田见秀是护卫队的小队长,加上房子是工业区分配的,不用自己花钱买,这才攒下了这些积蓄用来筹备婚事。
一切准备妥当后,田见秀对大家说道:“小懒、赖头,你们跟俺去接新娘,各位兄弟帮忙把这里布置好。”
孔晨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放心,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把嫂子接过来吧,路上天气冷,可别冻着嫂子。”
田见秀点了点头,坐上马车,带着聘礼,满心欢喜地奔向了马蹄村。
孔晨望着田见秀离去的方向,看着眼前的婚房,羡慕地说:“兄长这算是彻底成家立业了。”
田见秀家摆了三桌酒席,大厅里摆了两桌,客厅里还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先在灶上温着,就等着新人归来。
而原本土木三中队的兄弟,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此地,大家或是带着一块肉,或是带着一坛的酒,实在怕麻烦的,干脆包了一个钱的红包。
到傍晚之后,眼尖的人看到马车缓缓驶入村子。
“新娘子到了,点爆竹!”孔晨扯着嗓子,远远地喊了一嗓子。刹那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响彻整个居民区。
田见秀笑着从马车上抱起自己的新娘,小心翼翼地走进卧房。
随后,他又走了出来,对着众人深深行礼,感激地说:“多谢各位兄弟的帮衬,来,大家今天都吃好喝好!”
众人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酒足饭饱之后,宾客们纷纷散去,田见秀才带着满心的期待走进了洞房。
孔晨看着田见秀走进洞房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对身边几个同样喝了些酒的兄弟说:“你们说俺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婆娘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有了些醉意,七嘴八舌地嚷嚷道:“那当然得找了!俺们米脂的婆娘那可是出了名的清秀。现在这么多人成亲,你不早点成家,以后好的婆娘可都被人挑走了。”
而在卧房之内,烛火摇曳,田见秀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新娘。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新娘的盖头。
“夫君!”新娘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夫君”,叫得田见秀双目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半年多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他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家。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爹,娘,俺又有家了。”
像田见秀这样成家的人在大同工业区可不止一个。自从去年工业区给工匠们发放了奖励,大家有了房子,又有了稳定的工作,生活有了盼头,不少人都开始考虑终身大事。
于是这个冬天,米脂各村都能看到媒婆们忙碌的身影,她们穿梭在各个村子之间,牵线搭桥。而对于米脂四周的农户来说,自家女儿能嫁给工业区的工人,也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就这样,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工业区内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场场热热闹闹的婚宴,让整个工业区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天启六年(公元 1626年)2月 12日。大同工业区的抗旱社讲习所。
此地气氛热烈而庄重,宽敞的讲习所原本是刘勇专门腾空并精心改造的仓库,为了让学员们能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舒适学习,还特意安装了两个烧得正旺的壁炉,使得室内暖意融融,能容纳近 400人的空间里,坐满了 300多位大同社预备役成员。
吴亚军身姿挺拔地站在讲台上,目光沉稳而坚定地扫视着台下众人。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在宋家沟的经历。
“诸位,乡下的村子向来排外,这是大家都要清楚的现实。即便咱们是以大同社员的身份前去,人家最多也就是不给咱们难堪罢了,但想要村民听你们的话,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乡下开展工作,第一步至关重要,那就是取得村民的信任,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当然啦,要是你运气极佳,能给村民分土地,那在当地建立威望自然不在话下,后续做事也会顺风顺水。”
说到这儿,台下一位社员赶忙举起手,站起身来问道:“要是没办法均田,那该如何是好呢?”
吴亚军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这时候啊,学好医术就显得尤为关键了。乡下贫困,村民们根本经不起一点病灾的折腾。你要是有一身精湛的医术,走到哪个村子,村民都会对你敬重有加。
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学会灵活运用手中的资源。乡下什么都缺,但农户们手头又没多少钱。要是你能帮他们弄到便宜实用的农具,那可就帮了大忙了。就像这次社长把毛线分给各家各户,让大家打毛线赚钱。虽说一次只能赚个五文、十文的,但对于贫困的农户来说,这点意外之财或许就能决定生死。
你能弄到这样的门路,村民们也愿意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在他们眼中,你就是能人,威望自然而然就慢慢建立起来了。等威望有了,再想办法把他们组织起来,接下来不管是让他们学习卫生知识,还是让他们修路,修坝等事情,就好办多了。”
台下的预备社员们听了,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赶忙拿起手中的笔,将这些宝贵的经验认真地记录在笔记上。
徐晨坐在一旁,微微侧头,小声对刘永说道:“刘永,吴亚军能把农户的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他的才能可不止于此,应该让他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才是。”
刘永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吴亚军在大同社可是老资历了,他是第二批加入大同会的成员。还记得最开始,菜霸在市场上横行霸道,正是吴亚军敏锐地察觉到问题,第一时间向徐晨报告,为大同社铲除这一恶势力立下一功。
自那之后,吴亚军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带领宋家沟村民发展的事业中。起初,他组织村民前往米脂卖菜,因为少了野狼帮,村民的买菜收入日渐增加,而宋家沟村民也知道自己可以安稳卖菜和吴亚军有直接关系,他的威望就起来了,也愿意听他的话了。
随着大同工业区日益繁荣,吴亚军又带领村民强势介入这片市场,不断拓展商机。入冬之前,他更是独具慧眼,组织村民大规模腌制咸菜,供应给工业区。就这一个小小的咸菜产业,让宋家沟村民今年的收入足足增长了 5倍。凭借着这些成绩,吴亚军在宋家沟的威望与日俱增,成为了村里说一不二的主事人,同时也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抗旱社的优秀代表。
也正是看中了吴亚军丰富的经验,徐晨特意邀请他来到这里,给后辈们传授这些宝贵的实践经验。这,正是开办抗旱会讲习所的重要目的之一。
尽管冬日严寒,冰雪漫天,但这丝毫阻挡不了米脂周边农户加入抗旱会的热情。在过去的这两个月时间里,又有 10个村子主动要求加入抗旱社。
徐晨心里明白,等开春之后,只怕会有更多的村子渴望加入。随着抗旱社规模的不断扩大,对懂农村事务的人才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他深知要未雨绸缪,要提前培养好足够多的人才,便利用冬季这段相对农闲的时间,把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社员召集回来,让他们分享在农村工作时遇到的各种问题,以及行之有效的处理方法,帮助这些新社员快速成长,以免他们到了农村后两眼一抹黑,茫然不知所措。这才有了眼前这场干货满满的讲习活动。
刘永微微皱着眉头,感慨地说道:“我也是听了这些课,才真正了解到米脂农村的贫困竟到了这般地步。天灾、人祸、疾病、意外,随便哪一样出现,对农户家庭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他们根本承受不起任何风险啊。”
回想起没加入大同社之前,他对大明的衰败认知,仅仅停留在一些大的方面。看到民间经济衰败,百姓生活困苦,朝廷财政入不敷出,入不敷出的财政状况使得政府无法有效地应对各种社会问题,导致社会矛盾日益尖锐。
然而,在这抗旱社讲习所听了几堂课之后,他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在这里,他听到了各种各样大明底层农户破产的悲惨故事,那些真实而又残酷的事例。
让他惊愕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大明王朝,竟然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表面上看,大明依旧维持着庞大的统治架构,但作为王朝根基的农户群体,却早已在重重压迫下摇摇欲坠、岌岌可危。这也就难怪,尽管他们已经安置了那么多流民,可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涌现出来。
想到这些,刘永心中原本对大明仅存的那不多的羁绊,又碎裂了几根。看着天下糜烂至此,他隐隐觉得,或许这大明真的不如亡了,才有可能迎来新的生机。
一旁的李文兵面色凝重,接过话茬说道:“我现在更担忧的是流民问题。这段时间,咱们又接收了上千流民。仅仅从人口数量来看,大同工业区的人口居然已经超过了米脂县城。各个作坊已经人满为患了,我们为一个师傅安排三个徒弟,再这样毫无节制地膨胀下去,我们必定会出现大问题啊。”
刘永满脸无奈,苦笑着对徐晨说道:“先生,您是不知道啊,某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囤积了 2万石的粮食,原本满心想着这下总可以给先生交差了。
可谁能料到,如今整个工业区的人口已经接近 4000人。按照咱们当初定下的标准来算,这起码得八万石的粮食才能勉强维持啊。更糟糕的是,人口数量还在不断快速增加,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偏偏又赶上冬季,天气寒冷,咱们作坊的产能也跟着下降,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此时的大同工业区,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工业区也只能拼尽全力安置这些流民。大家让流民们从事一些最为简单的打毛衣活动,虽说工作并不复杂,但对于流民们来说,却意义重大。通过自己的双手,他们能给自己编织出一件保暖的衣物,在这冰寒彻骨的冬天里,不至于被严寒冻伤。
不得不说,从这一点来看,工业区确实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若是没有工业区的救助,很难想象今年这个冬天,这片土地上会是怎样一幅凄惨的景象。只怕至少要有两三千人会在饥寒交迫中痛苦地失去生命,街头巷尾将满是冻饿而死的流民,那画面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随着流民数量的不断涌入,工业区也渐渐有些不堪重负。如今,在工业区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私下里抱怨,不愿意再接纳流民了。
毕竟,大家的生活也并不轻松,每个人都在为了生计而努力挣扎。只不过大家都还没有把这种想法公开说出来。
毕竟半年前,他们自己也同样是流民,也曾经历过那种无家可归、四处漂泊的艰难日子,心中难免会有一些感同身受。
徐晨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地说道:“某打算在米脂找一块荒地,等开春之后,某就带着流民去垦荒屯田。咱们不能总是被动地应对流民问题,得主动想办法解决。
垦荒屯田不仅能让流民们有活可干,有饭可吃,还能为咱们工业区的长远发展打下基础。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93章 ,钢铁厂的发展与屯垦
天启六年(公元 1626年)二月二十日。
阳光洒在米脂这片黄土地上。徐晨阔别几个月再次来到这里的钢铁作坊,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见原本规模不算大的钢铁作坊,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矗立的烟囱,比往昔更高更粗壮,好似一个个巨人直插云霄,正源源不断地向天空吞吐着浓烟,仿佛在诉说着这里蓬勃发展的生机。
作坊区的面积大幅扩张,成倍增长的空间里,增添了好几个以钢铁为原材料的加工铺子。
这些铺子分工明确,以铁为原材料,打造简单的农具工具,然后再贩卖出去,是钢铁厂下游发展出来的产业链之一。
砖窑厂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七八个,那一座座砖窑整齐排列,窑火熊熊燃烧,将黏土烧制成一块块坚实的砖头,为这片土地的建设添砖加瓦。
在连接各个区域的黄土路上,两道深深的车辙清晰可见,这是无数次运输煤炭、矿石、黏土等原材料留下的痕迹,每一道车辙都见证着这个钢铁作坊不断发展壮大的历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味道,那是煤炭粉尘混合着钢铁炽热的气息。在这里劳作的工匠们从事的都是重体力活,徐晨深知他们的辛苦,给予了丰厚的收入。
正因如此,围绕着这个钢铁作坊,一个充满活力的小型市集应运而生。这里借鉴了大同工业区的模式,各类店铺一应俱全。街道两旁,飘着阵阵香气的吃食铺子琳琅满目,从热气腾腾的面食到喷香四溢的卤肉,满足着工匠们的味蕾。
还有一个搭建的简易戏台,草台班子在上面唱念做打,演绎着人间百态,引得不少工匠在闲暇时围坐观看,不时传出阵阵喝彩声。
而那座和大同工业区一样的大澡堂子,更是成了工匠们每日下班后的必去之地。忙碌一天后,他们走进澡堂,在氤氲的热气中洗去满身的疲惫与尘埃,放松身心,随后便开启吃喝玩乐的惬意时光。
一个功能逐渐完善的小型重工业城镇正缓缓成型。
钢铁厂内,戴着藤帽的大铁锤地走到徐晨面前,唠唠叨叨地说道:“东家,您即便要给工匠们涨工钱,可哪有像您这样一涨就涨两钱的呀!人心不足蛇吞象,您这般做法,怕是会把工匠们的心给惯坏喽,以后可就难管啦。”
新的一年开始之后,大同社就开始对自己下属作坊的工匠涨工钱,这其中钢铁厂涨的是最多的,即便是刚进来的学徒也有五百文钱。
这让大铁锤的内心有点不满,毕竟他也占着一成的股份,在他看来,徐晨发的钱有自己的一份。
徐晨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让身旁的小五拿出一张订单递给大铁锤,说道:“去年咱们钢铁厂可是赚了上万两银子!给工匠们涨点工钱,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干的可都是技术活、力气活,没有他们的辛苦付出,哪有咱们钢铁厂的今天?多赚点钱也是他们应得的,知不知道在江南哪怕是学徒少二两银子的工钱人家都不干,现在才500文一个月,已经很少,这点钱还不够工匠购买一石粮食的。”
今年又是欠收年,即便是现在粮价最低的时候,米脂新麦的价格还是突破了600文钱,再不涨工钱,工匠两个月的收入都买不起一石麦子,这点钱根本不够他们养家。
“我们不提工钱,钢铁厂的工匠就会自谋出路,又或者是被其他人高价收买。”
钢铁厂四周那一圈小的打铁铺子,就是因为养不起家,只能逼着自己自主创业了。
自谋出路,大铁锤还不忌惮,但他却非常警惕其他人收买这些经验丰富的铁匠,这是想抢自己的生意?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反对增加工钱的事情了,因为比起涨工钱,他更害怕出现一个竞争对手,现在钢铁厂已经成为他手中的核心资产了,米脂的铁匠铺他也关了,他的儿子和余下的几个徒弟也来到了这里。
此时的钢铁厂,规模已然相当可观。正式的工匠人数超过了三百人,下辖 5个制造车间,分工精细且有序。这些车间犹如一个庞大机器的各个精密部件,协同运作,生产出种类繁多的产品。
一是利润高的压水井龙头,长的铸铁管。
二是镰刀、斧头、锄头、铁锹、犁等农具,这些基本上是平价出售,赚个辛苦钱。
三则是钢铁厂的明星产品打谷机,因为技术难度高,有大铁锤亲自负责。
原本,随着钢铁厂规模的不断扩张,管理难度也与日俱增,大铁锤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很多事务已经超出了他的管理范围。
好在徐晨凭借着对后世工厂管理规范的记忆,经过反复思索与删改,将一套完整的管理方案传授给了大铁锤。同时,他还特意派遣了秀才魏青前来监督工匠们严格执行安全规范。
在这一系列规范化、正规化制度的保障下,再加上几分幸运,钢铁厂从建立至今,一直保持着相对平稳的运营状态,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故。
实际上,这座钢铁厂在整个大同工业区里,可是相当耀眼的存在,是仅次于纺织厂的第二赚钱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