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221节

  陈洪谧为福建同安人,天启二年(1622年)进士。他在担任苏州知府期间,有着一定的作为和声誉。其为官清廉且有治才,致力于地方的治理与发展,在维护地方秩序、促进当地民生等方面发挥了一定作用。

  但他毕竟是个封建的官僚,到了王朝末年,苏州的土地大部分都被当地的大族霸占,他想有所作为,也只能在螺壳里面做道场,最多限制一些大族欺压百姓的举动。

  但一遇到天灾人祸,要救济几十万灾民,这个问题就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了,他就没有办法对付全府的大族,也不可能学着大同社带着百姓造反,只能看着苏州的灾情一步步恶化,百姓卖儿卖女,流离失所。

  文震孟的到来其实让他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能够接管苏州的乱局了。

  “有他这样赈灾的吗,我等公平买卖的土地居然要作废,还要把地分给灾民,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文震孟可能真被这些家乡父老的抱怨给激怒了,他睁开眼睛神情严肃道:“有,还有比这更血腥的道理”

  这话音一落,府衙内顿时安静下来,那些哭诉的老者也不再哭了,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6个字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明说的禁忌。

  文震孟却加大语气道:“你们要不要去江北看一看,看看江北的士大夫还有几家的存在了,要不要给你们这些老朋友去上柱香?看看他们的坟头草长得几尺高,给他们清清坟。”

  “你们是某的父老,没错,但苏州的百姓不是某的父老,你们看看这半年来你们做的事情,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朝廷不要求你们赈灾,这不是你们的责任,但你们居然卡死了,不允许朝廷来赈灾,朝廷组织了一批运灾粮运过来,结果被土匪抢了,苏州土匪真厉害,上千士兵抗压的粮草都被抢走了。”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是想逼反全苏州的百姓,让他们领着大同社的人把你们全吊死。”

  “我们这是公平买卖,又没有欺压人。”

  文震孟冷笑道:“粮食价格翻10倍,地价跌10倍,这就叫公平买卖。

  那徐晨也是按律行事,按他大同社的法律,枪毙了大同社治下的士绅,你们做的事情也足够枪毙十回。

  你们觉得现在苏州的百姓是愿意跟着徐晨还是愿意跟着你们?”

  “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刻,大同社在江北已经屠杀了上百万士绅,他用士绅的财产和土地收买民心,你们倒好,还生怕徐晨不得民心,硬要把人往大同社那边推。”

  “现在在这里胡搅蛮缠,混过去了又怎么样,朝廷被你们弄的没钱养兵,打了败仗,弄得大同社百万大军打过长江,大明亡了,我无所谓,大不了做个平头百姓,学着李标每隔一段时间写一篇思想体会,在大同报上丢人现眼,但好歹可以活着。

  但你们!!

  手中的土地越多,死的越惨,想想扬州城外的那些坟,你们是不是也想成为其中之一。”

  “不想被吊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把田退出来,把那些高利贷契约全给我烧掉,把那些佃户的儿女通通放了。”

  而后文震孟对苏州知府陈洪谧冷哼一声道:“去年到今年为止的所有地契买卖全部作废,高利贷也全部作废了,有敢拿着去年高利贷讨要钱财的,不管是谁全部抓起来。”

  陈洪谧道:“遵命!”

  文震孟最后冷哼的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喘气,等他离开的时候,这里再次才活跃起来。

  “这小子官当大了,脾气也变大了。”

  “是啊,以前多知书达理的一个有为青年,现在已经变得六亲不认了。”

  “那这地契还退不退?”

  “退吧,退吧,不处理,这道坎子怕过不去。”

  “我早就说过不能做的这么绝,平价买一些土地就算了,怎么能把朝廷的赈灾粮也隔绝在外,这一下直接惹怒了朝廷,我听说侯恂都打算派祖大寿来,要这个土匪来了苏州,大家的家产都保不住了。”

  “现在在这儿放马后炮,当初资政会议的时候,你不一样投了赞同票,谁能想到这小子不但不帮我们,还帮朝廷。”

  “官越大,越六亲不认,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说起来我还是他叔爷。”

  现场再次出现了一阵对文震孟口诛笔伐之声,陈洪谧只能装作听不见,苏州的大户都相互联姻,这里不是文阁老的大舅,就是文阁老的姥爷,他能怎么办。

  苏州城外,虎丘山。

  虎丘是吴中第一名胜,春秋时的吴王阖闾死后,即下葬在虎丘。秦始皇扫灭六国,一统四海之后,曾登临虎丘览胜。唐代诗人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时,凿山引水,于虎丘修七里堤,以后历朝也对此地多有营建,使得虎丘景致更为秀美,以致后世文人皆认为到苏州而不游虎丘,实属憾事。

  江南文峰鼎盛,虎丘多次举办文坛盛会,江南学子在此议论天下时政,使得虎丘大会的名声一时间享誉天下。

  此时此刻,虎丘山上,儒服葛袍的书生文士络绎不绝。千人石处,聚满了上千读书人。

  苏州的士子正用崇拜的眼光,围在中央的一个读书人,他就是从中原回来的张溥。

  当初复社他们声势浩大的去了北方,虽然在和大同社的比试当中基本上完败。

  但这并没有有损张溥的名声,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天下最强大的枭雄,失败是可以预料的。

  但张溥他们和大同社硬生生的比了三个月,并且敢直面徐晨这个杀人魔王,江南的读书人谁不说一句:“天如先生,胆识过人。”

  更关键的是,张溥从北方回来之后,闭关三个月时间,写了一篇富国强兵疏。

  开篇第一句就说天下之大事首要在兵事,想要强兵必须均田,而后他就以大同社和辽东女真人为例,介绍他们的兵制,田制为例。

  女真人在辽东不过百万人口能征召10万大军,大同社控制关中也只有几百万人口,但发动大战却能征召出20多万大军,关键这两支大军都是极其精锐,朝廷面对这两股势力的军队不堪一击。

  然后他得出结论有田产者有恒心,想要士兵有战斗力,就必须给士兵分地。

  当然他也贬低了像大同社那样均田太过于极端不可取,女真人屠杀辽民分地,更是率兽食人之事,更加不可取。

  而后他给出来的方法是由朝廷赎买土地分给士兵,那土地原本的主人可以得到朝廷的欠条,朝廷从每年土地得到的税收当中拿出一部分银子,分20年或者30年时间把购买土地的钱给士绅。

  士兵有土地就有了保家卫国的决心,士绅也得到了银钱,朝廷有着一支强大的军队保卫,可谓是一举三得。

  当然这样做大明士绅肯定不满意,他想到的方法就是发展产业,他介绍了一下大同社这些年产业的发展,尤其是关中产业迅猛发展的情况。

  而后认为士绅可以把获得的钱财投入到产业当中,朝廷开放所有的山海池泽,允许天下人投入建设,发展产业,开海允许天下人自由的向天下万邦贩卖货物。

  虽然上面说的这些产业本来就已经被他们开发,但从法令来说还是属于皇家的,郑芝龙这些人还是属于走私范围,他们做的事情都属于名不正言不顺。

  而现在张溥在法律上承认他们发展这些产业的自由,也允他们去海外贸易。

  说完军事和田地与经济之后,他在政治上主张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而非一人之天下,当今之事民智大开,圣天子只当拱垂而至,退进幕后,天下大事由内阁行共治之法。

  允许天下人自由结社,选拔出有能力,有道德的贤者进入资政会当中,监督百官行政。

  他的这些军事,政治,经济主张基本上是山寨大同社的,不过在这基础之上,退了一步,既不想彻底打倒皇权,又不想让皇权继续压在天下人身上。

  去年北方旱灾,洪灾,瘟疫,地震频发,不少人都幸灾乐祸,结果这么大的灾害却轻易被大同社平复,没死多少人,也没造成当地的动荡。

  去年11月大同社在公民议会上,向天下人宣告,大同社收了一亿石粮食,五千多万两税收。

  这是直接让南方的读书人失去希望,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现在大同社兵精粮足,朝廷却四分五裂,他们怎么抵挡大同社。

  所以很多读书人,在这段时间跑到了江北,再不喜欢大同社也没办法,他们走出一条正确的道路。

  而现在张溥的富国强兵疏,简直是他们指路的明灯,让他们看到看到一条不同大同社的道路。

第336章 ,思想换不了,那就换人

  众人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气氛热烈,但现场的读书人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江南的事务,反而更关心北方大同社的事情。

  一位年轻的读书人向张溥问道:“天如先生,北方真的没有皇帝了吗?徐晨真的没有称帝,会不会只是换了个称呼,就像始皇帝把天子改称皇帝一样,他把皇帝叫做元首?”

  这的确是古往今来开天辟地的第一遭。历史上,造反称帝的英雄豪杰多如过江之鲫,而造反而不称帝的,大多是因为没有能力。如今徐晨已经占据了整个北方,是当世实力最强的人物,江南的读书人很难相信他能忍住称帝的诱惑。

  张溥虽然与大同社处于敌对立场,但还是公正地说道:“要判断一个人,得听其言,观其行。我和徐社长相处了三个月,他的言行举止确实没有称帝的想法。他作为元首,权力看似比一般帝王大,可这更多是源于他的威望,但这个位置并不能继承给后代。

  就说这次大同报公布官员财产,徐社长自己排在首位,这些年下来,他和夫人也就积累了三万多两的家产。由此可见,他只是把这三万两当成自己的家产,而没有将天下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徐社长做事喜欢身先士卒,去年六月他就在中原抗灾,和普通灾民一起挖水渠,我亲眼所见,足足三个月时间,绝无虚假。北方的灾情能如此快速得到平复,和徐社长的以身作则有很大关系。”

  后面的话让当地士子尴尬了,大同社的人身先士卒,抗旱救灾,他们的家长,趁火打劫,发国难财,不要说外地的士子看不下,就是他们也看不下去。

  黄宗羲听完,不禁叹息道:“如此圣明之主,要是不苛待士绅就完美了。”

  南方的读书人对徐晨的观感十分复杂。徐晨宣传的思想,在南方读书人群体中颇受欢迎。他带领一群读书人起义,占据了大明半壁江山,还迅速恢复了那片地区的稳定,这样的功业令人羡慕不已。

  哪个读书人不想建立一番前所未有的功业呢,徐晨成了他们心中既向往又难以企及的对象。

  然而,徐晨要清洗地主士绅,这让他成了读书人家族的敌人。所以,尽管他们内心非常崇拜徐晨,但为了家族利益,只能留在江南。

  夏允彝冷哼一声,愤愤地说:“要是士绅都做那些祸国殃民之事,我也会为徐社长高呼一声杀得好。”

  他想起了在苏湖地区的遭遇,心中满是怒火。最早发现苏湖地区发生灾害的是几社成员。他们怀着救灾的热忱,从家族中弄来了土豆、玉米、红薯等粮食,还联合松江的几大家族,效仿大同社搞了一场捐助活动。

  松江府的几大家族看在世代交情的份上,或许也是忌惮他们手中的五千社军,纷纷拿出粮食,你捐三百石土豆,我捐五百石红薯,总共凑了大概五千石杂粮,准备运往灾区。

  当他们满怀希望地将粮食运往灾区时,却被当地的乡勇阻拦了。

  乡勇声称这是资政会议的决定,不允许外乡的粮食进入灾区。

  夏允彝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一片好心运送粮食来救灾,却遭到这样的阻拦,这是他们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

  随后,苏州的士绅前来与他们交涉。那士绅穿着华丽的长袍,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通云山雾罩、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大致意思是,他们捐了粮食,会让本地士绅陷入两难境地,如果本地士绅捐少了,会被人说成小气。

  夏允彝:“那你们就捐多一点。”

  “捐粮施粥都是有规矩和惯例的,不是你想捐多少就捐多少。”

  那士绅还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育他们:“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不会做人了,长辈是怎么教的,捐赠的数量怎么能超过我们本地士绅呢,这不是影响我们在当地的威望吗?我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最后,竟要求他们只留下一百石粮食,其余的全部运回去。

  当时,夏允彝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徐孚远等人及时拉住他,他真会当场把那士绅打得满脸开花。

  夏允彝等人在遭遇苏湖当地士绅的无理阻拦后,心中满是愤懑与疑惑。他们决定展开调查,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经过一番探查,他们终于发现了背后的真相:苏湖当地的士绅们正打算趁着这次天灾,大规模兼并农户的土地。而他们带来的赈灾粮,无疑会严重阻碍这些士绅的计划。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士绅们派人试图劝说他们回去。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夏允彝怒不可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黑化冲动。他恨不得立刻带着大军踏平苏州城,把当地的那些士绅全部吊死在城墙之上。

  此时,他终于有些理解徐晨的想法了,这些士绅自私自利、不可教化,或许只有将他们绳之以法,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然而,他终究无法突破自己的出身局限,黑化的念头最终未能付诸行动。他只是在苏湖之外设立了施粥点,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救助了三万灾民,并将绝大部分灾民安置在了松江府。

  外界的读书人听了,也纷纷摇头,对那些士绅的行为表示不齿。在一年兼并土地,这是士绅的常态,但阻碍朝廷的赈灾粮进入,这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苏湖的士绅真是不给自家的父老乡亲留一点活路,连他们都觉得无耻过了头。

  苏湖地区的读书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并非不清楚父辈们的所作所为,也曾试图劝说,但父亲叔伯们根本不听他们的劝告。那些士绅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在这大灾之年,我们用粮食救了百姓,百姓回馈我们田地,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

  张溥也感慨道:“大明有很多陋习已经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了。大灾之年兼并土地是一项,读书人靠挂也是一项。朝廷没有钱,拿什么养兵、赈灾和搞建设?”

  “大明人口万万却打不过一个几十万女真人,徐晨带着几十个读书人,几年级的时间就占据了大明的半壁江山,造成这些事情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朝廷没钱。

  徐晨起事的米脂,被九边重镇包围,按理来说在这种地方举事,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偏偏朝廷劝了九边三四年的军饷,当地的边军穷的活不下去了,看看大同军举事以来,哪里打过什么硬仗,边军几乎都是望风而降,又或者是直接加入了他们,看看大同社的军方高层,有多少都是边军将领出身。”

  我这次去北方,学到最重要的一条经验就是要权责对等。徐晨掌握了天下最大的权力,也付出了最大的艰辛。北方只要出现灾害,他总是冲到第一线,大同社的官员也是身体力行,哪里出现灾害,马上冲到第一线去平复,没有推诿,没有视若无睹,也只有这样尽心尽责的官员,才能让北方经历如此多的灾害,却没有发生任何的民变。

  而这种事情在大明是看不到的,大明之所以衰败,就是因为地主士绅占据了天下的利益,却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有人想要反驳,但张溥严肃地说:“这一点无需狡辩,徐晨的《封建土地论》已经清晰地算出天下的利益被谁占据了,反驳就是在自欺欺人。

  徐晨认为我们无能,觉得我们没资格掌管天下、占据高位,所以毫不留情的清洗了北方的地主士绅。要改变这一点,我们首先就要承担起对天下的责任。”

  任大任苦笑着说:“我也曾劝说过家中的长辈,但他们根本不听。”任大任与几社、复社等团体的人物交往密切,又或者说苏湖的士子和复社几社都交往密切。这次苏湖之事,让他们觉得没脸见这些朋友了。

  张溥叹息道:“朝廷就是被这样昏聩之辈把持着,才会日渐衰落。我们有心改变这个世道,却偏偏不掌握权力。”他的这声叹息,引起了现场所有读书人的共鸣。

  明末本就是一个思想交汇极其激烈的时代,江南已经有不少读书人开始突破封建皇权的禁锢。而徐晨的出现,使得这个时代的思想浪潮更加汹涌。

  年轻人对这些新思想充满了热情,他们成立学社,激烈地讨论着,暗中收集大同报,关注着北方大同社的一举一动,学习北方传来的新思想。

  然而,江南的老一辈读书人却截然不同。他们年轻时也曾有过一些先进的思想,但到了年老之后,更在意钱财和家业。

  张溥写的《富国强兵疏》在年轻读书人群体中疯狂流传,大有洛阳纸贵的趋势。

  但老一辈读书人看了之后,却发出嘲讽的笑声。用他们的钱来购买他们的土地,简直是荒谬至极。他们一年收租高达五成,而且旱涝保收,朝廷花三十年时间给他们的买地钱,连他们地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至于开放盐、铁,开放海禁、山泽等建议,在他们看来更是笑话。除了盐之外,炼铁朝廷能管得了,矿山本就掌握在他们手中。海禁更是不能废除,废除之后他们不但要交税,还要面对更多的竞争对手。他们觉得现在这种模式很好,不用给朝廷上税,还可以借助朝廷的海禁打击竞争对手。海外番邦的银子就那么多,那些海上的亡命之徒多赚一两,他们就少赚一两。

  年轻的读书人们满怀热忱,怀揣着从新思想中汲取的救国良方,迫不及待地展示给长辈们看,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与支持。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叔伯们的冷漠回应:“努力读书,好好考科举,不要听这个妄人胡言乱语。”

  年轻人与老一辈之间本就存在着难以跨越的代沟,徐晨带来的新思想更是如同一把利刃,将这代沟直接拉大到了几个世纪的差距。双方都觉得彼此的想法如同来自不同的世界,难以沟通。

  “但又能怎么办,这些人是我们的父辈、是叔伯。”一位年轻人无奈地叹息道。

  张溥神情严肃,语重心长地说:“长辈错了,我们要勇敢地指出来,更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此次苏湖之事,就是我们的叔伯们在胡作非为。他们自认为这是传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却不知道这个世道已经变了,规矩也应该变。如果放任他们兼并土地,农户不会再沉默,他们会投靠大同社,而后把我们吊死。”

  张溥从中原回到江南后,感触最深的并非两地秩序、百姓的差距,而是官员之间的巨大差异。大同社的官员勇于任事,遇到矛盾积极处理,遇到问题主动解决。他们充满了活力激情,勇于论事,所以北整个北方也看起来更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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