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敲击声,越发急促。
随时都会有人冲进来。
陆白拔出剔骨刀,在金二爷身上拭去血迹,不慌不忙,来到窗户旁边,将窗户打开。
咔嚓!
就在房门被撞开的瞬间,陆白猛地将二楼窗户推开,自己则闪身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冷眼旁观。
“二爷!”
几个护卫蜂拥而入,见到倒在血泊中的金二爷,不禁脸色大变。
“来人,来人!”
“有贼人!”
“二爷死了!”
“快去追,刚刚贼人越窗跑了!”
有人大声疾呼。
众人呼啦啦的冲出房间,一楼大厅里听到这个消息,一片哗然。
有的赌徒趁乱抓一把钱,转身就逃。
“把钱留下!”
“去你妈的!”
一楼大厅里瞬间乱作一团。
赌坊护卫中的精英好手,下午全部消失。
还有一群去追空气。
剩下几个护卫,根本维持不住现在的混乱。
陆白来到金二爷身上摸索片刻,没找到什么银两。
身为赌坊老板,身上竟然不带银子。
陆白又在房间里翻找片刻,在床下暗格找出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玉瓶,上面贴着个标签。
开窍丹。
陆白眼前一亮,将这玉瓶放入怀中。
下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已经有人想浑水摸鱼,趁乱来楼上搜刮一番。
陆白微微侧身,与其擦肩而过,避让开众人,身形隐没在夜色中,直奔醉花坊奔去。
柳依依,他之前听人提过一次。
醉花楼的花魁!
有山魈帽相助,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醉花楼深处的一处僻静阁楼。
一位紫衣女子正在桌前梳妆打扮,铜镜中,映照出一张绝美艳丽的俏脸。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吵闹声,看方向,应该是赌坊那边。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没过多久,有丫鬟轻轻敲门。
“进来吧。”
紫衣女子说了一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那丫鬟推门而入,脸色煞白,似乎被吓得不轻,道:“听人说,赌坊的金二爷被杀了!”
“嗯?”
紫衣女子脸色一变。
那丫鬟接着说道:“据说贼人已经逃走了,还没找到,我已经吩咐了护卫,严加戒备,小姐今天就别去前面了。”
“嗯……你先退下吧。”
紫衣女子随口说了一声,轻蹙娥眉,似乎心事重重。
第122章 巫在郡府
过了一会。
房门传来一声异响,吱呀一声,露出一道缝隙。
紫衣女子心头一惊,连忙回身望去。
门口空无一人。
似乎房门只是被风吹开。
紫衣女子盯着门口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又过了一会。
紫衣女子突然幽幽一叹,对着空气说道:“你是谁?”
没人回应。
房间里静得可怕。
紫衣女子虽然看不到房间里的人,但就在刚刚,她的本命蛊变得有些不安,明显发现了什么!
“阁下想必用了隐身符之类的手段吧。”
紫衣女子又道:“阁下何不现身一见,让依依陪你喝几杯。
阁下放心,依依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你们巫族在青石城还有多少人?”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柳依依愣了下,神色茫然,道:“什么巫族?阁下的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啊!”
柳依依掩住樱桃小口,满脸惊喜,道:“陆少侠,是你吗?我们见过的!”
陆白面无表情,手中拎着剔骨刀,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柳依依。
“陆少侠,你这是做什么?”
柳依依似嗔似怒,道:“快快现身,你这般英雄人物,怎么也学着人家采花大盗一般,躲躲藏藏……”
说到这,柳依依脸颊泛红,眼中满是羞涩。
陆白一语不发。
“唉。”
柳依依背过身去,轻叹一声,道:“少侠是嫌弃我吗,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柳依依神色凄楚,手中在身前暗中掐诀,眼眸中泛起一抹绿芒,轻声道:“依依屈身青楼,也是无奈之举,家中父亲去世,没钱安葬,母亲病重,就连……”
呲!
柳依依话没说完,就感到喉咙一凉,似乎有什么温热粘稠的液体流淌出来。
“嗬嗬……”
柳依依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漏风,嘴里只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
“你……”
柳依依捂住喉咙,鲜血顺着五指渗了出来,挣扎着站起身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伸手在身前抓了两下,却什么都碰不到。
“这陆白还是男人吗?”
这些往日里百试不爽的说辞,便是铁石心肠的硬汉听了,也要怜惜同情几分。
这陆白二话不说,上来就给她一刀!
真是畜生啊!
柳依依感觉手脚越发冰凉,脑袋昏沉,视线逐渐模糊。
最可气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见到陆白的身影。
甚至没给她一点反抗的机会!
扑通。
柳依依摔倒在地上,渐渐没了呼吸。
陆白在房间里翻找一番。
虽然找出一些银针、木偶之类的东西,却没发现其他线索。
沉吟片刻,陆白没在此地逗留,悄无声息的离开醉花楼。
赌坊门口的角落里,老赌鬼睁开双眼,眯成一条缝,嘀咕一声:“有起错的名字,却没有叫错的外号,这小子下手忒黑,是个人物。”
——
回到骆家之后,陆白摘下山魈帽。
冲刷了一下身体,换了身干净衣服,找到后厨,将带血的衣物一把火烧了。
一切收拾妥当,才回到房间里。
有了山魈帽相助,这次可比上次在周家作案,干净利落许多。
陆白仔细回想了下,几乎没有破绽。
只是,他心中仍是有些不安。
青石城中,应该还有其他巫族。
醉花楼的柳依依,只是其中一个!
陆白在醉花楼以虚妄之眼探查过,并未发现有什么鬼气的痕迹。
但他来青石城不久之后,就接连出现画皮鬼和一只大鬼。
这个养鬼之人,还没找到。
陆白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什么事。
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几天,他从城外回来之后,发生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