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星界商人拥有进入归零世界的能力，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拿走了轮回源质。”
这个说法提出来，白光陷入了持续的沉默之中。
这段漫长的沉默，看上去没有回答问题，但其实已经是一种回答。
长时间的沉默，说明白光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甚至是感到惊讶。
如果白光不能否定这个猜测，那这个猜测就有存在的可能。
陆恒并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这个猜测，只是随口说说，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从归零文明手上获取更多信息。
结果随便一猜，似乎真的得到了一些信息。
陆恒提醒道：“这么说，星界商人确实有能力进入你们的文明，对吧？”
白光：“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陆恒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而是说道：“给我一份星界商人的详细资料，这个要求很合理吧？”
这次白光没有拒绝：“可以。”
沟通结束，白光消失。
眼前的视界恢复正常。
林泽宇重重呼出一口气，问道：“归零文明是不是又出现了？每次我朝他喊话，这货都不理我。”
陆恒看看三人，说道：“刚才确实和归零文明进行沟通了，聊了一点关于轮回源质和星界商人的事情。”
这时候。
手机响了。
陆恒接通电话，便听到了简晴的声音：“都安全吧？我算了你的回归时间打的电话，但有三分钟时间打不通，我还担心出了什么事。”
刚才的三分钟，正是白光出现的那三分钟。
每次白光出现，都会凝固周围空间，任何电磁信号都传不进来，自然打不通电话。
陆恒随口回答：“没事，我们都安全回来了，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简晴哈哈一笑，回道：“就三天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
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两个世界经过的时间不相同，所以会出现这种时间错位感。
这时候，又一通电话打进来。
陆恒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说道：“祁参谋打过来了，先这样，改天聚。”
简晴：“好，你先忙。”
通话结束，陆恒又接通了祁景辉的电话，直接说道：“有重要信息上报，安排时间，总部见。”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祁景辉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
陆恒每次从深渊战场回来，总会带回来惊人的信息量。
这一次征召还是归零文明安排的，信息量只会更大。
……
第二天早上。
陆恒就坐在了南方战区总部的机密会议室里，给祁景辉的参谋组做战场报告。
“这次要汇报的内容有点多，先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第一，劳伦斯·菲尼克斯死了，他躲到了血裔恶魔的领地。
“第二，劳伦斯·菲尼克斯死前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一个新的高等文明，叫做‘星界商人’，造物主组织的1号和2号都是星界商人。
“
第496章 局势，人类的未来
从陆恒口中说出的信息，每一条都让在场的高级参谋感到脑袋要爆炸。
在归零文明之后，又出现了一个高等文明，而且信息同样希少。
造物主组织存在蓝星已经有两年多时间，这意味着在深渊入侵初期，星界商人就已经发现了蓝星。
这个高等文明发现人类之后，就像一个中立文明一样，除了建立一个组织，几乎不在人类面前出现。
这让陆恒心中产生了疑惑。
到目前为止，发现的两个高等文明，在发现其他文明的时候，表现出的态度都很奇怪。
归零文明很像是极端孤立主义，几乎不和其他文明接触，完全封闭。
星界商人没有归零文明那么封闭，但也不会给其他文明提供帮助。
建立晶核暗网都像是星界商人的一种商业行为模式。
而且，自从造物主组织遭到重创之后，晶核暗网已经陷入了半瘫痪状态。
各个国家、势力开始使用其他的交易渠道，进行晶核交易，使用晶核暗网的异能者数量越来越少。
甚至在劳伦斯·菲尼克斯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向星界商人求助。
或许他求助过，但没有得到帮助。
星界商人更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连为他们办事的人都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帮助。
这个文明同样奇怪。
陆恒很难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或许这就是人类和高等文明之间的思维差别。
从深渊降临开始，陆恒就一直秉承一个理念，联合其他文明，一起寻找对抗深渊的办法，为此还建立了执剑者。
如果陆恒发现了一个文明等级比人类低的文明，只要这个文明站在对抗深渊的阵营里，会尽可能的去帮助这个文明。
提供知识和思想，让他们变强大，一同寻找对抗深渊的办法。
可是，归零文明和星界商人完全不是这样做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因为高等文明的傲慢？还是有其他原因？
这是陆恒心中的疑惑，也是祁景辉等高级参谋的疑惑。
类似的话题，在战区参谋部里经常讨论。
祁景辉带的参谋组，经常分成多个小组，对归零文明的行为进行逻辑分析，其中会有一个组模拟归零文明的思维逻辑。
类似的讨论进行了很多次，最终的结论都一样，分析不出归零文明出现这种行为的原因。
相较归零文明来说，星界商人没有那么封闭，这是一个会和低等文明产生接触，但又接触不多的高等文明。
也因为星界商人的出现，让陆恒、祁景辉和在场的高级参谋讨论出了一个新的结论。
那就是星界商人没有能力净化深渊，同理可猜测，归零文明也没有。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星界商人成为一个流浪文明，是因为深渊，但这个猜测是归零文明给出的，那准确率应该不低。
如果是这样的话，意味着星界商人文明很可能是因为家园被深渊污染，不得不放弃原本的家园，在星界缝隙中流浪。
那么归零文明大概率也没有净化深渊的能力。
由此可以推测，归零文明极端封闭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和深渊有关？
像归零文明这样极端封闭，可以抵抗深渊入侵吗？
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对人类都没有帮助了。
蓝星已经遭到深渊入侵，受到污染的陆地面积越来越大，就算人类有封闭蓝星的能力，也已经拦不住深渊的侵蚀。
……
陆恒将星界商人和血裔世界战场的信息上报完之后，从机密会议室出来，然后见到了李归宁的副官。
打招呼后，副官带陆恒去李归宁的办公室喝茶。
李归宁先客套几句：“这次征召危险吗？”
陆恒随口回答：“还好，有惊无险。”
李归宁开始转入正题：“你们聊的高等文明，我也听了一些，细节信息留给祁参谋他们去探讨，我想和你聊聊未来的局势。”
大局观才是一位战区首长应该关注的事情，在这方面李归宁一直把握得很准。
他将副官泡好的浓茶往陆恒面前推了推，接着说道：
“这几年时间，世界的变化太大了，我们为了适应变化，不断的调整观念。
“归零文明的出现，让这场变局往更加难预测的方向发展。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星界商人文明，你觉得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陆恒稍作考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的我们，指的是谁？”
这个“我们”，肯定不只是“你和我”这么简单。
“我们”可以代表一个集体，可以是一个小集体，也可以是一个大集体，或者是一个超大集体。
在李归宁的语境里，这个“我们”可以是南方战区，也可以是大夏，还可以是整个人类文明。
李归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呵呵笑道：“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不像一个年轻人。”
他顿了顿，正色道：“我说的我们，首先是我们的国家，如果可以，也可以代表全人类。”
陆恒笑着反问：“现在我们可以代表全人类吗？”
李归宁愣了一下，摇摇头：“还不能。”
确实还不能。
蓝星的人口太多了，国家也太多。
深渊和异能者的出现，让这个世界的秩序一直在崩坏的边缘徘徊。
或者说，已经有很多国家的秩序崩坏，只有像大夏这样底蕴深厚，凝聚力强的国家，还能维持秩序。
由于龙威会参与很多境外的佣兵事件，对大夏之外的很多国家、地区有所了解，很多地方已经沦为地狱。
因为异能者的出现，导致以前的秩序、律法都失去了作用。
而成为异能者，对本身的品行、道德和知识水平没有要求。
这就导致异能者群体存在很多异端。
罪犯可以变成异能者，恶棍可以变成异能者。
而一群罪犯异能者组成的势力，会是什么东西，可想而知。
这样的组织还只是小事，只要想处理，难度不会太大。
国家之间的竞争更加复杂，其中还牵扯到ASE联盟这种可以影响世界局势的资本家族。
这就导致人类文明里，正在上演着很多剧幕。
有世界霸主在宣誓霸权地位，有昔日帝国想要觉醒，也有草台班子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