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摩柯看向理查手中新生出的蛛网，声音带着些好奇。
“你的这门神通真实不可思议，纵使是在无尽魔国，能有你这种级别神通的也就只有几位大天魔了。
看来此方世界曾经出过了不得的文明啊。”
“无尽魔国？这是你所在的文明名字？”理查问道。
“对，无尽魔国，诸魔所在之地，亿万真魔的故土，大天魔的领地。”
摩柯口中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说话间，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自觉的骄傲。
这是一个可以横压四方的伟大文明成员特有的表情。
理查微微摇头：“没听说过，不过看你的水平，无尽魔国想来已经统一整个世界群落了。”
摩柯的水平十分不俗，如果是一般的破限主宰，很难说能胜过摩柯。如此主宰，如果在一个处于扩张阶段，或者战争阶段的文明中，绝对是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其是绝不可能掺和咒妖的事情的。
天知道这种文明分裂级别的争斗，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若是出现岔子，实力出现了受损，那对于一个文明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所以，摩柯所在的文明，多半是已经统一了群落，并且其内部已经没有什么巨大矛盾。
“聪明，”摩柯称赞了一句，“我们无尽魔国早在数百个纪元之前，就统一了世界群落，所有的文明都已皈依天魔。”
说完，摩柯忽然话锋一转，原本平静的语气中忽然带上了一抹欣赏和魅惑。
“奇迹巫师，你的实力很不错，在这个世界群落中待着，实在是埋没了你的天赋。
如果你若能皈依了天魔，成为我魔国一员，那大天魔必然十分欢喜。
届时率领众魔，帮你荡平了此方世界群落作为你的魔国，也并非不可能。”
“皈依天魔？”
理查笑了笑，面上满是嘲讽。
“你是说，让我这个未来的文明领袖，去皈依你那天魔？
摩柯，你鬼扯也要有个限度。
而且，你连我们这个群落到底在面对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说出大天魔带着众魔来荡平此方世界群落的狂言？”
理查不知道摩柯口中的大天魔到底是个什么实力，但是，理查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大天魔，最多也就和泰坦之王同级。
甚至有可能就是个文明领袖级的人物。
至于九级生物？理查丝毫不相信一个九级生物会去和一群虫子玩过家家。
九级生物是超脱的存在，是绝对的永恒，这种生物已经达到了绝对自由的状态。
文明就是束缚他的锁链。
面对理查的质疑，摩柯只是面带怜悯的摇了摇头。
“你的见识还是太狭隘了，你怕是连领袖之上还有层级都不知道。文明领袖再强，也比不过群落之主。”
理查没有回答，只是将新的封印套在了摩柯身上。
看着身上加固的封印，摩柯只是淡定的笑了笑。
“奇迹巫师，我的话你好好思量思量，你已经展现出了加入魔国的资格，莫要浪费了这份才能。
最后，我再送你一个消息。”
摩柯三对手臂齐齐合十，脸上的笑容波澜不惊。
“凡是无上真魔者，必有替死之法。”
说罢，封印之王中的摩柯忽然变换成了鹿首蛇身，紧接着，这具身躯体内便传出了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就仿佛有人强行引爆了摩柯的身躯。
轰！
封印之网中摩柯的身躯轰然自爆，光芒璀璨的好似超新星爆发，即使是理查都不得不退后了两步。
“竟然还能自爆！？”
理查眉头紧锁，手中不断钻出维度丝线加固封印之网，力求将这场自爆的动静削减到最小。
封印之网一点点破碎，随后又被新的维度之线填充。
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摩柯的身形连带着第一层封印之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理查加固的第二层封印之网依旧存在。
“这是进阶之后的文明规则？”
理查看着消失的摩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文明规则是每一个文明都有的东西，其赋予文明内部成员的权能，可以看作这个文明的某种体现。
诸如星河蜉蝣的蜉蝣贡献，巫师的等价交换，都是文明规则赋予的权能。
但是，这份权能对于主宰而言并不是很有用。
星河蜉蝣的蜉蝣贡献还算是有些用处，而巫师的等价交换，就有些鸡肋了。
想要用文明规则和同为文明的主宰玩一换一，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文明规则会主动护佑。
但是，摩柯刚才用的，便是一种文明权能。
这种权能十分强大，哪怕是理查的封印之网都无法抵抗封锁。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文明规则权能的进阶版。
“唉，真理无尽啊。”
理查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本来已经吃到嘴里的肥肉，还能从胃里跑掉。
不过，这场偷袭倒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理查看向封印之网，，在封印之网上，一条恍如黄金雕琢而成的脊骨正在微微颤动，像是一根射进了靶子的箭。
看起来，这条脊骨应该是想趁着自爆逃出封印，但没想到封印之网如此牢靠，硬生生扛住了自爆，拦住了这条脊骨。
在这条脊骨上，理查看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蝌蚪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在脊骨上游动，看起来神秘异常。
理查四目齐开，这条脊骨立刻在理查面前一览无余。
“嗯！？竟然还有个灵魂？”
理查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在这条脊骨中，理查看到一个极其虚弱的灵魂。看其强度，竟然是个主宰的灵魂。
“这无尽魔国确实有些厉害，一个破限主宰身上全都是主宰炼制成的魔装。”
将脊骨摄到手中，理查尝试和这脊骨中的灵魂对话。
“还具备神智吗？”
“……”
“喂，听到请回复。”
“……”
“再不回话我就把你吃了。”
“……那魔头用替死之法了？”
听着灵魂的回复，理查眉头一挑，看来这替身之法似乎还有些讲究。
“对，他用了替死之法。”
“……老天有眼啊，这个混账终于落到被人打出替死之法的地步了！”
说话间，脊骨中的灵魂从脊骨中浮现，将脊骨化作了一个鹿首蛇身的样子，和摩柯刚才的样子近乎一模一样。
“贫僧摩柯，见过大师。”
“摩柯？”理查眉头一挑，“你也叫摩柯？”
鹿头摩柯微微摇头：“摩柯这个名字，是我的真名。只是我与那魔头斗法落败，沦为了他的替身，所以他才顶着我的名字行动，好让一切的因果都落在我的身上。”
“一切因果落到你的头上？”
理查微微一愣，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你说的因果包括命运契约吗？”
“命运契约？您说的是天道契约吧。”
鹿头摩柯微微点头：“这个因果包括天道契约。”
第87章 十方佛土
听到鹿头摩柯的回答，理查只感觉背脊都要生出一层冷汗。
这无尽魔国的手段果真是诡异，竟然连命运契约都能挪移到别人身上。
这也就是说，摩柯和野云的契约完全就不作数。
签订契约的是眼前的鹿头摩柯，关他狮头摩柯什么事。
“看大师这样子，想来那魔头已经冒用我的名义，签下了天道契约。”
鹿头摩柯看这理查的样子，立刻便猜出了现状。不过，即使知道自己身上背了命运契约，鹿头摩柯的脸上也没有展露出一丝慌张。
理查见他如此平静，不由得问道：“难道你有办法将身上的命运契约转移出去？”
“我没有办法。”鹿头摩柯摇头道，“使用替死之法要上无尽魔国的群魔榜，我是佛国僧侣，这种法子我并不能用。”
“那你为何如此平静？”
鹿头摩柯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大师不妨仔细看看我。我观大师的眼睛有殊胜之处，想来大师已经开得佛眼。”
理查不语，只是四只眼睛齐齐张开。在视野全部开启的瞬间，理查便知晓了鹿头摩柯为何如此平静。
“你快要死了。”理查沉声道。
鹿头摩柯点了点头：“对，离了那魔头，最多三年，我必然圆寂。对于我们而言，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我身上的麻烦再多，与死亡相比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理查无言，将死之人说话就是硬气。
“不过，在我圆寂之前，我还是有些事情希望做的。”
鹿头摩柯忽然话锋一转，身上平和的气质也变得有些怨毒，好似地狱钻出来的恶鬼一般。
“大师，你既然能逼出那魔头的替死之法，想来是和其有大冤仇。老朽虽然不才，但对于这些无尽魔国的魔头颇为了解。
你我二人合力，灭杀了那魔头，也算是功德一件。”
理查打量了鹿头摩柯一遍，微微摇头道：“你太弱了，帮不到什么忙。至于对付那家伙……”
理查手中忽然钻出了一根根维度之线。
“我觉得他的那些神通，对于我而言并非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鹿头摩柯看着理查手中的维度之线，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震惊。
虽然他对于理查的实力有所预料，但他并未料到理查的能力能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