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精品级的专注药剂，商店售价三十魔石，我买的是二手，价钱涨了一倍。”说着，安娜捏着药剂在理查眼前晃了晃，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如今再卖你，你觉得多少魔石合适？”
“这……”理查看着药剂，心中顿时纠结起来。
他现在身上可没有多少魔石。
“你还真想起来了。”安娜忍不住敲了敲理查脑壳，“这玩意在学院有价无市，一个月能流出一瓶都算是产量高，单靠魔石你根本买不到。”
“那……安娜姐你是要送我？”理查眼神一亮。
“想的怪美。”安娜瞪了理查一眼，“这玩意算是借你，以后你要是做出精品专注药剂了，你得还我两瓶。”
“这个条件你接受不接受？”
“接受，接受，当然接受。”理查连连点头，临了还接了一句。
“安娜姐你对我真好！”
安娜脸颊微微一红，“去去去，赶紧做你的魔药去。我有点后悔了，我该要三瓶精品魔药！”
……
回到寝室，理查拿着药剂启用奇迹熔炉。
【原料：精品专注药剂】
【可提炼技艺：炼药操作（残缺）】
【提炼消耗：10精神力】
【可提炼信息：专注药剂配方】
【提炼消耗：10精神力】
【是否提炼】
“还能提炼出药剂配方？”理查看着熔炉给出的信息，心中不禁一喜，“如果是这样，那学院售卖的这些药剂，我岂不是都能提炼出配方？”
这个疯狂的想法让理查心中一颤，但随即就被他按在了心底。因为他纵使提炼出这么多配方，也不能拿到商业区售卖。药剂是不是自己的配方，那些巫师一眼就能看出来。
窃取知识这种重罪，乔洛德可护不住他。
“不过虽然不能卖，但我自己用总可以。”理查嘴角忍不住翘起，“药剂卖出去这么多，我获得一两瓶肯定没什么问题。”
理查选择提炼技艺，在高达二十三点精神力的基础下，理查仅仅感觉到一股轻微的眩晕感，提炼就结束了。
将记录技艺的光球吸收，转瞬间，理查感觉自己又变身成巫师，一样样材料在他手上如同橡皮泥一般随意揉捏处置，各种奇形怪状、或软或硬的材料在他手中都不是问题，在配置魔药时也是得心应手，各种情况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出应对措施。
吸收结束，理查晃了晃脑袋，起身拿起配置专注药剂的材料。
捣碎，过筛，萃取，研磨，理查拿着材料，脑子还没动，手臂就自动处理好了。
“巫师的技艺恐怖如斯。”
理查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再次升起对巫师的敬畏。
……
有了这样的技艺，理查在制作药剂时自然是得心应手，虽然依旧有失败，但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在这之间理查也没忘记记录数据，他始终对配方上那些模糊的数据有些意见。
理查认为，魔药之所以成功率低下，很大程度都是因为这些模糊的数据。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安娜看着眼前这一盒子专注药剂，脑子不住的发昏。
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冥想出现问题了，要不然她怎么能看见自己刚配置魔药一个月的小师弟，拿着一盒子专注药剂找自己销售的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安娜姐，这些药剂放你这寄售，你同不同意啊。”久久没有得到答复的理查有些不满的问。
在提炼完技艺后，理查这一个月是一心一意的配置魔药，在将借安娜的钱花完之后，他总共配置出了六十五瓶专注药剂，成功率接近三分之二。
“同意，同意。”安娜回过神，小心的试探道，“你做这些魔药总共失败了多少次，我给你的魔石应该不够吧。”
安娜心中闪过一丝让她羞愧的想法——她竟然希望理查失败的次数多一点。
但理查的回答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失败了很多次，大概二分之一的成功率。”理查装作不好意思的说，乔洛德给他书上记录了很多他曾经弟子的成绩，其中二分之一的成功率连倒数第一比不上。
这样的成绩在理查看来很符合他这个低级学徒的身份。
“多少？”安娜又感到一阵眩晕，她成为巫师学徒以来，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无力的时刻。
“二分之一。”理查一字一句的重复道，“师姐，我才刚开始配置魔药，失败率高一点难道不正常？”
“二分之一的成功率！普通的学徒开始制作专注药剂，能达到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就算合格，能到五分之一算是有天赋，像你这样刚开始炼药就达到二分之一成功率的低级学徒，我我……”
安娜此刻有些无力面对理查，她以为理查是和她一样的天赋在魔装上，但如今看来，理查的天赋要比她想的更为夸张。
“啊……是吗？”理查脸色一僵，嘴角硬挤出一丝微笑，“我看老师书里的记录我这个可排不上号啊。”
安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淡一些。
“理查，老师在学院带过几百届学生，能被他收做学生的人都是天赋极佳之辈，而能被他写进书里的学徒，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哈哈，我就说我不至于那么差劲，连书上的最后一名都比不过。”理查尽量让自己兴奋一点，此刻他已经破罐破摔了。
天才就天才吧，反正他的药剂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就算让重复也重复的出来。
有那么多土著前辈珠玉在前，他这个穿越者也没那么显眼。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骄傲，”安娜情绪收敛，表情回到平时的冷艳御姐状态，“有天赋的学徒多如海沙，但真正能成为巫师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嗯，我知道了。”理查乖巧的点点头。
安娜点了点盒子中的药剂，一共四十六瓶，按照一瓶五魔石的售价，这些药剂给理查带来了近一百三十块魔石的净利润。
这还是理查故意少卖一部分的成果。如果理查愿意多卖，他能赚的更多。
“寄售药剂，我这个做师姐的就不抽成了，这一百三十块魔石你拿着。”安娜将药剂收进柜台，转手就递给理查一袋子魔石。“专注药剂不愁卖，师姐就先把钱给你了。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一月累坏了吧。”
理查心中一暖，拿过魔石向安娜礼貌的道了个别，便直奔中央黑塔而去。
休息就不必了，他现在有了钱，不好好消费一波怎么能行。
第37章 大采购
法术商店的位置同样在中央黑塔第五十层，但对比图书馆，法术商店就小了许多。
一进门，理查面前正对着的就是一个柜台，柜台后面一个与七曜商会近似的机械傀儡站在那里，但与七曜商会的店员相比，眼前这个有些粗糙，很多机械结构都裸露在外，细密的齿轮在其中不断转动。
在机械傀儡之后，便是放置法术模型的架子，理查数了数，这些与图书馆中架子类似的大书架仅仅只有三排。
“请问您要购买什么法术模型？”机械店员发出近乎金属摩擦的声音向理查询问。
“次级火球术，冰锥术。”理查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法术名称。
次级火球术的威力自不必多说，这玩意在低级学徒中就是个大杀器，价钱也是一环法术中最贵的几个，价值一百魔石。而购买冰锥术则是理查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冰锥术这个法术有些不太对劲。
冰锥术虽然名字很形象，但真正使用过的人都会清楚，冰锥术的威力实则来自冰锥的速度，冰锥本身除了坚硬之外，并没有什么直接威力。
而这引起了理查的注意。
如果冰锥术是靠速度产生威力，那它的法术模型中一定能拆出提供动能的那一部分。
而这个部分，理查有一些奇妙的想法
“总价一万一千学院币。”
理查将一打路上换好的学院币递了过去，机械店员打开胸口将钱币放入，随着一阵短暂的齿轮摩擦声，店员确定了学院币数量。
“数量符合，请稍等。”店员转身在架子上按了两下。
只听一阵机械摩擦声从柜台上面传来，一条金属管道垂降到了理查面前，里面还传来一阵响动。
咣当！
两个卷轴从管道窜出，然后被机械店员一把抓住。
“请收货，次级火球术法术模型，冰锥术法术模型。”
“气动管道。”理查认出了这套东西，没想到在异界也能看到相同的系统。
理查将卷轴收好，这些卷轴不似水晶球那般直接进行精神传递，而是写成了书面信息。这么做一来是便于在卷轴上释放诅咒，防止学生学习后倒卖，二来也是因为传承水晶球价格昂贵，学院不想花那个冤枉钱。
回到宿舍，理查将写有冰锥术的卷轴交给了艾莉。他还没有将卷轴打开，卷轴的诅咒还未触发，此刻这卷轴还可以交易。
“你要我拆解出其中释放动能的那一部分？”艾莉看着理查，有些不解的问。
好好一个法术，别人都是增加东西，怎么理查却要拆解？
理查点点头，再次确认道：
“嗯，你把那一部分拆解出来交给我，我有些想法想要试验。”
他是个炼金巫师，对塑能法术的各种符文系统的理解远远不如艾莉这个塑能巫师。这一点也是学徒的弊端之一，学徒的时间太短，除非有导师领进门，否则根本不可能双修学派。
“行，给我三个月，我保证给你弄出来。”艾莉接过卷轴爽快的答应，随即又装作无意的提了一句，“哦，对了。苏珊娜大师已经收我做正式学徒了。”
“嗯？这么快。恭喜恭喜。”理查拱手道贺，艾莉成为一位巫师的正式学徒意味着他的投资没有白费。
其他巫师可不像乔洛德这般需要魔石购买，一个学徒一旦成了正式学徒，就意味着得到了巫师的一部分甚至全部衣钵。
“就这样？”艾莉对理查的态度有些不满，气呼呼的鼓着脸说，“你就没别的想说的？”
“嗯……你想要我做什么？”理查挠了挠头，这是要他请吃饭吗？但按道理不应该是艾莉请他吃饭庆祝吗？
“你你你……你就不夸夸我？”艾莉气的像个河豚，但随即又泄了气。
“算了，你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我说了，快夸我！”
理查看着如同小孩一般的艾莉，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在随口夸了几句后，艾莉才算是满意的放开了他。
回到自己房间，理查没有急着翻阅卷轴，而是拿了一把铁豆子来到阳台。
“雾尼，来吃铁豆子了。”
理查话音刚落，就见一只绿眼乌鸦飞进屋内，落在理查另一只手臂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叨食着理查手中的铁豆子。
雾尼是理查给这只告死鸦取的名字，经过理查一年的饲养，已经和他十分亲昵。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毫无阻力的在它体内植入灵魂种子。
喂食完雾尼，理查回到房间内，打开了记录了次级火球术的卷轴。
巫师的灵魂所能承载的法术模型并非无限，法术印记越多，对灵魂的负担越重。但精神力的增加也会增加灵魂的承受能力。
在学徒阶段，一个学徒最多可以承载四个法术印记，虽然法术印记可以去除，但去除印记的仪式花费可不算小。
所以每一个法术印记的选择都要慎之又慎。
而次级火球术作为一环塑能法术中数一数二的直接杀伤法术，其无论是物理伤害还是元素伤害都有很强的威力，算是学徒阶段的性价比最好的法术。
卷轴上记录一个十分复杂的二维图形，密密麻麻的符文填充其中，但离远一点观看这个图形，就会发现其最外围的一圈符文连起来近似于一个圆。
这也是法术的等级“环”的由来。
但环数只代表法术的复杂程度，而不代表法术的威力。巫师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没有最好的法术，只有最适合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