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塞斯闻言抖了抖羽毛：
“嘎，我亲爱的主人，世界树这东西是个泛称。虽然它自称世界菇，但它就是咱们说的世界树，如果主人你去过土元素偏衡的位面，那些位面的世界树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而在某个水元素偏衡的世界，世界树就是一株巨大的海藻，或者通天彻地的巨大喷流。”
乌利塞斯作为诸神文明的一员，其本身的地位就和大巫师差不多，各种异世界的风景它见了知道多少，像世界菇这种东西，在它眼中连稀奇都算不上。
“原来如此。”理查点点头，“那确实有点用处，你给他整一份命运契约，条款弄严苛点。”
“嘎……”乌利塞斯一愣，随即委屈巴巴的从灵魂上扣出一点碎屑。
虽然它这段时间伤势好了不少，但这一点碎屑，又给他还回去了。
“别那么委屈。”理查淡淡道，“这蘑菇长起来你也有好处，我虫巢里面找到了种可以恢复灵魂伤势的蘑菇，如果能在秘境种下来，你这点损失很快就能回来。”
“嘎，真的！？”
理查也不多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祭祀菌。
乌利塞斯尝过后，立刻就把命运契约拿了出来。
“嘎，为了主人你的利益，我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
乌利塞斯准备的命运契约很严苛，但世界菇比当年的乌利塞斯还没得选。
当年的乌利塞斯还能挣扎一下，世界菇在乌利塞斯面前，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乖乖的把契约签了。
被封印了那么长时间，世界菇可不打算刚活过来就去死。
契约签订完成，世界菇便在秘境中扎下了根，而随着它落地，整个秘境的魔力瞬间开始了流动，魔力如同海纳百川一般被世界菇吸收，化作一根根菌丝蔓延开来。
圣树精灵察觉到这股变化，纷纷躲到了理查身后。
不一会，世界菇的菌丝就蔓延了秘境一半的空间，而它的高度也来到了十米左右。
圣树精灵对这个突然长大的玩意很好奇，一群小家伙从理查身后出来，围在世界菇周围转个不停。
“老大老大，这个玩意是什么？”
世界树传出一道精神讯息：
“吾主，我将和这片秘境的规则相接，届时整个秘境会发生些许变化，这些个小家伙可能适应不了。”
“适应不了？”
理查眉头一皱，圣树精灵对他来说可是有不小的用途，关系到以后的长远收益。
“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
世界菇沉默了许久，这让理查感觉自己像是上辈子遇到的某些老板，张口就是一个上天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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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后，世界菇发出一道精神讯息：
“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试试。”
世界菇分出了几十条细长的菌丝连接到圣树精灵，过了许久，世界菇传来一个好消息。
“吾主，这些小家伙很不错，我可以改造。如果您允许的话，它们可以做我的眷族。”
“眷族？”理查愣了一下，在朝乌利塞斯询问之后，才得知了眷族的意思。
所谓眷族，就是一个强大生物的伴生种族，近似于自然界中的共生关系。
眷族依赖于强者生存，而强者也享受眷族提供的服务。
听完这个解释，理查拍板道：“可以，但我要确保对它们的绝对控制权。”
世界菇传出讯息：
“您的意志。”
对圣树精灵的改造需要很长时间，世界菇接驳秘境规则也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整个秘境会处于一种不能进出的状态。
理查现在还有任务在身，如果长期消失，或者不移动的话，会被指挥部认定摸鱼，并进行质询。
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那惩罚将在所难免。
所以，理查和乌利塞斯只能暂时离开秘境，等待世界菇改造完成。
……
“事情都解决了？”
看着出来的理查，以及恢复原样的乌利塞斯，艾莉凑上来小声问道。
“嗯。”理查点点头，转而看向一边的劳伦斯。
“劳伦斯，我……”
“我懂！”
没等理查说完，劳伦斯打断了理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契约。
“这件事我保证守口如瓶，不向外面透露任何一个字。这是灵魂契约。”
这个老巫师对于生存有相当敏锐的直觉，无论是乌利塞斯还是那蓝色菌种，他都不打算探究下去，尤其是在知道理查和艾莉的背景后。
位面战争可不是过家家，其中肯定会有一些极其危险，乃至必死的任务。
这些任务的情报往往会被伪装，然后分配给一些指挥部认为合适的巫师。
劳伦斯觉得如果自己不知趣一点，凭这两位的关系，那些必死的任务肯定会落到自己头上。
“这……没事了。”
理查有些尴尬的接过契约，他本来还想着利诱一波，但没想到劳伦斯这么给面子。
契约签订之后，三人都轻松了不少，彼此间的关系也更近一步。
从蘑菇地离开，劳伦斯返回浮空城，而理查二人则继续对虫巢的清剿。
这才是他们的正事。
在虫巢的中层和下层，密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反抗军。
这些虫子靠着地穴的复杂环境与巫师展开斗争，虽然输多赢少，但总归是消耗了巫师很多有生力量。
这对数量有限的巫师来说确实是种伤害。
现在，战争已经逐渐转变成泥潭烂仗，拼的双方谁的血条高。
……
砰！
带着黑焰的法杖凌空劈落，将一只武士虫的头颅连带刀臂一起砸碎。
法杖上响着滋滋的蒸发声，武士虫绿色的粘液不断的被蒸发。
理查面无表情的看向周围，这是一个小型聚落，十几只武士虫连带着几十只种植虫盘踞其中。在理查找到他们老巢前，这伙武士虫已经靠着地道多次袭扰他们。
“都解决了。”
理查身边一团阴影突然凸起，化作了一个身穿黑袍的巫师。
劳伦斯在离开蘑菇地后，就返回浮空城换了具躯体。
对于他这种精神进化的巫师来说，身体只要体质达到五十就能用，所以他也没耽误多长时间，就又回到了地下虫巢，找到了理查二人。
“艾莉那边呢？”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理查对面的地道中传来。
“也解决了。”
艾莉此刻身着有些破烂，脸上面无表情，整个人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此刻距离他们离开蘑菇地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他们三人从中层虫巢一路杀到下层虫巢，死在他们手上的虫子少说有近千只。
如此长时间的在昏暗压抑的地下猎杀虫子，很难让几人有多健康的心理状态。
理查曾听说，不少黑巫师在战争之后，都要找灵魂巫师来清除自己的部分记忆，来让自己轻松一点。
当时他还不屑一顾，黑巫师在学徒时期就开始杀人，去位面战争杀异形对他们来说更是毫无心理负担。
这有什么好清除记忆的？
一定这些巫师心理素质太低了。
现在，理查终于理解这个传言背后的残酷。
战争从不只有荣耀。
几人清理下战场，将虫子身上有用的部分切除收集。
这些年指挥部对黑晶虫族的研究也在更加深入，对虫子尸体的利用也提了上来。
武士虫的一对刀臂富含丰富的金属元素，收集之后可以提炼出各种金属。
祭祀虫的眉心黑晶最为宝贵，这些黑晶经过祭祀虫的锤炼，可以自然的招引星光并储存，必要的时候可以释放用作一次性攻击。
蛛骑士更是全身是宝，它们的两对刀臂，身上的甲壳，下半身蜘蛛的毒牙和毒腺都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一只蛛骑士拆开卖甚至比整个卖还贵。
打扫完战场，理查打开显影水晶球，继续用声波探测周围的地形，准备去下一个可能存在反抗军的地穴。
但没等他拿出水晶球，三人的传讯水晶球同时传来指挥部的消息。
“全……师注意，对地下虫……清理效……显著，所有……回归。
重复，所有巫师……归！”
由于几人现在所处的位置过于深入，导致传讯水晶球的信号都有些断断续续，但即使如此，三人也听出了指挥部传达的命令。
理查拿着传讯水晶球，沉默了片刻，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妈的，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
第38章 回到地面
顺着复杂曲折的地道向上行进，理查三人很快就脱离中层虫巢，来到了上层虫巢。
感觉到周围骤降的温度以及湿度，理查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道：
“总算要出去了，再继续杀下去，感觉我都要长蘑菇了。”
一旁的艾莉一脸认同的附和道：“确实，下层虫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劳伦斯作为老巫师，也算是见多识广，对下层虫巢的恶劣环境倒没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
“还行吧，这种条件在位面战争中不算特别差，如果你们不适应，推荐你们去做个身体改造，转变成我这样的活死人基本上什么环境又不会有特别的反应。”
“……那还是算了吧。”
活死人虽然对环境没什么感觉，但它对其他东西也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亡灵巫师，很少有巫师愿意去做这种身体改造。
两年时间里，上层虫巢发生了很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