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未在五州演武之中进入优胜者的行列,但在现下祁州的巅峰武者之中,除了郜师兄和程师兄,我还真没怕过几人。”校尉手握长刀,信心满满地说道。
听闻校尉此言,再看看校尉那信心满满的姿态,虽然江宣心中很想吐槽些什么,但却还是被那长刀吸引了视线。
江宣这才发现,校尉手中的那长刀在日光的照射之下,竟发出了一种草绿色的光泽。
仅从那般漂亮的光泽之中,江宣便是初步得出了那柄长刀为顶阶长刀的结论。
“怪不得之前总是觉得这校尉运用短剑时,他出剑的方式有些怪怪的,落点也是有问题,不像是短剑的落点,也不像是长剑的落点,隐隐倒像是某种长兵器的落点。”江宣心中暗道。
现下,江宣终于是解开了方才与校尉战斗时校尉所给他带来的那些疑惑,以及校尉让他觉得有些别扭的点。
若是在五州演武的演武场上相遇,江宣还可以较为轻松地获得一些校尉常用兵器的信息。
五州演武场之上,即便校尉也是手持双短剑上场,江宣也是可以听到场下观众在议论中隐隐给出的提示,从而更好地判断出这校尉的惯用兵器。
然而,今日的这般场景,江宣却是没有了在五州演武现场那般的,轻松获取对手兵器信息的条件。
“长刀武者,确实是有些棘手了。”江宣心中暗道,表情却是不外露。
其实,除去长枪之外,江宣对于短刀以及长剑这类使用比较多的兵器,是有着不少的战斗经验的。
但是,面对长刀武者,江宣确实是没有太多的经验。
同样的,江宣也对此感到十分庆幸。
在一场不必生死厮杀的比试当中,可以较为安全地获取关于长刀的战斗经验,是一件好事。
因而,江宣却是对现下与校尉的这场比试感到庆幸,亦为这场比试之中可以获取一些长刀的刀势以及应对长刀的经验,而感到庆幸。
这校尉的目的,江宣已然是十分清楚了。
很明显,他想要通过打败自己甚至是羞辱自己,以此去满足他的那份对于柳教习的爱慕之心。
虽然江宣也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校尉将自己打败的,但这场比试,说到底就是一场比试,没有什么一决生死的意思。
“来吧。”江宣将手中短刀一振,对校尉大喝一声。
就在这声大喝声之中,江宣皮肤的颜色便是又红上了几分。
“哼!”
校尉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便是拖着那柄长刀,直奔向江宣。
长兵器的攻击,由于其自身重量较大,施展也需要更多的时间,速度便是比短兵器要慢上一些。
此时的校尉,正拖刀而来,虽然比先前使用短剑的速度稍慢,但若是以长兵器论,速度已然是十分优秀。
“你这速度,还差点火候。”江宣怒吼一声,迎着校尉的来向而去。
“镗!”
两人上来就是一击,短刀与长刀相交,擦出阵阵火花。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两人相持之际,校尉咬牙对江宣说道。
“后悔?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你吧?”江宣脸上依然是带有一丝狂气,一脸不屑地对校尉说道。
“五州演武是你,如今你又是平白无故地在祁州武馆附近出现!”校尉咬牙切齿地对江宣说道,好像是在不满江宣夺了他的风头一般。
“五州演武?我与你甚至不是一个组别,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江宣知道对方已然是乱了分寸,也不介意再去激他一激。
“少废话,看招!”校尉手上发力,将江宣推开一个身位,随即转动身体,准备接上下一招。
只见校尉手中的那柄长刀,就如贴在他身上那般听话,随着他的身体转动,又从另一个方向斩向江宣。
“好精妙的刀法!”江宣心中暗道,但是嘴上却不如此说,只道:“就这般程度?”
此时的校尉,依然是被激怒的状态,哪里能听得了这种语言上的刺激,手上便是又施加几分力,将长刀对着江宣挥砍过来。
此时的江宣为单手持刀,而校尉则是双手持长刀,在握持方式上,便是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自然,此时的江宣更想要通过速度取胜,而校尉则是想要凭借力道以及精妙的刀法取胜。
此时,两者虽然看似是在僵持的状态,实则是两者都处于一种较为别扭的状态。
两人一人长刀一人短刀,一个攻有余守不足,而另一个则是相对攻不足守有余。
对于江宣来说,必须要在稳住防御的基础之上,寻找机会打出破坏对手防御的机会。
而对于校尉来说,必须要在能够坚持现有防御水平的基础上,寻找机会打出更加强有力的攻击,彻底破掉对手的防御。
第268章 路遇打劫
就在早些时候,就在江宪从五州演武回映州的路上,一行三人却是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那时……
一行三人,两匹马,一架马车,正在祁州城外的街上迅速驶着。
残阳将林中的道路染得有些发红,江宪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对于江宪来说,却是有些熟悉。
她抬手止住队伍,制止了他们三人的队伍继续前行。
马车驶过的车痕,由于迅速刹车的缘故,却是将地面上那松软的土质深深地嵌了下去。
骑马的护卫手握短刀,刀鞘上缠绕的避水牛皮,突然间,似乎亦是预料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其上的线头猛地崩开。
林子之中,印出的影子正在抖动。
突然之间,那影子竟变得扭曲,瞬时,七八个蒙面人便从树冠之上跃下,其鞋底,竟然都钉有减震的鹿筋。
“鹿筋。”江宪在心中暗道。
江宪一眼便认出了他们鞋底上所钉有的鹿筋。
“是埋伏在此处,靠此等营生为生的?还是去祁州时便跟踪过自己,在此处特意埋伏自己的?”江宪在心中思虑着对方的意图。
之前自己一行三人去祁州之时,都是轻装简行,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穿的也是跟其他过路人无异,并不能让人容易分辨出他们一行人的家境情况。
江宪自是知道江湖险恶,她此行甚至连平日里在映州附近骑的那匹好马,都没有带出来,免得暴露了身份。
江宪在映州所骑之马,并不是寻常马匹。
在外人看来,那匹马打眼一看便不是什么寻常之马,甚至不是寻常好马。
如此一来,若是江宪将那匹马骑来,自然也就会有懂马之人,可以通过江宪的那匹马,从而猜出江宪那不错的家境。
而这些,在江宪出发之前,也便是全都提前想到过了。
现在的江宪,正在快速地在脑海中回想着他们一行三人,一路以来,一切有可能的破绽。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便是她自己绝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两名护卫那里,她却是为了参加五州演武,亦为了掩饰自己的行动轨迹,没有全程跟着两人去做事。
也自然是不清楚二人到底有没有依照她所说去行事,行事上究竟有没有错漏之处,在现在的情形下,这些便是不得而知了。
但其实江宪知道她带出来的这两名护卫平日里的做事风格如何。
江宪对她现在身边的这两名护卫的办事风格,还算是放心。
在江宪的观察之中,两人至少都不是什么大大咧咧之人。
所以,现下江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埋伏在此处的数名歹人,应当是无差别地进行攻击抢劫,见到何人便攻击何人,只要是有利可图,便是很难放过。
仅看表面情况,江宪自然是不能够完全洞察出对面数名歹人是背靠佣兵团还是合伙作案。
若是按照他们身上所着的衣服以及蒙起的面容,自然是任凭如何来看,都不像是佣兵团的分队。
若是合伙作案,那鹿筋可是并不便宜,能够配备得如此齐全,想必这帮抢劫团伙也是有些存资。
由于对面数名大汉皆蒙着面,且都身穿同样的夜行衣,仅凭是有备而来这一点,现在的情况,便是让人一看就很分明。
但至于他们是一支刚刚组建的队伍,还是一支成立已久的队伍,至少从现在来看,却是不能够也不足以分辨清楚。
但江宪现在却也是想不了这么多了。
无论对面的数名大汉是成立已久,或者是配合已久的默契队伍,还是刚刚成立、准备齐全的新队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江宪一行人便是避无可避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迎战便是。
“戴兜帽的那个,把你身后的马车交出来,我便许你全尸。”为首的一名歹人,对着江宪所在的方位,大声喝道。
对面站着的七八大汉,各个手持短刀,从其气势上来看,倒是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紧张的姿态。
可见,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便是不止一种了。
第一种可能性,便是对面的数名歹徒抢劫的经验丰富,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怯场。
第二种可能性,便是他们绝对低估了江宪这一行三人的实力,没有想到江宪三人各个都是天阶高级武者。
面对那人的高喝,江宪却是并不在意。
而是将身下坐骑掉头,从三人队伍中的左右两侧,另一匹马和那架唯一的马车中间通行而过。
江宪所骑之马,脚步缓缓驶离,行至一行三人队伍的身后,与对面数名歹徒拉开距离。
“怎么,这就怂了?”为首的那名歹徒对江宪挑衅道。
“哈哈哈哈!”
那歹徒说罢,其队伍中却是笑声一片,纷纷对江宪嘲讽起来。
“头儿,看来这次没劫错,是个富家少爷。”歹徒队伍之中,有一人对为首的那名歹徒说道,语气之中,还隐隐有着一丝兴奋。
闻言,为首的那名歹徒还没说话,倒是队伍中的另一名歹徒,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富家少爷倒是没跑,就是这富家少爷,看起来有些不行啊?”
“什么富家少爷,你看他们的穿着和马匹,怎么来看,也都算不得是上乘,怎么能说是富家少爷,我看顶多也就是个略微富裕,能温饱之家。”
“怂倒是不怕,这事咱也干了几票了,人咱也是抢了不少,哪个富家少爷冲在最前面?大多数时候,不都是往后退,你见过不退的有几个?”
“怂倒是不怕,还能少些麻烦,怕的是没油水!”
……
然而,江宪现下却是丝毫不慌,她转身让自己处于队伍的最后之处,便自然是有着她自己的目的。
一来,她自然是不能够在她带出的江家的这两名护卫面前出手,否则便是暴露了她的武者身份。
二来,她观察到,对面队伍之中的数名大汉,其握刀姿势并不像是天阶武者的握刀姿势。
因为随着武者晋入天阶之后,武者的身体强度便是会随着其自身的武学层次而发生变化。
反过来讲,正是由于武者进入天阶之后,其身体强度不断变化,所以其武学层次也会随之不断变化。
因为武学一途,走到天阶阶段,最看重的便是武者的身体强度。
身体强度也是最直接可以证明天阶阶段的武者的实力以及修习情况的。
故而,各位武者因其身体强度的不同,其手握兵器的位置也会有所改变,这个都是随着身体强度不断变强而不断进行调整的。
在江宪看来,仅从对面数名歹徒的握刀姿势方面一观,却并不像是晋入了天阶的武者。
当然,也确实是有一些武者,有着更为适合于自己的习武习惯,所以,此事自然也是不能够一概而论。
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江宪从左右两名护卫中间所形成的走廊而过,是为了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带给二人。
而这是能够不引起数名歹徒注意的绝好的方式。
江宪不仅不会被他们的言语所伤,反而,他们越是兴奋,越是一副得逞的模样,江宪便越是为他们的掉以轻心而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