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魔夜叉开始种魔长生 第410节

  灵宝秘境和地仙道场双重叠加之下,只怕不是同级大宗师,都没有破局之法。

  不管怎么说,如今来犯之敌已退,危机已除。李存孝放松下来,便问起自己最关心之事:

  “师父,您炼丹所用的手段,是神通吗?”

  “哼,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光。”

  见徒弟又恢复了以前的知情识趣,太乙真人嘴角微翘,情不自禁地摸起胡须。

  “我这一门神通,乃是从《九转流珠九丹经卷》,加上本门神功《东华木公书》,升华推演而来,名叫天地熔炉。”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生灵也好,死物也罢;草木也好,金石也罢;清灵也好,污浊也罢”

  “世间万物,无不可炼,无不可转,无不可成丹。”

  “天地造化,藏于心中方寸;宇宙乾坤,就在反掌之间!”

  太乙真人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话语立意的气魄,真如同高悬三界外的仙真,李存孝的心神都不由得为之所夺。

  “咳,与之相对的,这门神通就是因为太厉害,所以至少要等你宗师,才能尝试入门。”

  “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你的玄关修到完满再说。”

  “您既然提起,徒儿正好要请教。”

  李存孝想起方才太乙真人体内那一方天地,赶紧问道:

  “十二重楼,弟子有把握修成,但是内景的建造,却还没什么头绪。”

  “这人身小天地,和宇宙大天地,内景和道场之间,是否又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倒是问在点子上了。”

  太乙真人思索了片刻,“也罢。”

  “以我徒儿的天资气运,将来必定是要成大宗师的,提前给你说一说也好。”

  “武者修行,玄关之前是一个层次,玄关之后又是一个层次。”

  “所谓种魔、化魔、降魔之说,我就不多赘言。”

  “第七境玄关,第八境元胎,第九境法象,其实都有一点贯穿始终,那便是内景外景之变.”

  白马驿。

  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

  漆灰骨末丹水沙,凄凄古血生铜花。

  尸体堆积腐败的恶臭弥漫草木,鲜血从一开始的红色,到如今化作深沉的玄色,在淤积的码头处起伏飘荡,冲刷着青黑的死人皮肤。

  忽然一道真元光芒闪烁,炸起的浊浪将啄食腐尸的乌鸦割成碎片,可见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追捧和阿谀奉承:

  “二公子神威啊!”

  “恭喜指挥使,打破玄关,将来便是宗师也有望啊!”

  “是啊,如今二公子也是玄关高手,那朱友珪也就只能仗着嫡子身份”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二公子,别和这臭丘八一般见识。都是贼配军,大字不识一个的。”

  “都是袍泽兄弟,不必多言。”

  朱友贞闻言,这才脸色稍霁,看着周围甲胄带着血污的亲随,一个个满脸横肉、眉宇带煞,偏偏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谄媚逢迎。

  灵相坐镇泥丸之中,神宫虽然简陋,但真元源源不绝地冲刷着身躯,带来力量的充实和安心。

  权力和拳力让他脸现陶醉之色,心底念头悄然钻了出来:

  不是这乱世的许多死人,哪有我的今日?

  那些泥腿子是羊,害怕打仗,遇到兵戈只会哭叫,所以只能沦为食粮;

  而我是狼,在这乱世的血腥之中,如鱼得水,壮大自身,我天生注定要做一番大事!

  死人好啊!

  高骈死得好。

  他一死,严道通和真敬一逃,朝廷彻底没了倚仗!

  神策军和金吾卫死得好。

  活着的,投降的,统统炼成人魔。死了的,炼成大丹,助我更上一层楼!

  遐想之中,朱友贞似乎看到京师皇城之中,那代表九五之尊的龙椅在向自己招手,忍不住笑出声来。

  “婢养的东西!世子在这为了大军善后忙的昏天黑地,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远处,额头刺着赤红乌鸦的军士恨声开口,旁边的同伴赶紧撞了了他,前者这才收声,拿着一叠文书走入军帐。

  此处虽然不是中军大帐,但同样十分宽广。来来往往的军中官吏,摩肩接踵,脸上却不如一般军士似的带着喜悦,反而是个个焦头烂额。

  这些人的相似之处,便是额头都有刺青,有的是赤鸦,有的是鸿雁,但总的来说前者居多。

  而在大帐居中靠后的位置,有一便装男人,眉头时而皱紧,时而舒张,周围之人看他的眼神,皆是敬畏信服。

  落雁军、赤鸦军、控鹤军,乃是朱家父子的亲卫,分别由朱全忠本人,长子朱友珪,次子朱友贞掌控。

  能让这些赤鸦军和落雁军同时露出这样姿态的人,自然只有梁王世子朱友珪了。

  “此战枭首高骈,杀神策军并金吾卫万余,京师朝廷余力已十不存一。”

  “待父王和国师回来,很快就会提兵进京,务必要保证粮草辎重”

  朱友珪一边翻阅文书,一边提笔勾画,不时下达指令。如此忙了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偷骂朱友贞的赤鸦军士才找到空档上前:

  “殿下。乞答那些蛮人嚷着要补给,如今咱们还是盟友,您看是不是多少打发一点,免得闹出哗变”

  “不许”,朱友珪不假思索。

  “我会亲自去和那位王妃解释,此事你不用管了。”

  “是”,那军士松了口气,想到方才的事,又忍不住道:

  “殿下,那婢养的我是说二公子,您,不管管吗?”

  此言一出,营帐中所有人的动作齐刷刷一停,都悄然朝中心处的朱友珪投来视线。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凭借人药血丹突破的废物,此生也无望宗师。”

  “没了明教,他什么也不是。”

  朱友珪神色淡然,一番话出口,众人皆深以为然。

  在他们心中,大公子为人沉着,处事周密,又早在军中从事,立下汗马功劳。

  而二公子,不过是靠着自家夫人的裙带,四处钻营。性情凶暴便罢了,至今也不曾有亮眼表现。

  如此一个纨绔,怎能和大公子相提并论?大王却偏偏让其掌管控鹤军,真是昏了头了!

  一番事务忙碌,直到黄昏时分,朱友珪借口小憩,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等到四下无人这时候,他脸上才露出阴沉之色。

  三天前,高骈率大军来到白马驿,本想仗着楼观道和青龙寺两位大宗师援手一锤定音,却不料自家父王请来了漠北的耶律亿。

  当时两仪幡和后天袋两件灵宝,封锁了战场,交战的内情不得而知。

  大战一日一夜之后,封锁打开,才知道高骈身死,严道通和真敬不知所踪,梁王与明尊、耶律亿联手追杀而去。

  朱友珪有心追问,但面对一片尸山血海,几乎堵塞了白马驿渡口,他作为世子,只能坐镇中军,处理善后。

  不管怎么说,朝廷方的大宗师一死两逃,己方的胜利已成定局。

  京师遥遥在望,梁王登基或许不远,两位王子的身份也即将发生变化,军中自然人心思动,才有了方才那一番场景。

  而朱友珪此刻担心的,却不是那庶出的弟弟抢自己的东宫之位,而是在想两日前的一桩怪事。

  为了稳妥,太傅葛从周并未追随梁王前去追杀,而是和他这位世子一同镇守中军。

  当时正是在深夜之中,这位葛太傅突然发出惨叫,口中怒骂“贼子李存孝”“贼道士”云云。

  待朱友珪上前询问,他却又闭口不言,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再三询问,也说要等朱全忠回来方能告知。

  ‘葛太傅不是和乞答的三位宗师去了楼观道吗?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那王妃月理朵也是一连几天闭门谢客,根本不知道那天在楼观道发生了什么。’

  朱友珪正是因此,才回绝了盟友要求粮草补给的提议。

  心中隐约的不妙预感,让他打算亲自去打探一番。

  这只怕才是真正会影响他能否成为东宫的大事,相比之下,朱友贞只是小问题而已。

  毕竟明教如此势大,将来大梁立国,以父王的性格,必然要打压一番。

  这庶出弟弟,也就是在明教刻意拉拢下,才能享受千人血精凝结的人丹。

  将来,又如何呢?

  正在沉思之际,忽听得营帐外一片喧哗,朱友珪抢步走出,只见云霄之中,三道遁光如流星坠地,等到靠近大军时才放慢了速度。

  居于当中的男人,燕颌虎须,面色酱红,三角眼透着狠厉凶暴,手中一只金丝袋子散发着血光:

  “是大王!大王回来了!”

第308章危机又至,《十方救苦天尊妙经》

  “大王!”

  “父王!”

  军营之中,人头攒动,朱全忠所到之处,便是再跋扈的军士,也都低下头颅,眼中闪烁着敬畏,乃至于恐惧。

  一时间,万人俯首,越发衬得居中之人高大、瞩目。

  梁王身后,明尊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因此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时不时在对方手中散发血光的后天袋上扫过。

  而乞答的汗王耶律亿反应则要大一些。毕竟同为诸侯,逐鹿问鼎,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可至少现在,自己还在塞外,为晋王李翼圣所阻,别说进军中原之地,就连河北四镇都够呛。

  而朱全忠,却是已经拿下了当朝中书令,马上就要举兵入京。想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乃至加九锡摄政,天子让国,都已经近在眼前了吧?

  越是想到这些,耶律亿心中的贪婪就越是像炉中的炭火,越烧越旺。

  但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从军营门口到中军大帐这一路,都没有看到一个乞答族人的身影,自己的王妃和两位上师,也没有来迎接。

  怎么回事?

  一念及此,耶律亿心中一下子警惕起来,半只脚跨进大帐,却又收了回来。

  “辽王怎么踟蹰不前,难道大帐中有猛虎吗?”

  朱全忠除去大敌,正是心情舒畅之时,不过这一句笑谈并未得到回应,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下去。

  “就算是猛虎,也吓不倒辽王这等英雄——从周,我不在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

  “大王”,葛从周不知从哪窜了出来,躬身行礼,又朝耶律亿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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