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那无比自信的自己，又如何会如此扭捏？
她摇头一笑，盘膝坐下，服下一枚回春丹，而后开始疗伤。
药力化开，如天降甘霖滋养满是沟壑的干涸土地，效果极好，如立竿见影。
不知不觉间···
巫行云突破了。
与其说是突破，倒不如说是恢复其原本的境界。
萧灵儿入门之前，她因道伤卡在第四境巅峰。
其后，因丹药恢复些许而破境，成为第五境修士。
却又因之前一战而跌落。
此番，她再度恢复。
只是···
此刻，却不仅仅只是恢复而已了。
第五境一重。
第五境二重。
第五境···
三重！！！
甚至，还在缓慢增长。
感受着巫行云那不断增长的气息，萧灵儿与火云儿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这？！”
火云儿不由传音道：“灵儿，你们这位二长老为何突破速度如此之快？纵然是道伤恢复，也不该快到如此地步吧？”
“除非···”
“除非什么？”萧灵儿追问。
识海中，药姥给出答案。
“圣体！”
“什么？”
萧灵儿懵了。
“圣体？”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这些年来的积累和压制，并不会阻拦其前进之路，反而会在道伤恢复那一刻，让其成长，并在短时间内突破。”
药姥惊叹：“老身看走眼了。”
“本以为她恢复之后，应当有天阶天赋，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圣体。”
“这也从侧面说明，当初她所受的道伤究竟有多么严重。”
萧灵儿沉默。
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但很快，她想到一个问题：“老师，如果二长老真是圣体，那回春丹？”
“不够。”
“得炼制补天丹，才能让她彻底恢复，重回大成圣体。”药姥唏嘘：“是老身看走眼了。”
“！！！”
“老师，这不怪您。”
萧灵儿惊喜交加。
惊的是，回春丹竟然还不够。
喜的是，圣体啊！！！
这岂非代表二长老有无限可能？
虽然暂且无法彻底恢复，但终有一日，自己能炼出补天丹来。
只是，为何之前从未听人提起过？
“她的圣体颇为特殊，隐而不显，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知晓。”药姥沉吟道：“也正因如此，我之前才会一直没有看出端倪来。”
“甚至到如今，我都无法确定她究竟是哪种圣体。”
“或许唯有等她彻底恢复、展现圣体神威时，才可知晓吧？”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揽月宗五位长老都知晓，但却不敢透露。”
“这···”
“倒也不无可能。”
萧灵儿恍然。
不知晓、或是知晓而不敢说。
于自己而言，结果都是一样。
“你们这位二长老若是彻底恢复，只怕是了不得。”火云儿低语。
“嗯。”
“我们揽月宗长老，自然是极好的。”
萧灵儿微笑。
“···”
终于，巫行云起身。
噼里啪啦！
她浑身上下一阵爆响，其修为，也是强势突破到第五境五重。
脸上随之浮现出笑意。
“二长老，您感觉如何？”
萧灵儿连忙上前询问。
“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巫行云竖起一根手指，万般玄妙汇聚而来，萦绕不散。
报喜不报忧。
萧灵儿苦笑：“若是我没猜错，未曾彻底恢复吧？”
巫行云面不改色，散去汇聚而来的玄妙：“你看出来了？”
“是我没想到二长老您原本的天赋竟然如此惊人。”
萧灵儿深吸一口气：“再给我一些时间，定能让二长老您彻底恢复。”
“有心了。”
“不过，你无需再着急。”
“我有一种直觉。”
“以我目前的状态，足以修成大能，乃至更高境界。”巫行云突然感觉当初的自信，又回来了。
“定然可以！”
萧灵儿重重点头，随即带着一丝好奇道：“二长老，我一直未曾问过，那便是当年那一战，您究竟为何重伤如斯？”
“···”
巫行云缓缓低头，沉声道：“告诉你倒也无妨。”
“当初，我随师尊与部分同门外出历练，本是要猎杀一些妖兽，同时巡视领地···”
“却不曾想，遭遇围杀。”
“那一战，我师尊与其他同门死伤殆尽。”
“我拼死抵抗，动用一切秘法，几乎燃烧了所有精血，乃至自毁道基，却也只能勉强救下熟人。”
“可就算如此，讨回来之后，那数位同门也是先后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或是重伤无法痊愈而亡，或是恢复之后，因其他意外而逝去。”
“也就是那一战之后，揽月宗，便彻底没落了。”
她轻叹。
“当时，揽月宗还勉强拥有二流宗门实力。”
“可那一战之后不出百年，揽月宗便···”
“阴谋？”萧灵儿眉头皱起：“有人刻意为之？”
“···”巫行云抬头，轻语：“如今谈这些还为时过早，你要做的是好好修炼，不断变强。”
“无论是为你自己，还是为宗门，都应如此。”
“当你我、当做宗门足够强，当年的一切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曾经的仇敌，一个也逃不了。”
话语间，有森然杀气蔓延。
巫行云看似平和，实则，却是一直在隐忍罢了。
没有实力，自然只能忍，甚至都不敢去探究当年真相。
可若是有了实力···
“···”
······
“灵儿，你没事吧？”
归途，火云儿有些担心。
“还好。”
萧灵儿轻叹：“只是想到我宗先辈们的经历，心里有些堵得慌。”
“但二长老说的是，我们要做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变强、是不断前进！”
“让所有仇敌都只能瞧见我们的背影，直到遥不可及。”
“到那时，自然有足够的实力覆灭一切，讨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