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谛天吐出二字，“祭道！”
言出法随，二字一显，诸天万道都在共鸣。
无垠界海上怒浪翻滚，震动了万古时空，声势无比浩大。
“何为祭道？”陆渊眸子闪烁。
“仙帝之上的终极之境！”
“祭掉世间一切法，祭掉世间一切道！”
“毁灭万古时空，再造天地乾坤，日月轮回，方能跻身于那无上之境！”
“也唯有此路，才能真正的磨灭原初黑血，永绝世间黑暗！”
谛天沉声开口，语气中亦带有一种疯狂与偏执。
陆渊闻言，心头剧震。
谛天的最终目的，竟然是要毁灭一切。
岁月长河与万古时空一旦崩塌，除却仙帝层次的至强者，不会有任何生灵能够存活下来，相当于世界永寂。
如此手段，未免太过于偏激。
是以亿万万生灵之血，铸就的无上道境。
“你虽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帝，但也不见得有如此法力。”
“一人就能崩碎岁月长河，毁灭整片古史。”陆渊冷漠开口。
谛天的帝眸之中，光芒微微闪烁。
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令人心悸。
“吾之帝法，你还未看破吗？”
“你.....”陆渊目光凝重，认真盯着那具帝躯看了很久，才突然开口道：“你的元神，尚不完整，道痕遍布无垠界海，无穷因果，若隐若现！”
“不错，为了延缓自身被黑暗侵蚀的速度，吾曾将部分纯净元神斩下，化作光雨，洒落整片古史之中。”
陆渊瞳孔微缩，心中剧震。
自斩元神？仙帝元神即是道果。
将其斩碎，无异于自毁根基。
其代价之大，难以想象！
“这些元神碎片，或与最具潜力生灵融合，或直接先天成灵。”
“以不同身份，不同道途，在各个时空中重新修行。”
“混沌天尊，不过是在这个时代的缩影罢了。”
“一旦重启纪元，各个时空中的元神化身，都将追随吾之脚步，一同轰击时间长河，逆乱岁月。”
“这样，还不足以崩碎一切吗？”
谛天冷笑，道出终极帝法的隐秘。
此刻，陆渊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谛天所述若为真，还真的可以改写世间一切。
仙帝元神，何其恐怖。
带有至高道意，烙印着无穷法则碎片，足以在短暂纪元内，塑造出无数准仙帝级别强者。
过去，现在，未来，全都是他的缩影。
一起轰击岁月长河，当真可以崩断一切，毁灭万古时空。
“届时，吾将拥有超越古今，超越一切的无上伟力。”
“在原始混沌中，开天辟地，塑造生灵，传播道法，化为天地之祖，大道源头！”
“或许……足以一步踏入那传说中的祭道之境！”
谛天的帝眸之中，混沌与黑暗的光芒，疯狂旋转，仿佛凝聚了宇宙开辟与终结的所有力量，令人心悸。
“这个世界，完美无暇，不再有任何黑暗之力的存在。”
“这.....便是唯一的解决之法！”
“时空倾覆，界海崩塌，一切生灵都将不复存在。”
“届那时，你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陆渊质疑，无法理解。
换做是他，绝对不会以如此极端的手段去清除黑暗。
界海的另一边，有他的亲人，他的道统，不能替代，无法割舍。
“哼，枉你踏入了这终极一步，还在被俗世的情感所束缚。”
“你我贵为仙帝，一念扫平诸世因果，一念可令万灵新生，塑造种族无数，你执着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谛天反问，神色漠然无比。
“我与你不同。”
“你已经迷失了本心。”
“与其说是为了磨灭原初黑血，倒不如说是你为了登顶至高，才谋划的这一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渊冷漠的回应道。
“罢了，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
“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无论你如何抉择，都无法阻止吾之脚步。”
谛天俯视着陆渊，冰冷无情，澎湃的杀机席卷终极之地，在界海中翻起毁灭风暴，动荡诸天。
第488章 万古棋局
“你若失败，这一切又当如何？”
“岁月长河一旦倾覆，所有诞生在这片古史上的生灵都将被抹去，天地为之沉沦！”
“这样的后果，你没想象过？”
陆渊逼问。
这一刻，他有些看不清。
不知道谛天的元神，是被黑暗污染而诞生出的崭新元神，还是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固然自身法力滔天，能在这个时空阻击谛天。
也无法同时穿梭于各个时空中，镇杀掉所有仙帝化身，清除隐患。
“后果，当然想过。”
“所以，就有了你的存在。”
谛天高深莫测的一笑，像是追忆起了久远的往事。
“什么意思？”陆渊目光一凝。
“你的灵魂，不属于这片古史。”
“即便岁月长河崩塌，你也不会随之死去。”
“是失败之后的最佳容器！”
谛天开口，一语就道出了陆渊生平中的最大隐秘。
“我的穿越，跟你有关？”陆渊瞳孔一缩。
“不然呢。”
“你当真以为，光靠自身之力，就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达到于吾同等的仙帝之境？”
“终究还是吾之手段罢了。”
“我曾以大法力映照诸天，从异次元宇宙，牵扯来一个不属于这部古史的灵魂，为的就是失败之后，留下后手。”
“那伴随你自微末凡尘中崛起，一路助你披荆斩棘，逆天改命的系统，也不过是本座的一缕仙帝元神所化。”
谛天开口，有着掌控一切的居高姿态。
陆渊听完，不禁怔怔出神。
一切谜底，全都在此刻被揭开。
伴随他一路成长的系统，竟然是这般来历。
实在是超乎了所有意料。
“你的道心，不平静了，很惊讶吧？”
“融合了本座的一缕元神，你的生死，都在吾一念之间。”
“超出预期，达到仙帝又如何，终究是翻不起任何风浪。”
“你该祈祷，吾能功成，再造乾坤。”
“这样，你就不会被本座抹杀元神，亦可以成为新纪元之后，第二位开天辟地者。”
谛天淡淡的开口道。
不过令谛天出乎意料的是。
短暂之后，陆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不再惊讶，而是带有一种释然。
“你.....”谛天认真端详，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说的，是这个吧？”
陆渊大手一挥，一团炽盛的光亮，在他手中蓦然出现，悬浮在半空中。
此刻，谛天目光一凝。
在那团光亮中，赫然是感受到了自身的元神波动。
“你真以为，自身能够掌控一切？”陆渊嘲弄开口。
而后探出那张大手，无上仙帝伟力加持，用力一握。
“砰！”
那团光亮，当场炸开，化作无尽光雨洒落虚空，绚烂无比。
“你.....竟然主动剥离了它！”谛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仙帝元神的力量，几乎是无所不能。
对于一个孱弱的生灵，各种赏赐与奖励，都近乎逆天。
不会有人能经受住这种诱惑，强行剥离，将其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