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仙尊 第407节

  祭词暂息,礼官望着巨大枪幕震惊到说不出话。

  袁定庭适时提醒了一声:“王礼官,祭词继续吧。”

  “嗯,额。”

  王礼官愣愣点了点头,而后才继续念诵祭词,只不过再不如之前那般沉稳,甚至还带着点颤音。

  数十里之外的清河。

  城中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一仰头就都看见了清河围场那恢弘的一幕。

  “枪仙,一定是枪仙。”

  “见识短浅,那是咱们侯爷的手段!”

  一些清河人更是直接跪地,磕头不止。

  那些晓得情况的大宗长老弟子一个个也是忍不住跪伏。

  这便是祭祀想要达到的效果。

  展现实力。

  对平头百姓是神仙下凡,走玄学,对宗门之人是武圣出世,走的是力学。

  总之,一场祭祀,对所有人都管用。

  大祭足足持续了半日。

  这才结束。

  之后便是一日斋戒,以示对祖宗神明的尊敬。

  礼官会在帐篷和房屋左侧悬挂斋戒牌,斋戒者外出则必须腰挂斋戒牌,以让众人相互监护。

  斋戒除了不能吃荤之外,还不得饮酒,不得奏乐,凡是奢靡之事一律禁止,违者将重罚,皇亲贵族亦不能例外。

  “食之无味,真他娘的食之无味。”

  侍从把饭菜送进各家帐篷。

  一碗饭,一碟素炒青菜,没了。

  吃得谭虎那叫一个难受,平日里都是无酒不欢,无肉不欢,哪里吃得惯如此清淡之食。

  宁中天嘿嘿笑了笑望着谭虎:

  “虎子,有长进呀,跟了大哥,都会用四个字的词儿啦。”

  谭虎翻了个白眼。

  李锐细细咀嚼菜跟儿,对谭虎说:“虎子,今日不吃就去睡,莫要惹乱子,否则侯爷怪罪,我亦救不了你。”

  武者一天不吃没什么事,可要是犯了戒,那可就是大事。

  动辄流放都是有可能。

  “是,是,听大哥的。”

  说完,他就放下碗筷准备起身。

  却又被李锐喝住:“今天你就住在我的帐篷里吧。”

  一听。

  谭虎顿时哭丧了脸。

  翌日清晨。

  众人都是被哭喊声吵醒的,纷纷走出门观看。

  就见袁侯爷的三个义子带着士兵将四人拧送到营地中央。

  “聚众吃酒,还玩女人,犯了戒,当场就被抓了。”

  一些晓得内情的人笑声说着。

  以前云州不行祭祀,无论是官员还是宗门长老,都是松泛的性子,特别是那些江湖习气中的人,可现在袁侯爷来了,可就不一样。

  是龙盘着,是虎卧着。

  谁敢破了戒,依照礼法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四人丹田已破,武功全废。

  接下来就是流放北方苦寒之地,没了武艺,难活。

  众人见之都是悚然。

  庆幸自己没有做出逾越礼法的事情,否则眼前四人就是他们将来的下场。

  一段小插曲过后。

  暂歇一日。

  便到了秋狩的重头戏,袁侯爷开坛讲武。

  原本这一步由侯府中的那些大宗师代劳也无不可,天南围场就是由定远侯代圣主讲武。

  只因此次乃云州第一次秋狩,袁定庭才亲自开坛。

  以后可就没这等机缘。

  乃是讲武。

  自然无需如道门布道那般要蕩穢、请神、三元赦罪.袁定庭本就是行伍出身,重规矩,轻礼数,大祭一过,便删繁就简。

  直接在营地中央铺一块毯子。

  众人围圆坐于周围。

  看似随意,实则也是大有玄机。

  侯爷不在乎,可听武的人在乎,这座次当然是按照身份地位来排序的。

  李锐当然毫无疑问的是第一排。

  实力不够,但占了清河的地利,因此能占据一席。

  袁定庭的声音缓缓响起。

  并不响亮。

  却能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光是这一手就叫人吃惊。

  以气传音!

  李锐心头一震。

  “夫武者,首重其志,筋骨为基,内息为要,技法为用,志不坚者,难成大器。犹木之无本,水之无源,虽有骁勇之姿,亦难持久。故武者当立志如山,行道如水,不为外物所动.”

  “.”

  “武者,下品仿兽,中品仿妖,上品仿仙。”

  “武道之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武圣者,可搬山、可蹈海,可伐仙!”

第292章 围场悟道

  振聋发聩。

  在场的,都是有名的武道好手,其中更是有先天强者。

  一个个静气凝神,若有所思。

  都试图领会袁定庭的兵圣真意,只需要一丝,便是大造化。

  可天下前十的真意。

  又岂是如此简单?

  清河围场营地之中,除了不通武功的文官以及侍从小厮之外,只有三人对讲武无动于衷。

  自然就是袁定庭的三个义子。

  “五哥,你说这次会不会有人能领悟义父的真意?”

  呼延苦笑嘻嘻的问。

  在他身旁,有一个精瘦男子,看上去形似枯柴,可偏偏又给人一种绝世凶兽的感觉。

  此人在袁侯爷的义子中排行第五,名叫姚重。

  若论年纪,其实和袁定庭差不了太多,更是早就踏入三品地仙之境。

  八个义子,自他之上,皆是地仙,他之下,俱是先天。

  成了分隔线。

  姚重摇了摇头:“不知。”

  呼延枯又望向另一边的袁雄:“八弟,你怎么看?”

  “我亦不知。”

  袁雄也是一样摇头。

  见状,呼延苦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趣,要是三哥在,肯定能说出个五六来。”

  “说起来,这云州人是真不咋地,也就一个姜临仙还有点意思。”

  呼延苦见两人都没搭理他的意思。

  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觉得吧,都没戏。”

  “那些个大宗所谓的天才,一个个跟娘们似的,都没沾过血,也能领悟义父的血战真意,绝无半点可能。”

  他这倒也不是小觑了在场的天才。

  而是即便是八个义子中天赋最高的三哥,还有八弟袁雄,那是跟在袁侯爷身边才一点一点参悟出来的。

  ‘这些人也配跟三哥和八弟比?’

  呼延苦并不觉得有人能仅仅靠着听一次讲武就悟出真意。

  当然。

  也并非是要悟出真意才能有所收获。

  就在这时——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忽然站起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身体:

  “突破了。”

  “我突破了!”

  看到年轻人欣喜若狂的模样,其余众人都是一脸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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