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得得感叹，自己果然有些运气在身，随便一次征兵就刚好抽到陈墨这般天生奇才。
可以说陈墨日后只要成长起来，无论是于自己，还是于自己的亲族都有大帮助。
而同样自己作为他的义父，当然也该好生提携培养他。
陈墨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自己也能放心施恩于他。
这也是为何他在得知陈墨天赋异禀后，显得如此高兴，并且决定要费力气培养他的原因。
因为陈墨成长起来，肯定能给他带来好处。
若陈墨不是自己的义子，若他成长起来，不会带给自己任何回报。
那他天赋再好，孙守仁也不会多关心半分。
最多就是不得罪对方，适当的时候交好拉拢一番，但也仅限于此。
甚至于若是同他或他身后势力，有不死不休，难以化解的宿怨。
孙守仁说不定还得想办法提前将对方扼杀掉，以免酿成更大的危祸。
“不过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太多人吧？”孙守仁语气又谨慎起来。
“回义父，除了您与五哥外，目前没人知道。”陈墨答道。
“嗯。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别人，等围剿完都天道门，我再为你表功。”孙守仁严肃叮嘱。
暴露实力当然可以，但全部暴露出去未必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接下来还有一场厮杀，蛰伏些力量，到时候说不定能发挥奇效。
“孩儿明白。”陈墨点头答应，转身打开一口木箱，从中取出两个玉盒。
关于灰雾，关于人皮灯笼和血月，这些疑问已经得到解答。
可他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那就是先前从都天道门人手中所得的灰白石头该如何用。
以及那散发奇香的人婴果，又具体有何作用。
这些问题他不清楚，更不敢贸然使用这些东西，所以今日才特意拿来，想要问问自己义父看这些东西该如何用。
第85章 元真石
陈墨从木箱中取出两尊玉盒，先打开装有气血石和灰白石头的那方递给自己义父。
“这红色石头共有两块，我发现丹田内气对其有所反应，于是便用内气接触，未曾料这石头内竟流出一团红光融入体内。
这团红光血气充盈，借助其修炼，孩儿丹田内气与气血之力都有所增长。”
陈墨说着又指向另一块灰白石头，略有疑惑的发问。“但这一块，孩儿始终不知该如何去用？”
孙守仁拿起盒中两块石头，从上到下从头到尾，来回看了个遍。
“这两块石头都是蜃灵，这红色的石头名曰血元石，可以帮助武者补充气血用于修行，这块血元石品相不错，属于上品之列。”
“至于这块名曰元真石，内蕴天地元气，寻常武者用不到也没法用。不过价值很高，倒是可以拿出去与那些炼气士进行交易。”
他又拿起另一块灰白石头，仔细向陈墨介绍道。
身为五品镇守，许多东西他哪怕自己没亲自用过，但也听过见过，故此了解颇多。
“不过这两块蜃灵你是从何而得，也是从蜃海得来？”
孙守仁语气略有疑惑，以他的经验来判断，会演化出这等蜃灵的蜃兽，其实力绝对都非常之强。
纵然自己遇见多半也讨不了好，而陈墨又怎么可能将其猎杀。
“不是，说来话长，前段时间五哥一直在追查紫衣道人的踪迹，结果还真让他查到都天道门想要走私一批商货，接头人正是那紫衣道人…………”
陈墨语气不徐不疾，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孙守仁则听得颇为认真，最后做出评判，“得亏在去之前你的实力有所提升，不然你们都得折在那。”
他说的是实话，如若仅凭那名老道和四名力士，莫虎他们应对起来自是毫无难度。
可那紫衣道人的实力，就绝非莫虎几人所能应对，若不是当日陈墨也去了，那他们八成都得折在那。
不过这也怪不得莫虎，毕竟当日谁也没想到紫衣道人会突然出现。
“除了这两块蜃灵外，那都天道门走私的商货中，还有个奇特的东西。”
陈墨神色略显吃力，从木箱中双手捧出另一只玉盒。
当那玉盒摆放至书桌上，只听这上好红木所制的书桌不停发出咯吱咯吱声。
孙守仁眉头一皱，入手想要拿过那玉盒，面色骤然一变。
原本见陈墨面色艰难，他虽不知道这玉盒内装的什么，却也看得出来，分量绝对不轻。
然而却未想到有这么重，在搭手用了些气力，他才将这盒子拿起。
“先闭气，闭气再开。”陈墨怕他直接打开，急忙叮嘱道。
话音落下，他自己已然屏住鼻息，保证自身不要闻到那味道。
孙守仁眉头皱的更紧，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起来。
玉盒缓缓被他打开，一颗拳头大小带着婴儿笑脸的果子仍在其中。
不知为何，虽说明明没有闻见味道，可陈墨却总感觉想要吞下眼前这枚果子。
这仿佛是生命本能，宛若奔走在沙漠中，已经许久未曾饮水的旅人，望见一望清泉不会有任何思考，本能就想要饮下。
哪怕面前是剧毒无比的毒药，也得先饮鸩止渴。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他能很轻易的克制住。
孙守仁眼神却明显可见的流露出贪婪，喉咙不断吞咽，显然是想要直接吞下这枚果子。
但他能凭一己之力，能搏如今位置，其心志坚定自然也远超常人。
哪怕再想吃，可他愣生生仍是忍了下来，咬牙盖上玉盒，神色这才一松。
“这样的果子共有几枚？”他追问道。
“共有两枚，我都带来了。”陈墨打开另一个木箱，同样取出一枚玉盒。
“先收起来再说。”他把玉盒递给陈墨，让他收回木箱中。
“这果子名叫人婴果，当然也可以叫人面果。并非蜃海的东西，而是都天道以邪法培育出来。”
孙守仁话说到这，神色也凝重许多。
“这果子要以人之精气灌溉，一枚果子少说耗费上百名孩童性命，故此有千斤之重。”
人体精气幼儿时未必最旺盛，可却最富有生机，用于催生邪物，效果仅次于修炼有成的武人。
“而这果子的功效只有一个，吞服一枚，可延寿一年。最多只能连吃三枚，再吃就没有任何效果。
而生命精气流失越严重的人，面对这果子时，就会更想要吃下它。”
孙守仁缓缓叙述出这果子的功效，延寿三年，这对于某些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人而言，确实是相当大的诱惑。
更何况余下生命越少之人，在面对这果子时，就会越想要吃下它。
他刚刚面对这枚果子表现出远超陈墨的贪欲，不是他意志不坚定，而是他面对的诱惑远比陈墨要强烈的多。
“那这果子有什么弊端？”陈墨略做思衬问道。
这种果子既是邪物，那么必然存在弊端。
还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弊端，否则朝廷不会急着围剿都天道门，哪怕都天道门是真的要造反，朝廷都不会急着围剿他。
当今陛下或许会想要将其围剿干净，可其他朝廷官员与世家大族，却绝不会着急去做此事。
就算真要围剿，也得先从都天道门手里搞到这果子的培育方法后再动手。
因为会有太多人想要靠这人婴果多活几年。
至于种这果子需要多少孩童的性命，那些老爷们可不会在意，反正又死不到他们的头上。
而之所以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果子必然存在很大的弊端。
所以才没有人对其心动，所以哪怕诱惑力很大，义父仍硬是强行忍住不去吞服。
“伱猜的没错，这果子培育出一枚要上百名孩子的性命，内部自然也蕴含上百名孩童的生命精气。
只有年老体衰，气血孱弱之人才能服用这果子为自身延寿。因为他们气血够弱，不会与这百人精气起冲突。
而若是武者或正值壮年之人吞服，百人精气加之于身，定然会与自身气血起冲突。
届时气血激荡，武者修为必然受损，且无法再寸进。而修为受损，对于武者而言，就等同于折损寿命。”
孙守仁沉声向陈墨解释这果子的弊端。
正是因为有如此之大的弊端，这果子对于绝大多数世家子弟和朝廷武官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帮助。
尤其是世家子弟，无论男女几乎人人都修习内家功法以求延寿。
故此他们对这果子，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需求。
这些人又几乎占据了整个大乾朝廷的半壁江山，他们没有需求，这围剿都天道的政令自然能迅速下发。
而像孙守仁这类武官也肯定用不到，即使有身旁亲族想用，却也不值得为此去对抗上命。
就算少量出身寒门的官员为此与都天道门勾搭上，可面对朝廷大势，却也只是螳臂挡车。
“那这两枚果子咱们咋办？”陈墨又问道。
第86章 费牙口总比费钱好
“这两枚果子暂时不能流落出去，不然别人恐怕会怀疑我们和都天道门有所联系，现在先放着，以后再想办法处理。
这果子对武者而言价值不大，但哪怕只能替普通人延寿，却也有点价值。”
孙守仁双手交错仔细思量，缓缓开口道。
这果子要说真没用，倒也不是，没有修经过武道的普通人也有不少，且武者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也有亲友父母，所以这果子价值还是有一些。
只不过现在都天道门闹得正凶，这些来自于都天道门的东西，不能现在从自己手里流出去。
而若是去走黑市，那价值就必然大打折扣。
只能过段时间再想办法出手，如果接下来他们要参与围剿都天道门一事，那么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当成战利品正大光明的出手。
“那义父您用不用得上。”陈墨笑声询问。
这果子自己义父是用不了，但却并不代表他用不上。
若是他老人家用得上，那自己就不用再琢磨该怎么将这些果子出手。
“我要能用上，就不和你客气了。”孙守仁轻轻摇头道。
“除了这两枚果子和这些东西，你在蜃海可还有其他收获？”
他想到什么一般，又开口询问。
蜃海不是所有东西都适合吸收，他是真担心陈墨再如同之前一样，拿起蜃灵来就吃，那样早晚会出问题。
之前一两次可以说是他运气好，但哪会有人一直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