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从灵兽图开始 第64节

  “但在未拿到丹药之前,还得按部就班做准备。”

  赵林重重点了下头,“师父,我明白。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时过境迁,他们硬要不认,咱们也没办法。”

  朱怀山满意地笑了,“伱的心态很好!其实我本来打算等你修到力三重的时候,带你到行云宗走一趟,以你的资质,有能力跟别人争一争润泽丹。”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让你做捕快避祸,却有此番意外收获,看来你跟润泽丹有缘,是命里注定的。”

  两天前朱怀山跟赵林做过一次深入交谈,讲明自己的来历,同时商讨赵林后续习武方面的规划。

  赵林现在只是力境,在六合门和行云宗习武差别不大,但到了气境乃至血境,两者间的差别就会越拉越大。

  首先是资源方面。

  朱怀山有资格在外开馆授徒,当然是因为得到行云宗的“授权”,也就是习武所需的药材配方。

  但他掌握的配方只是最基础的,最好的药方仍然在行云宗本部。

  武道功法也是一样,朱怀山获准传授的功法也有限制的,或者连他自己也没学过。

  还有环境、竞争等各方面原因,朱怀山当然希望赵林以后能回到行云宗。

  朱怀山两年前就带大弟子高远去过一次行云宗,可惜他没能通过选拔,获准留在行云宗。

  其实楚流的天资更好,不过朱怀山觉得他性情偏狭,所以没带上他。

  他教出过一个逆徒闻根生,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必须慎之又慎。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朱怀山忽然问道。

  自从赵林当了捕快,除了休沐,每天申时散值才能来六合门,今天刚过中午人就到了,所以朱怀山才有此一问。

  “这个嘛……”

  赵林咧嘴笑了,“师父有所不知,我现在是捕长,反而比从前清闲。不忙的时候把事情分派给手下,自己就可以摸鱼了。”

  “摸鱼?”

  朱怀山稍一细想就明白了意思,以为是村里的俗语,就没有深究,也笑道:“那你自己安排好了,没事就摸鱼吧。”

  日子过得优哉游哉,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转眼到了十月初一秋祭的日子。

  到了这一天,清河县的民众都会到城南二十里处的土地庙,祭扫烧献,纪念仙逝的亲人。

  商贩们看到商机,就在庙外摆起各式小摊赚钱,各行从业者也随之而来。

  久而久之,秋祭庙会成了一个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重大节日。

  因为逛庙会的人多,容易发生偷抢事件,所以县衙每年都从捕快里抽调人手派去现场,明里暗里维持秩序。

  赵林和梁松都没逛过庙会,就“假公济私”了一回,换上便服,一早从南门出城,赶去土地庙。

  两人有日子没出城,都感觉比较兴奋,不过梁松还是有些担心:“你说胡子不会也来庙会吧?”

  “放心吧!”

  赵林轻笑道,“胡子敢在山里横行,是因为有眼线和熟悉地形。他们要是敢在庙会撒野,守备军可不是吃干饭的。”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说:自从吸收了菊头蝠的精魂,基本上杜绝了被偷袭的可能,加上过人的速度,出城的风险并不大。

  两人脚程很快,辰时左右赶到土地庙。

  时候尚早,不过土地庙前已经挤满了人,各种卖早餐的摊位也都摆了出来。

  米粉,油茶,肠粉,炸丸子,豆,香糕,汤圆……热气腾腾,充满烟火气。

  赵林往土地庙里一指,“走,进去看看。”

第83章 庙会(下)

  土地生五谷,五谷养万民,因而人们祭祀土地。

  土地庙神格不高,造型粗糙简单,甚至有些寒酸,但人气却很旺,前来上香供奉者络绎不绝。

  赵林和梁松走进庙门,看见堂前供着两尊憨态可掬的泥塑神像:土地公和土地婆,模样就像普通农村的老头老太。

  神龛两侧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公公十分公道,下联写:婆婆一片婆心。

  横批:地保天佑。

  大堂两边还立着佛像和道教祖师像,几个和尚道士也在忙着讨香火钱。

  赵林并不感到奇怪,这个世界也有佛家和道家,不过影响力远远比不上前世,民众们大多将其作为精神寄托或者心理安慰。

  有意思的是,佛道两教都宣称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但民众的心态恰好相反:灵则信,不灵则不信,或者说别问我信不信,先问你灵不灵。

  赵林观察那几名和尚道士,发现他们平平无奇,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心想这终究是一个武道世界,而不是能修仙的地方。

  两人从庙里出来,眼前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唱戏的,表演社火脸谱的,踩高跷,打把式,求签占卜,捏人,剪纸,蜡染,刻字……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边逛边看,时近中午时来到一个茶摊附近。

  茶摊前有一方桌,一个说书先生模样的人手拿折扇,正侃侃而谈道:

  “湛湛青天不可欺,英雄生来胆气豪,虽说不是好买卖,今儿来的人可真不少。”

  说着“啪”地一拍醒目:

  “诸位且听真,接下来要讲的是清河县连环奸杀案,赵捕头智斗闻根生……”

  梁松笑着看过来:“赵兄弟,说你呢。”

  赵林也不禁莞尔,没想到自己成名人了。

  两人驻足听了一阵,逐渐面露古怪。

  也不知道说书先生是从哪儿听来的段子,把本就曲折的案子讲得跌宕起伏,天乱坠,还加入了许多“魔改”情节。

  唱词里赵林和闻根生一个是神仙下凡,一个是天降魔君。

  赵林好几次都命悬一线,惊险逃生,最后才奋起神勇,使出压箱底的法术擒住闻根生。

  故事虽然离谱,但民众却相当买账,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赵捕头当真厉害,要不是他出手,还不知有多少无辜女子要惨遭毒手。”

  “是啊,听说他家以前是白头山的,跟你我也算半个老乡。”

  “伱们还不知道吧,赵捕头跟我是一个村的,他小时候我还给他把过尿呢……”

  赵林一怔,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是一个头上包着红巾的糙汉,自己根本不认识。

  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一句小声私语。

  “史头,听说赵捕长家里还有父母兄长,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说话声不大,离得也很远,不过赵林已经养成习惯,每隔几息便打开全部听觉扫描周边,方圆近百米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句话有问题。

  自己出名了,有人打听很正常,但为怎么打听自己的家人?

  赵林循声望去,看见戏台下面站着一个黑衣汉子,正跟一个皂吏打扮的人说话。

  他立刻走到一个人流较少的地方,喉结振动,超声波集束向两人方向发射过去。

  只听那名皂吏道:“龙三,你打听这个干嘛?”

  黑衣汉子“嘿嘿”笑了两声,“史头想必也知道,我们虎头帮在东城,正归赵捕长管辖。”

  “我们帮主呢,想跟赵捕长拉拉关系,所以让我来打听。”

  皂吏“哦”了一声,道:“这样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赵捕长家住哪里。他天天睡在衙门,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还有家人。”

  “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黑衣汉子没再说话,看了会儿戏才悄然离开。

  赵林盯着那人的背影,眉头紧锁。

  黑衣汉子的说辞看似合理,其实经不起推敲。

  自己经常在东城巡街,虎头帮如果想拉关系,请自己过去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打听自己家人,而且一张口就知道自己有父母兄长,绝对有问题!

  “怎么了?”

  赵林突然陷入“发呆”,梁松直觉有事发生,关心地问道。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办点事。”

  赵林交代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黑衣汉子若无其事地一会看表演,一会吃点东西,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四下观察。

  不过赵林有回声定位,不用看都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跟踪起来毫不费力。

  跟了一个时辰,赵林已经确定黑衣汉子,或者说虎头帮对自己不怀好意。

  在这段时间里,黑衣汉子又跟三个人交谈过:一个东城商户,一个东城的牙婆,还有一个是自己手下的捕快。

  谈论的话题无一例外的都是关于自己的家人!

  这要说没问题,那才真是见鬼了。

  斧头帮想干什么?

  赵林现在是东城捕长,手下有近三十个捕快,对辖区内的帮会底细一清二楚。

  他早就听说虎头帮的帮主跟城外胡子有些瓜葛,虽然只是传言,但空穴不来风,必定事出有因。

  又是胡子!

  看来胡子奈何不了自己,开始玩阴的了。

  自己家人的去向虽然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什么事都经不起打听。

  一旦家人落入胡子的手中……赵林想起他们对付周炮头和祝大春的手段,心中发冷,感到不寒而栗。

  “没完了是吧?”

  赵林咬了咬牙,全面打开听力,在人流中穿行,强忍着头昏脑胀的不适感,收集所有人的谈话。

  这一听不要紧,他很快发现打听自己家人的不只这个黑衣汉子,还有两个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一个是虎头帮的,另外一个是水龙帮的人。

  怎么还有水龙帮?

  水龙帮不在东城,而在北城,势力也比虎头帮更大。

  两个帮派合力,想查明一件事情,还真不是难事。

  “虎头帮和水龙帮是吧?”

  赵林心中默念,“既然你们甘心充当胡子爪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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